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尋感染源
方諾顯然被嚇住了,張著嘴巴根本沒有反應。
我想了想說:「浩哥,這都過去兩年了那胎靈怎麼長的這麼慢?人不都是懷胎十月嗎?」
「胎靈佔據的是一個男人的身體,男人的陽氣旺,陰陽互搏,所以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形。」吳浩解釋道。
「我還有個問題很費解......。」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吳浩截口了,他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胎靈怎麼跑到腦子裡去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這問題恐怕得問老方了,可惜他現在不會說話。」
「那該怎麼辦?」我沒了主意。
「兩年前的片子胎靈才剛剛有雛形,這會不知道有多大了,首先我要確認這胎靈長到什麼程度了,老方臉色紫黑,估計胎靈在大腦里壓迫的血管都流通不暢了,我去把車弄過來把老方送到醫院重新拍個片子。」吳浩說著就出去開車了。
吳浩走後方諾才回過了神來,愣愣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聽不懂。」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了,只好說:「簡單來說就是被鬼上身了,這個鬼是個夭折的胎兒。」
方諾聽后渾身顫抖,我趕忙安慰道:「你別怕,胎兒沒有真正成形不礙事,吳浩有解決這方面的能力。」
事實上我也是推測,因為老方兩年躺著都沒動靜,所以現在應該暫時不會有事。
方諾鎮定了下來,問:「吳老闆不是個賣古玩的混世小魔王嗎?」
我笑了笑說:「就拿你來說要不是我們到了東塘村,根本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女孩啊,同理吳浩也有另外一面,表面是個好色貪財鬼也好混世小魔王也好,我想這是他掩飾身份的一種方式吧,放心,吳浩肯定會幫你爸的,他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找你,跟你說個小秘密,你回老家后這小子......。」
我把那天吳浩喝醉酒跟我說的話全都給說了,方諾聽完淚光漣漣的看著門外。
我們把老方弄上了車送到了縣城的醫院裡,吳浩買通了拍片的醫生讓我們自行操作,拍完等了一會片子就出來了,吳浩支開了方諾怕她看到承受不住。
當我和吳浩看到X光片時頭皮立即麻了,這他媽哪還是個腦子,簡直就是子宮嘛!
只見胎兒大的幾乎佔滿了大腦,將大腦組織擠壓到了邊上去,這胎兒已經有了人形,連手指頭上的骨節都拍的清清楚楚,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咽著唾沫問:「大哥,這胎靈怎麼是實體的?會生出來嗎?從哪裡生?沒器官啊。」
吳浩指了指老方的五官說:「胎靈長期浸染在人體組織當中,不僅吸收了元氣還吸收了人體細胞,是有實體的,這些地方全可以通大腦。」
「不會從嘴裡出生吧?!」我腦子裡立即浮現出了恐怖的畫面。
「照胎靈這狀態出生不過就這幾天的事了,要趕緊想辦法,不然老方就死定了。」吳浩說。
「要不要我給我師父打個電話?他應該知道怎麼解決。」我說。
「可以。」吳浩點點頭。
我立即撥通了表舅的電話,但是打不通,小善的也是,他們這會應該都在山裡信號太差根本接收不到,高滿堂的號碼我又沒有。
見我一直打不通吳浩說:「算了,我們自己想辦法,把老方弄回去。」
我們返回東塘村的時候已經快午夜了,但吳浩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馬上要動手開始拯救「老丈人」,我知道一方面他是想改變方諾對他的印象,一方面是因為時間確實很緊迫了,救不了老方他的愛情可能就會泡湯了。
「羅輝,麻煩你幫個忙。」吳浩說。
我心說這敢情好,要我幫忙就等於欠我人情,於是痛快的答應了,可當他說要我幫什麼時我又後悔了,因為他要我到山上去找背陰墳地墳頭上的土,還叫我到茅坑裡找蛆蟲。
這兩樣任務太艱巨了,我踟躕了半天最後只好把心一橫去了。
這大晚上的獨自上墳山太瘮人了,我打著手電筒前行,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的人直哆嗦,但也沒辦法只有硬著頭皮了。
找到背陰墳頭土后我抓了一把包起來就死命往山下跑去,而後我又進了村頭的公廁,這公廁條件很落後,那污水橫流簡直叫人作嘔,但也有一個好處,不用去糞坑裡找蛆蟲了,因為地上的尿水裡就有蛆蟲。
我屏著氣強忍噁心感弄到了蛆蟲,趕緊離開了這作嘔之地。
我把東西擺在吳浩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吳浩一臉嚴肅連句感謝也沒有,一心在準備救老方,上次幫我解咒也沒見他這麼認真,我心想這次可能是他的陌生領域,讓他沒時間跟我插科打諢了,這傢伙不是愛算賬嘛,這次我也悄悄把這筆賬記在心裡,回頭在跟他算。
吳浩從車裡提出皮箱打開取出花盆,將蛆蟲放在花盆下面,然後把墳頭土裝進去,跟著從一個紙包里取出一粒種子埋在土裡。
這種把戲上次我見過,只不過上次的蟲子是在我大腿上培育的,想起來傷口彷彿都在隱隱作痛。
吳浩端著花盆,從兜里取出羅盤觀測了下,說:「去東面,今日那裡的陰氣重,月光能讓種子迅速發芽。」
「我說你們這些人羅盤是不是標配啊,怎麼每個人都有一個。」我苦笑道。
「算是吧。」吳浩也不跟我多說就朝東面跑去了,我只好跟了上去。
東面有個打穀場,月光靜謐的灑在穀場上,吳浩找了個石墩將花盆放上去就退到邊上等著了。
十分鐘左右我就看到種子破土發芽,在月光下慢慢長成了一朵顏色極為艷麗的花,還散發著古怪臭味,這臭味讓我一下想起公廁里的一幕,頓時乾嘔了起來。
這花從發芽到衰敗緊緊維持了幾秒鐘,猶如曇花一現,吳浩取下花搗爛成殘渣,然後抱著花盆就回去了。
我們回到方家吳浩將蛆蟲弄出來,那些蠕動的蛆蟲都變成了黑色,讓人直起雞皮疙瘩,吳浩示意我過去幫手,只見他將蛆蟲一隻只用鑷子夾起放進老方的鼻孔、耳道里,然後用花的殘渣封住,這一幕別提多噁心了。
「為什麼你每次都用下三路的手法養蟲,真他媽噁心。」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沒辦法,誰叫要解決的問題都是陰穢之物,我只是對症下蟲罷了。」吳浩說。
「吳老闆,你這麼做我爸會怎麼樣?」方諾擔心的問道。
「糯糯,你別叫我吳老闆了聽著怪彆扭的,叫我吳浩或者浩哥都行啊。」吳浩說。
方諾尷尬了下又喊了聲浩哥,吳浩心滿意足的笑道:「這就對了嘛,放心你爸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想辦法救他,我這麼做是以毒攻毒,用我特殊手法培育的黑蛆是專門吸食陰氣的,只要鑽進大腦就能對付胎靈,還不會傷大腦,一旦胎靈被除它們便會化水消失,沒有任何後遺症。」
「嗯。」方諾含著淚光,信任的點了點頭。
又等了幾分鐘后老方突然痛苦的嚎叫了一聲,身體跟鯉魚打挺似的在床上動彈。
我和吳浩趕緊按住了他,只見老方臉上的紫黑色正在褪去,漸漸有了一點血色,血管已經被打通開始正常循環了。
我和吳浩欣喜不已,方諾見她老爸有了好轉更是激動的破涕為笑。
不過老方的臉色只維持了短短几秒突然又紫黑了,我的心一下懸到了嗓子眼,只是一瞬間更為可怕的一幕發生了!
老方的五官里突然滲出大量黑血,黑血中還帶著米粒般的黑蛆,這些黑蛆將身子捲縮著好像全死了!
「爸!」方諾哭叫道。
「怎麼回事浩哥?」我心驚道。
吳浩喘著氣道:「媽的,這胎靈的怨氣太大了,黑蛆不是它的對手!」
老方的血只滲了一會就停住了,吳浩趕緊給他把脈說:「還好沒事,只是這個辦法行不通了,得另尋他法了。」
我們現在的心就跟屋內那盞鎢絲燈泡似的黯淡,弄了大半夜結果都白折騰了,還是回到了原點。
吳浩想了想決定上山到地里看看,他怎麼想的我知道,老方此前一直沒有問題,是從地里回來后才出事的,有可能在那邊感染到了,只是我們去地里檢查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問題,這塊地周邊沒有墳墓,連一點陰氣也沒有,是塊很正常的地。
無奈我們只好回了方家,大家陷入了沉默當中。
過了一會吳浩問:「糯糯,你能不能詳細回憶你爸出事前發生的事?比如當天他做過什麼,或者說過什麼話,能想起多少是多少。」
方諾陷入了回憶當中,然後慢慢敘述起了那天的事。
她說那天她爸幾乎沒跟她說過幾句話,因為她爸都是早出晚歸在地里幹活,中午吃飯也會在田裡吃早上帶去的乾糧,那天回來剛放下農具突然覺得不舒服就栽倒在院子里了,根本沒時間說話。
「這就奇怪了,那塊地里也沒埋著胎兒怎麼就感染上了胎靈呢?」我嘀咕道。
這時候方諾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怪事,我爸栽倒后我給他做過人工呼吸,我聞到了他嘴裡有大蒜味,但我爸平時很少吃大蒜的。」
「大蒜?」吳浩緊鎖眉頭嘟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