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秘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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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塞爾瑪所料，張孝這一刻眼睛瞪得老大，像極了脫離了水的魚。

塞爾瑪一點都不覺得張孝的表情誇張，正相反，她覺得張孝已經很冷靜了。

因為當她聽到那個男人拿走了「鑰匙」的時候，她的反應反應還要激烈十倍。

其實要不是那個男人足夠強、身份地位也足夠高，並且之後說出的計劃說服了她，她恐怕也會想盡辦法殺了那個男人，或是通知其他人，把神的「鑰匙」奪回來、還回去。

不過現在，她也是「背叛」了神的一員，為此，她甚至要忤逆神的命令，殺死眼前這位神的手下。

「這也沒辦法，決不能讓他破壞計劃……畢竟，一切都是為了神的地上天國！」

塞爾瑪信念堅定，並沒有因為張孝的身份有所遲疑，依然決定按照計劃。

張孝雖然不知道塞爾瑪想法打算，但聽了塞爾瑪的話，他卻更加確定不可能從這個女人嘴裡知道什麼消息。

因為眼前這種人，他曾經見過，不過那時候這種人有另外的名字——殉道者。

他們實在是太像了，那種狂熱，那種無法理喻，那種使命感和神聖感，都是那麼相像，也都是這麼令人恐懼。

這種人是不會合作的，更不能交流，除了同行者，剩下的都是敵人和異端。

「呵，好在我也沒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張孝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一方面依靠語言和行動取信對方，一方面卻都暗地裡想要以欺騙對方的方式達成自己的目的。

……

張孝驚恐的樣子沒有維持太久，很快他就像是強行壓抑一樣，掩飾了自己的表情，用一種低沉又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箭」真的在你們的手上？」

說是這麼說，但是張孝心裡明白這一切很可能都是真的，因為這一刻張孝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或者說那位先生給他的任務。

任務說是要殺了卡特·馮·海因里希，並且拿回他的胸章，一開始張孝只以為胸章是類似於完成任務的證明信物一樣，就像古時候絕對記錄戰功的時候是以首級來計算，但是大戰發生的時候，往往來不及吧敵人的頭砍下來，就會以一隻耳朵或是鼻子之類的器官來記錄戰功。

一開始張孝以為兩者是類似的，那個胸章就是耳朵或是鼻子……或是首級，但，那只是一開始，現在張孝知道那可能不是真相。

任務的重點很可能不是殺了卡特·馮·海因里希，而是那枚胸章，如果那枚胸章就是「箭」的話！

「怪不得那位先生在最後的時候那麼說……「在你完成任務前，這裡沒有人會是你的阻礙，賽琳娜還會為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裝備，但之後……希望你做出聰明的選擇」」

「選擇，是的，如果那枚胸章真的是「箭」的話，我確實需要作出一個選擇。」

張孝早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卻又沒有發現入侵時空的強大入侵者，這其中必然有一個原因。

直到看到那位先生，張孝隱約明白了一些原因，而現如今聽到的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那麼張孝就明白了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

「世界需要新的力量，所以我來了這裡，所以「箭」也來到了這裡，所以是……替身使者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一切都先要拿到「箭」再說。

……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塞爾瑪本就沒有說謊，此時說的更是理直氣壯，她不動聲色，完全沒有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但這不可能，如果你們真的拿了「箭」，他不可能讓你們還活著！」

張孝的質疑有理有據，如果「箭」真的是他知道那東西，那麼那位先生的身份就……而且不管那位先生到底是誰，是不是真是張孝以為的那個人都好，塞爾瑪這些「叛徒」絕對不可能是多數，甚至是極為稀少的一部分，而那位先生的手下也絕不可能才張孝之前見到那麼點人。

所以這些人別說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偷走「箭」這一步也不可能成功。

除非，這些都是計劃好的……都是那位先生的意志。

「哼，你懂什麼，「箭」雖說是被我們偷走，但其實一開始「箭」就在我們手裡。」塞爾瑪略微思索了一下那些能說那些不能說之後，又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既然是為了我們而來，那麼應該知道我們首領的名字，卡特·馮·海因里希，不過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他們也沒有告訴你多少內情，這很奇怪。」

張孝點點頭，臉上表情也有所變換，但他心裡知道這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可不是塞爾瑪以為的自己人，他只是一個碰巧自投羅網的倒霉蛋罷了，當然不會有人把內情告訴他。

塞爾瑪沒有在意張孝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既然你不知道「箭」的存在，那麼你也一定不知道卡特的真實身份。」

塞爾瑪用一種有些奇怪的、類似於羨慕崇拜的語氣說道：「如果那位先生是上帝的話，那麼卡特就是站在上帝身旁最近位置的那位天使長，如同晨星一樣閃耀著奪目光芒……」

張孝眯了眯眼睛，猜到了塞爾瑪指的應該是路西法墮落的神話故事，於是介面說道：「可他也和那位一樣背叛了神明。」

他表現的彷彿是一個在絕境中抓到一根稻草的溺水者，語速極快的肯定道：「你們都是背叛者，背叛者的話根本不可信！」

塞爾瑪卻沒有爭辯，只是失落的點點頭，她的聲音低沉，道：「是的，卡特也和那位最終墮落的天使長一樣，不認同神明對於普通人的認同，他最終也帶著我們離開了神。」

張孝感覺著塞爾瑪突然低沉的心情，心裡對於自己的表現越發滿意。

夢魘的力量雖然現在還無法完全突破塞爾瑪的信念，但依靠語言順勢引導對方的情緒卻並不麻煩。

張孝估計再來這麼一兩次情緒激烈波動，塞爾瑪的信念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她的一切秘密都會對他予取予求。

「但和那位墮落的天使長不同，卡特並不是背叛者，我們並不是背叛者！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神的偉業！」塞爾瑪很快收拾好心情，咬牙說道，「我們不是背叛者，和你們這些懦弱的傢伙不同，我們願意背負罪孽也要完成神的地上天國，而你們只是聽命行事的工具。」

「哼，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神的命令就是絕對這真理，作為一件好用的工具有什麼不對？」張孝可不會在這時候退讓，他知道距離突破對方信念就在此刻了。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神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塞爾瑪本就激動，在夢魘的助攻下，此時真如火山噴發，完全不在乎自己還是階下之囚，生死操於人手。

「哦，難道你們知道？」張孝此時已經不在於塞爾瑪到底說什麼了，他敷衍一句，心中卻在控制夢魘推高塞爾瑪的情緒。

「當然……不過你不需要知道了！」

塞爾瑪並不是真的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她一直都在悄悄觀察一切，她很早就注意到對面男人的注意力隨著她的講述在一直在變化，而此時她更注意到男人一剎那的分神。

因此她毫不浪費這個等待許久的機會，一剎那也不猶豫地發動了同歸於盡的後手！

「去死吧！！！！你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可憐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