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再次被喪屍抓到
陽光有些暖,一片農田裡,「啪啪」的聲音不時響起,許多人砍了樹在打木樁子,他們得做一個比較結實的護欄。
再把邊上原來技術員住的房子給修修補補,以後得住在這裡守莊稼了。
動作嫻熟地把木樁往田裡一插,鋤頭捶幾下,釘牢。
「這樣子行不?」
另一個人伸手搖了搖,「不行,我都能提起來,還有太矮了,要我說,咱們回去城裡找些鋼筋什麼的會好點吧?」
「對哦,咱們可以去找找球場,那些防護網可以搬來用!」我真是太機智,一年前在電腦前啪啪敲著鍵盤跟老闆跟客戶鬥智斗勇,現在能扛起鋤頭跟喪屍玩呢。
沒辦法,江城好歹有幾百人,那氣味實在太吸引喪屍了,城裡確實如那橫幅寫的,有高手坐鎮,喪屍們不敢亂來,只敢在城外晃蕩。
現在人出了城,他們是激動地趕緊撲上去了。
幹活的人得小心臟十分好,喪屍一會兒來一波,一會兒來一群,對著他們流口水。
只是喪屍們激動得過了頭,不知道高手也跑到城外去了,只能眼巴巴遠遠望著,不敢上前。
冉珃速度快得像一陣風,從大棚這邊卷到了那邊,不經意把精神力釋放出一些,也不把他們趕跑,就嚇嚇。
忙了十來天,被通知去領種子啦,楚寒一臉幽怨地坐在倉庫門口,給每個組登記,看著別人眉開眼笑拿了東西外走,越發覺得自己渾身都散發著霉味。
等最後的土豆都被搬走了后忍無可忍丟了筆頭要去種地,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破倉庫終於不用管了。
「楚哥,那邊有客人好像吵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深吸一口氣,抬腳,轉彎,好想罷工。
外面的人也不輕鬆,土是翻過來了,具體操作許多人都是第一次啊,一邊看著手裡的本子,一邊挖著坑。
市中心的圖書館被刨了一遍,然而,農用技術指導類的書基本是在一樓,一無所獲灰頭土臉回去發愁。
然後就在大門口貼告示,重金尋找專業人士求指導,引來許多客人報名,結果,一個人一種說法,把他們教懵圈了。
一個說你們要先澆水再放種子,一個說那塊地不好過兩個月再種,還有說往裡面一埋,總會發芽的。
到底這裡面有人是農村出身的,絞盡腦汁回想著小時候跟在爹媽屁|股後面幹了啥,嘰嘰喳喳討論了好幾天,寫出了些方法。
最後凌大站長問:「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那個水稻苗有點拿不準……」稻穀最重要了,業餘人士完全不敢動手。
「滴滴滴」,夜小七發報忙,收報也忙,幾萬字的水稻種植技術通過電報發過來,凌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
總算是能好好地幹活了,揣著小筆記本一邊看一邊撒種子,值班室還有鍋有灶台,中午飯也不用回去吃了。
夜鷹小隊領了一袋玉米,正在一個大棚里對付一顆顆的種子,他們配出了一種成分接近複合肥的營養液,混合著泥巴攪拌,拌好了弄得平平整整的。
再用薄薄的木片把一整塊稀軟的土劃成一個個小方格,每個方格上,找一截小樹枝戳歌小洞洞,放進一粒種子。
每個方格都放進了種子后,蓋上一層細土,封上兩頭的薄膜,等著發芽就行了。
幾個人在前面平著土,冉冉高高興興在後面彎著腰戳洞洞,黑桃花自然是要跟著媳婦的,在後面提著一個口袋,見媳婦戳出一個,便仍進一顆玉米。
雖然也干著農活,那模樣卻和視察工作一樣,抬頭挺胸,站得筆直,放種子跟餵魚食一樣,隨便一丟,眼神一直在旁邊怎麼看怎麼喜歡的媳婦身上。
樹枝上沾了許多泥巴,冉珃甩了甩,不過沒弄乾凈,再戳下一個的時候就很淺了,望著不太滿意,蹲下來用小指頭去摳了摳,感覺很過癮,又用指頭挖了幾個。
然後看著一手指的泥巴,在某人戲謔的目光下別過頭囧了。
「歇會兒?」
搖頭:「不用了。煊煊,幫我看著,別讓他們弄了,這一整塊都讓我來!」誰也別想跟我搶活干。
暫時忙完的人就坐到邊上休息,「小三子,那天的歌唱得不錯,來,再唱一曲。到時賞你個玉米棒子。」
『小三子』憤:「你怎麼不唱?你不是會貴妃醉酒嗎?你來呀!」休想再讓他到少爺面前出洋相,哼!
出去找樹枝的還沒跑回來,凌煊丟了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跑。
這塊地勢開闊,冉珃出來就看到幾個人影由遠及近,特徵鮮明,兩個黑色喪屍追著兩個紅色喪屍到了大棚這邊。
不少人也發現了,蓄勢待發,隨後就看著兩隻黑色喪屍抓到了前面跑得稍慢的那隻,按在地上就要啃。
急速一個瞬移,冉珃出現在兩隻背後,乾脆利落出手,直捅后心。
大概是上輩子被喪屍從后心抓了,現在總想著從背後還回去,冉喪屍偷襲得越來越熟練了。
地上的那隻還在挺屍,冉珃不管他了,轉身找了個木塊用匕首削了下,像個小學生削鉛筆模樣認真。
覺得能用了,抬頭就往回走,對著悠然走來的男人笑了下,對方突然神色驟變,「冉冉!閃開!」
背後的陰風襲來,冉珃瞬間寒毛直立,第一反應不是逃走而是反身能死這個已經感染的『叛徒』。
可是他估錯了背後那隻手離他的距離,霍然轉身時,正面對上了那隻堅硬枯槁的手,近得來不及了。
剛剛長出的黑色指甲深深抓進了肩胛骨,痛得他一個踉蹌,削斷了那隻手后,倒進了後面的懷抱里。
該死的!烈焰灼熱到極致,把幾個喪屍化成了灰,凌煊肝膽欲裂,向來對著懷裡的人溫柔的聲音在發顫,「冉冉……冉冉……」
又是那熟悉的劇痛,在身體內碾磨流竄,冉珃痛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努力睜了睜眼,意識被抽成了一道一道的白條。
看著媳婦緊緊皺到一起的眉,凌煊心也揪成了一團,再被狠狠揉搓著,他拚命想護住的人,在他眼皮底下,再次被喪屍傷了。
該死的喪屍!他也該死!
旁邊的一片嬉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他們親眼看著冉冉殺了兩個黑色的喪屍,隨後聽到凌站長的驚呼,又親眼看到被救下的喪屍抓傷了冉冉。
到目前為止,只要是被喪屍傷到,無力回天。
現在,那麼乖巧的冉冉被抓到了,凌站長的愛人被抓到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事,望著那片火海心情異常沉重。
「夜三!」一聲厲喝,甚至顧不上暴露懷裡人的身份,飛速朝著旁邊的房屋裡走去。
在大棚裡面的人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著語氣明顯不對,夜三拔腿就循著聲音的方向奔了過去。
房屋裡簡陋的床板上,凌煊小心翼翼把人放下,聽到腳步聲后吩咐:「快給傷口消毒,才剛剛抓……」
衣服解開,露出的肩膀處傷口轉瞬間已經癒合,而那些黑色的病毒,被完好的埋在了身體里。
白皙的皮膚下,開始泛起一絲絲黑色,看到的人,一陣絕望。
進門的夜三便傻在那裡,只知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