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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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孝的打算，日耳曼美人並不知曉，此時的日耳曼美人正在想著心事。

哦，應該說這位大美人正在思考張孝的話。

她當然懂張孝的意思，但她並不准備真的說出些什麼秘密，這些從二戰的結束後幾十年還沒有離開Nazi的人都是真正的死忠份子，死亡恐嚇並不會讓他們背叛自己的信仰。

不過真的秘密不能說，假的當然就無所謂了，或許可以用些假情報引導對方自投羅網？或者說些真情報也無所謂，畢竟有些東西說不上多重要，就算是真的說了也沒事。

最主要是要開口說些什麼，拖延一些時間，不然就這麼死了也太冤枉了。

日耳曼美人隱蔽的瞥了眼自己完全被囚禁的替身玻璃先生，她倒不是怕死，雖然已經被抓住了，但她也不是就沒有同歸於盡的想法，只不過現在比之前更需要隱蔽一些才是。

張孝看著沉默的日耳曼美人，雖然夢魘還不能完全掌控對方記憶，但如此近距離，也已經能夠隱約感應到對方的情緒。

他現在一點兒也不著急，對方情緒沸騰，但總體上還是負面情緒佔據上風，這樣的話多花些時間，總能徹底打破心靈壁障，徹底入侵對方記憶。

這需要的根本不是對方屈服，而是壓力之下的崩潰，到時候就算人瘋了傻了也無所謂，倒不如說那種無從抵抗的心靈才是張孝需要的。

……

「你想好了沒？要不要說點什麼來讓我放過你？」

張孝感知到對方的情緒漸漸趨向平穩，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他必須讓對方時刻處於緊繃的狀態，這樣才會讓對方心靈疲倦，執念沉寂，才有可能短時間內就打破對方的心靈屏障。

「……你到底是誰？」

既然已經決定拖延時間，日耳曼美人當然不介意交流。

「哦，看樣子你還是願意交流的，很好，不過問別人名字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

張孝說著，舉起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然後緩緩蜷曲手指，日耳曼美人就感覺到自己脖子被無形的絲線勒緊，直到臉上白皙的皮膚漸漸被憋得通紅，她才看到張孝鬆開手指。

她懂了張孝的意思，這「無形」的威脅已經相當明了。

「咳咳咳……我們這種情況，名字對我們已經沒有意義，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叫我塞爾瑪，那麼你呢？不知名的先生？」

塞爾瑪緩緩平息氣息，臉色雖然難看，但並沒有什麼怨憤的表情，合作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張孝卻並不是很滿意，對方的表現進一步說明了死亡對對方來說並不是好用的武器，不過無所謂，他從來不需要對方配合。

再說了，死亡不好用不代表恐懼不好用。

「你的名字叫塞爾瑪？很好，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你的合作是一個好的開始，很快你就會明白，我並不一定非要殺死你。」

張孝了解交流的技巧，交流不是審訊，有來有往才是交流，更何況他說的才是真正的假話。

「那麼就如我所說，你說了你的名字，我也告訴你我的，傑森·派克，這是我的名字，你看我可比你大方，姓和名可全都說了。」

塞爾瑪點點頭，她才不在乎張孝叫什麼呢，她稍稍回憶這個名字，確定並不是之前了解過的那些追捕他們的人，於是忍不住問道：

「那麼，傑森·派克先生，你的目的呢？你看起來可不像是追捕我們的那些人。」

說著，她上下打量張孝那一身明顯是郵輪上旅遊度假客的裝扮。

張孝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一次緩緩蜷曲手指，塞爾瑪臉色一變，就又感覺到熟悉的窒息感。

這一次窒息的時間比剛才更長，長到塞爾瑪覺得死亡已經來臨。

當從瀕死體驗中恍惚回神后，塞爾瑪就聽到身後那個令人恐懼的聲音。

「塞爾瑪，雖然我不排斥交流，但你要記住……只能，我！先！問！」

塞爾瑪要不是動不了，現在都要軟倒在地上了。

她是真的感覺身後的傢伙是個喜怒無常的變態，就因為這個原因就差點掐死她？

她自然不知道，張孝顯然比她更知道死亡的味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而恐懼正是伴隨這要死不死的時候才會深刻。

「不過既然你問了，那麼我先回答你也沒什麼。」

張孝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剛才差點掐死塞爾瑪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就像你看到的，我可不是特地來找你們麻煩的。」

說著，張孝把手伸到塞爾瑪眼前，向上指了指。

「不過如果你地位足夠高，知道的足夠多，那麼就應該知道這艘船上還有一位先生存在，那位先生才是追捕你的人，而顯然他也不是好說話的人，他的命令我也無法反抗。」

這一刻，張孝很明顯感覺到了塞爾瑪情緒的劇烈波動，果然一如他所料，塞爾瑪是知道那位先生的，但奇怪的是，塞爾瑪表現出的情緒卻不如他所想，那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

不止是恐懼、憎恨，還有著奇怪的感情。

「那位……先生？」

塞爾瑪的表現確實很奇怪，張孝就算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從情緒中感覺到這一點，甚至之前的存粹的恐懼都有點消退的感覺。

張孝皺了皺眉頭，這可和他想要的效果不同。

他表現出漠視生命的神經質，卻懼怕另一位神秘存在，如果塞爾瑪真的知道那位先生的話，那麼此時被擊潰所有僥倖的她，很可能會因恐懼的情緒在激蕩中會超過閾值，讓他的夢魘能夠徹底入侵心靈。

可現在塞爾瑪雖然恐懼，但那激蕩的情緒中還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其中更是有某種明顯不是負面情緒的感情，這可就令人難受了。

總感覺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的樣子，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張孝想了想，決定換個套路。

「我要找你們是那位先生的意思，不過他也沒有要我把人都殺了，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塞爾瑪微微點頭，「你想知道什麼，如果我知道，我會告訴你。」

張孝微微揮手，飄在不遠處的被禁錮在半空的玻璃先生緩緩飄了過來。

「這是替身吧？它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擁有替身的？」

在張孝看不到的身前，塞爾瑪眼裡露出了驚喜之色，她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而在塞爾瑪看不到身後，張孝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擁有夢魘感知能力的他，早就察覺到身前這女人的興奮和惡意，他現在做的正是給這個女人機會。

畢竟，不給希望，又怎麼才會絕望呢？

只有在塞爾瑪擁有希望的時候，再親手把這份希望碾碎，張孝才能在短時間內擊破塞爾瑪的信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