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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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爆炸非常劇烈，甚至連「戰爭」手上的刀都崩斷了，碎片四處飛射，好幾片碎片飛向張孝，更多的卻是打在了「戰爭」自己的身上、馬上，讓他沒有能夠立刻衝出爆炸的範圍。

這爆炸當然是張孝搞的鬼，甚至這並不是「戰爭」那一刀的功勞。

別看長袍人是神秘側的魔法師，一身實力如果發揮出來恐怕不在張孝之下，但這傢伙顯然沒有見識過替身這種東西，或者說，沒見識過夢魘的詭異神奇，一出場就被夢魘打了個對穿。

那時候長袍人還沒有死，甚至如果張孝放他一馬他還可能活下去，但顯然張孝可不是這種好心人，對待這種一言不發上來就要他命的傢伙，他從來不會給予一點同情心。

言歸正傳，夢魘一拳打穿長袍人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更是一種對於精神、靈魂的強勢入侵。

張孝甚至不需要會魔法，就能隨意操縱這樣的人。

別忘了，夢魘可是能夠隔空影響生物情緒的替身，更不要說一拳打穿一個人的身體了。

就這一拳，長袍人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已經陷入了夢魘的噩夢，當他被甩飛到「戰爭」面前的時候，其實不是「戰爭」那刀砍中才引發的爆炸，而是他自己在噩夢的絕望中自爆了！

而且魔法的攻擊顯然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戰爭」毫無防備之下被捲入其中，竟然也受了傷。

等「戰爭」從火焰中衝出，他身下那再次召喚而來的紅馬已經又一次傷痕纍纍要魂歸幽冥了。

走了兩步，紅馬搖晃兩下，終於還是轟然倒下。

「戰爭」也被摔在了地上，並沒有立刻爬起來，他身上還隱有紫色火焰，那是長袍人留下的痕迹。

看得出，長袍人最後自爆也給「戰爭」帶來不小的麻煩。

而張孝和湯姆早就已經消失不見，說他慫也好，說他有遠見也好，其實從夢魘把長袍人甩向「戰爭」的時候，他就已經拉著湯姆逃跑了。

「呼……」

過了十幾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戰爭」突然吐出一口氣。

頭盔下的紅光亮起，那是他的眼睛，那身領主鎧甲上的火焰也都在這時熄滅。

但看的出，「戰爭」的情況並沒有完全好轉，不止是因為這一次的魔法自爆，也不僅僅是因為身上被自己的大刀碎片擊中的傷，同時也是因為他的身上的「舊傷」——那很明顯是之前張孝夢魘尖刺鎧甲給他留下的傷害。

「戰爭」慢慢坐起，眼睛看向身前漆黑的樹林，他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其中，但眼前是看不到人了。

不過如果還要追的話，「戰爭」知道他還來得及，但過了一會兒，「戰爭」也沒有起身去追的意思，反而就這麼坐在地上，拿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那是一張中年人的臉，看不出人種的特徵，但非常英俊，只是這張臉上沒有表情，顯得很嚴肅；他的皮膚偏白，卻並不柔弱，反而給人一種貴氣，似乎他就是尊貴的，是一種本應如此、理所當然的感覺。

「出來吧，趁著還有時間，有些事情還需要交代一下。」

「戰爭」感知了一下系統和世界意識的力量，突然開口說道，似乎在這已經沒有人的空間里還有其他人存在一樣。

但突然，他身邊的樹木植被都開始瘋狂生長，就連剛才爆炸中被炸成粉碎的殘枝也重新有了生機。

枝葉雜草、鮮花藤蔓，一切的植物都像是在某種意念的驅使下拚命生長，違反了時間，違反了季節，違反了一切的自然規律，只是為了「生長」！

很快，那些不科學生長的植物匯聚在一起，就在「戰爭」身前不遠的地方糾結起來，變成了一個綠色的人形。

那看起來只是植物糾纏，但又似乎是一個人的樣子，四肢、身軀，甚至連頭髮都有，只有那應該是臉的位置上一片模糊，只有巨量細小的藤蔓構成了大概的五官輪廓，但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耳朵，也沒有嘴。

顯然，這個「植物人」可不需要人類的器官。

「哦，是這個樣子嗎？你還真是小心翼翼啊。」

「戰爭」一點也不意外眼前出現的怪物，他語氣依然平淡，甚至還有些微的不屑之意。

藤蔓摩擦，枝葉摩挲，那個植物人身上也發出了聲音，有節奏的「沙沙」、「嘎吱」等等聲音不斷響起，好像只是雜音，但有意識的仔細去聽，卻能從中聽到擁有意義的語句。

「你失敗的太快，我必須小心。」

「戰爭」顯然不是第一次和這樣的「東西」交流，很輕易的聽明白了對方的話，那張嚴肅的臉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但是他的語氣卻滿是不以為然：「失敗？不，我雖然沒有成功，但距離失敗可遠著呢。」

「你將要被抹殺，這一次的次元戰爭，我們將失去先手優勢，這就是失敗！」

植物人對於「戰爭」的說法很不滿，也不知道那些植物是怎麼表達出憤怒的語氣的。

「哦，你說這個啊，雖然有些麻煩，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從來都不是麻煩。」

「戰爭」臉上嚴肅，但語氣還是不以為意。

「「飢荒」，我們可從來不需要「先手優勢」。」

「……」

植物人也就是「飢荒」這一次沒有在反駁，因為「戰爭」說得對，他們從來不需要什麼先手優勢。

因為，他們，就是「末日」。

末日不是遊戲，末日是終結，從來末日降臨的時候都會有人反抗，但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末日的到來。

「我知道……但，這一次不一樣，我們少了一個。」

「飢荒」沉默的片刻，還是如此說道。

「……飢荒，我們從來都不會缺少任何一個，而且我說了，我雖然沒有成功，但距離失敗可還遠著呢。」

「戰爭」看著植物人「飢荒」，平靜的回復道。

「……可……」

「飢荒」有點不太明白，雖然同為四騎士，但他總是不太明白「戰爭」的話。

「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聽我說。」

「戰爭」沒有在和「飢荒」多說什麼，打斷了「飢荒」的話，直接說道，「在我再次出現之前，暫時放鬆對世界的侵蝕。」

「為什麼？」

四騎士並不是從屬關係，雖然都為迎接末日工作，但四騎士的方法各不相同，「飢荒」可沒有一定要去聽從「戰爭」的義務。

「戰爭」的要求某種程度上已經妨礙了「飢荒」的工作，「飢荒」沒有立刻翻臉，已經是尊重「戰爭」智慧的表現了。

「戰爭」也理解這一點，只不過這一次時間確實不多了，他已經感覺到系統和世界意識降臨在即，有些話他不能在這時候說，他也沒有時間再詳細解釋，只留下一句。

「等我回來，我會給你們滿意的解釋的，但記住，一定要暫時放緩對這個世界的侵蝕……這很重要！」

「飢荒」顯然還是不明白「戰爭」的意思，但「戰爭」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解釋了。

他突然站起來，重新戴上頭盔，身下一陣扭動，紅色的馬無中生有，再次出現在他的胯下。

舉起雙手，紅色的光芒充斥他的雙手之間，只見那破碎的長刀再次憑空出現。

「快走！」

嘴裡低喊一聲，「戰爭」一夾馬腹，紅馬揚蹄嘶鳴，腳踏虛空，竟然向著天空沖了過去！

而就在同時，那雖然黑暗但晴朗的天空上突然烏雲密布，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雲朵幾乎瞬間就遮蔽了整個天空。

被紅光纏繞的「戰爭」剛到半空，就被突然出現的烏雲遮蔽，明明只是一層雲，但卻像黑洞一樣吞噬了所有的光線。

無聲無息，「戰爭」……就這樣消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