第544章 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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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從來不是一個莽夫。

不，這麼說不準確，應該說「戰爭」從來就不只是一個莽夫。

只不過末日四騎士的名號，以及神秘卻不敗的歷史，讓眾多知道他名號的傢伙都下意識的忽視了這個事實。

這其實也是「戰爭」的戰術，以粗莽作為面具，一個簡單又不簡單的障眼法，但很顯然，這很有用。

查理身後的存在不是第一個中招的人，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

查理身後的存在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的「疏漏」，他只是下定決心離開而已，不過既然決定已下，他就絕不拖泥帶水。

然而他要脫離這場戰鬥也不是「biu」一下就能離開的，雖然他需要的時間不多，但也不是毫無危險。

「戰爭」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普通人，靈魂也好、精神力也好，在他面前都不會有太多的秘密。

靈魂、意識、精神力，隨便叫它什麼，這種東西雖然神秘神奇、無影無形，達到一定的程度甚至能夠近乎無損地穿越物質空間，但它也不是沒有弊端的，它在某種程度上看是相當的虛弱的。

這麼說可能有些難以理解，那麼打個比方好了。

這種東西的另一個形態其實就是「鬼」。

什麼是「鬼」？

通常意義上，「鬼」就是人死之後的靈魂，而這裡指的是那些執念不消的靈魂，也就是，「惡鬼」。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鬼」，它們都是能隱身、能穿牆、能託夢，甚至能夠噬人神魂，讓人死了卻身體無損的靈體，但「鬼」這種失去了身體的靈魂，在某些時候是毫無自保之力的——無論是陽光還是火焰都能對它造成巨大傷害，甚至直接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這麼一說大家應該就理解了查理身後存在的擔心：他現在就是那個「鬼」，而一旦暴露出自己的靈體，沒有了查理和湯姆肉身的遮蔽，面對「戰爭」這樣能夠給他造成毀滅性傷害的存在，他是毫無反抗之力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現在的問題是，「戰爭」到底對此有沒有準備？

查理身後的存在不知道，不過他可不敢忽視這種可能。

無論如何他也都不能相信「戰爭」會對此毫無防備，畢竟他可沒有拿自己的命賭一把的決心，所以他需要尋找一個時機，一個完美的時機。

一個能夠至少能夠干擾「戰爭」一瞬間的時機，讓「戰爭」至少有一瞬間的恍惚，讓「戰爭」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在他的身上，那樣的話，他就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

這並不容易，但查理身後的存在已經有了主意。

……

「寒冰……散！」

查理槍刃上的冰晶同時發出「咔咔」的碎裂聲，長槍甩動，冰晶散落，畫面美麗非常，卻也兇險異常。

一塊塊碎裂的冰晶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尖針，循著特殊的軌跡在空中一閃而過，最終全都向著「戰爭」飛去。

「戰爭」的眼前甚至看不清查理的身影，那冰晶構成的彈幕實在是太密集了，特別是他正面的部分，如果他不躲避，恐怕光是正面的冰晶就能把他射成篩子！

……

這樣的招式顯然並不能反覆使用，查理槍上的冰晶已經在這一招之後消失殆盡，可見查理也是打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於是，面對查理的冒險變招，一瞬間，「戰爭」不但丟失了查理的目標，更是被漫天的冰晶集火，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戰爭」見到這一幕卻並不驚慌，這密集的冰晶看起來唬人，如果是普通人面對這些東西可能真的會被千刀萬剮，但落到他的眼裡，這些看似密集的「彈幕」卻還有些漏洞。

這樣可難不倒「戰爭」，現在是他佔據上風，面對敵人的變招他完全不需要冒險。

唯一可慮的也就是這些冰晶是查理領域的延伸，很可能有著特殊的作用，不過只要能夠躲開一部分，這些冰晶就算有些詭異，也沒有了決定性的力量。

但，「戰爭」並不准備躲，就像查理猜到的，他早就料到了查理的想法，怎麼可能順著查理的思路來？

「戰爭」料定查理現在的目的一定不是為了殺了他，甚至不是為了重創他……這樣的話，查理的目的就很明顯了！

所以，「戰爭」雙手交叉，擋在臉前，只留了一條縫露出眼睛，沒有半分遲疑就沖向了包圍來的冰晶！

與其躲避一部分，再被其他方向的冰晶擊中，不如有所防備地主動沖向正面的冰晶，這樣還能拉短和查理的距離，不讓查理和他的戰場分割開來。

對，「戰爭」就賭了查理的目的是為了逃跑！

……

然而，「戰爭」猜錯了，他，賭輸了。

就在「戰爭」衝進冰晶彈幕的同一瞬，在他感受著自己身體被冰晶碎片打傷、他的速度被領域寒意拖慢的時候，一點和冰晶同一色的光芒混在冰晶之中落在「戰爭」的身上。

直到感覺到自己左胸劇痛，「戰爭」才發現這一點與眾不同的冰晶。

這哪是什麼冰晶碎片，分明就是查理的冰晶長劍！

原來查理根本沒有藉機逃離，反而主動出擊，跟在冰晶彈幕後出劍，借著冰晶長劍和冰晶碎片系出同源的本質，完全沒有引起「戰爭」的注意，直到一劍建功，直接刺中「戰爭」的左胸要害。

這不但出乎「戰爭」的意料，也完全不在查理的計劃中，要知道他原本也只是為了出其不意地擊傷「戰爭」，全沒有想過就這麼重傷、甚至殺了他。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這一擊覓得脫身的機會，卻沒想到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但查理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眼中冒出藍光，低喝道：「寒冰……噬！」

一瞬，他手上的冰晶長劍就褪去了華麗的藍光，只剩下蒼白的白色，變成了普通的冰，而那領域的力量則完全湧入「戰爭」的胸口。

肉眼可見的，藍色的光從「戰爭」胸口蔓延。

……

「戰爭」能感受到冰晶長劍上蓬勃的寒意已經在不斷泯滅他的生機，那寒意從他的心臟順著血液蔓延全身。

此時那隱藏在鎧甲下的身體完全不能行動，不但如此，這恐怖的寒意還在吞噬他體內的能量來壯大。

這大概就是查理這領域的另一種用法。

「……」

「戰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只吐出口白煙，連話都說不出口。

「查理鬆開了已經變成普通冰塊的長劍，看著由內而外被冰凍的「戰爭」。

查理當然知道「戰爭」現在的狀態，語氣輕鬆的說道：「說不出口？別擔心，很快你連意識都會被凍僵，完成陷入沉寂。」

「戰爭」看著他，眼中神采也漸漸消失，一如查理所說的樣子。

「呼……」

查理真正鬆了口氣，「戰爭」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不過現在好了，「戰爭」死了……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了。

他當然知道「戰爭」這樣的存在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他是末日四騎士，是末日的一部分，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終結，頂多頂多就是暫時的休眠。

可至少，眼前的麻煩是過去了。

既然如此，查理身後的存在也不急走了，他確實有些事要告訴張孝。

轉過身，查理看著嚴正以待的張孝，張開嘴。

哧——

「小心！」

查理低下頭，看到從自己腹部刺穿的長刀——彎月一樣的刀身，如同一個鉤子一樣刺穿了她的腹部。

那是，「戰爭」的刀！

「咳……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