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026章 找茬
第026章找茬
嘉言臉上的傷沒兩天就好了,一點痕迹都沒有,但錢多多還是不放心,索性把票退了,換了下個禮拜的票,留在宿舍里陪她。兩個人作伴,日子倒也不寂寞。不過,她現下還有件麻煩事。
之前她跟了俞庭君后,那小年輕不知怎麼就沒有來找她要過錢,連她給他腦袋開了瓢也沒敢和她要損失費。但是,這兩天忽然又打了她的電話。嘉言不怕他來找他,更不怕他鬧,誰跟誰比狠?但是,她怕這個王八蛋去找杉彤。放假了,杉彤一定在老家。
「我跟你說,有什麼你沖我來,你要敢去找我妹和我舅媽,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猛地掐了電話。跟俞庭君在一起后,這放狠話也是越來越順溜了。她苦笑了一下。
這人顯然也知道她舅媽和杉彤沒什麼花頭,果真找上門來,就跟她要錢,還上她學校來。好在這時候放假了,人不多,整幢樓就幾個人,但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說了出去,她那天下午就被主任叫去談話了。主任平時一直很器重她,這次也沉下臉來:「嘉言啊,你向來是很懂事的,這次是怎麼回事啊?」
「沒事,主任,這事我會馬上解決的。」
她沒辦法,就想繼續之前那兼職,雖然見不得光,但是來錢快。可是,對方不知怎麼,支支吾吾地婉拒了。之前,那石材廠老闆是很欣賞她的能力的,誇她水平高,不止能做水平帳,還能把平平無奇沒什麼賺頭的那種帳做點文章,尤其是一些大膽,做得能大賺一筆差價,還讓人挑不出毛病那種。這行水深,這事兒行內人也是心照不宣,但是做完賬怎麼讓客戶心服口服看不出破綻就是各憑本事了。
嘉言不是個遲鈍的人,到這兒自然也明白過來有人和她過不去。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平時根本不會得罪人。
這天,她經錢多多介紹去鼓門附近的商業街的一家珠寶專賣店推銷珠寶,一上午就賣出了三款。過了會兒,又有個戴著卡地亞手鐲的年輕女人進了門,姿態還挺高的,在櫃檯前溜了一圈。前面櫃檯那個小姑娘被她諷刺了兩句,臉都漲紅了。
女人說:「你都給我推銷些什麼啊?你們店裡就只有這些破爛貨啊。」
小姑娘眼圈兒都紅了。
嘉言看著,卻沒有過去。若是平時,她有辦法搞定這個女人,並且拿下這個單子。但是,這個女人……她覺得這人不是來買東西的,倒像是來找茬的。果然,那個女人的視線漸漸在店裡飄移,然後落到她的身上。
嘉言見勢不對,抽身就退。對方也看到她了,叫了身邊兩個同伴就追過來,把她堵在過道里。
「您有什麼事?」
「你就是白嘉言?」
異口同聲。
嘉言皺了皺眉,耐著性子說:「我並不認識你。」
「但我認識你。」女人踩著高跟鞋在她身邊走了兩圈,笑了笑,伸出手,「我叫梁艷,是中影的,認識一下吧。」
中影,即中宸影視的簡稱,是內地近幾年新興的一家影視公司,但是發展勢頭很猛,幾乎可以用勢不可擋來形容,資金極為雄厚,去年還收購了Z省兩家最大的影視公司,短短兩年就躋身內地娛樂三甲企業,總部在深圳,有一個分部就在下沙,不是一個容易進的地方。
印象里,宋曼就在這個公司。
不過,也只是一個二三流小明星罷了。
嘉言的印象里沒有梁艷這號人,不明白她為什麼來找她。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女人來者不善。
嘉言笑了笑說:「梁小姐是嗎?我看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不管有什麼話,我們找個地方再說,好嗎?你也不想在這兒……」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梁艷身邊那兩個女伴就跑過來駕住了她,梁艷隨即「啪啪」兩個耳光甩到她臉上:「賤人,你離四哥遠點兒!你再敢勾引他,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嘉言楞在那裡,震驚之後,臉上火辣辣的,隨即而來是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冰冷,就像是冰天雪地被人脫光了在大庭廣眾下大了一頓似的。
她盯著梁艷,難以置信:「俞庭君讓你來的?」
梁艷趾高氣揚地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攀著四哥了?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我告訴你,我不止知道你在這兒上班,我還知道你在Z大結構工程系讀書呢,你要是再敢纏著四哥,我就把你被人包養的破事給你捅你們學校去。」
嘉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涌,從來都沒有這麼難堪過。
梁艷得意地哼了一聲:「放聰明點。」伸手從金色魚鱗皮小拎包里掏出幾張鈔票扔她身上,嫌惡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別說我梁艷仗勢欺人,你在這一天才多少錢哪?呵。四哥也真是的,就算不要你了,也不能什麼都不給哪。平時他挺大方的,但耐不住你這種死不要臉倒貼上來的,倒頭來屁都撈不到一個!」
梁艷眼神示意,兩個女伴放開了嘉言。三人一齊踩著高跟鞋走了。
嘉言在原地沒有動。其實梁艷打地不算重,臉上只是有些紅,但是,她卻像被人重重扇了好幾個耳光似的。俞庭君怎麼可以這樣呢?他怎麼可以這樣呢?嘉言不在乎他對她冷言冷語加暴力,但是,他居然叫個女人來找她的茬!
嘉言捏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往後台走。
一堆人都往這邊看,身後還有人嘀咕:「天哪,她不是Z大的高材生嘛,居然也被人包養?這年頭的女大學生怎麼也這樣?」
「我想她業績怎麼這麼好呢,原來是有這招,怪不得一天到晚地對人放電。」
「真騷。」
……
梁艷和兩個同伴出了專賣店,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一根女士煙點上。周玥有些忐忑:「這樣不大好吧?要是四少知道了,這……」
梁艷瞪她一眼,眼睛都冒著火:「知道又怎麼了,一個被他甩了的女人,他難道還跟我急啊?」說著抬起手腕上的鐲子給她看,「昨兒他才給我買的,對我可上心了。我正熱乎,難道還比不上一道殘羹冷炙啊?而且,你們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周玥說:「話是這麼說啊,但是……你真確定四少對她沒什麼了嗎?昨天宋曼還說呢,四少對她可上心了,那可是能住進他老宅的女人哪。你這樣不管不顧來鬧一氣,還給她這麼大沒臉,四少要是知道了,煩你了怎麼辦?」
梁艷抽煙的手拿了下來,有些猶豫不定。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打鼓。昨天在外面試戲的時候,她和宋曼碰上了,她就把自己纏著俞庭君給自己買的鐲子在宋曼面前炫耀。
誰知,宋曼一點不羨慕,反而冷笑一聲,不屑地靠著遮光棚說:「又是死乞白賴討來的吧?別說我埋汰你,你要不上趕著跪舔,四哥都懶得看你一眼。還不是被你煩怕了,懶得理你了,這才隨便打發你唄。」
「放你的屁,小婊/子!你是嫉妒我!」梁艷氣得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的嘴。
宋曼一點不在意,笑得還是那麼好看,只是那眼神,要多輕蔑就有多輕蔑:「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兩個月前,你那麼可這勁兒上趕著巴結,四哥連看都不看你一眼,這難道不是事實?怎麼現在他願意多看你一眼了,你知道不?他正和他那心肝寶貝兒鬧彆扭呢,沒那心情和你黏糊。你啊,就是脫光了上趕著讓他艹,他也硬不起來。」
「什麼心肝寶貝?」梁艷被這詞弄蒙了,驚疑不定地望著她。
宋曼嗤笑:「你說你啊,跟只蒼蠅似的在人家身邊圍著轉了那麼久,怎麼還弄不清人家心尖上的人哪。」
梁艷被徹底刺到了,自尊心也傷到了:「你放屁!什麼心肝寶貝兒,是你瞎編的吧?一會兒你可別說這人是你自己,呸!不要臉。」
宋曼又是鄙夷一笑:「說你沒智商還是高看了你,整個腦子裡灌的都是漿糊吧。我跟你講,我們這樣的,在四哥眼裡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調劑。哦不,我是個調劑,你呀,連個調劑都算不上。瞧你那個作勁,連個中專都考不上你也好意思呀你?連『矗立』的台詞都能讀成『直立』的,人前裝的那副有文化的樣你不嫌噁心?我在旁邊看得都想吐。四哥喜歡的人可是正兒八經Z大結構工程系的系花,你呀,也別痴心妄想想要分個位置了,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就你這種貨色,能撈到點錢就笑吧你。」
梁艷氣得差點吐血,大叫一聲,衝上去就照著她的臉打。
宋曼誰啊?別看小胳膊小腿的,那可是小時候就在鎮上和一幫男孩子混的,五歲掏鳥蛋,六歲下河游,七歲就能抓蛇的漢子中的漢子哪,哪能吃虧呀?嘴裡「媽的」罵了句就衝上去,一副不要臉的無賴架勢,熟練地鉗制住梁艷的手,接著一個大耳刮子就甩梁艷臉上,撩陰腿、抓頭髮、牙齒咬……一一招呼上去。
好在劇組的人就在附近,忙把兩人分開了。梁艷雖然披頭散髮,倒也沒受什麼傷,氣得當場就哭了出來。
宋曼脫了外套扔地上,還要再衝上去。她的經紀人忙招呼幾個助理把她給駕住了。這祖宗啊!得了,明天等著上頭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