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牢獄之災

龐浩徐徐走在街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了，跟馮貴的關係不錯，但馮貴敬重他，那是因為他經常幫馮貴替班。

本來龐浩是想找個人幫幫忙的，雖然年紀太小不適合收徒，但尤其是多事之秋，有時候難免分身乏術，七月中旬的鬼節事情最多，自己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今天的太陽有些昏沉，倒是讓龐浩感覺清爽許多，要去找盜屍專業戶其實也不簡單，而且這些人所住的地方並不是豪華之地。

至於這盜屍行業為什麼有錢不買房子，恐怕其中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行規。

離開縣城，龐浩來到了一個叫九龍村的地方，算是縣城郊外，前往九龍村的公路，是直通玉林市區和北海市的省道。

從公路進去，大約有五公里左右，這裡是一片山區，不過卻剛好過了九龍村，有些接近博白邊界。

根據龐浩的了解，就有一個盜屍專業戶是在這裡常住的，因為博白邊界，人煙稀少，無人問津，附近也沒有太多的居民。

走出九龍村大約一公里左右，這才到博白邊界，邊界有一座百米上下的山丘，山腰如梯田，但卻雜草叢生，漫山遍野的龍鬚草出奇的好，松樹成林，山上野花齊放，鳥蟲齊鳴……

從山腳，有一條小路上去，因為在山頂上，有一個小破屋；破屋不大，約莫一丈有餘大，瓦蓋屋頂，看瓦片深綠，足以看出這破屋已經有些年月了。

龐浩從小路上去，看樣子，似乎他以前來過這個地方了。

小路一直延續上去，沒有多大的轉彎，通往的是房子的側邊。

來到山頂，只見一個年紀花甲的小老頭坐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扇子，眼睛微微閉上，似乎在享受山林間的鳥語和花香……

龐浩的腳步輕盈，已經站到山頂上了，那小老頭似乎沒有發現，直到龐浩乾咳了一聲，那小老頭這才睜開眼睛。

「你是誰？」那老頭居然不認識龐浩。

龐浩緩緩向老人走去，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老頭，轉移視線，查看在這山頂上住的樂趣，他從小也是在大山長大的。

「老人家真會享受啊，這裡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差點讓我誤以為進入世外桃源了。」

來到小老頭旁邊不遠停下，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山間的野花依稀傳來一陣淡淡的清香，如此佳境，讓龐浩陶醉了。

「你到底是誰？」

看到龐浩如此淡定，小老頭有些慌神了。

龐浩呵呵一笑，又回過神來看小老頭。

「我記得我初次工作的時候，有一具屍體被盜，我翻閱過資料，這裡住著一個盜屍專業戶，還親自到過這裡一趟，可惜那天你沒在家。」

「你是……你是警察？」

老頭彷彿受到驚嚇似的，急忙站起，忐忑不安的看著龐浩，甚至已經做出一副準備逃走的模樣。

這小老頭也真逗，龐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沒說話，這老頭就已經露陷了。

「放心，我不是警察，我來這裡找你，其實是想請教你一些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那小老頭轉身走到了另外一側，似乎要先做好逃走的準備。

「你別過來，有什麼事站那說！」

能找這樣偏僻的地方，這老頭明顯的做賊心虛，在破屋旁邊，估計有一條密道是準備逃走的吧。

龐浩也沒逼問，道「沒事，我就問你一些關於你的職業問題，最近有沒有行動？」

「如果你是警察，就不要浪費口水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那小老頭嘴巴很硬，直接就給龐浩丟了這麼一句話。

「先自我介紹，我是醫院停屍房的工作人員，並不是警察；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幫你算一卦，你印堂發黑，這一個星期之內，有牢獄之災！」

龐浩信心十足，似乎早已經想好了怎麼從老頭嘴裡套話。

小老頭似乎放下不少心，不過仍然有防範，誰知道龐浩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牢獄之災？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自己怕警察都怕成這樣了，還說要報警？龐浩差點沒笑出來。

「今天醫院不見了三具屍體，如果你現在報警，警察要抓的恐怕是你，不會是我！」

「你們醫院不見了屍體關我屁事，我都很多年沒去過醫院的停屍房了！」一句話足以讓龐浩確定沒找錯人了。

「陳壯和，六十一歲，當年在停屍房偷屍一具，被判刑一年。」

陳壯和，獲釋后，龐浩初始以為還是陳壯和偷屍，所以才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這麼說來，這個地方也有一些警察知道，當然也只有警察知道，所以陳壯和剛才看到龐浩，就像老鼠看到貓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說了醫院的屍體跟我沒關係。」陳壯和看龐浩把他的資料說出來，心中不由又開始懷疑龐浩是不是警察。

「沒什麼，我聽說不管幹哪一行都有一個圈子，所以就想來請教你，在博白除了你干這種勾當之外，還有誰？」說完，龐浩從口袋裡拿出一千塊錢，雖然這對盜屍專業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錢。

陳壯和看到那一千塊錢很是不屑，「一點錢就想讓我出賣同行？你不知道干我們這行，出賣是大忌嗎？再說了，我也不認識什麼同行，我陳壯和向來獨來獨往。」

不是龐浩不想給多，關鍵是他身上本來就沒什麼錢，把錢收起來，「那我就省下這一千塊錢了，老子火急火燎的跑來這裡找你，難道你還沒想明白嗎？警察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也知道你以前的案底，如果我猜得沒錯，在今天晚上之前，警察一定會來找你的，到時候……」

說完，龐浩嘖嘖了幾聲，「算了，反正是你自找的。」

「少唬人了，老子什麼世面沒有見過？不就是警察嗎？到時候我離開這裡還不行？」陳壯和似乎很有把握。

「只要你逃走，就代表你做賊心虛，這件事會顯得更加嚴重。」龐浩慢慢轉過身看著山下，「但是你跟我合作，只要幫我找回屍體，我可以幫你作證，再說了，到時候真兇都找到了，你還擔心什麼？」

「奉勸你一句，幫別人頂包沒什麼好處，這黑鍋你背不起，第二次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解決，不見了三具屍體啊，不是一具！不知道你還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浪費的，你這牢獄之災非同小可。」

本來就做賊心虛的陳壯和，此時臉都綠了，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龐浩的話，直戳陳壯和的心臟，三具屍體，而且還是第二次犯事，這意味著什麼？恐怕十年都算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