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太子怒火盛·六兒刑罰懲
「主子,四皇子正朝幽蘭殿行去……」
暗衛話音剛落,凡宇肖便蹭的一下站起身,二話沒說繞過案幾齣了縱殿。
一路毫不猶豫的便去了幽蘭殿。
當凡宇肖趕到幽蘭殿時,風揚正坐在葉幽蘭的身旁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然而,看葉幽蘭的神情,似乎並不歡喜,反而有些許的不悅。
「蘭兒~」經過窗子時,凡宇肖便輕喚了聲。
葉幽蘭抬眸看了凡宇肖一眼,含著淡淡的不滿。
她知道,風揚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八成是因為凡宇肖。
而她作為太子妃,作為風揚的表嫂都沒辦法阻止他進幽蘭殿,只得忍著。
見葉幽蘭對自己都帶了點情緒,凡宇肖蹙眉瞪了風揚一眼。
風揚忙站起身,上前迎接凡宇肖道:「表哥你這麼快就忙完了?哎呀,我這正給表嫂說些風七國有趣的事情呢!」
「嗯!」凡宇肖淡淡的應了句。
接著便繞過風揚,徑直朝葉幽蘭走去。
「蘭兒可還好嗎?」凡宇肖柔聲問道。
葉幽蘭只是垂下眼眸繼續看書,並未回答,但凡宇肖卻已知曉。
繼而轉身,對風揚涼涼的說道:「風揚,難道你不懂什麼叫男女有別嗎?」
「啊?」風揚愣了下,隨即便笑道,「哎呀,表哥,我們之間哪有那麼多講究,難不成還擔心我對錶嫂怎樣嗎?」
凡宇肖冷冷的瞪了風揚一眼,肅然道:「以後沒有我和蘭兒的允許不許隨便到幽蘭殿來!」
「為什麼?!」風揚也皺起了眉頭不悅道。
「如果我去風七國的話,難道就可以徑自去你皇子妃的寢殿不成嗎?」凡宇肖目光沉沉,深不見底。
風揚傻了片刻,垂首啞然道:「我不過就是想來看看錶嫂而已,怎麼表哥就……」
「你找蘭兒有事嗎?」凡宇肖緊抿著雙唇,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風揚看了許久。
心中咔的一聲,風揚諾諾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不要隨意來打擾蘭兒,她身體不好,沒時間和精力來應付你!」說著凡宇肖便率先出了幽蘭殿。
實在無法,風揚只得憤然跟了上去,誰讓人家才是主人呢?
而望著凡宇肖離去的背影,葉幽蘭的心中卻是一陣暖意,凡宇肖如此將她放在心上,她真的很開心。
但臉上卻始終不曾顯露半分,仍舊一臉漠然。
「表哥,你等等我啊!」風揚跟在凡宇肖的身後略帶著小跑,道。
然而,凡宇肖腳下卻不曾慢下半分。
「表哥!」風揚忽然站住提高聲量喊了一聲。
這麼一聲讓凡宇肖身子頓了下,卻並未停下。
見這招效果並不明顯,風揚心中一急,脫口便說道:「姨娘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這話的效果明顯比剛剛那聲吼的效果要好的多。
但,得到的卻不僅僅是凡宇肖停下亦或是轉過身,而是一隻手死死的卡在了風揚的喉嚨處。
「呃~表哥,淡定淡定!」風揚伸手拉住凡宇肖的手,安撫道。
卻見凡宇肖眼中升騰而起的怒火彷彿要將他焚燒殆盡一般,嚇得風揚一個哆嗦。
「表…哥……,我,我其實是無意的……你別生氣啊~」風揚艱難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凡宇肖冰冷漠然的臉上在看到風揚眼中閃過的恐懼之色時,稍稍緩和了下來。
猛地甩開雙手,側首輕飄飄的瞟了風揚一眼,厲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府上的規矩?!」
「咳咳~」風揚逃脫桎梏,立馬趴下猛烈的咳嗽起來。
緩過來后,便忙不迭的點頭道:「嗯嗯!風揚知道,今日不過是口誤罷了,表哥別往心裡去!」
「知道?」凡宇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
風揚不由得向後退了步,猛搖頭道:「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再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
「是是!」
再次感受到凡宇肖的雷厲風行和冷漠斷然,風揚還是被嚇得腿軟。
凡宇肖轉身離開,風揚與他隔了幾步亦步亦趨的跟著,嘴裡卻嘟囔著:「好歹我也專門來看你一趟,表哥,你也不能就這麼把我晾著不是?」
「你去找蘭兒就是為了讓我出面不是嗎?」凡宇肖頭也不回的說道。
心中的小九九被發現,風揚的臉上頓時燒了起來。
「還不是因為表哥一直都不理我,所以我想出這麼一招來的。」風揚諾諾的答道。
「你究竟有何事要說?」凡宇肖停下身子,轉過身來正對著風揚。
這次風揚的舉動著實有些奇怪。
望著凡宇肖微蹙起的眉頭下那雙深邃的眼眸,風揚不由得垂下頭,咬了下唇,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啦,就是得到一個消息……」
說到這個消息,風揚慌亂的四下里瞧了瞧。
可越是如此,凡宇肖越是在意,顯然這次帶來的消息很不一般。
「去縱殿說吧!」說著凡宇肖便大步朝著縱殿而去。
這次風揚再不似剛剛那般遠遠地跟著,而是緊隨其後。
三都內,無聲無息的發生著一些事情。
可三都外,一間簡單的院落內卻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哭喊聲。
「六兒,這人嘴也太硬了吧,都這麼久了,小命都快沒了,就是不說!」老四極為憤怒的敲打了院內的一棵小樹。
小樹應聲而倒,差點砸到了在樹下乘涼的六兒。
「我說老四,你能不能別總那麼暴力,這樹招你惹你了?一拳打倒也就算了,還差點碰到我,你說我該怎麼算這筆賬呢?」六兒微眯著雙眼強壓著怒氣道。
看著六兒那張壓抑著怒火的雙眸,老四一個激靈,不由得向後退了步。
六兒順勢跟了上去,一隻手點著老四那壯碩的肚子,圓瞪著雙目盯著老四,嘴角一抹邪邪的笑意。
「怎麼?害怕了?」
「沒,沒有!」老四木訥的搖了搖頭。
「那你躲什麼呢?」六兒側首示意老四看一眼他不斷逼近的房間。
老四轉頭看了下,卻發現剛剛還數丈遠的房間此時距自己只有咫尺。
「你都用了些什麼刑罰?這都半天了,竟還未能讓他開口?!」六兒離開老四的身邊,不悅道。
「幾乎都用上了,可他就是不說,我也……」
六兒一巴掌打在老四的頭頂,吼道:「你就只會用刑罰嗎?能不能動點腦子?!」
說著便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房間內一眼望去是齊全的刑罰用具,還有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
「喲!挺能堅持的嗎?」六兒的聲音本就尖細,此時突兀的出現在房間中,讓那暗衛的身子不由得顫了下。
暗衛自從被帶回這間小破屋后,便被老四一直毒打,各種刑罰都上了一遍。
如今渾身幾乎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膚,不是撕裂就是燒焦,甚至直接紮成了針窩。
從未受過如此刑罰的暗衛也曾想咬牙將自己的生命結束。
奈何開始便被喂下了疏筋散,渾身的力氣都彷彿一下散盡了一般,甚至抬抬手指,張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朝自己走來。
暗衛即便看不清眼前的身影,從聲音也能夠辨認出,來者正是那個喂自己吃下疏筋散的六兒。
「嗚嗚~」暗衛使出全身的力氣卻終究只能發出不成句的嗚嗚聲。
「別著急,你不是嘴硬嗎?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嘴到底是什麼做的吧?」
六兒說著便順手從一旁拿起一隻滾燙的烙鐵,一口唾沫噴了上去,只聽滋滋聲響以及騰然冒出的一股白煙。
「嗚嗚~」暗衛想要扭動身子,奈何沒有一絲力氣。
眼中的驚慌之色在六兒靠近的過程中愈發濃郁,恐懼讓他身子微微顫抖。
他知道面前這位與剛剛那身材魁梧的男子不同,用的方法也定奇特的多。
果然,六兒並未多做言語,上前用一隻手捏住暗衛的下巴,奸笑道:「害怕了?現在說還不遲哦?」
「嗚嗚~」暗衛死死的閉上雙眼。
「不說?」六兒看了眼暗衛便將目光轉向了手中的烙鐵,「一會可別求著我要說哦,到時候我可就沒興趣聽了呢!」
說著便將手中的烙鐵,毫不留情的貼在了暗衛的唇上。
一陣嗚嗚的叫聲伴隨著一股濃濃的燒焦味充斥著整間房屋。
六兒極為享受的深深嗅著,感覺到這燒焦的肉香味似乎便是他的傑作一般。
「不錯哦!味道還不錯!」六兒沉浸在這施虐的愉悅中。
當六兒將烙鐵拿走時,暗衛能夠感覺到一股涼意瞬間包裹著他的雙唇,甚至口腔。
「嗚嗚~」
暗衛的口中自始至終都只能發出這種聲音。
「現在說不了了吧?你求我啊?我這裡有葯,求我我就給你敷藥,保證你的嘴很快就可以好了哦。」
六兒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一般,那暗衛眼中雖滿是驚恐,卻仍舊帶了點期盼。
「想要?」六兒拿出一顆藥丸在暗衛的眼前晃了晃,卻搖頭道,「我覺得我就是把你治好,你估計也不會說實話。」
「既然得不到我要的答案,那就毀了算了!」
話畢,不等暗衛做出反應,六兒便將手中的烙鐵穿透了暗衛的胸膛。
那暗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了六兒一眼,隨即便露出了解脫般的微笑。
「唉!真是可惜!插歪了……」說著便將手中的藥丸塞到了暗衛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