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魔道

第五章 初入魔道

武天爭一腳偷襲成功,這一腳力逾萬斤,直接蹬碎薛玉郎的襠部將他強閹,並像一枚炮彈般將他送上百丈高空。

就在薛玉郎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後悔和薛安在一起,媽的!這傢伙不是說隨時可以保護我的安全嗎?也不知死哪去了?現在自己和他一樣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遠處一座高樓的屋脊上,飄然站著一個年過不惑的紫衣人,這紫衣人臉色紫黑,衣衫紫黑,甚至連鬚髮都是紫黑色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枚剛剛被嚴霜打過的紫茄子,不過他的雙眼卻如鷹鷙般兇猛殘忍,刀鋒般尖刻銳利,這紫衣人就是薛安。

薛安早在暗中觀察著薛玉郎,他口頭上允諾是要保護薛玉郎,實則想看看薛玉郎搶的小妞合不合他的胃口,雖然這傢伙不能自己身體力行,眼光卻尖酸刻薄得很,彷彿偷窺薛玉郎玩比自己玩著還過癮。

薛安也沒有料到薛玉郎會敗給武天爭,當他看到武天爭重重一腳蹬在薛玉郎的襠部時,知道薛玉郎這下完全被廢了,和自己已沒什麼兩樣。他最討厭和自己一樣的人,也可以說他最討厭的人就是他自己,便立刻對薛玉郎失去了興趣。

更主要的一點,在薛家子嗣中,不要說一個廢人,就算你的資質一般,沒有很好的武學前途,都會被家族遺棄。因為薛瀚海妻妾成群,生有二十多個子女,這些子女大多投到大宗派門下歷練,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績,只有薛玉郎少數幾個子女留在了家中學習本族武技,宇文家的情況也大抵如此,而三大家族中只有武平恪守一夫一妻,又偏偏是中年得子,所以武家的人丁最為稀少。

薛安知道,薛玉郎這一被廢,難逃被家族遺棄的厄運,而在武天爭暴怒發狂的一剎那,薛安通過靈識探測,發覺了武天爭體內奇異的力量波動,這波動雖很微弱(若非他一身邪功詭異高深,根本無法捕捉),卻令武天爭的力量和速度有了成倍的質的飛躍,那是什麼?莫非這小子體內有神靈依附?還是他天生就是神魔寶體?果真如此,自己可要發了!

薛玉郎從高空墜落,「砰」的一聲重重摔在石地上,若非他有金烏戰甲護體,這一下立刻就會被摔成爛泥。即便這樣,也將薛玉郎疼得從昏迷中猛地蘇醒,他發覺自己的屁股起碼被摔成了八瓣,尾椎骨粉碎性骨折,內臟嚴重受損,他的全身都被大汗濕透,像頭幼獸般伏在地上不停哀嚎再也爬不起來,更讓他恐怖的是,武天爭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武老弟!武大哥!……不!武爺爺!你饒了我吧!我可以將身上這件金烏戰甲送給你,這可是我薛家的高級戰甲啊!……你……你就當個屁,放了兄弟好不好?」薛玉郎已不知說什麼好,他只感覺武天爭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只見武天爭此時雙眼血紅目眥瞪裂,頭髮衣襟無風狂舞,讓他情不自禁聯想到了狂暴、殺戮、嗜血、魔鬼,總之那種鋪天蓋地的魔煞之氣就像濤天巨浪般滾滾而來,瞬間將他吞沒。

而武天爭此時同樣想到的是嗜血和殺戮,彷彿一雙無形的巨手將他的靈魂牢牢抓住,牽引著他情不自禁去做一些瘋狂的事情。

此時他已經目光凜冽的來到薛玉郎身旁,帶著兇狠的殺伐之氣,那種目光似利刃出鞘,一劍劍深深刺入薛玉郎的心臟。

「老弟……大爺……,你……你要做什麼?千萬別衝動,要知道我父親可是武聖巔峰強者,你殺了我,他會滅了你們全家的。」薛玉郎只好亮出最後一張底牌,既像乞求又像威脅,與此同時,他強自掙扎著掏出了儲物袋,從裡面取出幾粒紅色的神丹一口吞了下去,那是補元還魂丹,可助他迅速恢復元氣。

可惜還沒等他的元氣恢復,武天爭一隻大手已經摁住了他的頭顱,同時雙手用力,一下子就撕扯開了他的顱骨。

「啊!」薛玉郎疼得慘叫,顱骨一被撕開,立刻從薛玉郎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淡金色的小人虛影,那是薛玉郎的元神。

普通人的元神多為血紅色,只有成為武者以後,那元神才會由紅色逐漸過渡到橙色,由橙色再過渡到黃色,如果修鍊到武神甚至更高境界,元神就會變成十足的赤金之色,金光繚繞,灼人雙目。這薛玉郎因為是登堂境巔峰武師,所以元神已經呈淡黃的顏色。

武天爭並不答話,如一頭野獸般撕開薛玉郎頭蓋骨,將他的元神一把抓住,生生吞了下去。

「啊!你……你竟然吞了我的元神,快把他還給我,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薛玉郎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身上騷臭難聞,他驚恐尖叫著,可元神被毀,下一刻他的肉身漸漸虛化,支離破碎,很快消失在茫茫塵埃里不復存在。

「薛勇……你……你看到了什麼?」一個惡奴聲音顫抖的問另一個惡奴。

「鬼……!吃人的魔鬼!」薛猛的舌頭也已經利索不到哪裡去,他們聽說過開膛摘心,可從未聽說過挖顱吞元神,要知道人的顱骨最為堅硬,只憑蠻力,是很難徒手撕開的,這小子簡直是一個獸人,而且是一個發了瘋的獸人,神色癲狂,行為異常。

「那你為什麼還不跑?」薛勇強自鎮靜。

「媽的,誰不想跑誰是王八蛋,只是我的腿肚子轉筋了,估計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快!我們聯手逃跑!」薛猛說著,倆人的手掌相握互傳內力振奮精神,打算撇下姬水柔縱躍逃走。

這倆人都是武士巔峰,聯合一縱,也能躍出十丈開外,可就在倆人躍起,還未落地時,已有一條鬼魅般的身影一閃,「轟轟」雙拳齊出,拳風直接將倆人後心轟出一個大洞,隨著兩聲慘嚎,血肉崩飛,屍橫當場。

如法炮製,武天爭撕開倆人顱骨,吞掉他們的元神,此時他的臉色猙獰,額上青筋暴起,甚至漸漸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武少爺!你……你沒事吧?」姬水柔也被武天爭的舉止嚇得花容失色,她雖然關切的詢問著,可雙腿還是在不自覺的向後倒退,她的武學修為雖不高,可她聽說過,只有妖魔才會吞噬別人的元神來提高自己的修為,莫非這武少爺是妖魔轉世不成?

可更讓姬水柔驚恐的是,下一秒,武天爭居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她像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他的血口張開,發出低低的嘶吼聲,彷彿一頭正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啊!武少爺!我是姬水柔,是被你救了的小柔啊!少爺快醒醒……!」姬水柔花枝亂顫手舞足蹈,不停地呼喚著武天爭。

「快走!我堅持不住了!」武天爭輕輕一甩手便將姬水柔扔到了一座高高的屋脊上,倒在地上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般痛苦嘶吼起來。

一連吞噬了三個元神,如同在一處寧靜的港灣投下了一枚巨型炸彈,武天爭只覺得自己的周身的血液迅速沸騰起來,如水煮似火燒,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極速膨脹,毛孔劇烈張開,皮膚就像被蠶食蟲噬般撕扯啃咬又癢又疼,最要命的是,那些元神正在開闢他的經脈,幫助他快速提升武境。

要知道,武天爭從未修過武道,就算他天生經脈比別人寬闊,可一下子湧進來如此雄厚的元神真氣,內息靈力也讓他招架不住,尤其是薛玉郎的靈力最為強悍,浩浩蕩蕩在他體內奔涌翻騰,拚命擴張著他的每一條經脈血管,幾欲將那些筋脈撕裂撐爆,疼得武天爭死去活來。在這一刻,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太過貪玩沒入武道,否則也不會承受今日之苦。

他丹田之內的那團黑色漩渦倒是漸漸活躍起來,不停地散發微弱氣息催動那些元神靈力,別看那氣息很弱,但它的威力卻是巨大的,不到盞茶時間,武天爭周身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就被全部打通,這幾乎相當於別人修鍊幾千個日日夜夜的結果,武天爭開始還痛得滿地翻滾,直到筋脈完全被打通的那一刻,他的全身頓時無比輕鬆,內息靈力流轉周身光影浮動,他覺得自己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對於身體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第一個感覺到的是丹田內隱隱的異樣之感。武天爭低頭看向丹田,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內視之能,丹田之內,有一團黑色風暴就像一個無底的漩渦頻頻轉動不息,風暴中心,有無數金色光影,如龍似蛇,忽隱忽現,顯得玄奧異常。

「咦!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在我的丹田之中?」武天爭凝神仔細觀摩,好奇心驅使他急切想弄清這團黑色風暴的秘密,然而,他的神識卻被那團風暴瞬間吸引,將他引向一個不可預測的深淵之中。

那裡混沌、黑暗、茫無涯際,除了刺目的金色小蛇蜿蜒流竄,再沒有任何光和熱,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一片冰冷和蒼茫,充滿詭異和恐怖的力量。

好在武天爭對這一切並不害怕,反倒生出了更濃的獵奇本性,他的元神飄飄蕩蕩,向著更加縱深處極速前行。

突然武天爭的眼前一亮,震撼的場面衝擊著他的靈魂,讓他忍不住大聲吼叫起來,畢竟這一切太刺激太壯觀了:只見這裡是一片茫茫的大荒之地,一眼望不到涯際,大荒中聳立著無數高聳入雲的宮殿,但大部分都已經坍塌焚毀,只剩下斷瓦危牆一片狼藉,只有少數還挺立著幾根通天的巨大盤龍玉柱,還可窺見這裡昔日的輝煌。

廢墟中到處是屍山血海,白骨累累血染塵埃,那些白骨,有的呈人形,但身形龐大有如蠻荒巨人,有的則是許多不知名的巨獸骸骨,猛禽翅膀能遮蔽天日,凶獸的腳掌能踏平城郭,更有甚者,還有幾株沒有被完全焚毀的古老樹木,這幾株古樹就算百人都未必抱得過來,頂天立地,許多呈巨手型的虯枝鐵幹上,居然還握著各種上古神器,難道這些古樹也能殺人?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太古戰場?蠻荒夷地,還是天宮、地府?武天爭胡亂猜測不得其解,正在他無比疑惑之時,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子曼妙的聲音,這聲音似在耳邊又像遠在天籟,如美人玉手撫過琴箏,又似旖旎春風輕踏湖心,帶著某種天籟般的韻律和節奏,婉轉輕柔,如夢似幻。

「小孩兒!你都看到了?」那聲音飄飄渺渺卻異常甜美,就像美酒花香沁人心魂。

「你是誰?這是哪裡?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武天爭的元神無限驚奇,這個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你不必在乎我是誰,我就住在你的心裡。」那個女子的聲音回應道。

「什麼?住在我心裡?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武天爭這次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心裡還能住下一個人。

「我是魔,是與神齊名的魔。」女子回應道。

「哦!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武天爭急忙問道,對於神魔,他並沒有明確的概念。

「這裡是天庭,可惜早已付之一炬。」女子嘆息道。

「天庭?難道是玉皇大帝居住的地方?」武天爭好奇的問,一說到天宮,他很自然的想到了玉皇大帝。

「呵呵!小孩兒有意思,這裡沒有玉帝,只有天帝,可惜他已經隕落了。」女子被武天爭的天真逗樂了。

「哦?」武天爭的元神掻著腦袋,神情有些茫然,天宮沒有玉皇大帝,這讓他有些意外。

「小孩兒,你可聽說過九重天?」女子似乎讀懂了武天爭的心思。

「九重天?」武天爭更加茫然。

「對!九重天,每一重天都有一個天帝,有自己的天規法則,就像每一層地府都有一個閻王一樣,你所看到的這一重就是第一重天的廣褒一隅,也是和人類最接近的一重。」

「這裡發生了什麼?」

「當然是戰爭,是一場毀滅性的戰爭,可以說整個一重天都已經坍塌毀滅,再沒有一個生靈,至於原因你無需知曉。「女子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悲涼。

」你肯定是這一重天上的魔對不對?為什麼要住進我的肚子里?「武天爭大為不解。

」小孩兒果然聰明,我們沒有看錯你,之所以選擇你,當然因為你也是魔星轉世,若論以後的天地造化,這天地之間恐沒人能強得過你。「女子誇讚道。

」我們?難道不止你一個人?「武天爭心中大震,至於什麼魔星啊!天下第一什麼的,他完全沒有在意。

」這個……「那女子忽然覺得自己說走了嘴,一時語塞。

」青魔仙子,你的話太多了,憋了幾年的時間,是不是要把你憋瘋了?「另一個冰冷的聲音遙遙傳來,武天爭只覺得心中凜然,就彷彿被萬丈寒冰凍結了全身,冰寒徹骨。

」玄冰魔女,你終於也憋不住了,我還以為天帝一死,你便再也不願開口說話了呢?「青魔仙子嬌笑道。

」哼!懶得理你。「玄冰魔女顯然是一個冷美人型的,半句話都不願多說。

天啊!還有一個玄冰魔女,難道?自己的心裡住著倆個魔女?武天爭驚得小臉都綠了。

」小孩兒別怕,我們只是一絲殘魂借住你的身體,玄冰魔女雖然外表冰冷,其實內心像一團火一樣,天帝在時,她圍在天帝身邊整日里嘰嘰喳喳就像一隻百靈鳥?「這青魔仙子顯然已經像憋了很久的樣子,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憋了好幾年不說話,她們為什麼不說?「武天爭心裡納悶。

」哼!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不肯修行武道,我們的魂靈不能覺醒的緣故。「玄冰魔女一下子就讀懂了武天爭的心思,又反駁挖苦青魔仙子道:」你這小狐狸精,這麼急著和這小子套近乎,莫不是你看上了他?「

」他若日後能給天帝報仇,我就是嫁給他又有何妨?「沒想到青魔仙子並不害羞,又對武天爭道:「小孩兒,我給你介紹一下兒這位玄冰魔女,她可是千年玄冰處子之身,肌膚緊緻得要命,你日後若能抱一抱她就會感受到她身體的妙處。」

這句話明顯是把矛頭又對準了玄冰魔女。

「什麼叫處子之身?」武天爭疑惑的問道,惹得青魔仙子一陣嬌笑。

「你……你這騷狐狸若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玄冰魔女顯然口才上不及青魔仙子,羞怒道。

「呵呵!我們在天界時都誰也奈何不了誰,現在無法化成人形,你又能奈我何?」青魔仙子不屑道。

「她們為什麼不能化作人形?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我的身體?」武天爭突然覺得,如果有倆個女人在自己的肚子里終日吵來吵去的,還真的挺麻煩。

「等你修為提高到一定的境界,我們自然能化成人型。至於離開你的身體,咳!這凡間靈氣不足天界的百分之一,我們就算修鍊千年也未必能得到原來一半的修為。」青魔仙子讀出了武天爭的心聲,嘆口氣道。

「為什麼要在我的身體里修鍊?」武天爭納悶道。

「因為……因為你的身體是這世間至陽之體,我們在此修鍊身體復原是最快的。」青魔仙子柔聲道。

「不行!沒經過我同意你們強行霸佔我的身體,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離開。」如果有別人聽到武天爭以如此口氣命令天界兩名魔女,不驚掉下巴才怪?

」哼!小子,別不知好歹,多少人做夢想有此機緣都得不到呢!「玄冰魔女冷哼道。

」本少爺不稀罕,我命令你們馬上滾!聽到沒有?「武天爭喝道。

」小屁孩兒!你沒得選擇,若膽敢再用這種口吻和上仙說話,我們雖然無法幻化人形,可一個殺意就能讓你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玄冰魔女厲聲威脅道。

」是不是只會吹牛的才叫魔女啊?「武天爭撇撇嘴道。

」小屁孩兒!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玄冰魔女惱羞成怒,嘴裡輕輕吐了一個」殺「字,這下子可不得了了,武天爭只覺得自己忽然像被萬刃加身,剁成了肉泥,痛苦難當,疼得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好了玄冰魔女,小孩子家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曉事理,你把他的肉身毀了,咱們更無復原的希望。「青魔仙子趕緊勸道。

玄冰魔女收回了殺意,武天爭這才從痛苦中解脫出來,身上已是大汗淋漓,他剛才也只是用言語相激,想看看這兩名天界魔女到底有什麼神通?這下兒還是令他比較滿意,心中暗道:早晚我要讓你們兩個乖乖聽我的話!

」哼!小屁孩兒!別做夢了,水漲船高,你的修為永遠不會強過我們的。「沒想到倆個魔女一起讀出了他的心聲。

」不知道你們除了對付我,還能不能對付別人?「武天爭問道,可他沒有得到答案,兩人都沉默了,答案顯而易見,武天爭不覺大為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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