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因果

38.第38章 因果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周仁禮的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別明知故問,我早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兒了,說!這邪門的符籙是誰給你的!」毛裕興打斷他的話。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周仁禮眼神中透著一股陰冷,先前他一直心神不寧,自從這個胖警察走過來,那種陰冷的異樣敢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道?我很快就讓你知道!」毛裕興一把揪住周仁禮的脖領子,將他拎了起來。

「雖然我生平從不幫鬼神泄恨,但,這一次,我想破個例,我最恨不知道珍惜女人的男人,尤其像你這種,自私猜忌的小人!」

毛裕興慢慢鬆開手,周仁禮身子一歪,差點栽倒,恍惚間,曾明明看到毛裕興把什麼東西從周仁禮脖子間扯了下來。

「告訴他,身後站著誰?」毛裕興臉上浮起一層戾氣。

曾明明一愣,還沒開口,周仁禮卻已臉色大變。

「你把我的護身符拿走了?還給……」周仁禮剛要喊,毛裕興忽然出手如電點了下他的胸口,人頓時啞了。

毛裕興對曾明明使了眼色,背著手退到邊上。

「何秋琴你就站在你身後,我想,她也許想和你談談。」

曾明明輕咳了下嗓子,對周仁禮開口,不遠處隱匿在黑霧中的女鬼好似明白了什麼,輕飄飄一晃,如同一抹煙似得纏住了對方。

周仁禮瞬間面若死灰,從護身符離體的一瞬間,一股陰寒之氣忽得從背後涌了過來,團團將他困住。

他甚至覺得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又冰又冷。

「你們想幹嘛?」周仁禮體若篩糠的抖著。

「你折磨她這麼多年,也該有報應了,這就是天理!」曾明明嘲諷的看著他,剛要再教訓他兩句,毛裕興忽然制止了她。

「退遠點,轉過身子不要看。」毛裕興吐掉嘴裡的煙頭。

「喔……」曾明明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頭,最後瞥了一眼周仁禮。

他的肩膀扶著一雙慘白乾枯的手掌,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慢慢貼近他的脖頸,亂如海藻的長發,越纏越緊。

她轉回了頭,心裡又興奮又有點害怕。

她一點都不同情周仁禮,這種陰狠毒辣的男人,早就該得到報應。

「說說吧,到底誰在幫你分析案情。」

毛裕興又點了顆煙。

「啊……」這次,換曾明明啞巴了。

「少裝蒜,憑你還破不了這個案子,說,誰在你身邊!」毛裕興的眸光轉向她。

他的黑眼珠兒亮的嚇人,彷彿能看穿她的心一般。

「一個刑警。」曾明明心知瞞不了他,猶豫了一下,喏喏開口。

「多大歲數,男的女的,什麼時候遇到的?」毛裕興翻著眼球瞪她。

曾明明剛要如實回答,沐言忽然飄了過來。

「別如實說!」

曾明明楞了下,沒明白的他的意思,不知怎得,話到嘴邊就變了。「男的,不清楚多大歲數,聲音很老蒼,我在警局宿舍遇到他的。」

「老刑警?」毛裕興皺了皺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你什麼時候遇到他的?」

「就是前幾天……」曾明明腦海飛速轉動著,沐言一言不發的站在遠處,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遇到樊心悅之前,還是之後?」毛裕興追問。

「之後。」曾明明吐出兩個字,她雖然不明白沐言為何讓她撒謊,可既然他搖頭了,那她就反著說吧。

「你能接觸到他嗎?我說的不是能聽能看,而是實質性的接觸,就好像,他不是鬼,而是人一樣的觸碰。」

毛裕興盯著曾明明的眼。

「我只能看到一團影子,看不清他的樣子,他的聲音很沙啞,像個老頭兒,我沒敢碰他,他也從不靠近我。」曾明明鼓足勇氣和他對視。

從小到大她沒少撒過慌,在孤兒院那種複雜險惡的環境中,若想安全長大,靠的絕不是善良和天真。

「他為什麼跟著你?」毛裕興又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看他的樣子,好像對案情特別的敢興趣,我那天從這兒回來,無疑間提起這件事,他死活非要過來看看,我拗不過他,只能跟來了。」

曾明明一臉無奈。

「就這些?」毛裕興將眼眯縫了起來。

「就這些,真的,他平時都不怎麼出來,只有我提及案子了,他才有興緻。」曾明明忙不迭回答。

「我知道了,原來是個念念不忘本職工作的警鬼,沒事,我和他念叨幾句,他就不敢再纏著你了。」

毛裕興對曾明明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遠點。

曾明明點頭離開,耳畔順風傳來毛裕興沉穩的聲音。

「人是人,鬼是鬼,就算這丫頭能看到你,你也不能利用她了卻你的心愿,人鬼殊途,明白嗎?你和她交流,會害了她的,也會拖延你滯留的時間,別在纏著她了,從哪來,回哪去,否則,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毛裕興對著虛空吐了口濁氣。

對面,寂靜無聲。

他哼了一聲,將口中的煙吐在地上,伸腳將未熄滅的煙頭碾碎,捏了捏手心的東西,向周仁禮的方向走去。

曾明明盯著沐言。

毛裕興講話的時候,他的臉一直很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對方說的話與他毫不相干。

察覺到曾明明的眸光,他也朝她看過來。

曾明明勉強牽動嘴角,想笑,但擠出的笑容卻有點難看。

沐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倏』地消失在原地。

曾明明一怔,四下打量,沐言已經不見了,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他這就這樣走了嘛,自己還沒打聽出他的事呢?

茫然正發獃,毛裕興已經扯著周仁禮離開了角落。

現在的周仁禮和先前的樣子已經大不相同。

以前的他,陰沉冷僻,一看就很難接觸,現在的他卻像條死狗似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那個女鬼呢?」曾明明茫然四顧。

「什麼鬼?不過是一道未消失的恨意,被周仁禮求來的陰煞符滋養了這些年,生了點意識,我已經將她送走了,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不是何秋琴?怎麼可能?」曾明明有點不太理解毛裕興的話。

「確實不是何秋琴的魂魄,我想,也許她早就消散了,徒剩下一個怨念留在此地,你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不想管這事嘛?」

「為什麼?」

「那天我看到何秋琴的照片,便知道了她的命數,她註定了就是這種收場,這是一段因果。周仁禮命中注定有傷妻之恨,這是他們幾世的宿命,先前我攔著你別管這事,也是不想干涉,畢竟人的命都是自己種下的。可現如今,這案子已經這樣了,他的命,也快到頭了。」

「因果?什麼是因果?」曾明明心頭浮起一絲苦澀。

「因果是最難說清楚的東西,看不到,摸不著,即便是經歷過的人,也不一定全懂。我勸你一句話,鬼神這東西,盡量避而遠之,即便你再同情他們,也不要和他們糾纏,要知道,因是你種的,果也必須自己嘗,明白嗎?」

毛裕興嘆了口氣,「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何曾饒過人。」言必,拉著周仁禮離開。

曾明明看著他遠去,咀嚼他的話的意思,不知怎麼回事,她竟覺得他的背影有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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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探靈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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