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嬸嬸的懷疑
勇叔給了我一張銀行卡,但卡裡面只有五千塊錢,其餘六萬五,勇叔存進了他另外的卡裡面,勇叔說準備留著給我讀大學的時候再用。畢竟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他或許是擔心我拿到這麼多錢后,拿出去亂花。
我才讀高一,拿到那麼多錢確實也沒用。而且這錢我也不好交給父母,受傷的事情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為好,在下午的時候,我打了一個電話回去,跟老爹老娘說因為我學習成績優異,學校已經減免了我的學費,讓他們別再那麼辛苦。
老爹很高興,但卻說只要能讓我在學校過的好一點,他們辛苦一點沒什麼。我想著就算我坦白了,把六萬塊錢交給父母,估計他們也一樣會辛苦的勞作,不會就這麼閑下來享受生活。
農村的孩子早當家,但我現在還當不了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爹娘少為我擔心一點。
晚上七點多,勇叔接到電話,說剛好有一批貨急著運出去,本來他是打算不去的,但我說我現在一個人能行,堅持讓勇叔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他叮囑我好好養傷后,去運貨去了。
我一個人無聊的玩著手機,想著上午楊秀英摔門而去,勇叔也沒去道歉,估計楊秀英心裡也不舒服,我就發了一個信息過去:「在嗎?」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楊秀英回了信息,「心情煩躁著呢。」
「又怎麼了?」我明知故問。
楊秀英說因為她侄子的事情,又跟她老公吵了一架,前幾天的怨氣剛消,現在又火了,在微信上,楊秀英跟我抱怨了一大堆。她也說了我被政教處主任被打的事情,而且她很疑惑,在她的想法中,就算張中良打人,但也不至於把人打成那樣,最多只是打兩耳光而已,為什麼會打的頭破血流呢?楊秀英說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而且張中良一直在否認打人,更讓她覺得裡面有鬼。
楊秀英居然在懷疑,我臉色變了,連忙回道:「估計是那老師心太狠了吧?」
「現在當老師,就算把學生打一耳光被曝光的話都不好受,把學生打的頭破血流,那可是真正的拿前途在打啊。」楊秀英回道。
「你該不會是懷疑那個學生自己打自己,陷害那個老師吧?」我故意問道。
「我就是這樣想的。」
「那個學生才十五歲而已,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深的心機?」這個時候,我必須盡量解釋,讓嬸嬸打消懷疑的念頭,不然嬸嬸真懷疑起來,對我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也拿不準了,不過那孩子心機確實有一些,上次他就威脅過我。」
「他怎麼威脅你了。」
「他……還是不說這事了。」楊秀英突然不說了。
我心裡冷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突然撞見你在衛生間那個了嗎,而且現在你就在跟那個孩子聊天呢。當然,我肯定也不會說出來,繼續跟楊秀英閑扯了一下,這才放下手機。
讓我擔心的是,楊秀英其實心裡還是在懷疑這事是我故意陷害,這是一個麻煩。
以後得在楊秀英面前老實一點了。
我心裡想著。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我跟楊秀英說要辦理出院手續,楊秀英也同意了,雖然她在懷疑我,但她每天還是來看我兩次,也送飯給我吃,倒是我那表妹,只是在出院那天來過醫院一趟,而且看我像看仇人一樣,特別是看到我頭上還有紗布,她都有幸災樂禍的神色。
這沒良心的臭丫頭。
我暗罵一聲,但還是開心的提著東西出院了,在醫院裡面實在了無聊透頂,而且耽誤課程,減免學費可是有條件的,如果不能進入班級前十,減免學費的事情泡湯,甚至那保送名額的條件更誇張,是年級前十啊。如果班級前十都進不了,那更別說年級前十了,市一中可是全市最好的中學,來到這裡讀書的學生,基本上都是整個市的尖子生。
我頓時感覺一陣壓力山大。
回到學校的第一天,我就在樓道裡面碰到了張中良,他走過我旁邊時,滿臉怨恨的說道:「小子,把我害到這個地步,記得千萬別落在我手裡,不然我會加倍讓你償還的。」
「怎麼?你還想打我一次?」我鄙視的說道。
「哼,等你落到我手裡那一天,你會知道的。」
「是嗎?但你千萬得管好你兒子了,不然下次我不咬肩膀,而是咬喉嚨,你恐怕得白髮人送黑髮人。」
「走著瞧。」張中良撂下這狠話,走進了四班教室。
我知道這張中良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的,七萬塊錢,對於張中良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他一年的工資估計都沒這麼多。但這次他大吐血,還必須得出,因為不出這錢的話,那他的工作就不保了,這錢並不是賠償我的醫藥費,而是封口費。
給了封口費,學校那邊想息事寧人,也只是撤掉張中良政教處主任的職位,沒有趕盡殺絕開除他。
然而他已經當不成政教處主任了,也不是教我的老師,我根本就不擔心會落在他的手上去,如果他玩陰的,校委會那邊肯定看不下去,這可是保密協議的一部分。
走著瞧就走著瞧,誰怕誰呢。
我哼著歌,來到了自己的教室。
「你傻啊,這麼快就來上課,是我的話,躺醫院休息一個月,好吃好喝,還可以跑去網吧玩玩遊戲,多好的事情。」王力頓時很不解的說道。
「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對了,學校怎麼處理張中良的?我這兩天都看到他了,沒有開除真是遺憾啊,很多學生都看不慣他呢。」
「這件事情保密懂不懂?」
「得了吧,雖然校長那邊說保密,但學校內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了。」
「不會吧?你說出去了?」我驚訝道。
「我哪敢亂說啊,是打聽到的小道消息,說學校的郭敬平副校長和張中良以前有些過節,你懂得。」
「難怪。」我恍然大悟,難怪郭敬平副校長一直站在我這邊,而且對張中良絲毫不客氣,原來有這麼一回事。
「不說這個了,上次你可是答應過我去玩遊戲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沒忘,周末請你去,包吃包喝包玩。」我拍著胸脯說道,卡里有五千塊錢了,說話就是這麼有底氣。
「這麼爽?」
「兄弟嘛。」
「好兄弟,嘿嘿!」王力傻笑起來。
接下來一個星期,我終於把落下的功課補了回來,連手機都很少玩了,全身心投入學習當中。減免學費要成績保證,如果沒能考進班級前十,那是要交學費的,學費就是錢,這錢就是我的命,我只有玩命學習了。
周末到來,同桌王力早已按耐不住心裡去網吧通宵玩遊戲的衝動,周五剛放學,他就摩擦著手掌,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現在才五點多,你就這麼急了?」我笑道。
「一個星期沒玩了。」王力回道,對於他來說,一個星期真是太久了,因為他住校,平常是不能出去的,除非翻牆,但現在學習對翻牆查的很嚴,被抓住的話,要上學校通告欄,如果被抓超過三次,就會在早操的時候,站在全校師生的面前挨批鬥,那會丟死人。
「那遊戲有那麼好玩嗎?」我搖了搖頭。
「等你玩過就知道了。」
「行吧,不過我得先回去,晚一點才能出來。」
「對了,你住哪兒啊?是租房還是住在親戚家裡?」
「住在親戚家裡,比住在學校還不自由。」我無奈道,當然不能說住在班主任家裡了。
「那我先去網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