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用死亡的方式,讓你記得我!
今天的陽光不那麼炎熱,很溫暖。海風徐徐的吹來,揚起她的頭紗,吹散了她眉眼間的憂愁。
她看著那個向她緩緩走來的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捧花,身體在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頭髮又被剪成了光頭,可是很帥。他深邃迷人的眼睛一直緊鎖在她的身上,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慍怒含在裡面。
她當知道他為什麼會怒,如果換成是他在迎娶別的女人,她也會怒的!
他邁著長腿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深邃的眸子在她臉上來迴流連,「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已經點頭答應了?」低沉而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帶著隱隱壓抑的怒意,即便如此,莫念塵卻覺得是世界上最好聽,最值得期待的聲音。
「是,你不來的話,我就已經成了曾太太。」莫念塵微微揚起下顎,抬眸注視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最後輕輕的一眨眼,那滴眼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樣的剔透明亮。
「你敢!」靳劭辰壓低了聲音,「你要是敢點頭答應,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夜夜上你的床,壓你的身,讓你成為我的鬼新娘!」他霸道的言語充滿了佔有慾,深邃的眸子綻放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他要得到的人,絕對不會放到別人手裡。哪怕是下十八層地獄,他也要把她給搶回來。
莫念塵笑了,眼裡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的往眼眶外滾落。她向上一步,丟掉手上的捧花,輕輕的抓住他的腰,仰起臉,哽咽道:「好,你永遠不要放過我!」
她微微仰起的小臉上劃過了淚痕,晶瑩透亮的眼睛此時泛著紅,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那一滴滴眼淚如同一個個榔頭敲在他的心上,震的他疼的難受。
他往前挪了一小步,抬起手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看著她哭的像淚人兒一樣,心裡難受的緊。
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狠狠的揉搓著,深深的長舒一口氣,在她耳邊輕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都不知道,他的聲音有多顫抖。
他多怕自己來遲了。雖然就算是遲了他也會把她要回來,但到底是讓她陷入了絕望。只有在絕望的時候,才會答應一些不願意答應的事。
莫念塵用力的揪住他的西裝,在他懷裡嗚咽著,卻早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聽著她的哭聲,靳劭辰輕輕的推開她,那淚水布滿的臉,讓他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眼,吻掉她眼角不住往外流的淚水,「別哭了,別哭了……」他低喃著。
可是他越是這麼說,她就哭的更厲害。雖然在煙花綻放的時候,她就想到有可能是他來了。可是她不敢確定。直到看到他真的出現在甲板上的時候,她緊繃的一顆心才放下來了。
她確實很害怕。面對這種用最重要的人的生命來威脅做決定的時候,最無助,最絕望的。
好在,他來了!
她像個孩子一樣,張著嘴哭出了聲。突然,她的唇被兩片柔軟的唇瓣吻上了。她的哭聲,被吞進了他的嘴裡。
他溫柔輕轉,小心翼翼,那般深情婉轉。
好久不見,好久不曾碰過她,一碰就像是罌粟花般,讓他上癮,難以自拔。
兩人吻的難捨難分,完全忘記了這是在什麼地方,什麼場合。根本將那些在打鬥的人視作空氣,不曾有過一點點在意,沉浸在分離后再次重逢后的喜悅里。
曾源在看到靳劭辰出現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了一秒。明明該死的監獄里的人,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以這樣的方式!
這簡直比殺了他更侮辱他,不對,這個男人本來就是在侮辱他!
曾源看到那纏綿親密的畫面,里還有心情跟他們打下去,是一會兒的晃神,就被對方一拳打在了臉上。口腔里充斥鐵鏽味,口血吐出來,本來不及去擦掉嘴角的血漬,方又揮起了拳頭,絲毫不留情。
以一敵十,根本就是螳臂當車,況且一旁還有人在影響他,更是心神不寧,完全處於下風,最可惡的是,那些人也不將他打趴下,更沒有下狠手,就像是在逗著他玩一樣。
靳劭辰總算是不舍的鬆開了她,看著那張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他滿意的笑了。指腹輕輕的擦過她的唇,目光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的眼睛,「莫小妞,你的膽子可是真大呀。居然敢穿上別的男人的婚紗,我要是來遲了一步,你是不是就成了別人的新娘?」
可是目光不經意落在她脖子上那枚血紅的鑽戒時,他的眼神無比的溫柔,因為她穿上別人送的婚紗,差點成為別人的新娘而心裡那點不舒服,在看到戒指的時候,心裡舒服多了。
莫念塵仰起臉,眼裡滿滿的委屈,「你還好意思說!居然在這個時候才出現,你怎麼就不等我嫁給他了再出來呢?」
如果他不來的話,或許現在教父已經宣布他們為合法的夫妻了。就算他再出現,他們再在一起,可這件事情卻是永遠磨滅不了的。
他或許不介意,但是她心裡會有一個疙瘩,有一根刺,會很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會一直存在他們之間的感情里。
靳劭辰輕輕的擁住她,「對不起。」
「只是對不起嗎?」她不悅。
「等我處理好這件事後,我再好好跟你說。到時,任打任殺,隨你處置。」他寵溺的看著她的眼睛,棕色的眸子里透露著徵詢她的意見。
莫念塵看了一眼那在做著斗獸之困的幾個人,確實需要先處理一下他們。
只是看到利曜的時候,她的眼神暗了暗,「你打算怎麼處置利曜?」畢竟他們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不管是怎麼處置,對於靳劭辰來說,都會心痛。
可是,利曜能背叛自己的兄弟,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放過他。
靳劭辰冷冷的看向利曜,眼神里迸射出來的陰狠目光如同一道道利箭。在那雙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無盡的冰冷。
莫念塵知道,此時最心痛最難過的人是他。面對自己好兄弟的背叛,簡直就是在他的心上划刀子。
靳劭辰放開她,手一揮,那些圍攻的人都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齊齊住手等待著他命令。
「靳劭辰,你居然沒有死!」寬敞的甲板上,那些戴著黑色頭盔的男人將甲板包圍,曾源,廖平還有利曜都被包圍在中間。
曾源臉上掛了彩,西裝也有些褶皺,看起來有些狼狽,可是臉色依舊那樣的倔強高傲。
明明該死在監獄里的人,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還會活著出現在他面前?他質疑的目光落在利曜的身上,難道是他沒有安排好?
不可能!
這個世上最希望靳劭辰死的人,恐怕就是利曜了。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活著?
靳劭唇冷冷的揚起了唇角,「你這麼希望我死,我肯定是不能死了。不然,我怎麼能看到你臉上的失望?」
「監獄里的那些罪犯都是亡命之徒,而且那麼多人,你不應該活著!」曾源一直以為在監獄里動手,是最有把握的。畢竟,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
他許諾那些人,只要把靳劭辰給處理了,他會給他們的家人一筆不菲的生活費,足夠讓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
就連利曜也意外不已,他也一直在關照那些人,讓他們殺掉靳劭辰。並且確定了時間,也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們當然想不到,他們許諾那些人的是給家人一筆錢,而他則許諾給裡面的頭子是離開監獄。
家人的利益和自己的自由相比,相信很多人都會選。
如果自己還有命,還有自由,只要走出那個地方,所給予家人的絕對不是一筆錢那麼簡單。
所以,在那被削尖的牙刷抵在了他的脖子處時,他收買了那個頭子。只要那個頭子停手,那些人自然都會住手。
靳劭辰冷笑,「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什麼是不應該的。」
「不,你應該死!」說這話的,卻是利曜。
靳劭辰的目光慢慢的移到他的身上,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了太多的仇恨。他居然不知道,跟他一起生,一起死的好兄弟,居然會背叛他!
他那麼信任他,他卻很早就開始在計劃著怎麼殺死他了。說不心寒是假,不心痛也是假的。
「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利曜,你跟著我這麼多年,知道什麼是上級命令,知道什麼叫服從。你父親的死,那是必然的。這些年不知道你有沒有查到過,你的父親貪污受賄的錢可以讓你用兩輩子都用不完。你又是否知道,他這些錢都來自於哪裡?」靳劭辰一字一句的看著他說。
見利曜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就知道利曜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做了些什麼事。
「貪污確實還不置於要了他的命,但是他以他的官名承包了橋架工程,卻從中牟取利益,收刮錢財,偷減材料,以次充好,最後導致橋樑修好通路之後,橋樑坍塌,造成幾百人的死亡。那些人命,你說該問誰報仇?」靳劭辰語氣很平靜,可是臉色陰冷,一字一句戳在利曜的心上,讓他的臉色煞白。
利曜不敢相信的皺起了眉頭,「不,不可能的。他不會做這種事情,一定是你的撒謊!」父親在他心目中永遠是那麼的慈愛和藹,他是個在路邊遇到流浪貓流浪狗都會露出心疼,會給它們買吃的好心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到底有沒有做過,你心裡也沒有底吧。」靳劭辰目光如炬的看著利曜,那眼神看得利曜心裡發毛。
是,利曜承認,是從來沒有查到過這些。他不禁看向一邊的曾源,當初他一心想為父母報仇,只知道父親是被靳生殺死的,根本沒有去深查被殺的理由,原因。是曾源讓他潛伏在靳生的身邊,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給他致命的一擊。
其他那個時候,曾源就已經在覬覦靳生的位置了。他只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再一擊即中。
說白了,他就是曾源的一顆棋子,埋在靳生身邊的一顆棋子。他想過去深查父親死的真正原因,卻怎麼也查不到後面靳劭辰說的那件事。
如果只是因為貪污了一點錢而被殺,他是絕對不會放下這段仇恨的。可是因為父親的貪污,居然造成了那樣大的後果,死了那麼多人,他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一下這件事情。
只是現在,一切都遲了。
他背叛了靳劭辰,背叛了所有的兄弟!
「利曜,不管他說什麼,你都應該知道你現在沒有退路了。他是殺了你父親,你也是背叛了他,你以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曾源看到了利曜眼裡蒙上了一層後悔,他揚聲提醒著他。
對了,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的緊張,沒有退路。
背叛是無法當作不曾發生過的,他們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這一場,本就是生死之戰。
曾源卻在此時盯著莫念塵,她身上還穿著那套他多年前就在準備的婚紗,站在陽光下,婚紗在隱隱散發著光芒,將她包圍起來,格外的耀眼明艷。
她安靜的站在靳劭辰的右側,一雙妙目追隨闐靳劭辰,旁若無人般的流露出愛戀,繾綣之意。
他恨!
如果靳劭辰死在監獄里,此時他和莫念塵已經結成夫妻。
可是,這個世上哪裡來的如果?
突然他笑了起來,笑的那般的無奈和不甘心。
本來過了今天一切都會照著他的計劃走,可是現在,他卻成了瓮中之鱉。他太過自信了,以為萬無一失,所以並不有在郵輪上安排太多的人手。可是現在就算在郵輪上安排了人手,卻也比不上靳劭辰這帶來的幾十個精英。
若是今天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他估計下不了這架郵輪。
「靳生,你以為真的只是我在想要你的位置嗎?你錯了!就算你這個位置不是我的,也會是別人的。你太過鋒芒,已經讓上級開始懷疑你了。功高震主,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就算是要今天要死在這裡,他也不會讓靳劭辰高枕無憂。
靳劭辰冷冷一笑,「謝謝你的提醒。」
突然,他緩緩走過去,站在曾源的面前,比起曾源的狼狽,他更顯得俊逸。兩人都有不俗的容顏,站在一起各有千秋。
「休息這麼久了,你的體力也應該恢復過來了。」靳劭辰目光冷冽,語氣不可一切。
曾源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聽靳劭辰說:「你可以動我,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動我的女人!」
「她也是我認定的女人!」曾源也毫不示弱。
說白了,他跟靳劭辰為敵,一來是為了靳劭辰手上的勢力,二來就是為了莫念塵。
話音一落,只見靳劭辰的拳頭便揮向了他。
曾源急忙一撇,險險的躲過去了。這一下他才明白剛才靳劭辰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更是不敢掉以輕心,收攏了心神,聚精會神的跟他打起來。
兩人都是拳腳功夫不錯的人,每一次出手都快狠准,那拳風急徐,似要把對方逼到絕境。
莫念塵站在一旁看著,她只是微蹙著眉頭。曾源的本領她是領教過,跟她單打獨鬥短時間內是不相上下,但是時間久了,女人的體力自然是沒有男人那麼持久。所以,上一次如果再繼續打下去的話,她一定會敗給他。
不過,靳劭辰一直陪她練手,她也感覺得到靳劭辰對她出手的時候是手下留了幾分情的。但是在現在,他一定會全力以赴。
看現在的情況,曾源因為之前被那些人纏著不放,雖然休息了一會兒,但是體力還是不支,很快就發現他已經處於下風。面對靳劭辰的進攻,他處處退讓。
這種退讓不是說隱忍的退讓,而是一種不敵的逼退。
看到曾源被靳劭辰一腳踢了出去,莫念塵的眉頭才鬆開了。
她平靜的看著已經完全處於上風的靳劭辰,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雙眸如明珠般明亮,看靳劭辰的眼神是充滿了愛慕,眷戀,崇拜的。
她的男人,從來都不弱。
眼看曾源已經快沒有還手的能力,突然,廖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沖向莫念塵,手裡不知道在哪裡拿了一把水果刀,橫在莫念塵的脖子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莫念塵揚了揚眉,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廖平,「刀拿穩一點,不要抖。」
廖平一驚,目光落在刀柄上,確實,他的手在微微的抖動。他咽了咽喉嚨,又用力的握了握刀柄,再一次穩穩的貼在她的脖子上。
遠處的兩個男人看到同時看到這一幕,靳劭辰的臉色明顯變了,在這一瞬間的分神之間,曾源便朝他出手了。
但靳劭辰是何等的敏捷,他立刻化解了他的招式,以守為攻。
「靳生,你再不住手的話,我就殺了她!」廖平的手壓了一下莫念塵的肩膀,那鋒利的刀鋒在莫念塵白皙的脖子上劃上了一道血絲。
那微微的刺痛感,讓莫念塵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靳劭辰確實是停下了手,不過曾源也停下來了。他看了一眼廖平,眼睛里閃過一絲陰冷,再一次對靳劭辰出手。
這一次,靳劭辰沒有躲掉。
他看到了那明晃晃的刀下有一絲腥紅的血,棕色的眸子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莫念塵見靳劭辰真的不動了,皺起了秀眉,「靳劭辰,你不要停手,他不敢殺我的!」她揚聲沖他吼。
靳劭辰當然知道廖平不敢殺莫念塵,因為曾源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
所以,在曾源又對他下手的時候,他眸光微斂,下手也更狠了。
「你憑什麼說我不敢殺你?」廖平惡狠狠的在莫念塵的耳邊咬牙切齒,「我就是要殺了你!」
「那你就動手!反正今天你沒一個下不了這個郵輪!」莫念塵反擊。
廖平又握了握手上的水果刀,眼看曾源再一次處於下風,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靳生,你不要以為旬在恐嚇你!」
靳劭辰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廖平氣憤至極,最後竟真的一刀扎進了莫念塵的肩膀。
莫念塵驚呼了一聲,立刻閉上了嘴。她不想靳劭辰分心,可那打鬥的兩個人還是聽到停了下來。齊齊看向她,目光落在那被血染紅的肩頭,各自的目光都變得極為陰戾。
「廖平!」曾源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居然真的敢對莫念塵動手。
剛才他主動攻擊靳劭辰,就是看準了廖平只是拿話嚇唬靳劭辰。因為廖平知道,他愛莫念塵,自然不會傷害她。
可是現在,他真的敢!
廖平臉色凝重,沒有在意臉色如豬肝的曾源,而是冷冷的看著靳劭辰,「給我們準備快艇,放我們走,不然,我就一刀結果了她!反正要死,也要拉個人墊背。」
莫念塵忍著肩上的疼痛,她咬了咬牙,也沒有吭聲。只是一雙墨玉般的眸子落在靳劭辰擔憂的臉上,微微眨眼。
「好!我給你準備快艇!」靳劭辰一揮手,便有人去準備。
過了一會兒,來人說已經準備好了。
靳劭辰冷冷的看著廖平,「現在可以放了她吧。」
廖平冷笑,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臉色陰沉的曾源,「老大,你先走吧。」
曾源蹙起了眉,他知道他的意思。他這是用莫念塵來威脅靳劭辰讓他先走。但是,這種時候,他能一個人走了嗎?
「帶著她,我們一起走!」曾源指著莫念塵,沉聲說。
「曾源,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跟你走!這個婚,也從來不是心甘情願。如果你帶我走,只會給你自己找麻煩。或許,你根本走不出這片海域。」莫念塵盯著曾源的眼睛,臉上始終有一層冷漠的笑容。
是,她這個時候還在笑。
那笑容看的曾源心裡像被貓抓一樣難受,她居然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了。
所以,他做這麼多,都是白做的!
「你就真的……一丁點也沒有愛過我?」他聲音略有些啞,眼睛微微泛紅。
莫念塵目不斜視的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是,從沒有過!」
曾源啞愣住,他看著她久久,終於,他笑起來,那笑容看起來如果落寞,如果心酸。
只可惜,她從來都不在意他的一切。
「放了她!」曾源止住了笑,冷冷的吩咐著廖平。
廖平震驚不已,「老大,放了她我們就……」
「我說,放了她!」曾源打斷了廖平的話,陰惻惻的盯著他。
「老大,這個女人心裡從來沒有你,你為什麼還要維護她?你知道放下她,就等於放棄了我們自己的性命嗎?」廖平苦口婆心,「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多年的努力和經營起來的成果!她不會因為我們這一時的心軟而放過我們!」
曾源那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廖平的臉上,嚇得廖平不敢再出聲。可是他手上的水果刀依舊橫在她的脖子上,甚至還用力了一點。
那腥紅的血珠溢出了刀口,在陽光下,雪白的肌膚和妖冶的血液格外的耀眼。
突然,曾源一步步走近他們,站在周邊的人也下意識的準備圍過去,被靳劭辰阻止了。
曾源上在莫念塵面前,臉上雖然有傷,那張俊容減分了不少,可是那雙眼睛,依舊那樣的犀利有神。他那身西裝已經不如最開始那般的整潔,與她站在一起,黑白永遠都是最經典的搭配。而黑色的禮服和白色的婚紗,更是絕配。
可是,衣服這樣的般配,為什麼人不行呢?
他目光慢慢的變得深情,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那道血跡,眉頭微微蹙起來,「放開她!」他厲聲沖廖平斥道。
廖平依舊不願,「老大……」
「違抗命令,你還配做我的手下嗎?」那陰森森的目光,讓廖平終於鬆開了手。不過,他依舊站在莫念塵的身後,刀尖對著她的腰身。
曾源那陰冷的目光在落向莫念塵的時候,又是那樣的溫柔深情,他眼裡有無限的繾綣迷戀,「差一點,只差一點你是成為我的新娘,成為我的女人。我一直想著,婚禮結束后,我們就坐著這艘郵輪去度蜜月,它在哪裡停靠,我們就在哪裡停下。一路上,我陪著你看沿途的風景。等度完蜜月後,在你喜歡的城市我們落腳安家,我會掙錢養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們婚後生一兒一女,剛好湊個好字。當然,我會把土土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疼愛,寵愛。我想,我們會過著簡單平凡卻很幸福的日子。因為,這是你想要的。」
莫念塵平靜的看著他,眼裡並沒有因為他勾勒出來的美好生活而有所動容,只是很平靜,平靜的如一汪死水般沒有一點波動,讓人心寒。
曾源看到她這眼神,心沉入了谷底。他怎麼還會這麼難受呢?明明早就已經預知的結果,他不應該是這麼難過的。
可,心在被狠狠的撕裂,痛的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下來了。
他倔強的不讓自己倒下,唇角微微上揚,「怎麼辦,就算是你不愛我,恨我,我還是想把你佔為已有。」
說罷,他臉色驀然一變,一下子將莫念塵攬入懷裡,抱著她轉了一個圈。
靳劭辰微怔,衝上去的時候卻發現曾源的嘴裡吐了一口血,染在了莫念塵白色的婚紗上。
「老大……」廖平沒想到,曾源居然會來擋這一刀。
注意到動靜的人立刻上前將廖平控制住,繳掉了他手裡的刀,用繩子將他綁往,丟在了地上。
莫念塵震驚的看著曾源那嘴裡不住往外流的血,她才反應過來,剛才廖平是想殺她,曾源替她擋了那一刀。
這個男人……
靳劭辰也走過來,緊蹙著眉頭,臉色陰沉下來。
「你……」莫念塵蹲在一旁,看著半還摟著她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曾源卻笑了,「沒有你,我活著,也沒有意義。」
話才說完,他就咳起來。那血大口大口的往外吐。
莫念塵忍不住的伸手去接,血卻沒完沒了的往外冒,將她的手都給染紅了。
曾源看到她臉上的焦急,居然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換來她對他的正眼相待。
「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你的強人所難,你的野心勃勃,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就算你沒有擋這一刀,也不會放你離開!」莫念塵狠著心腸,目光冷冽的沒有一絲感情。
曾源虛弱的笑著,「無所謂。不管是恨還是什麼,你總是會記著我的!用這樣的方式,你應該會記得我……」
用死亡的方式,讓你記得我!
------題外話------
肯定會有人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