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臨行告別 過往遺憾

憑藉著旺盛的精力，托尼一連工作了很長時間。在這期間里，他不是在監督奧創對於智械的更新換代，就是待在自己的實驗室里通過網路來解決政府堆積的公務。雖然說有些看不見人，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正在工作，所以也沒有人會去打擾他。

而就這麼忙碌了一段時間之後，托尼手上的事情終於是暫時地告一段落。而在這樣難得空閑里，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快要出生的孩子。

距離他孩子出生的日子已經很近了，而作為父親和丈夫的他卻沒有對他的妻子和孩子有任何的表示，這顯然是他的失職。不過，不是他不願意去做這種表示，而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她們，尤其是面對那個從生下來就註定會與眾不同的孩子。

他能做好那個孩子的父親嗎？他能保護他一點點地成長起來嗎？他能給他一個孩子該有的生活和未來嗎？這一點他心裡一點都不確定，而也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他才越發地不敢去面對他那滿懷期待的妻子和那個即將誕生的小生命。

不過，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作為一個父親，他總不能等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了，自己都還不敢去見他一面吧。所以，也是時候拿出勇氣，去下定做一個好父親的決心了。

托尼這樣想著，就大步地向著自己妻子的房間走了過去。而剛剛走到那裡，他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談笑聲。這讓他頓生詫異，因為身份的緣故，在這個白宮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和他的妻子這樣相談甚歡的。而就算是有朋友來拜訪，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恐怕也沒誰了。所以，會是誰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立刻就推開了房門，而立刻的，他就看到了一個出乎自己意料的存在。

「瑟琳娜？你怎麼在這裡？」

月光女神瑟琳娜！她的出現絕對是托尼沒有想到的事情。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代表著輝耀市的身份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尷尬的。但是美國政府需要輝耀市的支持，這也是一開始他們就談好的條件。以近乎割據的方式承認輝耀市的存在，而輝耀市要做的就是表明自己支持政府的態度。

瑟琳娜就是輝耀市在美國政府的代表，她的存在本身就意味著兩者之間的合作關係一直在維繫著。當然，大家都知道這種關係其實並不怎麼牢固，他們之間既沒有什麼利益紐帶也沒有什麼人情交往，所以這只是個行事。

而再加上瑟琳娜本身就是個性格冷淡的人，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幾乎都不會去主動地搭理那些普通人，所以她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讓托尼有些吃驚。

不過吃驚歸吃驚，很快地，托尼就重新找回了一個主人該有的涵養和熱情。

「親愛的，你應該找人通知我一下的才對。這樣我也可以提前安排一下，邀請瑟琳娜小姐一起吃頓晚餐。像是現在這樣，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對於我們的這位客人來說可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也想過這樣的事情，但是你可是在工作，我可不敢在那個時候打擾你。不過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等下你只要抽點時間陪陪我們的客人就好了。」

瑪利亞嗔怪得白了托尼一眼，但是嘴裡說著的話卻是表明了她早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就一個妻子而言，她絕對是屬於賢內助的那一種。而也正是因為她總是這樣的聰明賢惠，托尼的心裡才對她更加地愛慕和珍惜。所以也顧不得外人在場，他就直接坐到了自己妻子的身邊，一邊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她的手，一邊笑著就對著她說道。

「我就知道我的老婆大人肯定是做好了準備。有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地想，能娶到你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定是上帝欠了我不少錢，不然他不可能把你安排到我身邊的。」

「就知道耍嘴脾氣。」眼睛里雖然還是那種嗔怪的意思，但是實際上瑪利亞已經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甜言蜜語誰都喜歡，而像是這樣由自己親愛的人說出來的甜言蜜語自然就更加地受人歡迎一些。

俗話說打情罵俏。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外人在場的話，她肯定是要和托尼你來我往上幾句。不過現在，既然有瑟琳娜這個外人在場，她自然也是要顧全一下大局的。所以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她就直接把話題被扳了回來。

「好了，不和你說這些事情了。客人這裡可是有正事的，本來我還想等過兩天再轉告你。不過既然你都已經忙完了，那還是讓瑟琳娜自己和你說清楚吧。」

「有事？」如果說瑟琳娜的出現是讓托尼驚奇的話，那麼這個有事找他的情況就更加令他吃驚了。

要知道，瑟琳娜可不是第一天過來這裡了，她已經在華盛頓呆了很長時間。而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別說是找托尼辦什麼事情，就算是和托尼進行一下偶然性的碰面都沒有過幾次。當然，這也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讓托尼來幫她解決的。作為一個完全不同於凡俗的超然生命，她如果真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的話，那麼就算是找到托尼的頭上，托尼恐怕也無能為力。再說了，背後有著那麼大的一尊大神，她也沒有必要去找托尼。

基於這麼個道理，瑟琳娜的來意才會讓托尼如此地驚奇，而就當他把自己的好奇的目光投向瑟琳娜的時候，之前因為他的到來而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瑟琳娜立刻就張開了口，有些惜字如金地對著他說道。

「我是辭行的。」

「辭行？」這個話一說出來，托尼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如果按照他的意願來說的話，他肯定是不希望瑟琳娜就這麼離開的。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對於瑟琳娜有什麼覬覦之心。雖然瑟琳娜很漂亮，但是所謂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還是懂得。之所以會不希望她離開，完全是因為瑟琳娜存在於這裡所代表的意義。

她是輝耀市的代表，這本來就是一個意義非凡的身份。而更重要的是，她所擁有的力量。這讓她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核彈一樣充滿了威懾力。

不論是九頭蛇還是什麼其他的組織，在看過當初瑟琳娜女神降臨，鎮壓一切的強大力量之後，恐怕都會對她的存在充滿顧忌。而只要她一直待在這麼個地方，那麼不論是什麼樣的敵人都不會有勇氣掀起什麼大的風浪來。他們最多也只能在私下裡做點偷偷摸摸的小手段，而這種小手段是不可能成事的。

可以說，瑟琳娜就相當於白宮的保護傘。她的存在就從根本性得杜絕了像是印度政府那樣被斬首的可能性。然而，如果她就這麼離開了，那麼顯然這張放在明面上的保護傘也就不存在了。雖然說這不可能對於羽翼已經日漸豐滿的史塔克政府造成什麼絕對性的影響，但是，它所造成的麻煩卻是一點也不會少的。

如果可以，托尼絕對是不會放瑟琳娜離開的。但是，這也就是在夢裡想想而已，他可沒有那個本事把這麼一個女神大人給捆在華盛頓這麼個小地方上。所以他只能苦笑著聳了聳肩膀，然後無奈地對著瑟琳娜說道。

「雖然很不願意聽到這麼個消息，不過既然這是你的選擇的話，那麼我自然也是會尊重的。不過，能告訴我你辭行是為了什麼嗎？我可不希望是因為我們這邊的問題而導致你有了這樣的想法，那會讓我覺得很過意不去的。」

「不是這個原因。」皺著眉想了一想，瑟琳娜才拿定了主意，把她要離開的原因給說了出來。「我辭行是因為主人的第二個孩子快要出世了。作為他的侍女，我應該回到他身邊去。而且，我在這裡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結了。」

似乎是看到了托尼眉宇中的不解，她很快地就跟著解釋了起來。

「不用擔心我們之間的盟約問題。我已經安排好了繼任者，她會代表我繼續留守在這裡，作為輝耀市和美國政府之間聯繫的紐帶。當然，你也應該知道，這只是個形式而已。很多事情我們之間都已經說明白了，有些事情也是絕對不可能再重複的。」

瑟琳娜指的是當初托尼利用周易的那些事情，這一點托尼聽得出來，而也正因為聽出來了她的意思，他的臉上才更加地顯現出苦澀的笑容來。

因為那些，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樣的選擇實在是不好說到底是對的還是不對的。不過還是那句話，這是他的選擇，他並不後悔，儘管他已經是無比懷念起了自己的那位老朋友。

「時間過得真快啊。他的第二個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感慨了這麼說了一句，托尼就把懇求的目光放在了瑟琳娜的身上。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去見他了。這是我對不起他，我承認。但是我想，你能幫我轉交一份禮物給我，就當是我這個不夠格的老朋友最後的一點心意，你看好嗎？」

「當然！」

猶豫了一下，瑟琳娜還是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件事並不怪誰，要怪的話也只能怪這個世界還有這殘酷的命運。

他們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