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新房「分居」
喬遷宴過去幾天之後,依然是村民心中的熱門八卦話題,去的人雖有些羨慕李家突變的生活,但大都沒有什麼壞心眼,沒去的人基本上是與李家有隔閡,並在私底下散播惡言的人,大概這些人去了也會被苗小翠轟出來,她也不是個在乎大局和臉面的人,在自己家重要的日子看見討厭的人享受你的成果,純屬腦抽。
李家三口人絲毫沒有受外人的影響,一家人在搬進新家之後已慢慢適應了舒適的生活,大房大床,連黑子和小強都給整了個新窩,方便的洗澡間以及雖簡陋但比之前整潔十倍的蹲式沖水馬桶廁所,尤其是在洗浴間打的那口井,現在用水十分方便,地下的私窖在李鐵樹的個人努力下已經初見雛形,生活本應朝著幸福美好的方向發展。
可苗小翠最近幾天的心情卻沒那麼美麗了,原因是李鐵樹在搬過來的當天,擅做主張地和她鬧「分居」了。
「分居」,你能想象被一個木頭面癱臉提分居的恥辱嗎?憑什麼她都沒想到這一茬,那死面癱居然用行動展現自己的決心,一向睡眠良好的她,黑眼圈不僅出來了,還不知怎的失眠了。人家事先連被褥都自己準備好了,這是預謀了得有多久。只要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就感覺她的臉啪啪的疼。
在苗小翠腦史里留下深深恥辱的五月十七這一天,大家在忙完喬遷宴之後,本是歡喜且勞累的一天,苗小翠洗完澡癱在舒適的大床上,還沒緩解今天的疲倦,就看到李鐵樹站在一旁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樣子,果斷裝作沒看見,眯起了雙眼繼續讓四肢慵懶著。
李鐵樹在經過那一次的深夜無眠后,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和這女人分開睡的決心。白天沒時間開口,挨到了晚上,看見那女人像癱餅似地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個面也不翻,想要說明卻不知道乍一開口要怎麼說,就這樣好一會兒,看那女人都快睡著了才終於說出了口,這本身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件光榮的事,總感覺落荒而逃一般。
「我要出去睡」如往常般帶著些低沉的沒有起伏的聲音輕落。
「去哪?」苗小翠人已經有些迷糊了,腦袋已經在睡眠狀態,隱隱約約聽見木頭說出去,隨口接著嘟囔了句。
「出去睡」李鐵樹又簡單陳述了。
「去哪?」苗小翠又迷糊問了。
「出去」李鐵樹更簡練的說道。
「所以說,到底去哪啊」苗小翠卻有些不耐煩了,意識也漸漸回籠。
「隔壁」
加重的語氣傳來,苗小翠瞬間清醒了,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認真的不能在認真的男人,腦袋清醒了卻在死機中,搞不懂什麼狀況。
「面癱,你來真的?」朦朧的桃花眼盯著那誘惑的丹鳳眼,苗小翠心輕輕抽了下,感覺到眼前男人的堅決,卻不明白為何,緊接著一股沖人的憤怒自心底而發,不知是委屈還是惱人惱己,她都沒想到這一茬,這人就這麼嫌棄她?對了,他本來就不喜歡她,以前是沒辦法沒地,現在有地方了馬上積極地劃清界限,呵呵,看來她還真讓他受委屈了。
「隨便你,誰稀罕,沒你佔地睡的更好」沒等李鐵樹回答,苗小翠就匆匆地用嘲諷的語氣掩飾著內心的一絲不平靜,也不知是怕聽到更加傷人的大白話還是保護著自己的自尊,可能兩者都有吧,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有些驕傲不容低頭。說完看也不看李鐵樹一眼,滾進裡邊抱著已經熟睡的良子蒙頭大睡了起來,至於睡沒睡著就不知道了。
李鐵樹聽到面癱二字,就知道這女人的心情不是很好,至於心情好就是木頭。看不見女人的表情,聽到那嘲諷的聲音以及轉過去的背影,李鐵樹就真的似木頭般認為這是女人的真心話,一點也不曉得這世上有個詞叫「口是心非」,當然聽到這女人這番話之後,心裡也不知怎的有股子酸楚。
這一夜,從未失眠的苗小翠失眠了,自以為會睡好的李鐵樹同樣失眠了。
第二天,兩人頂著不淺的黑眼圈面面相覷,李鐵樹平時話也不多,苗小翠在昨晚想了又想之後,今看見李鐵樹果斷扭頭,決定不和這人說話了。
良子自上學堂之後,在家的時間不多,一時也沒察覺兩人之間的怪異,苗小翠失眠之後,上午補眠,中午只做了自己和良子的午飯。
「翠花,爹爹呢,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你爹已經吃過了」
「哦」得到答案之後,良子乖乖地吃完飯就去睡覺了,人小長身體,已經養成了午睡的習慣,到點就會困。
李鐵樹本就在地下挖地窖,估摸著時辰上來之後卻發現廚房空空如也,那女人和良子已經午睡去了,曉得這是女人故意的,不知該說什麼,他本以為沒了那小女人的打攪,他能睡個好覺,卻發現身旁沒了那人的氣息,更加睡不著了。
一連兩三天,都是這樣的情況,苗小翠對李鐵樹視若無睹,眼神里似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黑眼圈的情況卻更嚴重了,身上也新增了不少淤青。
李鐵樹卻彷彿受不住這般折磨,往日就算那女人不和他說話,也沒有這種糟心的感覺,似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明明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卻有種他做錯事的心虛。
大概在這個家,最先察覺出不妥的就是黑子了,它實在受不了每天晚上大半夜睡的正好的時候,duang,熟悉的落地聲,任命且無奈地把那女人扯醒,讓她回床上去。
這晚,又一聲熟悉的聲響,黑子眼睛有些亮的發火,這兩人鬧矛盾,影響的是它的睡眠啊。果斷地進入李鐵樹房間,跳上那人的床,唰地一爪子下去,猛鉤男人的頭髮。
李鐵樹後半夜才有些迷迷糊糊地睡意,卻感覺到頭皮一陣絲絲的刺痛,睜眼就看見一雙發綠的亮通通的眼珠子在他面前轉,這個該死的黑子,就從來沒把他當男主人對待過。
看黑子見他醒了還在扯他的頭髮,有些沒好氣,是他太老實,連只狼崽子都欺負他。不過看黑子執意地扯他,且用頭不斷示意,李鐵樹才明白過來,跟著黑子來到隔壁的房間。
一進來,就看見那令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女人縮在地上,又好笑又心疼,氣自己這次太大意,明知她睡相不好。
將女人抱上床,重新躺在熟悉的位置,才發現心靜了下來,真是,上輩子欠這女人的。
苗小翠隱約感覺旁邊一個熟悉的懷抱,不滿地掙扎,卻在一聲「乖,別鬧」安撫下沉沉地睡去。
感受著身邊的氣息,李鐵樹彷彿也受了傳染一般,安靜地入眠。
夜,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