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誤穿
西晉國二十九年,秋。
閑王府中書房內,鳳谷秋手裡拿著一封信,正是暗線送來的情報,裡面雖然只一行字,卻讓向來不將情緒展現於表的鳳谷秋蹙起眉頭。
那可以引得十里長街少女偷看的俊美笑容卻不復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陰狠的冷意。
紙條從修長而白皙的手中滑落,只見上面清晰的寫著:九王妃留宿睿王府。
睿王府正是當今二皇子鳳谷秋的府邸。
西晉國誰人不知當今大權都掌控在睿王的勢力下,睿王乃皇后所生,皇后一族權傾朝野,在說當今皇上,雖有九個兒子,卻獨剩下二皇子如今的睿王和九皇子閑王,自幼體寒病弱的他,早些年,險些喪命於刺傷,被人重擊一掌后落下了體弱不能習武,無法去戰場立下戰功,所以在皇室一族毫無地位可言,只因長相很像故去的母妃,皇帝念在舊情,放任其以親王地位獲得些微尊榮。
皇位到時歸屬誰說用說眾人也看的明白。
可偏偏二皇子還是不放心這個腹肢無力又似短命鬼的九皇子,處處想著打壓,如今更是在九皇子大婚的前一夜,以照顧故友之女的理由將九王妃留在了府上。
試問哪有要嫁過門的嫂子在小叔子家過夜的?可見這不過是二皇子對九皇子的羞辱罷了,偏九皇子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承受著。
是夜,睿王府內,四下里一片寂靜,只有後院一處角院里,點著大紅的燈籠,院門口更是守著兩佩刀侍衛。
紅燭晃蕩下,只見一淡妝女子靜靜的坐在床上,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近一個時辰過去了也沒有動過一下,直到房門從外面被打開,那似欲飛的蝴蝶的眼帘才動了動,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只一眼就能讓男子為之傾倒,偏進來的男子,看到后卻只譏諷的嗤之一笑,甩手帶上門,大步帶著白色的蟒袍近了床前。
「果然是東晉國第一美女,今日本王可算是大飽眼福了。」明明是笑音的話,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讓人聽了就是忍不住一冷。
慕凌雪轉頭甩掉他抬著自己下巴的手,朱唇緊抿,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或許在那些事沒有發生前,她還會被這樣的舉動激怒,可自從家被抄,到愛人背叛,最後被皇上賜婚送到西晉聯姻,她已經麻木了,或者此時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
「都說才女秉性高傲,本王今日到要看看你能傲氣能堅持多久。」鳳谷然的聲音一落,兩隻手同時用力一把撕開慕凌雪身上的衣裙。
銀色的肚兜在紅色的燭火下越發的誘人,還有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膚,看的鳳谷然眸子一暗,這樣的好貨色給了那個短命鬼,真是便宜了他。
慕凌雪冷然直直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嘴角綻放一抹淡淡的笑,卻是詭異的罌粟一般,迷了人的心智,鳳谷然只呆愣那一瞬間,就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身子向床角撞去。
待他出手攔截時已晚,只見人額頭正汩汩的往外冒血,人似也沒有了氣息。
鳳谷然暗罵一聲,伸手一試,竟沒有了呼吸,「該死。」
他咒罵一句,轉身對外面喝道,「來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嚶嚀一聲,他側過頭,只見前一刻沒有氣息的人,這一刻竟然活了過來,而且已坐了起來,正愣頭愣腦的看著他。
門被推開,只見一綠衣婢女垂頭走了進來,「王爺、、、」
「出去」鳳谷然頭也沒回的命令道。
綠衣婢女規矩的又退了出去,一切只一瞬間,卻看呆了床上的慕凌雪。
這一幕,過了許多年後,慕凌雪想起來都還會覺得那是一場忘記不了的夢。
古樸的房間,雕花的木床,長相陰柔的古裝男子,還有那『王爺』的稱呼,抵頭再打量自己,衣服被撕破,一件銀色的肚兜,抬手一抹,還有額角正往下流的血。
好,她知道這該死的是穿越了。
剛大學畢業,唯一的一次旅行卻溺水了,再次睜開眼睛是被頭痛弄醒的,看看眼前的情況,沒有時間哀掉前生,就要面對眼前的爛攤子。
「麻煩給我拿塊乾淨的布。」伸手不打笑臉人,慕凌雪想著這樣總沒有錯。
只見眼前陰柔的男子挑挑眉,卻是很配合的從懷裡掏出一抹帕子,眼前止住血要緊,哪裡顧及太多,她接過帕子直接按到了額頭上,碰觸的痛讓她低呼出聲,卻聽到頭上男子的悶笑聲。
「你要不要也試試?」慕凌雪挑起眼皮瞪向他。
這種爛劇本她見的多了,眼前這種情況,定是這個男人想強上自己如今這身子,才鬧出一個要保清白而尋死的戲。
還好頭上的口子按住帕子后就不在停血了,不然怕自己又要死一次了。
「大膽」這女人莫不是真撞壞了腦子?膽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只怕她是頭一個。
不過這種感覺卻並不讓鳳谷然討厭,他眯著眼睛,到要看看這個女人要耍什麼花樣,前一刻忠貞的以死保清白,這一刻竟然像變了人一樣,想到這些,他眼裡的譏諷又深了幾分。
慕凌雪見他一怒,心知還沒有搞清眼前的情況,還是裝綿羊好,被他一喝到也不再開口了,頭一低裝起了啞巴。
鳳谷然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怎麼?剛剛膽子不是很大嗎?」
「王爺、、、、」拉著顫音,慕凌雪覺得自己都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鳳谷然微微一愣,不過快的讓人並沒有發現,他勾起唇角,「九王妃既然沒事,咱們就歇息。」
心想這回裝不下去了?那故意咬重的九王妃,對於初穿過來,還搞不清狀況的慕凌雪跟本就沒有用,她還只以為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呢。
正是她這樣想歪了,讓鳳谷然更摸不清她的想法了,有那麼一刻的遲疑,最終還是吹了床頭的紅燭。
倒在床上,慕凌草心下也開始發慌,緊繃著身子,身旁躺著個男人,這種感覺就像槍決前的一刻,讓你緊張的不敢呼吸。
身旁一動,她用力的閉上眼睛,心下咒罵不已,這男人絕對有虐人傾向,自己都受傷了,竟然還在行那苟且之事。
「你想憋死自己?」頭上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卻是壓抑的笑意,「是害怕還是緊張?」
「我不緊張」
慕凌雪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雖然還沒有把眼前的情況搞清楚,不過男女兩人在床上這點事,女人總該裝的害羞一點?
況且關於男女那點事,通俗點就叫繁衍後代,大俗的方面說是交配,好聽點說叫雲雨,難聽點說叫**,左右躲不過去,還不如好好享受。
她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可身上男子溫熱的吻在遊走,讓她又緊張的憋住了呼吸,就這樣不知過了幾次忘記呼吸,在她以為要失身時,男子竟然滑到了床上,再也沒有舉動了。
慕凌雪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果然是出了名的**,真碰了你豈不是降低了本王爺的品味?」
一句話,似大冬天裡的被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讓慕凌雪從外冷到了里,開始還慶幸是個王妃,這一刻竟從王妃變成了**,果然是天要亡她。
「滾地上睡去。」沉靜中,鳳谷然冰冷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凌雪暗下揚了揚嘴角,快速的下了床,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到了屏風後面,她直接就倒在軟榻上,頭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讓她想不出理所然來。
內間里,鳳谷然等不到動靜,又等了一會兒,竟然聽到屏風後傳來低低的呼嚕聲,他劍眉一豎,整個人就坐了起來,在他面前敢如此平靜的人這慕凌雪到是頭一個。
片刻之後,慕凌雪瞪著眼前的男人,那惺忪的眸子在對面越來越寒意的臉上,才慢慢變的清楚起來,弱弱的來了一句,「王爺。」
心裡暗暗咒罵,這男人不是更年期就是大姨媽來了,大半夜自己不睡覺,還不讓旁人睡,真是變態,鳳谷然哪裡知道眼前的小白兔,擁有一顆狼的心。
「你是東晉國第一才女,夜色這麼好,不如做首詩。」鳳谷然靠進軟榻里,笑意的看著一臉呆愣的女人。
故意的,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慕凌雪搖了搖頭,「王爺抬愛了,不過在閨中我們都是另一種玩法,而且答不出來的人就會受罰,王爺既然覺得這夜色好,不如也試試。」
被本尊是個才女驚的還沒適應過來,此時的慕凌雪是個冒牌貨,自然不敢應下,背詩她到是會幾首,作詩那豈不是要她的命。
而且她還是個歷史痴,跟本分不清這東晉是什麼朝代,自己知道的那幾首詩這裡出沒出來,心急之下只能往旁門左道上想。
鳳谷然挑挑眉,修長的手指玩著烏黑的髮絲,「贏了怎麼說?輸了又怎麼說?又是怎麼個玩法?」
實質上,鳳谷然到想看看這慕凌雪玩什麼把戲,心裡更是升起一絲疑惑來,這與傳說中的秉性跟本不一樣,難不成自己的探子打聽來的消息有誤?
「玩法很簡單,聽完一個故事,把故事裡隱藏的詩找出來。至於贏就算了,妾身豈敢和王爺要賞,到不如說輸的?若誰輸了,答應對方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鳳谷然眸里閃過一抹寒光。
這女人果然是有目地的,他到要看看她耍什麼把戲。
「當然了,這件事情不能違背道德倫理,更不能違背良心。」慕凌雪見他點點頭,才笑道,「既然是妾身提的議,不如王爺就讓妾身一回,妾身先來出這個題目。」
「我的床前有位叫明白的姑娘已脫光,」才說了半句,見對方直視過來,慕凌雪臉忍不住一紅,反正自己又沒旁的意思,馬上又理直氣壯的說出下面的,「她的皮膚白嫩的就像地上的白霜,抬起頭望著這位光溜溜的明白姑娘,低下頭不禁地想起夫人遠在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