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官上任(9)

第19章 新官上任(9)

通知了趙宏圖,就等於通知了重華。

不過鍾唯唯並不認為這件事超出她的控制能力,氣定神閑地整一整衣服,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不及跨出清心殿的宮門,就見李安仁站在陰影里瞅她:「陛下回來有些時辰了,你怎麼不去陛下跟前伺候?慣會偷奸耍滑。」

重華今天回來得這麼早?這倒是難得。

鍾唯唯略有些驚奇,卻也沒有和李安仁多說,徑直跟著呂太貴妃派來請她的宮人去了芙蓉宮。

呂太貴妃同樣看鐘唯唯不順眼,原因和韋太后差不多。

區別只在,韋太后想讓小兒子代替大兒子繼位,她是想讓堂妹生的皇子上位。

見了鍾唯唯,她開口就要伺寢順序表,看到韋柔的名字排第一,張口就罵。

再看到韋柔居然比呂純多了一天,簡直臉都扭曲了,讓人去抓鍾唯唯:

「你這個狗腿子,你忘了她是怎麼對待你的了嗎?竟敢這樣目中無人,欺負呂氏!」

鍾唯唯早有準備,靈巧地圍著柱子轉圈,口裡半點沒閑著:「娘娘是想徹底撕破臉皮嗎?」

呂太貴妃罵道:「是你討打。」

鍾唯唯比她還要凶:「娘娘明知下官才從萬安宮出來,偏要這樣為難我。那行!你今天打不死我,千萬別後悔!」

呂太貴妃當然不能打死她,聞言立刻讓人住手:「給你半炷香的時間,你若不能讓我滿意,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鍾唯唯輕聲說了兩句,呂太貴妃的神色緩和了許多:「算你識相!你敢騙我等著瞧!」

鍾唯唯胸有成竹:「不會,日後還要靠娘娘庇護呢。」

呂太貴妃冷哼:「你也是有本事,招得那母子倆都視你為仇人。這宮中,你不求我還真找不到別人可求了。」

又挑撥道:「你是怎麼混的?陛下難道不知彤史難做嗎?他得有多恨你厭憎你,才會讓你干這個?」

鍾唯唯假意拿袖子拭淚,哀愁地嘆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留下這條小命就是陛下仁慈了。」

呂太貴妃撇嘴:「看你這窩囊樣兒,哪裡有之前先帝面前紅人的威風。去吧!」

鍾唯唯順利搞定呂瘋子,志得意滿地退出去,走到門口,「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把呂太貴妃精心養的碗蓮推翻在地,將那價值連城的琉璃芙蓉缸摔得粉碎。

呂太貴妃暴跳如雷,又要讓人去打她。

鍾唯唯大叫:「娘娘千萬別動手!不然下官被嚇壞了,說不定還會不小心打爛其他東西。剛才下官就是被娘娘的威風給嚇的,所以才會腿軟摔跤。」

呂太貴妃氣得不行,雖然不敢再去打她,卻是威脅她道:「你賠我!不然我一定告到陛下那裡去。」

鍾唯唯舉手贊同:「下官窮得叮噹響,為娘娘著想,是真的只能去找陛下了。」

忽聽李安仁高呼一聲:「奴婢給太貴妃請安!」

再狐假虎威地瞪向鍾唯唯:「陛下找你,再敢不去,小心你的命!」

鍾唯唯裝模作樣地拭一拭淚,哀怨道:「娘娘也看見了,下官哪裡作得什麼主!」不等呂太貴妃出聲,轉身就溜了。

李安仁過了會兒跟上她,一路冷嘲熱諷:「你可真能闖禍,辦個差事也能讓陛下丟掉大筆錢財。

陛下真是好心,居然還讓我來替你解圍,依我說,就該讓你好好挨頓揍,縱得你都不知道姓啥了。」

「我姓鍾。」鍾唯唯一本正經地回答,再來一句:「讓陛下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會幫他把後宮搞定的。」

李安仁撇嘴,再瞅她兩眼,問道:「你就一點不嫉妒?」

鍾唯唯「呵呵」笑:「我為什麼要嫉妒?陛下又不是我的。我答應過先帝,要盡己所能輔佐陛下,我會儘力的。」

李安仁冷笑:「果然是個冷漠無情之人。我說你真不後悔?」

鍾唯唯陰沉了臉:「關你什麼事?再多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真是好笑,他坐擁六宮粉黛,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她被迫留下替他管理安排這一堆破事,還要落下個冷漠無情的名頭。

她嫉妒幹嘛?嫉妒有用嗎?

李安仁被她眼裡透出的戾氣嚇住,噘著嘴悄悄瞅她,小聲道:「都是瘋子。」

鍾唯唯滿懷暴躁,無處發泄,抬腳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滾!」

李安仁紅了眼眶,抱頭鼠竄:「我要告訴陛下,你欺負我!」

「去吧,去吧!讓他殺了我最好!」

鍾唯唯趕走李安仁,拖拖沓沓往回走,以往兩刻鐘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走出了半個多時辰。

回到清心殿,太陽都快下坡了,李安仁躲在柱子後面沖她嚷嚷:「陛下讓你一回來就過去伺候!」

她朝李安仁一揚拳頭,李安仁轉身就跑。

暮色已然降臨,大殿內已經陰暗下來,鍾唯唯走進去,不見重華,也不見伺候的人,便試探地喊了一聲:「陛下?您在嗎?臣來交旨。」

並沒有人理她,大殿內安靜得很。

鍾唯唯左右看看,突然看到重華的書案上放著一隻墨玉牙瓷小茶碗,和她之前被楊盡忠摔碎的那一套很是相像,當即快步向前,悄悄取了那茶碗來看。

熟悉的觸感讓她瞬間落淚。

重華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你在幹什麼?」

鍾唯唯嚇得手一抖,趕緊將茶碗放回原處,迅速擦一擦淚,含笑轉身。

卻不防狠狠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重華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陛……陛下……」鍾唯唯嚇得往後連退兩步,腰狠狠撞在書案之上,磕得她眼淚都掉了出來。

重華陰沉著臉,迫前兩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呼吸都吹到了她臉上:「你哭什麼?呂氏賤人打你了?」

「沒有。」鍾唯唯的思維因他的碰觸變成一團亂麻,掩飾地「哈哈」一笑:

「怎麼可能,像我這樣聰明機智的人,怎可能輕易就被人收拾了?對付她,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那你為什麼哭?」重華目光灼灼,手越握越緊,呼吸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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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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