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集 建國大業

大典準備千頭萬緒，憑林憲天的水平，只有建議權，不過這些建議都是建立在後世的一些經驗總結基礎上的，所以對大典一無所知的人們很重要。

「媽，下次再來多帶幾台攝影機來，要那種經過偽裝的。還有這是維修**需要的物料清單。這個是給父親定做旗杆的圖紙和下面卷揚機的二次控制圖。」林憲天零零碎碎地交給許紅蓮一堆清單和圖紙。

許紅蓮看著有些晒黑的林憲天，有些心疼地說道：「幹活小心點。」

「知道了。」林憲天拖著長音回答道。

解放后北平活脫脫一個大工地，到處是整修的工地，這裡除了醫治戰爭創傷外，整頓市容市貌也是一部分。

「這真是花錢如流水，效果沒見到，十幾萬塊已經花進去了吧？」一個剛進城的幹部看著賬面感嘆道。

「何止十幾萬元，東北、華北、山東根據地支援過來的物資，都變成這些工地了。」同辦公室的幹部看了一眼窗外施工的工地說道。

「還是以前的工作好做，這千頭萬緒哪都要錢。」剛進城的幹部有些煩躁地抱怨道。

瀋陽，鐵西區。

「缺人、缺設備、缺管理。如果說前兩個是國情原因導致，那后一個就是咱們的經驗不足，不要因為人家是資本家，就不用人家。我們不僅要用，也要學，把他們的管理經驗學到手。同時進行方法改進，以適應社會主義建設需要。

咱們工人也是人，是人就知道好壞，在管理上多關心基層職工，這不是說在嘴上的，要向部隊的基層指揮員一樣，做到每個人身上，讓他們感覺到新社會的溫暖。記住說千遍，不如做一件。」這是林玉山在鐵西區改造工作會議上講的。

現在的林玉山已經成為東北根據地的高級領導，整天飛來飛去（林憲天語），由於瀋陽鐵西區的重要性，上級專門派林玉山在鐵西區蹲點，配合當地的幹部工作。

日本投降后，蘇軍為了自身戰略利益考慮，破壞了瀋陽的大多數工業設施，國民政府進駐瀋陽后，由於各種原因瀋陽工業企業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恢復，直到東北全境解放，**才接手瀋陽這個大工業城市。

雖然經過多次破壞，但瀋陽的工業基礎仍然是東北、乃至全國最好的，這裡有大量熟練的技工和日本遺留的設備，相對於經過短暫恢復性建設的哈爾濱和齊齊哈爾兩地，瀋陽佔據了太多的優勢。所以改造、建設好瀋陽，是擺在中央面前的頭等大事。

「難哪！」林玉山看著鐵西區的地圖內心感嘆道。

改造、建設鐵西區不僅需要熱情，也要有足夠的資金和物質支持，眼下隨著大軍南下推進，越來越多的地方需要用錢，鐵西區難免很其他地方爭奪資源，所以中央有意向用基地的戰略資源，優先補充鐵西區，乃至整個東北工業基地的建設。

但是林玉山心裡清楚，這需要時間，足夠的時間。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嗎？」林玉山捫心自問。

沒有！如果按照原來歷史的進程，50年底，抗美援朝就將爆發。到時基地的資源都將轉移到滿足軍工需要上，屆時鐵西區將和全國各地的建設一樣，去爭奪本來就不多的資源。

「這是按照圖樣製作的木質模型。」一位鑄造車間班組長向林玉山介紹他們製作的國徽木質模型。

在歷史上，開國大典沒有懸挂國徽，但在林家的干擾下，國徽提前出世了，但為了掩蓋，還製作幾個別樣的國徽。

「不錯，等你們鑄好，這其中就有一塊，成為咱們的國徽。」林玉山仔細檢查了一遍木質模型后說道。

「這是國徽？」班組長驚奇地問道：因為在安排工作任務時，沒人跟他們說過這國徽。

「是的！」林玉山點頭。

「同志們，知道嗎！咱們澆築的是未來的國徽！」這下把班組長高興的，也顧不上在場的林玉山和眾位領導，直接跑出屋高喊道。

「你們一定要做好這些模型的保衛工作，別讓潛伏的特務破壞了。」林玉山見班組長跑出了屋，便對鑄造廠的廠長說道。

「請放心，這個鑄造班組是我們廠最好的，我們也會派最可靠的民兵來保衛這些模型的。」鑄造廠廠長拍著胸脯保證道。

進入夏天，來北平收集藥品的許紅蓮，在西苑機場找到正在調配物資的林憲天。

「媽！這裡的知了煩死了。」林憲天見到許紅蓮第一句，就是抱怨這裡的知了吵人。

「不說這個，同仁堂你知道不？」許紅蓮進入涼棚，端起大茶碗就是一碗水。

「知道，不是大柵欄那個嗎？怎麼？要買葯？」林憲天把手中的筆放下說道。

「現在南面的部隊都熱死人了，急需一批消暑藥品，部隊方面委託我去聯繫藥品，回來時，我想你這裡是藥店比較集中的地方，所以想聯繫試試，順路也想給你爸買點安神葯，最近他老睡不好覺。」許紅蓮沒想到，江南那麼熱，尤其到了夏天，更是能熱死人。這次補給重要物資時，當地聯絡組就跟許紅蓮說，部隊因酷熱減員不少，甚至出現非戰鬥死亡的。

「那好，等晚上的，我帶你去。」林憲天這面也是一攤工作。

人手多就是有好處，幾天工夫，北平的聯絡組就把許紅蓮需要的藥品湊齊，不過這次買葯也把四野的家底折騰空了。

明面上的積極建設，暗地裡破壞活動也不時出現。這為喜慶的大典蒙上了一層陰影。

「西苑機場是**的一個大型物資轉運點，那裡有我們的內應，你們這次就是把這些炸藥帶進去……」說著主事者拿出一包類似肥皂塊樣的東西。

「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就在炸藥交接時，一直隱藏在窗帘後面放哨的把風者驚叫道。

「快走！」主事者掏出手槍，並把執行者帶到了一樓。

啪！「後門也被堵上了。」主事者剛探頭，一顆子彈就打到窗框上。

「出不去了，不如拚死到底，效忠黨國。」主事者決然道。

「拼了！」屋內幾人說道。

這種抓捕在大典前夜有很多，更多的則是自己去自首投案。

第67軍第199師，受閱部隊營地。

「為了這次檢閱，我們把全軍最好的武器都集中到這裡了。」聶榮臻領著林憲天在受閱部隊的武器前走過。

「看樣子武器基本都是國產的。」林憲天掃了一眼，就清楚這些武器都跟自己有關係。

「是的，檢閱用步槍都是捷克式和43式半自動，衝鋒槍也是咱們自己的，輕重機槍，擲彈筒、迫擊炮、山炮、榴彈炮、加農炮、自行榴彈炮、火箭炮、坦克、卡車。好像除了野炮不是咱們自己的，其餘武器都是咱們自己造的。」隨行的199師幹部掰著手指頭樂呵呵地數道。

「這鋼盔是日式的吧？」林憲天從整齊排列的裝備里，撿起一頂擦得油光錚亮的鋼盔問道。

「是，原來打算用美式的，但湊不全，只能用日式的，其他裝具也一樣，咱們的不好看。」李師長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是實話，其他受閱部隊準備的如何？」聶榮臻問騎兵3師的孔師長。

「我們的騎兵正在換馬，可惜那些戰功馬了，就長得小些，毛色雜些。現在都改騎蘇聯馬了。」孔師長話道。

「空軍和海軍呢？」聶榮臻問隨行的機要秘書道。

「空軍正在等待戰備飛機轉場。海軍今天晚上到達這裡。」秘書回想一下回答道。

「我估計在大典那天走的最好的部隊，肯定不是這裡的部隊。」林憲天有意不買李師長的面子。

「林工，你說這話我就要挑理了，什麼是最好？是騾子是馬，大典那天出來溜一圈就知道了。」李師長較真道。

「那好，到那天，我可在**上架了攝像機，全程錄製，就看你的精氣神和嚴整性。如果你們是最好的，你們全師我請不起，但你們幾個領導加上十幾個戰鬥英雄，我還是可以請得起的。」林憲天有意跟李師長卯上了。

「聽你這麼說，到時誰走的最好，你就請誰了！」孔師長直盯盯地看著林憲天問道。

「是的，走的最好的，東來順，我請。」林憲天有些得意忘形。

「那要是不相上下呢？」聶榮臻笑眯眯地故意拆台問道。

「那……只好讓咱們主席請客吃飯了。」林憲天開玩笑說道。

離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中央邀請社會賢達也聚集北平，準備召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

林家全家作為列席代表也參加了會議，不過開會基本都是林玉山的事，林憲天整天扛著攝像機裡外亂串，拍攝整個會議進程和列席代表。至於許紅蓮更是因為工作問題很少見到本人，以至於她第一次參加會議時，不少代表還納悶許紅蓮是哪位高級幹部的家屬來冒名頂替。

可以說林家一家三口參加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只有林玉山起到作用，另外兩人純粹是添頭。

不過，雖然林憲天和許紅蓮是添頭，但畢竟是後來人和無黨派人士，在一些場合可以參與到會議決策的。

白天中南海討論國旗的會場

「各位代表，一號圖案中間的黃杠代表黃河，立意鮮明，贊成的請舉手。」周恩來指著一牆的一號國旗圖樣問道。

台下一片舉手，林玉山沒有舉。

「好，看來已經相對集中，」周恩來示意代表手放下。

「我反對！」田漢先生和林玉山幾乎同時提出異議，林玉山請田漢先講。

田漢先生點頭謝過，「從美學觀點，復字三十二號高出一籌。」

「田漢先生是藝術家，對五顆星情有獨鍾啊！」周恩來略有讚許地說道。

田漢起身來到圖樣前，「這個方案的投稿者，是上海的一個普通職員，第一輪差點被淘汰，我和在座的林先生都十分看好它。是因為這個設計，充滿感情。」

「我反對四顆星代表四個階級的說法，還是一號旗黃河的圖案比較好，醒目、簡潔。」有代表反對田漢先生意見。

「有點像鬧分裂」林玉山插話。

「贊成五星旗的有多少？」周恩來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田漢第一個舉手，林玉山緊隨其後，再後面……沒人舉手。

夜裡中南海討論國歌的會場。

「各位代表，徐悲鴻、林玉山、林憲天三位代表建議，用《義勇軍進行曲》作為國歌，請大家發表意見。」

「曲子好，但歌詞的內容應該改一改了。」中年男代表提議道。

「是啊！新中國即將成立，原歌詞的內容，已不大符合國情。」女代表贊同道。

「我反對修改歌詞，雖然新中國即將建立，但不要忘了過去，同時未來也需要這樣的國歌來激勵後來人。」林憲天接話反對道。

「田漢先生，你是歌詞作者，你的意見呢？」周恩來詢問田漢先生。

「我不好表態，聽大家的吧」田漢先生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時數人贊成修改歌詞，其中一位穿西裝的代表起身說道：「我贊成修改歌詞，我們不能天天唱，特別是這句，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不可行。」

「居安思危，這個世界還不太平，我們需要這樣的歌詞來時刻提醒我們，我們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林玉山淡淡地說道。

「我贊同林先生的說法，法國的《馬賽曲》，就是一首很悲壯的歌曲，一直傳唱至今。」一位穿中山裝的代表起身回應道。

「法國是法國，中國是中國。」穿西裝的代表感覺穿中山裝的代表把兩者混為一談。

「諸位，還在林先生說的對，這首歌詞提醒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過去，我贊同」一位老先生打斷兩人的爭論說道。

這時老先生身邊的一位女代表接話道：「新中國要新國歌，展現新面貌，為什麼非要用一首老電影的插曲呢？」

這時李濟深和幾位代表一起舉手，周恩來示意后說道：「請李濟深代表講。」

李濟深代表看了一眼他身邊一直舉手的代表說道：「《義勇軍進行曲》為抗戰而生，我唱過，唱得熱血沸騰，用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要記住歷史，這個歌詞無需修改。」

「任公說的好！我也是一個有危機感的人，贊成。」**十分贊同李濟深代表的說法。

「主席的意思，是保留原有歌詞。」周恩來問**。

**回頭問李濟深代表身邊的那位代表：「那位代表的意見呢？我看你老是舉手。」

那位代表操著天津話說道：「他們都替我講了，沒意見。」周圍代表哈哈一笑。

「那我就多說一句，就像林玉山代表提到的，居安思危也是一個民族成熟的表現，至於改不改由田漢先生自己定吧。」**把最後的意見推給田漢先生。

「那！不改吧。」田漢先生站起來笑著說道。

「不知道國旗到底能不能通過評審？」許紅蓮再聽到有人打算用一號圖案代替復字三十二號時，有些緊張地問道。

「放心，按照正常歷史進程是沒錯的，同時你兒子我，還有件大殺器沒有使用？」林憲天有些得意地說道。

「大殺器？什麼大殺器？」許紅蓮顯然對這個詞，是一點印象沒有。

林玉山猜測道：「不會是《歌唱祖國》吧！」畢竟老見林憲天沒事哼哼，這首歌的曲調。

「對了！就是《歌唱祖國》。我就不信，這首歌配不上國旗！」林憲天不是一般地狠。如果選擇不通過林憲天就準備把這首歌拋出去，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

第二天，主席會見婦女代表時，就問道國旗的問題，婦女代表集體選擇復字三十二號。

其中以宋慶齡女士的意見最有代表性。「五星紅旗的圖案反映了中國的實際狀況，在中國**的領導下，各個階級團結向心，一起建設新中國。旗幟本身鮮紅、莊重、大氣。」

「中國的實際，大家的團結，說得好。現在要團結，將來要團結，永遠要團結。」**在聽過宋慶齡女士發言后，總結道。

國徽的討論幾乎是一邊倒，在所有國徽備選方案中，原有國徽高票通過。

出於林家的私心，林家把王莘在1950年作詞、曲的《歌唱祖國》私定為大典那天的出旗曲。

「小林啊！幸虧你沒把這首歌放出去，不然這《義勇軍進行曲》是不是國歌還不一定。」聶榮臻在聽過《歌唱祖國》的錄音帶后說道。

「我也擔心，畢竟這首歌號稱『第二國歌』」林憲天心有餘悸地說道。

當初林憲天決定放著這首歌時，林玉山和許紅蓮強烈反對，畢竟這首歌太好了，很容易對《義勇軍進行曲》進行衝擊，最後林憲天在政治協商會議閉幕後，才把這首歌的錄音帶帶到受閱部隊營地，放給負責出旗的護旗隊聽。

（上述大部分台詞改編自《建國大業》；正史：1949年9月27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通過《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都、紀年、國歌、國旗的決議》，北平更名為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