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一個辯解的機會
楊然睜大了眼睛，他比楊久道腦袋靈活，一下子便發現了問題。
「好陰險的甘弘輝！」楊然憤憤地想著。
那個秦市長根本和甘弘輝就不是一路人，相反，甘弘輝很明白，秦市長雖然不是剛正不阿的包青天，但也是很有原則性的好官。
所以他才一個勁地捧楊久道，將楊家的關係擺到了明面，幫楊久道說話。
這適得其反，秦市長不僅沒有領情，反而還對楊久道有了別的看法。
說不定，別人還以為楊家跟甘弘輝有什麼瓜葛！看秦市長和甘弘輝的語氣，稱呼親昵卻語氣帶著疏離，交談無隙卻似乎拒之千里，顯然，他對甘弘輝的本質也是有所了解！
就像剛才楊然懷疑的一樣，現在秦市長也懷疑楊久道跟甘弘輝同流合污了！
楊然想通了其中的細節，自然也不眼睜睜地看著楊久道被甘弘輝忽悠下去，他上前一步，呵呵一笑，說道：「秦市長，您說的很有道理，我爺爺也經常教育我們，不要逃避問題，而是要學會解決問題。」
甘弘輝之前對楊然的印象，也不過是一個獃獃地站在大人身邊、啥也不懂的學生，他也想不到楊然竟然沒有被嚇到，反而站出來，聲音不但不發抖，反而很平靜很有力地說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我們的錯誤，我們責無旁貸，但不是我們的錯誤，我們也希望秦市長也為我們主持公道！」楊然淡然笑道。
咦，在場的幾個領導都有些驚訝，秦市長也饒有興趣地看著楊然，看著他稚嫩的面龐，轉頭跟楊久道問道：「小楊，這位是？」
「秦市長，這是我侄子，噢，也就是您剛才說的寶興楊副縣長，我哥楊明道的兒子。」楊久道連忙介紹道。
「他叫楊然，今年才讀高一呢！估計是跟大人出來玩玩的。」甘弘輝笑著插嘴道，「秦市長，孩子他年紀小，童言無忌，你可別放心上。」
「甘副市長，我們可沒有這麼熟悉，您就不要越幫越忙了，好嗎？事情的經過，您都不容許我這個知情者開口，難道您已經了如指掌了？」楊然可不客氣，他夾槍帶棒地諷刺道。
甘弘輝頓時被嗆得一時失語，從來沒有人敢怎麼嗆他，他下意識地瞪起了眼，金絲眼鏡背後凶芒外露，不過，他收斂得很快，沒有讓別人看到。
秦市長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楊然，才高一的學生，居然說話說得那麼有條理，而且還話中有話，這讓他未免有些好奇。不僅僅是好奇這背後楊然和甘弘輝貌合神離的關係，他還好奇楊然是否真的是和他說話一樣，少年老成！
「我們又不是獨裁者，自然不會剝奪你說話的權利。」秦市長和藹地笑了笑，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來聽一聽，我們小知情者對這件事情的陳述吧？喬主席，你覺得怎麼樣？」
秦市長到底還是把楊然當成了孩子來看待，他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像是在哄孩子。
喬主席眯著眼睛，笑容若隱若現，好像佛祖一般，說道：「那自然，群眾的意見不能忽視。」
楊然看了一眼楊久道，楊久道似乎也是很信賴楊然，點了點頭。得到了許可，楊然也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不卑不亢地說了起來。
「事實上，我們也是受害者。」楊然一語驚人。
不過，他並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直接地解釋了起來他們和黃大頭之間的矛盾。
楊然說的都是事實，不過，這個事實本身聽起來就似乎有那麼一點偏頻，很理智的人都會覺得，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黃大頭這麼奇葩的人？楊然他們都沒有對對方做出挑釁，反而黃大頭屢次三番地針對著他們。
這世界上不是不應該有無緣無故的仇怨嗎？
可是，當秦市長他們轉頭看向在楊然的講述中徹底成為了反面角色的黃大頭和吳主任，他們倆卻不約而同地沉默了，而且還低著頭，誠惶誠恐的模樣讓領導們看來似乎這一切又是真的！
「連辯解都沒有勇氣說出口？」甘弘輝有些鄙夷地看了看這兩個人，心中暗罵「廢物」。如果他們倆不辯解，那甘弘輝就有點難以找到理由反駁楊然的解釋。
可是，他哪裡知道，黃大頭和吳主任這兩個曾經天不怕地不怕、在商戶中橫行霸道的傢伙，這一回真的是被嚇壞了。先是章主席，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黃峰，然後章主席又差點嗝屁在他們面前，現在又被一大群來頭很大的領導審問著，他們還能奮起反抗不成？
何況，他們剛剛還親耳聽到了甘弘輝的那番介紹，原來自己招惹的人的背景那麼大，這下真的要完了……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說你們並沒有率先挑釁，這位黃老闆就想要和吳主任勾結起來陷害你們呢？」秦市長微笑地問道。
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楊然的話，從他緊緊看著楊然的眼神便能看出來。如果楊然臉部表情有那麼一絲猶豫，或者眼神有那麼一點閃爍，那麼，秦市長完全能夠知道這背後依然存在著貓膩。
然而，楊然也不是白給的，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國外天主教的教義中，人類做出惡行的根源有七種，簡稱七宗罪。而黃老闆做出這樣的行為的原因，也正是因為七宗罪中的第二條，嫉妒！」
楊然的這個說法很新穎，秦市長也是第一次聽到，他朗朗一笑，說道：「願聞其詳。」
「很簡單，我們的展位雖然與黃老闆一樣，同處無人問津的角落區域，可是我們這四天以來，卻是簽下了很多訂單，成績非常優秀，這讓黃老闆看紅了眼。」楊然施施然地解釋著。
「一開始，黃老闆只是偷學我們展位招攬客人的新穎方法，但我可以說，這樣的方法是我們自己首創的，所以黃老闆即使偷學了，也是學了個四不像，並沒有給他拉攏來什麼客源。」
「於是，因為嫉妒，產生了更加複雜的情緒，黃老闆自己過得不好，也不願意見得別人好，後面發生的事情，秦市長你已經了解到了。」楊然攤了攤手笑道。
「真是有意思。」甘弘輝卻插話了，他率先冷笑道，「一個邊緣角落的展位，成績能好到哪裡去？用得著這麼使手段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