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大結局前夕(2)
西伯利亞的集市,因為冬季的原因人煙稀少。
權振東遊走在這條街,往事浮上心頭。
就是在這裡,小野貓抓住了一個小偷,也是在這裡,她墜入到自己的懷中。
【權振東,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權振東,你喜歡顧暖暖嗎?】
【權振東,你的心臟很誠實啊。】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那如果我說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呢?】
【如果我說我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呢?】
【權振東,你的心為什麼不跳了。】
「傻瓜,不跳會死人的。」權振東自言自語的呢喃出這句話來,嘴角勾起了弧度,卻是那般的苦澀與思念。
小野貓,如果你現在出現,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我想每天和你在一起,這輩子下輩子,以後的每一輩子。
你不是一直想聽情話嗎?我說給你聽好不好?
「那邊那個男人看起來像是中國人。」顧暖暖看著那抹身影嘴角勾著燦爛的笑容。
黃鶴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摟著顧暖暖,他看見權振東站在不遠處眸色一沉。「先上車吧,外面風大,寶寶會感冒的。」
「好。」顧暖暖從黃鶴手中接過寶寶,兩個人坐在了車子的後面位置。
黃鶴重重的看了一眼權振東,嘴角微微揚起。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現在的生活,誰也不能來打擾。
權振東忽然轉身,他看見一輛吉普車,這吉普車似乎在哪裡看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車子,緩緩地發動,在他眼前消失。
權振東順著街道,朝著前面走去,來到了剛剛顧暖暖出現的地方,只是他卻不知道,原來他錯過自己心愛的女人。
*
車上
顧暖暖一直伸手逗弄懷中的寶寶。小寶寶已經四個月大了,咿咿呀呀的很是可愛。
黃鶴一邊開車一邊透著鏡子看著後面的那對母子,他眼睛里寫滿了幸福,或許這就是一家三口最真實的寫真。
回到家后
黃鶴將小寶寶交給了保姆阿姨,轉身,拿著今天買好的菜色去廚房準備晚餐。
顧暖暖難得輕鬆下來,伸了伸胳膊舒展自己的四肢,她來到廚房,看見他戴著圍裙做飯的模樣,只覺得格外溫馨,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挪動小步子情不自禁的從背後擁抱住他,閉上眼睛,甜甜的笑著。「鶴鶴,你會不會一輩子對我這麼好。」
黃鶴放下手中的菜刀,轉過身來,笑著將她拉入懷中,親吻她的額頭。「傻瓜,我當然會一輩子對你都這麼好,我們的一輩子還長著呢。」
「是噢。」顧暖暖挽起嘴角笑了,她眼睛眨了眨甚是可愛。「鶴鶴,我想家了。你說爸爸和艷紅媽媽會不會也在想我。」
「想家了?」黃鶴大手揉著她的髮絲,不忍心看著她這失落的樣子答應了下來。「等我們的兒子再大一大我們就回國好不好。」
「真的嗎?」顧暖暖揚起小臉期待的看著他。「說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好,不反悔。」黃鶴照著她的臉蛋親了一口,聲音寵溺。「去準備準備我們要吃飯了。洗洗手。」
「好的鶴鶴大人!」顧暖暖歡快的走掉了。黃鶴的表情卻一點一點凝重起來。
顧暖暖並不知道她已經失憶了,也不知道她混亂的記憶里的那個男人並不是自己。
她有的時候會問出好多問題,例如之前為什麼會在西伯利亞的部隊呆上一個月。
又或者會問,上一次在這條街道還記得她問過的那些問題嗎?
有些時候自己會很怕,很怕她會察覺到什麼。察覺到她的這些記憶是權振東的並不是自己的。
說起權振東,他居然找來了西伯利亞。是自己平日里太不小心了還是只是巧合?
一年前的案件牽扯眾多,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準備好,恐怕也是要在監獄過日子了。
之後的自己帶著顧暖暖一路逃了出來,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生活,這是誰也不允許破壞掉的。
權振東,我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你了,但是現在,看樣子是不能了。
只有你死了,顧暖暖才會徹底的忘記以前的事情,也只有你死了,才會沒有人阻攔我們的生活。
我可以幫你好好養著兒子,一直撫養他長大。但是!前提是,你要永遠離開她的視線。
顧暖暖洗好手后,上樓,給寶貝兒子餵奶。
寶貝兒子現在四個月了,飯量很大,還好鶴鶴每天都會做好多好吃的東西讓自己奶水充足。
保姆站在一旁看著太太給小少爺餵奶,似乎太太也只有在小少爺面前才會安靜下來。
喂好寶寶后,顧暖暖照著寶寶的後背輕輕地拍打了兩下,見他打出一個嗝,這才將他平躺放下。「看你這樣子你就是吃飽了。小傢伙。」
保姆阿姨是一位中國女人,她在這個國家已經呆了十年,定居在這裡。看著小少爺笑的可愛忍不住插話進來。「太太,小少爺已經四個月了還沒有名字呢。」
「是啊。」顧暖暖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心裏面柔軟了起來。「名字的話還是等鶴鶴起吧,畢竟他是寶寶的爸爸,名字很重要。」
保姆笑著為小少爺蓋好被子一臉羨慕。「先生對太太很好,也很貼心,看起來就像是熱戀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度過了這麼久的夫妻。」
「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顧暖暖提起往事笑的幸福。「第一次遇見是在酒吧,他不由分說的給我扛起來,然後奪走了我的初吻,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先生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
「我也是這麼覺得。」顧暖暖看著保姆睫毛抖動。「你相信命運嗎?我覺得我和他就是命運,後來啊……後來……」
「太太你怎麼了?」
「我……我頭有些疼。」顧暖暖的頭突然疼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針扎一樣的難受,疼的快要炸開了。
「太太別著急!我去給你拿葯!」保姆踩著脫鞋噠噠噠的來到樓下,拿起藥瓶急匆匆的又跑了回去。
顧暖暖吃過葯后,整個人好了許多,她有些困意,躺在床上睡著了。
半個小時后
黃鶴準備好了晚餐,都是她最喜歡吃的菜色,見她半天沒有下樓,準備上樓去抓住這個小壞蛋。
只是到了卧室看見她躺在床上睡著了,笑容漸漸地消失無影無蹤。「她是不是頭又開始疼了?」
「是啊先生。」保姆有些手足無措。「最近太太頭疼的時間越來越短,葯都快要吃完了。」
「她又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太太說,和先生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吧,先生把太太抗走奪走了她的初吻。然後太太就頭疼了。」
「以後少讓她想以前的事情。」
「知道了先生。」
黃鶴彎下腰將顧暖暖抱在懷裡,吩咐保姆看好小少爺,抱著她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
黃鶴將她平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他的胳膊將她圈入懷中,痛苦的閉上眼睛。
當初發明那個藥劑,完全是為了生意,這種藥劑有很大的副作用,這種副作用就是它會破壞腦神經系統。
這一年中,自己想盡辦法想要突破這個事件,可是總是找不到很好的辦法。
尤其是最近這兩個月,她總是會想起從前的事情,而且每次想起都會頭疼的厲害。必須要依靠藥物才能緩解病痛。
而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麼藥劑,而是一種毒品。這種毒品可以緩解人的神經系統,暫時達到不痛,可是這種毒品會越來越上癮一發不可收拾。
顧暖暖,我捨不得來之不易的一年生活。你知道這一年裡我有多幸福嗎?你知道這一年裡我有多捨不得嗎?
晚上的時候我從來不敢睡著,就怕醒來后看不到你。我放棄了我擁有的一切,到最後卻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嗎?
不,不要!我不會放開你的!哪怕你開始胡言亂語!哪怕你開始神志不清!哪怕你把我當做權振東的影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會找到辦法讓你不這樣痛苦的,我一定會找到的。這一次來到西伯利亞也是聽說這邊有一種藥劑可以緩解人的神經系統。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一定可以的!
「唔……」睡夢中的顧暖暖翻了個身,躲在黃鶴的懷抱里,她熟睡的樣子恬靜的讓人心動。
黃鶴就這樣看著她的容顏不敢閉上眼睛。顧暖暖,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你也不會知道,其實我愛了你很久很久,比權振東還要久。
*
權振東回到了部隊,他一言不發回到了房間里,躺在床上看著上空發獃。
如果劉斌和小軍沒有撒謊的話,那小野貓一定就在西伯利亞群島。
自己其實也能感受到她就在身邊,只是為什麼卻見不到呢。
「哎呀!疼!疼……」小軍嗷嗷大叫的聲音響徹門外。
權振東迅速起身來到門外,看著他腿鮮血直流皺起眉毛。「你怎麼會這樣?」
「我……」小軍疼的快要說不出話了。「我想著搬一塊大石頭把雞架給堵上!誰知道劉斌這小子突然背後拍我一下。」
劉斌低著頭抱歉不已。「我就是想和小軍開開玩笑,誰知道這小子居然把石頭給扔了,還砸在自己的腿上。」
「什麼都別說了去醫院吧。」權振東一把將小軍從地上拽起來抗在肩膀,他的腿受傷不輕,看來要趕快去醫院。
車上。
小軍一直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那叫聲就好比被用了邢的英雄,又像是春天發春的貓……
權振東如果不是近一年脾氣有所好轉,一定會毫不猶豫把這小氣踢下車的!
醫院裡。
小軍經過短暫的處理沒有什麼大事情,只不過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權振東來到走廊吸煙處點燃一根香煙,然後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黃鶴?
他躲在角落裡不敢打草驚蛇,小野貓是和黃鶴一起消失掉的。如果找到黃鶴也就找到小野貓了。
他尾隨在他身後跟了過去,見他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側耳在門外偷聽。
房間里
黃鶴的態度依舊那副強勢。「聽說你研究出一種藥物可以緩解人類的腦神經系統有這回事嗎?」
主治醫生看著這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人皺了皺眉頭。「你是誰?有預約么你就闖進來?」
「預約?」黃鶴笑了,從兜里掏出一把槍指著醫生的腦袋惡狠狠開口。「你覺得現在我還需要預約嗎?」
「不……不需要了……」醫生吞了吞口水舉起雙手。「那個研究成果並不成熟……只是大概有個雛形……」
「試驗過了嗎?」
「還沒……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可以的。」
「理論上?」黃鶴冷笑。「現在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不走,恐怕你的性命就沒有了。」
「我……我……」醫生的手悄悄地摸到桌子下,他那麼一用力!醫院立馬響起警報。
「你敢玩我!」黃鶴手中的槍上上膛,遲遲沒有按下去!「我告訴你我還會來的!只要你活著我就一定會來的!下一次就沒那麼走運了!」
他扔下這句話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權振東推開門看見他跳了下去朝著停車場的方向開去,想也沒想的也跳了下去。朝著他跑的地方追去。
主治醫生腿軟的倒在地上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這……這是哪裡來的兩個奇怪的人……天啊……要了老命了。
權振東趕到停車場的時候,一輛越野吉普車想也沒想的朝著這邊撞來。
他一個側翻躲了過去,胳膊還是被刮傷到了。是這輛車?怪不得當時看著眼熟。出現在菜市場!所以小野貓當時也在裡面?
黃鶴如果不是還要著急回去個顧暖暖做飯,肯定調頭回來開車撞死他!但是今天不能!她只吃自己做的飯!
權振東踉蹌的爬上了自己的車,他踩下油門車子飛速的朝著那邊追趕。
原本就人煙稀少的破土道上,兩輛豪車就這樣一前一後的你追我趕。
黃鶴猜到了權振東會追上來,眼眸閃爍著陰狠。「行啊,既然你有膽子追上來!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能力活著回去吧!」
他把車子調頭!開向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然後停下車,跳下來,拿出手槍對準那邊跑來的車上。
權振東下意識的低下頭!子彈從玻璃穿過打在了後面!緊接著是第二槍,他聽見輪胎爆破的聲音。
車子在中間轉了好多圈,最終翻滾著倒在了那邊。
「這樣就結束了嗎?」黃鶴死死地盯著那邊,緩緩地朝著那邊走去。
權振東狼狽的從車子里爬出來,渾身是血。「顧暖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是!怎麼了?」黃鶴蹲下來捏著權振東的下巴猙獰的笑著。「不僅僅是她,還有你的兒子呢。怎麼樣,是不是很想念她們娘倆?」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為什麼她一年多了都不回家!」
「說道這個。」黃鶴更好奇另外一件事。「當初你明明被季婉茹注射了藥品,為什麼你沒有失憶,而且到了一年之後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告訴我暖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告訴我!」
黃鶴眯著眼睛神色危險,他現在完全可以一槍崩掉這個早就想要殺掉的男人,只是他很好奇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為什麼那個藥劑對你沒有用!」
「顧暖暖到底怎麼樣了!……呃……」
黃鶴一圈砸在他的臉上,聽著他發出一聲悶哼接著又是一拳!「如果我告訴你顧暖暖快要死了!你是不是願意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會沒事?」
「你給她注射了那個藥品!?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我就是做了。」黃鶴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之所以沒反應是因為你以前注射過其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權振東瘋狂的趴在地上嚎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這樣對待她是不公平的!」
「公平和不公平是我說了算,不是你!」黃鶴站起身,槍口對準權振東的腦袋,他扣下扳機,嘴角勾起邪惡。「權振東,我會好好照顧顧暖暖的,她現在可是我老婆!」
「你做夢!你休想得逞!」
「我做夢?呵。」黃鶴不準備解釋那麼多,手指一點一點的按了下去。
嗡嗡嗡
電話響了!黃鶴一個失神打偏了,看著他捂著胳膊的樣子比劃了一個噓。「顧暖暖來電話了,你不要說話噢。」
權振東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黃鶴看,那樣的無力!小野貓……小野貓來電話了!
「喂?鶴鶴!」
黃鶴按下了免提,顧暖暖的聲音響徹在那邊。「嗯,寶貝,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鶴鶴,這電飯鍋為什麼不亮?我明明按照你說的分量放在裡面,為什麼它這麼久過去了還沒有反應?」
「傻瓜。」黃鶴的聲音一種極致的寵溺不像是做戲。「你等我回去給你做吧。」
「鶴鶴,我今天去了廟會,那個大師傅說我們要多做好事,不能亂殺生,這樣以後寶寶才會健康成長。從今天開始我們吃素好不好?」
「好。」黃鶴一口答應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先不說了,就這樣吧,好嗎?」
「好!~」顧暖暖的聲音幸福的都要滴出水來。「我好餓,你快點回來。」
「好。」
眼看著黃鶴就要掛斷電話,權振東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的呼喊!「顧暖暖!我是權振東!你能不能記起我來!」
「……權振東?」顧暖暖的聲音充滿了迷惑。「權振東是誰……權振東……啊……啊……我的頭!我的頭好痛……我……我好痛。」
「寶貝!寶貝!」黃鶴拿著電話沖著電話怒吼!「快去給太太拿葯!快一點!」
權振東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趴在地上痛苦的閉上眼睛,有淚水劃過。「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給她用了那樣的藥劑!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是因為你才對!」黃鶴抓著電話瘋狂的怒吼!「如果不是記起你就會頭疼!她現在也不會這樣!」
「記起我就會頭疼……」權振東失魂落魄的笑了,手一點一點捏成拳頭!「帶我去見她!帶我去見她!」
「你做夢!」黃鶴手中的槍對著權振東遲遲沒有落下,暖暖說了,最近要吃素。「今天饒過你一次!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你給我回來!回來!」權振東眼睜睜的看著車子離開卻沒有任何辦法,心碎的快要死了。我求你,帶我去見她……
*
黃鶴急匆匆的趕了回去!他回去的時候顧暖暖已經睡著了,只是她那張蒼白的臉看著讓人心疼。
保姆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邊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一次太太犯病的時候特別眼中,渾身還會抽搐說胡話。」
「渾身抽搐?」黃鶴意識到在這樣下去她真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你現在去訂一張飛往俄羅斯的機票,要最快航班!」
保姆連忙跑到樓下,打開電話在上面定了兩張最快的機票。「先生,是晚上一點鐘的。」
「好。」黃鶴答應了一聲,親吻在她額頭。「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不要擔心。」
他起身,拿出皮箱,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以及暖暖一些重要的東西。
早在一年前就聽說宋瓷研究出了解藥,自己要去找他,哪怕……哪怕會讓她記起來。
*
權振東被送往醫院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他一直不肯配合手術,抓著劉斌的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車牌號是A32D34E73!幫我查查看!他們到底住在哪裡!我要現在就知道!」
劉斌很少能見到權教官這麼發瘋的樣子,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顧暖暖,他不敢怠慢連忙去了。
醫生們手足無措的看著權振東耐著好脾氣解釋起來。「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不取齣子彈你哪裡也去不了。」
「現在給我做手術!立馬!」權振東在病床上不斷地掙扎。「不許給我打麻藥!取出來之後簡單的包紮好我要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醫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無奈,當把權振東推到手術室之後,偷偷地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給他的輸液瓶里打了全身麻醉。
笑話,這樣一個大手術,如果不打麻藥是會死人的。人的神經系統可不是鬧著玩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手術,醫生們順利的取出了子彈。在這期間,這個男人居然醒來了四次,似乎麻藥對他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並不能維持兩個小時。
他被推出來的時候,裡面的醫生簡直都虛弱在那邊了。見過難搞的病人,卻沒有見到這樣難搞的病人。
晚上九點鐘。
權振東睜開眼睛,他想要掙扎,卻發現不知道什麼人用一種特殊的材質給自己綁在了這邊。
他憤怒的呼喊卻見不到一個人來,他覺得奇怪,又覺得異常憤怒。
看護人員都守在門外誰也不趕緊去!這個病人情緒激動,或許去精神病院會好一點點。
晚上十一點
劉斌終於查到那輛車到底是住在那裡了。他屁顛屁顛的來到醫院,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驚訝出聲。「權教官?你怎麼被綁在那邊?」
權振東來不及解釋問道:「找到他們的住處了嗎?找到了嗎?」
「找到了,離這裡不遠,我開車帶你去吧。」
「好,先給我解開快一點!」
「噢!」劉斌三下五除二的給權教官解開繩子,然後駕著他的胳膊兩個人離開了醫院。
車上
權振東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劉斌要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劉斌的油門已經踩到底了,再踩下去會壞掉的。雖然這著急找人但是安全也很重要啊!
權振東額頭布滿細微的汗水,胳膊上劇烈的疼痛在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
他死死地咬著牙不肯吭聲,眼睛就那樣看著前方一言不發。
經過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們終於到達了別墅的門口。
權振東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還有個這樣的別墅。
他衝過去按下門鈴,裡面保姆阿姨從屋子裡出來了。她看見兩個陌生的男人不肯開門。「你們是誰?來找誰的?」
「我找顧暖暖!」
「找太太?」保姆警惕的看著這兩個男人心有餘悸。「太太已經和先生離開這裡了。你們走吧。」
「離開這裡了是什麼意思?他們去哪裡了?」
保姆皺著眉頭雙手掐腰,還沒從剛剛的情緒中緩和過來。「你這個人很煩!都說了先生和太太不在家你還問我做什麼?」
權振東急了,掏出腰間的手槍指著保姆!「我再問你一遍!他們兩個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去的!」
「他們……」保姆嚇壞了,雙腿都軟了起來。「先生和太太現在已經朝著機場開去了,一點鐘,會坐上飛往俄羅斯的飛機……」
「機場?為什麼會去機場?是不是顧暖暖出什麼事了!」
「太太突然昏倒了!先生帶著太太看病去了!」
突然昏倒……權振東扶著大門依靠在上面忽然笑了。「她病了,病的很嚴重……」
劉斌特別擔心權教官這個樣子,走過去彆扭開口。「我們現在追到機場應該沒問題,飛機是一點的,現在才十二點。」
「不不行……」權振東搖頭聲音透著悲涼。「他是要帶她去治病,我不能追了,再追她會有危險的。」
劉斌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權教官到底是怎麼想的。當時不顧自己危險也要跑過來找她,然後現在突然又說不追了。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權振東最終被送回了醫院,他真的沒有去機場追他們,只是情況一直都很不樂觀,手臂的槍口也感染髮炎。被醫院強制性的辦理了住院。
小軍很快從醫院解脫出來了,他看著權教官每天鬱鬱寡歡的樣子,很是擔心。
「這都已經半個月了權教官都沒有說過話。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劉斌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那天晚上,權教官聽說顧暖暖被帶到俄羅斯去看病之後,就開始一句話也不說……看樣子很傷心。」
「治病?誒。」小軍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想讓權教官好起來,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終於
在第二十天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
他恢復了往日的精神。提著旅行箱一言不發的走掉了。
小軍和劉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瞭然於心。權教官應該是去了俄羅斯……
*
俄羅斯這邊。
黃鶴在這邊安頓有二十天了,顧暖暖的情況時好時壞,身邊根本離不開人。
他現在每天能做的就是在她的飯里放一些安眠藥,這樣才能讓她安然入睡。
他看著她睡著的容顏,來到窗戶旁撥打了宋瓷公司的電話。「喂你好,我想找一下宋瓷。」
「我們老闆很忙,請問一下你有預約嗎?」
「預約?」黃鶴這些天一直被問是不是有預約,被問的都要發瘋了!如果不是顧暖暖這邊現在離不開人,自己一定會用槍指著她的腦袋。
「你跟你老闆說,顧暖暖有事情找他,讓他撥打這個電話就行了。」
「顧暖暖?請稍等。」不一會秘書禮貌的笑著。「老闆說過,如果一個叫做顧暖暖的女孩打電話過來,不管他在做什麼都要去叫他,請問可以等一下嗎?」
「好。」黃鶴耐心的在等候在電話旁,聽著秘書的話嘴角勾起,又是一個痴情的種子,顧暖暖,你這輩子欠下的情債還真多呢。
大概五分鐘的時間,電話那頭傳來了宋瓷氣喘吁吁的聲音。「暖暖?」
「我是黃鶴。」
「黃鶴?」宋瓷皺起眉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環繞在周圍。「當初你一言不發的帶走暖暖,一年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瓷,我知道你手裡有可以解開那個藥水的解藥。對不對。」
「你是說你發明的那個?」
「對。」
「是可以,但是我已經上交給國家了。」
「上交給國家?」
「這不是你的專利?為什麼會上交給國家?」黃鶴的拳頭死死地握著,指甲深深地鑲嵌在裡面。
宋瓷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暖暖呢,暖暖現在怎麼樣了。」
「暖暖現在情況很不好。」如果不是黃鶴被逼急了,他肯定不會和他說的。「暖暖被注射了那個藥劑,現在必須要用毒品來維持她的生命。」
「什麼!」宋瓷尖叫出聲!「你難道不知道你那個只是半成品嗎?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副作用會殺死人的腦細胞嗎?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給她用那樣的東西!」
「我也沒有辦法了!」黃鶴低聲痛苦的咆哮。「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忘記權振東和我一起生活!我以為到了國外會有能夠解決的辦法!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了!」
「你……你在哪?你在哪我去找你!」
黃鶴深情的看著顧暖暖給出了這裡的住址。
曾經季婉茹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命和顧暖暖的命,只能活下來一個。他會怎麼選擇。
「我會選擇讓你活下去,哪怕要我現在去死。暖暖。我錯了,求你活過來吧。」
*
宋瓷趕到賓館的時候,顧暖暖已經醒來了,她的狀態看起來很好,見到自己也知道說話。「宋瓷,我一猜你就會來看我。」
「是啊。」宋瓷故作輕鬆的笑著,走上前,伸手逗樂小寶寶。「你這一次來準備呆多久呢。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吧。」
「不用了,我和鶴鶴我們在這裡就呆一陣子就要回國了。鶴鶴說,會帶我回國。」
「這樣啊。」宋瓷扯動嘴角輕輕地笑著。「寶寶很可愛,現在有名字嗎?」
「還沒有!」顧暖暖期待的看著鶴鶴睫毛抖動。「我想讓鶴鶴給寶寶起個名字。好不好鶴鶴。」
「好。」
黃鶴摟著顧暖暖的肩膀,大手摩擦在上面。「就叫楠楠怎麼樣。」
「楠楠?這是小名嗎?」
「嗯。」
「那大名呢?」
「大名……」黃鶴說到這喉嚨有些堵塞。「大名之後會有人幫忙起的。」
「誰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不要問好嗎?」
「好。」
「我……我可能有些困,我要先睡一會,宋瓷不許走!晚上我們好好吃一頓。」
「好。」
宋瓷看著顧暖暖很快就睡著了,面色沉了下來。「她為什麼會如此嗜睡?」
「因為我給她的飯裡面放了安眠藥。」黃鶴說這話的時候很痛苦,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她現在越來越依賴毒品,如果不睡著,她就會難受。」
宋瓷閉上眼睛,半晌后睜開。「我有一個實驗室。或許可以幫助到她,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也不能保證。」
「好,我願意試一試。」黃鶴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哪怕要用他的心臟去換他也願意。「什麼時候去實驗室。」
「我需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宋瓷想著那間實驗室許久不用,突然動用會有些麻煩。「我會儘快處理好,到時候通知你們。」
「好。」黃鶴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瓷的身上。「只要能保住她的命,我都願意試一試。」
宋瓷對黃鶴是帶著恨意的,如果不是黃鶴當年擄走了暖暖,現在的暖暖也不會變成這樣。「我可以幫她研製解藥。但是,你必須離開她的身邊。」
黃鶴明白宋瓷的意思,他這一次來已經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你說。」
「在她還沒恢復記憶之前,我要守護在她身邊。」
「……」宋瓷沉默了。「權振東那邊,我稍後會通知他。這一年他經歷了什麼我想你也清楚。」
黃鶴不願意見權振東,哪怕道理他都明白。「等我走以後,再讓他來吧。」
「你想走去哪。」
「接受我應該接受的處罰。」黃鶴累了,這些年他壞事做盡,所以老天爺才會這樣懲罰他,擁有了最美好的一年,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痛苦。一定是他作孽太多。
宋瓷答應了。對於他來說,只要黃鶴願意離開暖暖,那什麼都好說。至於黃鶴究竟是什麼身份,和他沒有關係。只是自己不希望任何有威脅的人出現在她身邊。
*
宋瓷回到家。看見了門口的權振東。
一年不見,他消瘦了許多,已經不像以前那個什麼都不能引起他注意的他了。「你來了。」
「嗯。」權振東和宋瓷之間的對話就像是老朋友一般,許多事情不說,大家心裡也都明白。
宋瓷邀請權振東進屋,然後,倒了一杯茶。
權振東端著茶杯動作性的喝了一口,放下后,沉重開口。「你見到暖暖了吧。」
「見到了。」
「她現在很不好。」
「我知道。」
「你有辦法嗎?」
「或許有,我也不確定。」宋瓷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權振東。「我答應過黃鶴,在暖暖恢復記憶之前不會帶你去看她。你能接受嗎?」
「我有的選擇嗎?」權振東嘴角苦笑。認真的看著宋瓷。「這一次暖暖的命都靠你了。」
「光是我一個人也沒有用,我需要一個助手。她的時間很緊迫,你應該比我清楚。」
「助手……」
「對,對這方面有一些高度的研究的助手。」
「我倒是真認識一個人,叫威廉,我想我或許可以聯繫到他。」
「那你抓緊時間,後天我就要開始了。」
「好。」
權振東抿著唇複雜的看著宋瓷。「我想在這裡居住幾天。」
「可以,屋子很大,隨便你挑選。」
權振東沒有回答,徑直的上了二樓,他找到一間看起來像是客房的屋子,走了進去。
他拿起電話撥打了威廉的號碼,簡單的對話了幾句說明情況,他很願意來幫忙。
夜晚。
權振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暖暖,是不是我之前殺戮太重,所以才會讓我們經歷這樣痛苦的煎熬?
你放心,這一次不論你好與壞,我都陪在你身邊。你好,我陪你度過下半輩子,如果你真的挺不過去,我絕不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