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找茬
王玉環知道她要是把話接下去，二丫頭下面的話更難聽，憤然的瞪了二丫一眼，轉身又下樓了，王玉容這時可沒有功夫理她，從窗口往下看，能看到有人正在李玠的字攤前面鬧事，看衣著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這事早就料到了，王玉容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一大早就鬧開了。
遠遠的只能看到那貴袍公子揚手指著李玠大罵，而李玠到是不語，只靜靜的站在那裡，只有吉慶走在中間攔著。
「這位公子，我家公子都說了，寫一篇信要一百文，這信都寫完了，你怎麼又能說話不算數了呢。」吉慶攔在中間，像護著犢子的老牛。
華袍公子嗤之以鼻，「寫的不好，本公子不要又能怎麼樣？你還以為你家主子是王爺不成？想做什麼還能強求了旁人不成？今兒這字我還真就不要了，你能把爺怎麼樣？」
吉慶眼睛都瞪圓了，「公子，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做生意就是個賣買，這跟我家主子以前是什麼身份有什麼區別？」
「爺今天就是沖著你家主子的身份來的，不然爺想寫信，隨便在身邊抓個家丁也能寫的比他好。」華袍公子一把推開吉慶，「怎麼就和道讓下人出頭，還是當自己是王爺呢？既然是王爺連露頭的膽都沒有，也太丟臉了。」
「你幹嘛什麼？」吉慶還想堵上前去。
李玠拉過他，走上前來，「這位公子，既然這篇字不合你的意，那就算了，買賣就是這樣，沒有強買的道理。」
華袍公子笑了，笑容別提多諷刺了，「喲，可嚇到我了，這真是京城裡的一霸，誰也不懂惹的親王爺嗎？怎麼不像啊。」
「你眼裡的親王爺該是什麼樣？」李玠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來。
「不該什麼樣。」
吉慶聽了氣得直跺腳，聽聽這話，說不像，問他他又說不該什麼樣，這跟本就是純心來找茬的嘛。
韋梅林早就等著出手呢，眼下看時機到了，馬上跳出來，「你這人怎麼回事？你跟本就是誠心來找茬的，我們不找事，但是也不怕事，殺人不過頭點地，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時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的人，指指點點的，縱然眼前的華袍男子是在找茬，可也沒有人站在李玠的這一邊，畢竟當初李玠的名聲實在太壞了，此時眾人看他被欺負，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意思。
韋梅林這一站出來，人群中就有人笑出聲來，「喲，這京中的一霸，都淪到讓女人出頭的地步了。」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就是這個理。」
韋梅林臉乍青乍紅，她只想著在王爺面前露臉，哪想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讓人指責王爺靠女人，王爺豈不是要恨死她？
「哈哈，算了算了，今日原本想過來看看，不誠想看到一個靠女人出頭的王爺，真是晦氣。」華袍男子拋下話，揚長而去。
人群也一鬨而散了。
韋梅林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他們也太欺負人了，爺，咱們還是回吧。」
吉慶臉一片蒼白，臉上都沒有血色了。
「回吧。」良久，李玠才慢慢開口。
王玉環原本早就下樓了，一直在茶樓口沒有出來，現在看著人都散了，王玉環才適時的走出來，一臉的關心和心疼。
「阿玠，你不要多想，人還不就是這樣，你要真計較這些，傷的也是自己，何苦為那些不值當的小人，讓自己心煩。」王玉環這種不避開，而是直接把事情挑明，到讓李玠心裡舒服了些。
「放心吧，我沒事。」打出來時，他就料到了會出這樣的事情。
原本想著不管怎麼樣也要堅持下去，此時卻發覺跟本就堅持不下去，再在這裡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煩燥的發脾氣，而招來更多的笑話。
以前他目無一切，視人命為螻蟻，今日他才明白昨日的自己有多混蛋，沒有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他什麼也不是。
他知道樓上窗口靠那個女人一直在看著自己，他不怕被她看不起，他現在這副落迫的樣子，她原本就該看不起他。
這一刻，也不知道怎麼了，李玠有種被挫敗的感覺，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不想去想明天沒有了銀子怎麼活，甚至覺得就這樣吧，或許死了會更輕鬆。
在場的人明顯都看出來李玠的心灰意冷，都聰明的選擇了不說話，吉慶低頭收拾東西，等他收拾好東西，抬頭時見主子一個人低頭走出很遠了，原地韋姨娘和王姑娘一動不動，兩個人明顯一副心不在焉，吉慶小跑的追過去，在原地的兩人才跟上去。
王玉環從樓上看熱鬧，見人都走光了，才收回頭來，小蓮也感嘆不已，原來響噹噹的人物，現在淪落成這副樣子，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姑娘，既然這樣，咱們得回去做午飯吧？」
王玉容不願意，也知道不能在外面呆下去了，「走吧，一會兒回去買點肉，都是白菜土豆，做了咱們吃得下他們也吃不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是要吃肉。」
小蓮抿嘴笑了，「姑娘就是心善，明明是怕爺吃不下，還要找借口。」
「你哪裡看到我是怕他吃不下了，不過是覺得他可憐罷了。姐姐口口聲聲說愛他，還不是因為富貴才跟在他的身邊，眼下他落迫了，你看看姐姐，處處躲著，我可不相信他看不出來，只是裝作看不出來罷了，韋氏又時時的想出頭，為的還不是有招一日他能恢復王爺之身，身邊的女人哪一個沒有旁的目地所在，要說真的對他有感情，這裡面又有幾分真？連他自己都是不知道吧？」王玉容搖著頭下了頭，一邊跟小蓮分析，「這男人有錢了所女人是為了錢跟他，沒有錢了又怕養不住女人讓女人跑了，所以說做男人難啊。」
這些道理小蓮還是頭一次聽到，覺得姑娘看得很透，「聽姑娘這麼一說爺還真挺可惜的。」
王玉容淡淡一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蓮扯了扯嘴角，「那咱們到底是要同情爺還是不同情啊？奴婢都是被姑娘弄糊塗了。」
「難得糊塗，糊塗點好啊。」王玉容丟出話，笑的有些說不清是什麼味道。
小蓮弄的越發迷糊，到也沒有多問，到是路過肉攤時，買了四斤的五花肉，提著往小院走，院子里靜悄悄的，要不是知道人早回來了，一定會讓人誤會院子里跟本沒有人。
小蓮直接提著肉去廚房了，看到素墨站在裡面，微微一愣，到是素墨先開了口，「一直不見你們回來，怕耽誤了午飯，姨娘才讓我過來看看，既然妹妹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讓姐姐費心了。」小蓮掃了一眼素墨放下的白菜，也沒有多說。
到是等素墨一走，把灶台上放著的白菜放到了一旁，又人竹框里拿出兩顆白菜，大冬天的廚房還沒有起火，跟外面的溫度沒有什麼區別，很凍手。
王玉容走進來，「做混沌吧，這天吃著熱呼。」
關健是簡單。
小蓮把素墨動了白菜的事說了，王玉容誇她，「你這樣擔心到不錯，不過眼下這個時候，她也不會對咱們動手，到不用擔心這個。」
韋梅林在街上讓李玠丟了臉，想來心情一定不好，素墨這是尋了借口躲出來了，又不好說出來，看小蓮不明所以的樣子，王玉容也不打算挑破，細想想素墨也挺不容易的，要服侍韋梅林那樣的主子。
肉和大白菜餡的混沌，王玉容做好之後，讓小蓮往正屋送了一大盆，東廂一大盆，自己端著一盆回到了西廂。
配上香菜，放點辣椒沫，別提多美味了。
滿滿的一大盆，王玉容和小蓮兩個人吃的一點不剩下。
到是正屋那邊有說話聲，細聽到像是趙虎的聲音，小蓮咦了一聲，「趙公子什麼時候來的？」
王玉容撫著肚子笑，「咱們只顧著吃哪裡會注意到院里的動靜。」
不過這大冬天的吃飽了，還真是舒服。
兩人的話剛落，就聽到外面有人叩門，吉慶的聲音也響起來，「夫人，趙公子說做的混沌好吃，問還有沒有了？」
王玉容一挑眉，問的這不是廢話，有沒有吉慶一定去廚房看過了，現在過來說這麼一句，自然是讓在去做一些。
還真把他們當成王爺里的廚娘了不成？
小蓮到是不在乎，起身出去，「還有些餡子，既然趙公子愛吃，我就去再包一些。」
吉慶鬆了口氣，「能不能多包些，我也沒有吃呢。」
小蓮神情有幾分羞耐，「知道了。」
得，王玉容翻了個白眼。
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要是開口，到顯得是個惡人了。
這混沌明顯受歡迎，小蓮回來說，王玉環那邊也把混沌都吃了，想想王玉環平日里嬌氣的舉動，能吃這麼多的混沌，可見是真的喜歡吃，也對她的口到不知道淪到她時會做什麼吃的？
想來也不會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