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悲慘的過去

「哈哈，哈哈，金子，你別鬧了，好癢！」楊然在夢中大笑，忽然才意識到，不對！前世導師家的金毛，怎麼會出現在自己懷中？

楊然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玻璃窗外已經是透過了金黃色的朝陽，清晨悅耳的鳥鳴還飄蕩在耳旁。

嗯？感覺有些壓迫？他往懷裡望去，卻看到了一雙烏黑如玉的眼珠，清澈得彷彿黑玉里映照著自己的臉龐。

是糖糖！

楊然想起來了，這個昨天他撿回來的小女孩，因為夜裡幾次做噩夢，他只好睡在一邊陪她。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鑽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小傢伙，估計睡得早醒得也早，在楊然懷裡不安份，腦袋一蹭一蹭的，難怪楊然會夢到導師那隻調皮的金毛在搗亂！

楊然睜開眼的時候，糖糖還嚇了一跳，她就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也好像做了壞事被大人發現的小孩，眼神縮了縮，然後索性裝起了鴕鳥，抱著楊然，腦袋往楊然懷裡一紮，便不敢和楊然對視了。

不過，即使小姑娘怯生生的，楊然依然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依賴。

楊然猶豫了一下，伸手過去，攬過糖糖的肩膀，將她抱住。真的沒什麼綺念，小姑娘太小了，有沒有幾兩肉，楊然還會亂想真的是禽獸不如。

反而，楊然此刻卻是溫情滿懷，彷彿糖糖就像是自己的女兒，早上跑過來，擠在爸爸懷裡撒嬌。這種感覺很好，楊然輕輕地摸了摸糖糖的腦袋，小姑娘便留戀地轉過頭，用臉蛋蹭著楊然的手掌。

溫存了一會兒，楊然抱著糖糖坐起來，他笑道：「好啦，起床，帶你去洗臉刷牙，一會兒去我爺爺那兒吃早餐吧！」

不用通知，楊然知道爺爺那邊管家一般都會做好幾樣早餐，多幾個人的量，給老爺子挑選，剩下的也不浪費，後院里養著幾條狗呢！

「嗯。」糖糖乖乖地點了點頭，光著腳丫下床，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楊然的身後。

楊然回頭看了一眼，笑道：「糖糖，得穿拖鞋，地上涼，你等一下！」

他跑了出去，在別墅的玄關那兒找了一會兒，不過沒有小孩穿的拖鞋，他只好找了一雙姐姐的拖鞋，還好姐姐的腳也不算大，湊合著穿。

回過身來，楊然看到糖糖怯生生地依靠在他卧室的門框上，探出頭看他。

「不要害怕，把這兒當自己的家，隨意一點！」楊然溫暖地笑道，他走了過去，蹲下來，捧起糖糖的小腳丫幫她穿上，笑道，「你先將就著穿，回頭給你買合腳的鞋子！」

糖糖直勾勾地看著楊然的，眼眶又開始泛紅，忽然，她撲了上來，細長的胳膊掛在楊然的脖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怎麼又哭啦？」楊然莫名其妙的，他輕輕地拍著糖糖的後背安慰道。

「嗚嗚，嗚嗚！」糖糖哭得好傷心，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歇下來，她哽咽地說道，「因為，因為我長這麼大，就哥哥你對我這麼好！」

楊然又是可憐，又是好笑，他捧起糖糖的小臉蛋，幫她擦掉淚痕，笑道：「過去的苦日子總會過去，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放心！」

「對了，糖糖，我還沒問你，今年你幾歲了呢？」楊然好奇地問道。

相比起昨天，糖糖的情緒是穩定了不少，只是，楊然也有些奇怪，就是糖糖說話，還蠻有條理的，似乎並沒有那麼幼稚？

「糖糖十二歲了。」糖糖吸溜著鼻子，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說道。

「十二歲了？」楊然嚇了一跳。

十二歲意味著什麼？十二歲就是僅僅比楊然小三歲，是初中生的年紀，是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和獨立意識的年紀，更是長大成大女孩的年紀！

可糖糖哪裡像十二歲的女孩了？

且不說情商、智商這些虛無縹緲的，就論身高、身材，糖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七八歲的小女孩！

糖糖不理解楊然為什麼會驚訝，她眨了眨那雙大眼睛，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說道：「對啊。」

「那，那你怎麼......」楊然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他其實也明白了。

跟他不一樣，糖糖被父母遺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在楊然衣食無憂、養尊處優的時候，糖糖卻是吃不好、吃不飽的艱苦環境中掙扎！

飯吃不飽、營養跟不上，怎麼可能長高？糖糖都瘦得可以摸到骨頭，楊然心中浮起了莫名的悲哀。

還有，楊然輕輕地托起了糖糖的小手，糖糖的皮膚其實並不算好，相比其他女孩的柔嫩，她彷彿多了一份風霜的洗禮，還有一些好了但還沒完全脫痂的傷痕！

再看看手心，糖糖的手指很長，修長得很好看，可關節處都覆蓋著厚厚的繭，不難猜測，糖糖以前做過不少超乎她年齡的苦活！

再聯想起那些奇怪的黑衣人的追逐，糖糖的過去一定不簡單！

「告訴哥哥，以前發生過什麼？哥哥會幫你的。」楊然輕輕地將糖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裡，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他有些出離憤怒了！

之前是擔心觸及糖糖的傷心事，楊然想要等糖糖情緒好了之後再慢慢了解，可是現在他是顧不上那麼多。

「是有壞人，嗚嗚......」回想起過去，糖糖忍不住害怕得發抖，還好，楊然抱著她，給她厚實的胸膛去依靠，糖糖才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說了起來。

事實上，五年前的孤兒院還是她們這些孤兒的美麗家園！院長奶奶，還有一干護工們對孩子們的照顧無微不至！

雖然吃得不好，條件有限，但孤兒們感受到了來自沒有任何血緣的好人們的愛心！

可是，在院長奶奶去世之後，一切美好都不復存在！

先是幾個老護工相繼退休離去，接著來了幾個性格乖戾的中年婦女，對孩子們一點都不關愛，非打即罵，還逼著年長的孩子去煮飯洗衣服，而她們就把工作當成了度假，坐在一邊嘻嘻哈哈地搓麻將！

這還不是最黑暗的時候！

大約是一年前，有一群流氓霸佔了孤兒院。說到他們，糖糖就渾身悸顫，不寒而慄得就像見了鬼一樣！

這幫人，利用孤兒院的掩護，偷偷得干起了制毒的勾當——糖糖並不知道是什麼，但楊然從糖糖口中聽到了這個世界同樣存在的毒品的名字，便瞪起眼睛，他明白了！

以前的那些婦女護工也是他們的幫凶，而原本孤兒院的孩子們，也被強迫著給他們打下手。

「不幹活就沒有飯吃。」糖糖委屈地說道，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