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原來是高手
即便是天師的後人,也不足為懼。在我眼中,能夠稱得上高手的僅僅是張道真、張道清等寥寥數人。而最具有威脅的張道真已經死了,就算天師教還殘留什麼神秘高手,應該也不具備像他的實力。於是,我微微一笑,對那老頭說道:「老頭,騎著你的牛快走吧。我不想殺你,請你好自為之。」
「呵呵……」那老頭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接著從牛背上跳了下來,然後走到大象跟前,又對我說道:「你別以為有那怪東西罩著,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呵呵,真是不知道深淺。」
聽那老頭的口氣倒是挺大的,我原本還想著跟他逗一下嘴。玩上一玩。可是,黑近母有句名言卻深深地映入了我的腦海中。他說能幹掉的,就盡量別廢話。於是,我凶光畢露,大喝了一聲找死。便祭出一團黑氣朝那老頭的頭頂打了過去。
老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被嚇得尿褲子了呢?還是因為高傲不屑閃躲。然而,就當黑氣接近他頭頂的時候,竟然突然間化為烏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以黑近母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我不相信,大聲問黑近母道:「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呵呵,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遇到高手了嗎?」黑近母冷冷一笑,接著告訴我道:「這人已經修鍊成三花聚頂,修為極高。本座在你體內,並不能很好地施展出真力來。」
「那可怎麼辦?」我陡然間感到害怕,我早前就聽說過三花聚頂可是他們仙家的本事。難不成,我今晚遇到的老頭是一名得道成仙的道士。
「莫慌,除非張道陵自己下凡,要不然任憑他們誰來都奈何不了本座。」黑近母說著,身子開始鼓噪,他要從我體內出來。
我之前也被蠱王寄生過,可是蠱王不具備從我體內出來的能力,直到日月同天那時吸收了大量的煞氣才從獲得真元。而眼下的黑近母,似乎具備這種能力。他隨時都能從我體內分離,幻化成自己的真元。
「老道士,你是張道陵第幾代傳人啊?」黑近母展現出真元后,竟然是一個帥氣的男人。他一身異域服飾,在夜空中衣袖飄飄,顯得十分的具有魅力。
「尊下面前不敢說謊話,老道我正是張道陵天師的嫡傳弟子。」那老道說著,自稱自己為張魁。我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依著張魁的身份計算他的年齡,少說也該有一千多歲了吧?想不到,除了我們屍蠹族,竟然還有人能夠活到這麼長的歲數。
「你比張天師的本事如何?」黑近母並不著急動手,他接著問道那張魁道。
張魁嘆了口氣,然後仰望夜空,跟著又說道:「張天師是何等人物。我張魁哪裡比得上他老人家。」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比不上張天師。那為什麼還敢攔著本做的去路。」黑近母的話似乎說得多了一點,這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因為,他不止一次告訴我,能幹掉的盡量被廢話。如此看來。這傢伙應該是心虛了。
「那你別怪本座了!」黑近母說著,吐出一大團黑氣朝張魁撲了過去。張魁見狀,雙手打了一個劫印。他一邊打劫印,一邊還和我說道:「年輕人,你看好了,這是我們天師教的五虎印。」
「五虎印?」我聽了腦中似乎有所反應,我體內還蘊藏著張道真的修為。這修為能讓我觸類旁通,可是我明白的是張魁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番話。
五虎印是天師教後代弟子根據朱家五虎將的英魂而創立的,朱家五虎將有徐達、湯和、常遇春、胡大海、沐英這五人,他們各個驍勇善戰,為朱元璋的大明江山建立了赫赫功勛。當初,天師教的一位道士感懷五人的忠烈,便以他們遺留在屍身上的英氣創立了一門劫印,取名為五虎印。五虎印共有五路心法,每催動一路心法。就能打出一道劫印。
而此時,張魁所催動的正是常遇春的那路心法。常遇春是朱元璋手下第一猛將,堪稱當時無敵。所以,由他英氣所創立的劫印亦是以剛猛著稱。這一劫印打在人的身上,那真有摧枯拉巧的氣勢。
轟!
張魁的劫印和黑近母的梵天真氣碰撞在了一起。剎那間爆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
兩人隨即各自倒退了幾步,靜靜凝望著對方。
一秒、兩秒、三秒。
張魁身子微顫,向後踉蹌幾步。輸了,他在真氣上輸給了黑近母。
「不愧是天師的嫡傳弟子,道術高深莫測,讓本座十分的佩服。」黑近母勝了,非但沒有驕躁,反而對張魁更加尊重。
「尊者過獎了。」張魁頷首微笑,保持著一貫的謙虛。
他們兩人只試了一招,但都動真格的。我看得出來,黑近母雖然勝了,但也沒佔到多大的便宜。他緊接著,又回到了我的體內。
「畢挺,本座靜寂了千年,不想修為折損了那麼多。」黑近母回到我體內后。悄聲告訴我說,梵天蠹需要更多的屍蠹來供養。要不然,就連眼前的那個老道也奈何不了。
「畢挺,你本是修道的一大奇才。只可惜走了彎路,但今晚遇到我張魁還算不遲。你願意跟我回去嗎?」張魁此時已經騎上了自己的老黃牛。他盤腿坐在黃牛背上,笑嘻嘻地對我說道。
他的意思是想讓背叛黑近母,我一時間可就猶豫了。黑近母雖然強大,只要我將梵天蠹養好了,就能擁有高深莫測的修為。但是,這魔頭生性殘暴,想要毀滅整個世間。這可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想締造屍蠹族第四個盛世而已。所以,儘早的脫離這個魔頭對我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於是,我心中拿定主意,要跟張魁合作,幹掉黑近母這個魔頭。
「好,我跟你走。」我說著,也坐上了張魁的老黃牛。這時候,黑近母便開始在我體內作怪了。我頓時感到心痛如絞,多虧了張魁在我胸前貼了一張天師道符,暫時將梵天蠹給壓了下去。
我隨著張魁來到了他的草廬,此時天色已經發白。張魁在草廬內一個煉屍爐,是專門煉化屍體的。
「畢挺,你可要受點苦。」張魁說著,口中開始喃喃念叨起來,這或許是他在煉丹時的口訣。片刻之後,他又起了一個手決,這手決剛起。只聽得當的一聲清響,那煉丹爐的蓋子便兀自沖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圓弧,最後穩穩的落到地上,嗡的一身沉響,震得我們的雙腳也有些發麻了。
爐蓋掀開之後,登時有一股白煙從爐子底部騰挪了上來,白煙裊裊更像是一個婀娜多姿的舞女。不多時,白煙已經瀰漫了整間屋子。這煙並不嗆人,但卻滲著刺骨的寒意,你在隱隱之中還能聽到凄厲的慘叫聲。這應該是葛布長年煉屍。所囤積下來的屍氣吧。
「畢挺,你過來。將這顆丹藥服下。」張魁接著手裡掏出一顆黑不溜秋的丹藥。
「這是?」我接過丹藥之後,沒有立即吞服,表現得遲疑不定。
「這是護心丸,我這爐子不知道煉過了多少具屍體,爐內的屍氣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清除乾淨的。到時候在高溫的炙烤之下,你難免會走亂了神,而這顆護心丸正好能助你平心靜氣,抵抗屍氣的侵襲。」張魁解釋道。
「原來如此,還是張魁天師你想得周到。」我終於釋懷,咕咚一聲將護心丸吞了下去。
「另外,你須得穿上屍皮,不然還是抵擋不住爐火的高溫。」張魁說罷,摸索著從屋子暗格中取來了一件屍皮。我第一次見屍皮,是在阿狸的家中。原來這屍皮不但能泡製人皮茶,而且還是隔熱的絕佳物件。在陰店商人眼中屍皮的價格遠高於屍體本身的價格,只因為屍皮的製作過程十分不易。這是一門古老的手藝活,傳至今日會的人已經不多了。司徒默曾嘗試著讓手下製作屍皮,這樣一來便可以大幅度地增加我們陰店的收入。可是,手下人在嘗試了幾十次后,都不能成功。
我穿上了張魁遞過來的屍皮,這件屍皮極為厚重,估摸著是從幾百年的屍體上扒下來的。由於我服下了他特製的護心丸,所以不必擔憂會被屍氣所感染。
接下來,張魁便開始生火了。煉丹所用的爐火自然不是尋常你所見到的火。這火是要用千年烏木作為原材料方能生成的。古人云:「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說的是這烏木珍貴無比,價值千萬金。因此,用烏木來生火不得不說是奢侈了一點。不過,好在每一個煉丹的人都有巧妙的法子。他們通過特殊的加工能讓烏木持續燃燒,發揮出其數百倍的價值。要不然,以當今世上烏木的存量哪裡夠這麼多道士煉丹。
張魁取來一小段烏木,然後生了火,烏木燃燒出來的火頭並不大,卻能在短時間內讓爐子紅火起來。
「畢挺,爐子已經有溫度了。你便進去吧。」他等了一會兒。告訴我道。
「哦。」我輕輕應了他一聲,然後一步一個腳印走向了爐子。爐子的旁邊有一個升降台,它將我托舉到了爐子的上方。由於,我已經在陰陽爐里待過七七四十九天了,所以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