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人類與喪屍的對立3
雨勢變小了一點。
門內，披著五顏六色雨衣的人站了一排，門外，穿得光鮮亮麗的喪屍立了一片。
裡面的人看到凌煊讓開了路，外面的喪屍見了某隻站得規規矩矩。
冉珃是準備要做和平大使的。
最前面的一個明顯是這伙喪屍的頭頭，還是個熟面孔，屍高馬大，不正是以前總跟在他車後面的那個穿運動服的喪屍么？
還幫忙抓了野雞的。
後來不見了冉珃也沒管他，現在突然又回來了，還換上了西裝。
嗯，混得很不錯的樣子。
腦海里亂糟糟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冉珃問：你找我？
高大的喪屍聲音不像以前那樣懵懵懂懂，而是沉穩有力：當然找你。希望我們能談談。
這話正中下懷，冉珃點頭答應，環顧下四周，總不能隔著幾層鐵網談，但肯定也不能放進來，看向旁邊的人，「煊煊，我們出去說可以嗎？」
嗯，我們。
「好。」被信賴的感覺特別好。
旁邊的人就不太贊同，「少爺，這恐怕……」不妥。
他們知道冉珃可以跟喪屍交流是一回事，但是兩個人就這樣出門，那不是自投喪屍群嗎。
凌煊卻是直接按下了開關，拉著一臉無害實際上很厲害的小喪屍出了門。
還不忘加一句，「不用跟來。」
其他人都不明白是被拋棄了還是被嫌棄了。
冉珃心裡甜蜜蜜。
兩人，咳一人和一群喪屍坐到了遮陽棚里。兩方人馬正襟危坐。
冉珃看看周圍的同類，咳，略詭異，轉頭問：「你恢復記憶了？」
【是。但也改變不了自己喪屍的身份不是嗎？】
那喪屍並未開口，莫名的，冉珃想起那件打劫的事，不會是這伙乾的吧？
問道：【所以？】
【所以，你還不清楚外面的情況吧？】
這語氣不算好，但也並沒有不尊重他的意思，冉珃在想之前叫老大是幾個意思。
【除了那些黑貨，其他喪屍基本被我掌控。你看到的，是恢復了神智，能正常溝通的。我準備召集所有的喪屍一起，想辦法活下去。】
這話說得非常委婉了，就是要整個喪屍群體聯合起來，站到人類對立面。
冉珃不動聲色繼續聽他說。
【我們也有活下去的權利不是嗎？不是每個喪屍都能像你一樣，可以保持正常人的模樣。不管我們吃不吃人，貼上了這個標籤，人類都會消滅我們的。】
【我們跟人類，只有你死我活。現在的問題是，你會站到人類那一邊是嗎，老大？】
冉珃終於可以問：「為什麼叫老大？」
喪屍頓了幾秒，似乎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問題，眼睛微微睜大，如果有表情，那一定是，鄙視。
【你當真不知道？也是，你天天跟人類廝混，不懂也正常。喪屍這個群體，也可以說種族吧，高階喪屍會對比自己等級低的無條件壓制。你，比我們所有的等級都高。】
被鄙視了，冉珃輕輕嘟了嘟嘴，得知了可以壓制所有喪屍又雀躍了一下，一直沒說話小表情變個不停。
在某人眼裡，就尤其可愛，眼神越發柔和。
這看在對面的那隻眼裡只覺得辣眼睛，這兩個都不是正常的！
跟著一個男人廝混不是人！對著一隻喪屍含情脈脈更不是人！
冉喪屍理了理信息，【我站在哪邊，會怎樣？】
【你站在人類那邊，我們就沒有活路。你當然可以一直偽裝下去，也可以不偽裝，這麼大貢獻，他們應該不會對你怎樣的。這個主要還是要看你的靠山是不是牢固的。你站在我們這邊，就得跟自己男人決裂。你會選前者也很正常，不過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冉珃哼哼，【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人。】
【你也不是！】哼哼，我才是老大。
【好了，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愛情的墳墓。只要你一句話，我們以後的事，請你不要干預，當然了，我們也不會幹預你的事。】
冉珃眨眨眼，小弟們要自己玩了，他這個老大還沒捂熱就被拋棄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要帶我們打天下？】
語氣依然很嫌棄。
冉珃也嫌棄，【打天下？你們要拿什麼打？有什麼武器？有多少兵力？】
【看來你想過這個問題，比我想象的要有志氣一點。人類普通人有多少，我們就會有多少兵力。】
就要走上彎路的孩紙。
冉喪屍抓抓旁邊的男人，光明正大湊夠去問悄悄話：「煊煊，那件事可以對他們說了嗎？」
凌煊是不知道這一群在交流些什麼，不過看著媳婦的表情能猜到一些，也回過頭來在耳邊輕吐：「嗯，可以透漏一點點。」
其他喪屍：呵呵，秀恩愛&*%（#@*。
唔，耳朵好燙。若是不知道疫苗的事，冉珃或許會難安，也不能這麼淡定地聽完這些話。
「如果，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呢？」冉珃看著對面的喪屍，眼底彷彿閃著奇異的光彩。
【哦。現在是白天，要做夢就回屋去。我們就當你答應了，告辭啊，嗯，牙癢，我得去找個人啃啃。】
說完，一群喪屍呼啦啦起身，就要往車上爬，頗有老大不靠譜，趕緊自謀生路的急切。
冉喪屍瞪眼，精神力一波壓過去，【站住！】
居然懷疑老大的話，真是不可愛。
高階喪屍的壓制，強悍又蠻橫，無法反抗，一群齊齊頓住。
冉老大發威，皺著小眉頭指揮，「煊煊，你跟他們說。」
凌煊捏捏他鼻子，語氣寵溺：「好。別生氣。」
轉頭同時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語氣公事公辦：「京城已經投入相關研究，進展還算順利。未來局面，是人類和喪屍共存。諸位想等到那一天的話，近期安分些。」
這話也沒有說死，沒有規定喪屍絕對不能惹事，當然，要求了也沒用，誰知道這些有了智商的喪屍會不會聽話。
不同於同類的壓制，凌煊的精神力霸道強硬，甩出你幾條街的實力威壓籠罩下來，就是喪屍，也不太能抵禦得住。
被兩股力量欺負，站起身的喪屍又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不知是被這消息炸暈了，還是被欺負慘了。
冉珃開始問些小問題：「你叫什麼？之前路上搶劫的事是你們做的嗎？」
那喪屍有些不自在，表情看不到，只是眼神飄忽，【田季明，我們只搶了幾個人。】
冉老大敲桌子：「說謊，已經有人舉報了。砸車搶東西還吃了人。」
這音量，沒讓大門裡的人聽到。
【老大，我們除了人找不到吃的。主要是，我們吃的都是那些路上想害別人的人。真的。有的人心太黑，我們為民除害。】
雖然恢復了人類記憶，到底大腦受到影響，就像冉珃之前，遇事都要反映許久才能抓到重點。
冉珃提醒他們，【很快，你們就不用吃人了。】
【不相信。】
【不可能，人類很狡猾的。】
【我之前就經常撒謊，他們估計在想辦法消滅我們。】
【不吃人會餓死的。天吶！】
冉珃也不敢跟他們保證，疫苗一定會成功，一切一定會按照計劃進行，想了想說道：【拭目以待吧，這段時間低調一點。對了，還有那些黑色喪屍，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以多對少，還能怎樣，它們並無智商，很少結隊成群。】
【好吧，有消息怎麼找到你們？】
【我會派他們隨時過來打探情報的。】
最後冉珃問：【你們的眼睛不能改變么？要不要帶個墨鏡試試？】
這一群喪屍除了眼睛的顏色，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樣，若是戴個墨鏡，都認不出來。
下一秒，在所有人眼皮底下，齊刷刷戴上了墨鏡。上車揚長而去。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