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凡事還得靠自己
「大哥,雨柔知道了。」雲雨柔瑟縮了下身子,心底將千瀾更是恨得牙痒痒,也想不明白這個災星為什麼要為雲千瀾出頭。
雲玄溪移開手,拉過愣愣的雲千瀾,輕聲道:「雨柔可別忘了才好。」
等千瀾回神,她已經被雲玄溪拉著穿過一條條的長廊,到了一處院落,這院落比起千瀾那破敗院子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院門上提著溪字,這裡應該是雲玄溪的院子。
院子里栽種著不少的翠竹,儼然形成了一片小天地,足以看出主人在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雲玄溪放開千瀾,徑直走向那片翠竹,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千瀾妹妹,當年你救我一命,哥哥如今有能力保護千瀾妹妹,以後你便住這裡,家主那邊哥哥會去替你說的。」
千瀾站在原地看著雲玄溪的身影,這是當年雲千瀾種下的因,可她不是雲千瀾,不該得這樣的果。
雲玄溪沒聽到動靜,好奇的轉身看向千瀾,明亮的眸子閃過一抹疑惑,「千瀾妹妹可是有什麽不滿?」
當年若不是她將他藏起來,他早就死了,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家中有過得比他還艱難的姑娘,那個時候的雲千瀾不過六七歲,卻絲毫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念頭。
他現在都還記得,她說的那句話。
她說,不能對不起生下自己的母親,活著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自己。
「謝謝哥哥。」千瀾臉上浮出一抹笑意,脆生生的道。
她能感受到雲玄溪對她的善意,雖然是在報雲千瀾當年的恩,可她現在就是雲千瀾,承了她的恩,她不也承諾了讓她雲千瀾的名字響徹整個蒼鑾大陸么,這是公平的交易。
雲玄溪折身回來,憐惜的撫了撫她枯黃的長發,「這些年苦了你,以後哥哥絕不會讓你在受欺負的。」
突然有個人對自己關懷,千瀾還是有些彆扭的,前世父母離世得早,她孤身在商場拼搏,秉著誰也不能信的原則,她身邊幾乎是沒有朋友,對自己關心的都是些虛心假意,對自己有所圖謀的人。
如今雲玄溪身上的善意讓她幾乎是有些不知所措,雲玄溪完全是在照顧一個小女孩一般照顧她,管家顫顫巍巍送來衣裳的時候,一臉驚悚的樣子逗笑了千瀾。
管家實在沒想到這個連家主的話都不怎麼放在心上的大少爺會對這個不受寵的嫡小姐上了心,雲嘯天將雲玄溪談了一番話,最後不知說了什麽,總之雲千瀾是在雲玄溪的院子住下了。
千瀾總算不用穿那些散發著霉味的衣裳,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顏色,但是心情也好了不少,跟在雲玄溪身後,看著她給自己布置房間。
雲玄溪依舊是那笑盈盈的樣子,對雲千瀾說話柔柔的,好似深怕嚇著她一般,事無巨細,千瀾的所有東西他都是親自過問的,院中伺候雲玄溪的下人和管家一樣,都是驚悚樣子。
這位主子可沒面上看到的那麼好伺候,一不小心就會接收到他笑裡藏刀般的笑容問候,短短一個月院子里的人都換了好幾批,整個雲家的下人都不願到這裡來當差,可偏偏依然有大批的下人送進這院子。
雲玄溪心底跟明鏡似的,所以對這些下人也不手軟,時不時有點懲罰什麽的,千瀾來了之後更甚,一個不小心就會因為伺候不周被懲罰。
千瀾知道這些人多半是外面那些人送進來的眼線,所以也很配合雲玄溪,折騰這些下人,日子也算是過得舒坦。
「千瀾,比試日子出來了,這是名單你看看。」雲玄溪將手中的名單的遞到千瀾面前。
經過這些日子云玄溪養豬一樣的餵養,千瀾這身子逐漸有了起色,雖然依然是那瘦不拉幾的身子骨,明顯臉上的光澤要多了許多。
千瀾隨意的翻了下,並沒有看到雲玄溪的名字,遂抬頭,「大哥不參加嗎?」
雲玄溪在她身邊坐下,緩緩搖頭,「我已經是帝國學院的學生了,上次那個是我導師。」雲玄溪眼中明顯有幾分得瑟。
想起那個紫衣華服的男子完全沒給雲嘯天好臉色看,想必她這便宜大哥在其中不知摻了多少腳,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也算有點摸清楚這雲玄溪的性子,對自己人那是好得沒話說,無關緊要的人心情好會笑眯眯的問聲好,不好只會噙著笑無視別人,而對付仇人那絕對是心狠手辣,下起手來完全不考慮後果的主兒。
雲玄溪在雲家並不是受歡迎,所以他護著的人也只有千瀾一人,這些日子千瀾都窩在院子里惡補大陸知識,沒時間出去溜達,讓雲雨柔憋著的火無處發泄,只能在自己的屋子砸東西。
「大哥想讓我去帝國學院。」千瀾看著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頓時有幾分發怵,她沒有靈根,怎麼去和那些人爭?
「這次我是隨導師回來的,只是我走得比他早些日子,所以先到雲家,本想先見你的,誰知道你竟然不在,這次導師回去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將你留在這裡我怎麼放心,當然是要跟著大哥走。」雲玄溪說得理所當然。
千瀾訕笑一聲,心底有些心虛,到底是她佔了原主的身子,若是雲玄溪早一個月,原主就不會死,她也不會重生,看到雲玄溪那關心的眼神,千瀾總有中霸佔了別人的罪惡感。
即便是她在心底不斷的安慰自己,這是她應得的,可以讓不能讓她自然的面對雲玄溪,心中多多少少對他有幾分防備。
「可是我沒有靈根。」千瀾在臉上努力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一副小女孩的姿態十足。
「沒事,到時候導師會直接問家主要人。」這是雲玄溪一早就打定的主意,他絕不能將千瀾在留在這個如魔窟一樣的雲家。
千瀾心底卻是有股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雲嘯天看她的眼神,總讓她有些彆扭,那不像是一個父親在看自己的女兒,反而有點像看一件珍寶,透著一股貪婪和狠戾。
不過這些她沒和雲玄溪說,這些不過是她的猜測。
雲玄溪也不是經常在,他偶爾會去見他的導師,據說這次前來雲城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這件事不過是順便。
千瀾不怎麼在意,繼續惡補她的大陸常識,雲千瀾知道的真的是少得可憐,她是個有野心的人,雲千瀾那點常識根本就不夠用,直到比試前夕,千瀾才惡補完,心滿意足的隨著雲玄溪出席比試。
千瀾一出現就引來幾道視線,其中雲雨柔的視線最為狠戾,那眸子里的寒光若是能殺人的話,千瀾此時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別怕,一切有哥哥。」雲玄溪將千瀾帶到她的座位上,安撫了下才離去。
他的位置在評判席,和那紫衣華服緊挨著,另一邊則是雲嘯天,此時一臉嚴肅,他並不知道雲玄溪已經是帝國學院的學生,更不知道那紫衣華服的男人是雲玄溪的導師,所以他不明白為何那男人要讓雲玄溪做到他身邊,心底猜測可能是因為看上雲玄溪的天賦了。
說實在的,當初送走雲玄溪他是無奈之舉,這是他這一脈唯一的男子,以後繼承雲家的定然是他,他後院那些人明爭暗鬥他怎麼不清楚,所以只能將他送走,沒想到在回來這孩子已經成長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
他心底欣慰是有的,到底是他的孩子,不心疼怎麼可能,若是被這帝國學院的導師看重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雲玄溪只淡淡的朝著雲嘯天點了下頭,在雲玄溪心底,雲嘯天絕對是個不合格的父親,不管是對他還是雲千瀾,所以他從來不叫雲嘯天父親,若說他對誰是個合格的父親,那也只有那個雲雨柔。
千瀾坐在台下,看著臨時搭建起來的擂台,心底不免有些唏噓,她莫名其妙的重生在這裡,算算日子,竟然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來這裡唯一的收穫或許就是那隻不怎麼靠譜的靈獸,和這個因為雲千瀾而對她無微不至的哥哥。
想想人家的穿越重生,哪個不是金手指加外掛,她倒好,廢物加廢物,完全是無技能,人家一個手指頭都能碾死自己,看來她得趕緊找個適合自己修鍊的職業才行。
「你還真的來了。」嗤笑聲從千瀾旁邊傳來。
千瀾回眸,不知何時雲雨柔竟然和別人換了位置,坐到了自己身邊,此時正斜眼看著她,眼角全是譏諷之色。
「為什麼不能來。」千瀾嘴角一彎,似笑非笑的看著雲雨柔,這姑娘咋就這麼喜歡針對她呢。
雲雨柔冷哼一聲,對千瀾很是不屑,「別以為攀上雲玄溪就有人給你撐腰,他能護你一時,還能護得了一世不成,你最好別落單,最好別在落單的時候讓我碰上。」
雲雨柔說完就拍了拍旁邊的人示意他讓開,然後扭著那曼妙嬌小的身子回了最前排,千瀾無奈的聳肩,不得不承認雲雨柔的話還真沒錯,雲玄溪畢竟只能護她一時,她能靠的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