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不一樣的清晨

宋瓷回到賓館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在這個城市有太多自己的回憶，而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劇組那邊有一些小問題需要自己解決，老爺子那邊也打電話來說再不回去的話就不要自己這個兒子了。

自己和母親那麼多年在外面都是受家裡那個女人的氣，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在那邊攔著自己和母親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一次回去自己是為了復仇，只要自己掌握了公司，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當年母親享受過的那種痛苦那種無助都會讓她一遍一遍的體驗一次的。

「咚咚咚。」有人敲門。

宋瓷收回自己的思緒眼神從仇恨轉而平淡，單手插兜來到門口打開門看見山枝一臉的焦急。「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山枝重重的點頭臉上寫滿了無助。「艾薇兒不知道怎麼了居然鬧割腕自殺。我攔都攔不住現在血已經滿地都是了，你快去看看吧。」

「該死。」宋瓷皺起眉頭邁開雙腿朝著旁邊的屋子衝去，屋子的門沒關推開門只見艾薇兒手腕處，身上，地上，全部都是血。「你是瘋了嗎？」

宋瓷衝到艾薇兒的面前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是在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己！」

被打了一巴掌的艾薇兒恍然之中好像蘇醒了一般，一雙眼睛如同兔子般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腕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自殺我沒有啊。」

她的聲音特別劇透穿透力，那哭腔讓宋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手掌出熱熱的感覺似乎在提醒自己剛剛打過她，看著她的狀態好像有些不正常。

「我帶你去醫院。」宋瓷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艾薇兒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裡，如果說以前自己不願意觸碰她至少現在人命關天。

山枝默默地看著這一齣戲嘴角察覺不到的勾起，艾薇兒現在我安全聽自己的話，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離宋瓷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醫院裡，機器的聲音嘩嘩的作響。

宋瓷讓山枝照顧艾薇兒一個人單獨去了主治醫生的房間，坐下來表情有些凝重。「醫生，她的手腕會留疤痕嗎？」

「當然會了。」主治醫生嚴肅的看著宋瓷推了推金絲眼鏡。「她的手腕這一次縫了24針，不落疤痕不可能，如果想要除去可能需要做一些植皮手術。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我們在給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服用了打量的迷幻藥，要知道這種葯輕則可以讓人神志不清，重則憂鬱症自殺死亡。」

「迷幻藥？」宋瓷聽說過這種葯，在娛樂圈裡許多大導演都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只是艾薇兒為什麼會服用迷幻藥？「醫生，那她現在是輕還是嚴重？」

「算是中間吧。」主治醫生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這迷幻藥也許不是病人自願吃的，當然我這也只是猜測，看她穿著打扮就知道身份不一般，這麼不一般的小姑娘如果想要自殺肯定不會服用迷幻藥的。」

「謝謝醫生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

宋瓷從主治醫生的房間里離開，來到走廊的盡頭默默地點了根眼，眼圈瀰漫在走廊處，這裡是吸煙的地方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好幾個人。

他們臉上的表情有的是喜悅有的是傷心難過。是了，醫院不外就是兩種原因，一種就是接近死亡而另一種就是迎接新的生命。

只是艾薇兒怎麼可能會服用迷幻藥？她平時的確有些驕縱有些讓人忍受不了，但是她對自己的愛惜可不是一點兩點。

之前為了來醫院可以犧牲山枝打斷她的胳膊，可是她從來不願意傷害自己分毫。

怪不得最近都沒見到她來叨擾自己，原來是因為生病了。只是這其中有太多事情讓自己想不通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山枝推開門看見宋瓷站在那邊沉思滿滿的走了過去，伸手碰了一下他高大的肩膀不由得臉紅心跳。「那個宋瓷……」

「恩？」宋瓷掐掉煙頭回過頭表情淡淡。「你是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恩。」山枝點了點頭一臉的為難。「最近艾薇兒的身體好像不太好，我作為她的朋友你應該多陪陪她。」

宋瓷將視線轉移到山枝的胳膊，見她的胳膊已經沒事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艾薇兒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真的是幸運，你是個苦命的人。」

「我……」山枝聽見這話眼圈不由得紅了。多少年了，沒有任何自己說過一句自己不容易，而自己喜歡的人居然可以這樣輕易地看穿自己的心思，那種感動不言而喻。「其實……我覺得艾薇兒和你並不搭配。」

山枝猶豫了許久才說出這樣的話來。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宋瓷睫毛顫抖。「其實你也是討厭她的吧？」

宋瓷嘴角勾著一抹弧度，看不出是笑還是在生氣那表情有些微妙讓人猜測不透。「接著說。」

「其實……」山枝接著說了下去眼神里閃爍著光芒。「其實我很喜歡你，我希望可以陪伴在你身邊，我知道這或許是我痴心妄想，但是哪怕是朋友的身份也好……」

山枝越說聲音越小，出眾的小臉染上紅暈。

宋瓷注意到山枝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平日里跟在艾薇兒身後的她總是透著一股子土裡土氣的感覺，而今天看起來卻是化妝了。「艾薇兒發瘋之前你在幹什麼？」

「啊？」山枝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慌亂皺著眉頭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當時……我當時出去買東西了，回來了就看見她那樣了。」

「噢，買東西去了。」宋瓷沒有多說什麼單手插兜轉身走掉了。

山枝站在走廊內心一片凄涼。為什麼，為什麼聊的好好地突然之間宋瓷就這樣了……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宋瓷回到病房艾薇兒已經睡著了，縫針的時候她抓著自己的衣服哭的特別慘烈特別的委屈，也是，從小到大眾星捧月的她哪裡經過這樣的事情呢。

出去買個東西需要化妝的嗎？還是說艾薇兒現在已經寬容到可以讓身邊的女人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漂亮了？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艾薇兒可是一個不允許身邊花花草草露臉的人，想來這也是這麼多年還願意和山枝在一起相處的原因吧。

山枝的背景的確很可憐，甚至可憐到會讓人因為同情她忽略掉一些事情。

可憐之人未必是真的可憐，只是有些時候是他們自己創造出來的一種假象。

艾薇兒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實際上也做不出什麼特別差勁的事情來。所以其實一直以來自己都錯了。以為艾薇兒是個定時炸彈而其實最危險的人是山枝？

艾薇兒啊艾薇兒，如果等你治療好了知道這一切，你會不會氣瘋了呢？而自己要不要插手管這件事情？

「宋瓷哥哥……」睡夢中的艾薇兒翻了個身，可能是因為手腕處特別疼她微微皺眉嘴角輕輕呢喃，那樣脆弱的樣子讓人不忍心責怪她。

宋瓷重重的嘆了口氣，抓起艾薇兒的手將頭埋在上面，自己的確不喜歡艾薇兒，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在自己面前出事。

就算是以後自己不準備和她共度一輩子，但是至少自己也還要保護她。因為暖暖說過，男人的使命就是要保護女人。儘管她不是自己最愛的女人。

山枝磨磨蹭蹭的從外面回來，看見宋瓷溫柔的抓著艾薇兒手的那一瞬間整個心都莫名的抽痛了。怎麼會這樣，你明明不是討厭艾薇兒的嗎？你不是明明不喜歡她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抓著她的手，難道你不覺得臟嗎？

宋瓷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回過頭去，在看見山枝的那一刻壓低聲音開口。「從今天開始艾薇兒就住在我房間，你的話我會給你買機票回去的。」

「什麼。」山枝以為自己聽錯了瞬間眼淚就落下了。「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還要這樣……」

「因為你沒有顯赫的背景。」宋瓷說的直接也狠心。「我的確不喜歡艾薇兒但是至少她的家庭條件可以給我創造出來價值，而你，什麼都不是。

也許我之前我可能說了什麼讓你誤會的話，如果真的有，請你別忘心裡去，那並不是我本意。」

山枝聽見了心碎的聲音，那種感覺猶如一把鋒利的彎刀在自己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挖著，特別的痛特別的痛痛到自己無法呼吸了。「我求你，不要趕我走。」

「我沒有趕你走，只是讓你回到你應該回到的位置。這裡，是上層社會。不是你這樣身份的人進入的，我不想說太多的狠話，你好自為之吧。」

宋瓷有些累了，他甚至懶得多看山枝一眼，這個女人和自己短短相處的這一階段里，先是背叛艾薇兒隨後利用艾薇兒，這麼可怕的女人如果將來因為自己嫉妒到了暖暖那邊那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有些時候不是自己想要心狠而是沒有辦法必須心狠，有些人有些事如果你不絕情那麼將來現實就會對你絕情。

至少艾薇兒自己可以控制得住，而山枝的話心機太深讓自己探測不到。自己又怎麼會留下一顆這麼危險的炸彈在自己的身邊呢。

山枝扶著牆撐著自己沉重的身體，淚水再一次遮掩住自己的視線，朦朧中只能看見宋瓷那堅決的背影。「我以為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以為你覺得艾薇兒是你的牢籠，我以為你想要追尋你的自由可是到頭來都是我錯了是嗎？」

「那我有告訴過你去陷害艾薇兒嗎？」宋瓷本來不想戳破這件事情，但是既然山枝給臉不要臉自己也不準備給她顏面了。「或許艾薇兒有些時候脾氣的確不好做事情也讓人覺得可恨，那你呢？你做的事情難道就是對的難道就是光明磊落的嗎？」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迷幻藥不是我給她吃的！」

「那你的意思是她自願吃的咯？」宋瓷在聽見山枝回答的那一刻一些事情就已經一目了然了，或許之前自己還沒有那麼肯定但是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理解了事情的經過。「那我問你，你之前說過幫我看著艾薇兒的一舉一動，你既然知道她要吃迷幻藥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我……」山枝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無意中竟然透漏出這樣的訊息來整個人不知道說什麼，身體的力氣也彷彿被人抽走了一般。「我也很想告訴你，可是我怕她。」

「所以，以後不需要怕她，我會給你一筆錢，你以後不需要再做她身邊的僕人了。」宋瓷說完揮了揮手眸子里寫滿了絕情。「難道你接近艾薇兒不是為了錢嗎？我給你錢，也請你離開，否則的話這件事情鬧大了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居然為她說話。」

「恩，我為她說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情，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顧暖暖。」

「那艾薇兒呢？艾薇兒在你心中佔據了什麼樣的地位？」

「艾薇兒很有可能成為我未來的女人。但是我不愛她也不會愛她。」

「所以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愛！難道真的要為了利益捆綁在一起嗎？這叫捆綁消費這不是婚姻也不是愛情。」

「那也好比每天看見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要好。」宋瓷說完這句話不準備和山枝多說了。「如果你還是執意不走，等艾薇兒醒來我會告訴她一切的。你也知道她的手段，到時候她會做什麼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山枝的心徹底的心碎了，雙手狠狠地握成拳頭抹掉眼淚。「宋瓷，你確定要這樣絕情嗎？哪怕以後你會後悔？」

宋瓷嘴角一抹冷笑，對山枝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哪怕我以後後悔，我也不會後悔今天做的決定。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了。」

山枝走的時候是心碎走的，她貼著冰冷的牆壁一步一步朝著外面走去。走廊的燈光閃爍了兩下又恢復了正常。

只是燈可以恢復那人心呢，人心可以恢復嗎？如果可以為自己自己的心這麼疼呢？

宋瓷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眸漸漸地黯淡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為什麼心裡這麼想念暖暖呢。

翌日。

艾薇兒從睡夢中醒來，當發現宋瓷趴在床邊睡著握著自己手的那一刻整個心說不出的激動，可是腦袋裡昏昏沉沉的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忍不住哼出聲來。

宋瓷聽見聲音睜開了眼睛，剛剛睡醒的他眼神里閃爍著朦朧，這種朦朧讓艾薇兒不由得臉紅。「你醒了……對不起吵醒你了。」

宋瓷起身搖了搖頭，大手脫離她的小手錶情有些不自然。「你好點沒有還有哪裡難受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

「我只是有些頭暈。」艾薇兒此時完全沒有平日里的趾高氣昂，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的感覺。「山枝呢？山枝不是應該陪著我的嗎？我記得我睡覺的時候她還在的。」

「山枝她有事情先回去了，好像是媽媽那邊出事情了。」宋瓷說謊了，因這件事情不想跟艾薇兒說，說了之後估計山枝的下場會很慘吧。儘管自己看不上山枝但是沒必要因為一句話造成她更大的傷害。她走的時候那種眼神讓自己有些在意。「以後遠離山枝吧，我不喜歡她那個人。」

「好。」艾薇兒爽快的答應了。甚至沒有問理由。「那我們什麼時候也回去呢，我想伯父他應該很擔心你吧。」

「等你身體好一點的。」宋瓷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髮絲。「以後吃東西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要吃一些不幹凈的東西。」

「恩。」艾薇兒覺得宋瓷對自己突然關心起來了，這種關心有些讓自己如同在夢中的感覺，不敢多問不敢多說怕這個美夢很快醒來。「回國之後，我們會結婚嗎？」

宋瓷複雜的看著艾薇兒收回自己的手，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恢復了往日的冷漠。「看老頭子的意思吧，如果他想，那我們就結婚。」

艾薇兒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不一會開始皺著眉頭劇烈的咳嗽起來。「宋瓷哥哥……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幫我叫來醫生嗎？」

宋瓷點了點頭按下了床頭邊的紅色按鈕，醫生很快的就來了。經過短暫的檢查，結束了這個清晨。

艾薇兒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割腕加上洗胃讓她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宋瓷始終陪在艾薇兒的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她。有些時候宋瓷也會自己問自己，做著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在他的心裡只有一種答案，那就是為了復仇。艾薇兒可以為自己帶來不小的利益，而現在的自己正是需要這種利益的時候。

其實艾薇兒也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一廂情願。但是一廂情願又怎麼樣。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