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殘門高人
雖然梁滿倒地不動了,但我們仍心有餘悸生怕沒有死,直到高滿堂確定他斷氣了我們才敢靠過去。
高滿堂揭開了梁滿的臉譜面具,當我們看到他的真面目時不由的吸了口氣,這傢伙的臉是殘缺的,還都是古怪的刺青,難怪要戴著面具了。
「他從山崖掉下去的時候是臉著地的吧?」吳浩嘀咕道。
「沒想到他是被浩哥的流氓歌曲殺死的,唉。」小善略有些傷感。
「什麼叫流氓歌曲,這歌是我在夜總會必唱的經典曲目,你有沒有鑒賞能力啊。」吳浩說。
小善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梁滿雖然十惡不赦,但小善終究是被他養大的,哪怕小善知道了他只是把自己當成復仇工具也無法改變這種紐帶關係,我能理解小善的情緒,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小善和梁滿是同一類人,梁滿被幕後的師父利用,小善又被梁滿利用,只是梁滿沒有小善那麼幸運,沒有碰到像表舅一樣的人將他拉出泥潭。
高滿堂盯著梁滿臉上的刺青打量,像是在研究什麼,這時我發現那刺青正在一點點淡化消失,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小善神情大變叫道:「離他遠點,有陰氣!」
我們幾個聞言忙急急後退,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梁滿的手腳突然抽搐了下,嘴裡呼出一口黑氣,上半身詭異的升起,竟然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他還沒死?!」吳浩詫異道。
「渾身都是陰氣,他已經死了但......。」小善也納悶了。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問題出在他臉上的刺青上!
高滿堂反應過來了說:「他師父當年在救他的時候就做了手腳,那刺青應該是某種咒法,一旦梁滿死去這咒法便會觸發,讓他變成活屍,儼然是一個絕好的殺人攻堅利器!」
我們均是一顫,梁滿師父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梁滿雙眼猶如死魚一動不動,臉上冒著血,在加上他詭異的狀態讓人毛骨悚然,我們幾個下意識的後退著。
高滿堂見我們後退嘴角一揚說:「對於普通人的確是個殺人攻堅利器,可惜不走運碰上了我,你們別害怕。」
「這傢伙沒死之前全身癱瘓都那麼厲害,現在手腳能動了還是個活屍,能不害怕嘛?人是我們弄死的,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吧。」我顫聲道。
高滿堂微微一笑自通道:「他穿著機關甲我辦法確實不多,但沒了機關甲的活屍,嘿嘿,對我來說正中下懷,這次你們別插手給我退的遠遠的看仔細嘍。」
吳浩示意我退後,說:「道家對付殭屍倒是出了名的,活屍不過是低等級的殭屍,對高先生來說一點威脅沒有,咱們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高先生,你能不能給他留個全屍?」小善問。
高滿堂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此時梁滿突然咆哮了起來,嚇的我們趕緊逃跑躲回了大石後面。
高滿堂雙手背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梁滿的咆哮一點也嚇不到他。
梁滿咆哮過後突然張牙舞爪的撲向了高滿堂,高滿堂側身一躲,左手按住梁滿的天靈蓋,右手順勢取出一枚七星釘打入了頸椎,梁滿慘叫一聲,雙手瘋狂朝高滿堂抓去。
高滿堂往後一縮身,用手抓住梁滿的手一抓一掰,像是在分筋錯骨,只聽關節骨骼響動,梁滿的雙手頓時彎曲下垂。
小善輕嘆口氣蹲坐了下來,不忍在看了。
高滿堂不依不饒,抬起一腿踹在了梁滿的腹部,梁滿整個人被踢的飛起,但因為手還被高滿堂控制著,很快就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高滿堂已經閃到了梁滿背後,用相同的法子把他的雙腳關節也給掰斷了。
梁滿瘋狂咆哮卻躺在地上無法起身,幾枚七星釘出現在了高滿堂手中,只是一會功夫,他就將七星釘全都打入了梁滿身體將他釘在了地上。
這一幕跟高滿堂對付司機如出一轍,我都看不下去了,對付一具屍體有必要這麼殘忍嗎?或許我受到了小善的影響,心裡很不是滋味,彷彿那一枚枚釘子釘在了我身上似的難受。
只見高滿堂又取出了符咒,迅速貼到梁滿身上,跟著掐指念訣,梁滿身上各個部位立即炸響,血肉橫飛,痛苦的咆哮聲響徹樹林。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縮回了大石后不看了。
梁滿的咆哮聲逐漸平息我這才探出頭去,這會他已經炸的不成.人形了,那些符咒引燃將他燒成了火球,火勢熄滅后只剩下一具焦屍,梁滿徹底死了。
高滿堂仰望天際哽咽道:「圓圓,爸爸終於給你報仇了。」
說完他徑直鑽出林子回了墓洞,完全不理會我們。
我們幾個正打算跟高滿堂返回墓洞,小善卻停了下來說要把梁滿埋了,於是我們只好陪著他一起去了。
我們留下來挖坑埋屍,吳浩一邊挖一邊說:「高滿堂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這人做事很偏激手法殘忍,要不然我也不會中鬼契了。」我苦笑道。
「通常正派人士是不會用七星釘這種邪門法器的。」吳浩皺眉道。
「這點我和小哥談過來,他可能是被女兒的死刺激了吧。」小善說。
吳浩搖搖頭說:「不那麼簡單,他用七星釘的手法相當熟練,絕不是因為女兒死後才用的,應該很早就開始用了,在加上他對羅輝用鬼契,我感覺這人心術不怎麼正,人的秉性三歲看八十,一時很難改變。」
吳浩似乎話中有話,我問:「老司機,那你怎麼看?」
我給他取了個綽號。
「剛見面那會對我們吳家溜須拍馬,先前又對羅輝下鬼契,這會手法又這麼殘忍,以我混跡社會的經驗判斷,這人不是個好鳥。」吳浩說。
「可他並沒有害我們呀。」小善不解道。
「小善你太嫩雞了,這會我們不僅跟他沒有利益衝突還對他殺梁滿有幫助,他肯定不會害我們啊,你想想,羅輝被他下了鬼契很恨他,但他還厚著臉皮湊上來套近乎企圖冰釋前嫌,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為了得到你們的幫助消滅梁滿,剛才他大仇得報后鳥都不鳥我們一眼,這種表裡不一的人只要跟他有利益衝突,保準會做出害人的事來,還是少跟這人來往的好。」吳浩說。
吳浩的分析很有道理,我點頭說:「我本來就不待見他,只不過進新娘林那會我們也需要他的幫助,所以我才暫時放下了他害我的事結成了同盟,我找個適當時候跟表舅提一提。」
我們三人埋了梁滿,小善在墳前磕頭,說了一番以後兩不相欠之類的話后我們才回去。
我們剛回到荊棘地就察覺到了怪異,這邊的風大了不少,還有一團陰影在荊棘地里打轉,我們機械的抬起了頭,只見月光下一隻大鳥正盤旋在荊棘地上空,在月亮背景下看的格外清晰,這大鳥上還坐著一個人!
「是梁滿師父!」我心驚道。
「梁滿和機關蛇一死,他只好親自出馬了。」吳浩沉聲道。
說話間表舅他們也察覺到了外頭的變化,出的洞來看著天際,表舅仰頭拱手道:「照閣下的能力是我前輩無疑,前輩既然來了何不下來一見,也好讓晚輩行個師門大禮。」
「哈哈哈哈。」天際上傳來一連串不屑大笑,對方對錶舅的客套並不感冒,說:「行禮就不必了,早在兩千多年前魯班將秘術傳給五大弟子后,五大弟子自立門戶各自發展秘術,彼此爭鬥老死不相往來,早就沒什麼同門之誼和師門之禮了。」
「前輩,這麼說未免有數典忘祖之嫌,雖然五大弟子自立門戶,但無論經過多少年我們都是魯班祖師爺秘術的傳承人,這師門之禮怎可免?」表舅沉聲道。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那人蒼老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晚輩不敢,只是在說事實。」表舅鏗鏘有力的說。
表舅的話里雖然帶著謙卑,但話外卻透出強烈不滿,他這說話的藝術確實很值得我去學習。
天上那人不吭聲了,表舅突然跪地行禮讓我們很意外,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了,這舉動看似很滅自己威風,但卻在逼的那人承認魯公門人的身份。
「堂堂獨門大弟子傳人,竟然跪下給我行禮不覺得顏面無光嗎?哈哈哈。」那人大笑道。
「我給前輩行禮乃尊師重道,有什麼顏面無光的?」表舅反問道。
「獨門自詡五門之首,一心想讓五門團結重現魯門盛世,只可惜受到四門排擠逐漸銷聲匿跡,想不到如今淪落到只剩一人的地步,可悲可嘆。」那人冷笑道。
表舅說:「獨門不過是不想害人,一旦入獨門學秘術便要承受秘咒帶來的痛苦,毀人一生,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單傳,只收一個願意放棄一生的人進我獨門,不僅不可悲可嘆,相反還可歌可泣。」
「你以魯為姓可見你胸懷大志,但靠你獨門這一兩個人丁怎麼重現魯門盛世?別痴人說夢了,還不如把獨門的秘術交出來,由我代你完成大志吧,哈哈哈。」那人笑道。
原來表舅不姓魯!
「我所要的魯門盛世不過是結束五門內鬥的和平,跟你取的秘術企圖滅掉其他門人,從而讓殘門獨大獲取更大的權利不同!」表舅道。
「找到獨門傳人也是我的任務之一,你居然主動送上門來給我省了不少事,我藏身在這一帶這麼多年總算有了收穫,哈哈哈。」那人大笑道,聲音響徹天際。
原來他藏身天雲山谷底這麼久沒有找到天象盤墓洞是這個原因,他的主要任務是為了尋找獨門傳人,也就是表舅!
「我敢守在這裡就不怕你來!」表舅厲聲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夜我不僅要獨門的秘術功法還要拿走天象盤,誰要是膽敢阻攔,格殺勿論!」那人一怒而起站在了大鳥上,衣袂飄動。
雖然我們只能看到他的黑影,但在月光的映襯下仍能看到他的身形輪廓,還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人的輪廓有種熟悉感,感覺像是一個認識的人,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正在愣神,突然聽到金屬摩擦的聲響,定睛一看,只見大鳥的翅膀展開成了扇形,那一根根羽毛根本就是一把把鋼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兩個鳥爪就是鐵爪,這木頭大鳥就是一隻機關鳥!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嗖嗖咻咻」的幾聲怪響,機關鳥身上的鋼刀羽毛立即飛出,兩個鳥爪飛離鳥身,被鋼絲帶動像炮彈似的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襲來,霎時荊棘地就被鋼刀雨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