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璟王累成老黃牛

第164章 璟王累成老黃牛

「蕭璟斕!」尹穆清一把推開墨臻,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蕭璟斕心肝都一顫,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救火!」

好在只是在甲板之上,尹穆清的船都是用的好的木料,一般是燃不起來,一聲爆炸之後,那火光也沒有過多久就消逝了下去,張旭帶來的人見蕭璟斕開口,連忙趕來撲火。

本來火就不大,人又多,很快就撲滅了。

但是,好好的一艘大船,甲板和桅杆卻都燒毀了,黑漆漆的,像是受了什麼大災大難一般,尹穆清站在甲板上,看著地上的黑色痕迹,轉身,看了一眼蕭璟斕。

那眼神若是可以殺人,蕭璟斕肯定是死了無數遍了。

不知為何,蕭璟斕被尹穆清看的心頭一涼,下意識的縮了脖子。然而,他這動作做出來后,突然覺得有損他形象,而且,這件事情定然是他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蕭璟斕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看向張旭,睥睨道:「是你放的火?」

很明顯,璟王不是打算要因此事而獎勵他,張旭大呼冤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王爺,冤枉呀,下官冤枉呀!」

「你當本王的耳朵聾了么?好大的膽子,百姓的貨船,你說燒就燒,誰給你的權利?」吼了一通后,蕭璟斕突然朝尹穆清走了過去,結結巴巴道:「阿清,我……定是這人以權謀私,想與阿清過不去,我……」

「編,繼續編!」尹穆清氣的牙痒痒,這個臭男人,自己做了事情,還不承認,明明就是他給了張旭權利,她怎麼也沒有料到,蕭璟斕會這麼做,這是想做什麼?明目張胆的想要搶陌上香坊的錢么?

暴君,貪官!

沒有一個好東西!

蕭璟斕想哭了,這個好比就是自己挖了一個坑,還其間還埋的很積極,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埋其脖子了!

這個時候,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哭的心都有了。

蕭璟斕怎麼能承認呢?

只能對張旭發火:「胡說,你當本王是聾了么?剛剛,本王明明聽見你揚言要燒了陌上香坊的貨船,如今,便是不承認?」

張旭要哭了,嚇的臉色蒼白,哭道:「王爺饒命,下官也是想替王爺辦事,這清音公子一點都不配合,下官這才出言恐嚇,下官只是威脅一下,並未真的要放火燒船呀!」

「閉嘴!」蕭璟斕臉色一白,立即呵斥道。這個王八蛋,竟然敢將他出賣說出去,真是該死!

尹穆清沉著臉,看向蕭璟斕,厲聲道:「該閉嘴的是你!」

蕭璟斕瞬間就熄了氣焰耷拉著腦袋,擰巴著衣袖口的紐扣,可憐兮兮的樣子別提多可憐了!

「張旭,你繼續說!」

剛打開話匣子的張旭也不知道這個是個什麼情況,只想為自己證明,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真的沒有下令放火,於是對著蕭璟斕又是磕頭又是哭:「王爺,即便陌上香坊沒有在王爺規定的時間內撤離碼頭,下官也只敢聽命行事,扣押貨船,沒收貨物充公,那些貨物都是公家的,下官即便有天大個膽子,也不敢放火呀!」

「哼!」尹穆清聽了,鼻息之間傳來一聲輕哼,看向蕭璟斕,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麼聽著,確實也是這麼個回事,蕭璟斕頓時臉色都青了,聽尹穆清這麼問,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這會兒,蕭璟斕突然意識到了墨臻,咬牙道:「墨臻,是你?是你算計本王?」

一定是他,否則,他是故意讓阿清誤會他的。

墨臻以前以封離的身份在阿清身邊待了四年,阿清的底細,墨臻比他清楚吧!所以,他就占著這一點,這次如此來算計他!

蕭璟斕恨得牙痒痒,看向墨臻的眸光,滿是殺意!

墨臻沒有理會蕭璟斕,上前一步,對尹穆清道:「是非分明,我想,小姐心裡自然明了!只是,我很奇怪,阿清已經嫁入璟王府,為何璟王還能無緣無故扣押陌上香坊的貨船,甚是不惜讓人對阿清的人出手,他這樣的渾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這話一出,蕭璟斕嘔的半死,差點一口鮮血嘔了出來,這個墨臻,分明就是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就是在提醒他,墨臻這個外人都比他這個夫君要了解阿清么?

尹穆清本就生氣,聽墨臻這麼說,尹穆清更是怒極:「蕭璟斕,今日之事,本公子和你沒完!」

其實,事情到這裡,一旁的人都覺得很詫異了。

特別是以雲錫為首的陌上香坊之人,陌上香坊並非所有人都知道尹穆清的真實身份,甚至,很多人,連清音公子其實是女兒身都不知道。

是以,這蕭璟斕對清音的態度,雲錫很是奇怪。

而且,站在公子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封離么?怎麼不像呢?

那雙紫眸一看就不是封離,而且,他口中所說的小姐是誰?

璟王口中所說的阿清又是誰?莫不是他們家的公子?

一個男人如此親昵的喊另一個男人,雲錫突然就覺得天都變了。

然而,見尹穆清這麼說,他頓時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對尹穆清小聲道:「公子,民不與官斗,船上損失不大,此事便算了吧,若是惹惱了璟王,真的燒了貨船,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敢!」尹穆清面色一惱,怒斥:「蕭璟斕若是敢燒了本公子的貨船,本公子今晚就去燒了他的璟王府,本公子說到做到!」

「公子?」雲錫臉都白了,完全沒有料到自家公子會說這樣的話,其他人更是臉色驚變,唯獨胡掌柜的笑眯眯的躲在一邊看笑話。

他們不知道尹穆清的身份,胡掌柜卻知道,看來真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尹穆清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蕭璟斕,繼續道:「你問他,問他敢不敢!」

雲錫想哭了,璟王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敢問嗎?

然,他沒有問,倒是璟王主動開口:「不敢,我自然是不敢的!」

哪敢呀,沒看見媳婦都氣成那樣兒了么?

蕭璟斕說完,連忙對張旭道:「死人么?沒看見清音公子要卸貨么?還不讓人來幫忙?」

張旭連忙磕頭領命:「是是是,下官遵命,下官這就去!」『

「慕謙!」慕謙早就嚇的縮在人群之中沒有敢露面,畢竟,這都是他辦事不利,怎麼就沒有查到,這陌上香坊背後的主人竟然是王妃呢?

可是,話又說回來,誰又會去懷疑這一點?又會相信,陌上香坊這麼大的家產,背後的主人,竟然只是一個女子?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聽蕭璟斕喊了他的名字,慕謙心都跳了出來,抱著必死的決心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跪地道:「王!」

一腳便踹了過來,慕謙著著實實的受了這一腳,更加的恭敬了:「王息怒,屬下該死!」

「不長心,還不去幫王妃卸貨?」

「是是是!」還好,只是卸貨而已,沒有要他的命!

笑話,命這麼珍貴,哪個不惜命?

只不過,他們剛要動,卻不想尹穆清突然上前一步,站在路口不讓他們上去,伸出素手,指向蕭璟斕,道:「誰都不許動!讓他一個人來!」

蕭璟斕指了自己的鼻子,驚異道:「本王?」

讓他去卸貨?竟然要他親自去搬東西?還這麼大一船?蕭璟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著尹穆清那雙染滿怒意的眸子,雖然滿是不願,可是能有什麼用?

耷拉著腦袋,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哦!」等他查到是誰放的火,他定是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路過慕謙等人,蕭璟斕瞪了一眼慕謙,咬牙道:「滾一邊去,王妃的東西,是你能動的么?不長心!」

慕謙想哭,他好委屈好嗎?他真的好委屈好嗎?

王這分明就是拿他撒氣呀,嗚嗚……

比較珍貴的東西都放在第一層,藥材放在最下面的倉庫裡面,所以,蕭璟斕一進倉,便見滿倉的紅木箱,裡面定是價值千金的珠寶織錦,蕭璟斕五味陳雜,她竟然是陌上香坊的主子,原來清音公子就是這麼多年,她真是不易,不僅要照顧多病的九月,還要賺錢養家,一個女人撐著陌上香坊這麼大的家業,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抬起一箱紅木箱,裡面著實很重,但是對於蕭璟斕來說,倒也不是難事。

蕭璟斕抬著紅木箱出來的時候,卻見所有的人都站在碼頭看他,有同情,有不解,有震驚,還有心災樂禍的,蕭璟斕頓時就委屈了。

想他堂堂暨墨璟王殿下,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這麼想著,突然腳步一頓,做了一個趔趄的動作,好像這麼重的木箱,他真的是搬不動一般,蕭璟斕很希望,自己做了這個動作之後,尹穆清能可憐他,不讓他搬,即便不會這麼心疼他,也該給他找一個幫手呀!

瞧,慕謙那王八羔子還站在那裡閑著呢,還有張旭那不重要的東西,還有一群官兵,都特么的是吃閑飯的么?

然,他這個動作做出了后,便聽墨臻道:「小姐,璟王殿下身份尊貴,這樣的粗活,哪裡是他能做的?瞧人家那雙素骨玉手,若是傷了去,該如何批摺子?封離願為小姐分憂。」

墨臻說完,尹穆清瞪了一眼墨臻,不得不說,墨臻是有幾分心機的,尹穆清是有幾分恨墨臻,但是對封離卻沒有半點嫉恨,而現在,墨臻換下了墨氏皇室貴族的錦衣華服,那打扮,儼然是封離的樣子,若不是那雙泛著紫色幽光的眸子無法遮掩,尹穆清都會真的認為,她的封離回來了!

尹穆清沒有答話,倒是看了一眼蕭璟斕,見他玉冠束髮,華服曳地,金色團龍密紋,俊美非凡,貴不可言。

手裡抱著的那箱子……還真的有些和他身份不和。

尹穆清還沒有說話,倒是蕭璟斕沉了臉,看向墨臻,便是一陣譏諷:「晉源陛下假惺惺的獻殷勤,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說罷,蕭璟斕抱著箱子下了船,放進準備好的馬車之中。他走路的姿勢很優雅,似乎在極力證明,真的是他願意的,即便是粗活,他也願意為自己的女人干。

然,他的這些動作在尹穆清眼中,那就是矯揉造作。

尹穆清白眼一翻,很顯然,沒有解氣,拍了拍手,開口道:「大家辛苦了,今晚,本公子做東,請大家喝酒!」

雲錫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乾脆就不糾結了,反正出了事,有公子在。

聽尹穆清說有酒喝,自然高興:「多謝公子!」

墨臻也笑了,冷峻的容顏彷彿曇花初綻,剎那間的芳華於卻掩於夜色,為讓人看見:「小姐,封離可有那個榮幸?」

尹穆清道:「酒桌上不分敵友。」

等蕭璟斕搬了兩三趟后,甲板上竟然擺起了酒水,陌上香坊的人圍桌了幾張桌子,喝酒聊天,快樂的很!

再看慕謙,站在碼頭,風中零落,張旭等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一冷一熱,似乎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蕭璟斕突然感受到秋風瑟瑟,寒冷無比!

尹穆清剝著花生,扔進嘴巴,給墨臻到了一杯酒,開口道:「出來混,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有些人自高自大,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就了不起,你說本公子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礙了誰的事?」

墨臻喝了酒,應道:「小姐自然是沒有什麼錯處。」

「本公子自然知道自己沒有錯,錯的是某些人,莫名其妙,本公子的這艘貨船,風裡來雨里去,都沒有損壞一點點,竟然有人吃了豹子膽,試圖炸毀他,真是豈有此理。」

蕭璟斕額間已經出了一層薄汗,這一趟一趟的,箱子又重,若是正常情況之下,這箱子該是兩個人抬的,可是,這會兒,只能由蕭璟斕一個人來,裝了一車后,蕭璟斕便覺得氣喘吁吁,耳邊的一縷髮絲都被汗水打濕,黏在玉臉之上,寬大的袍子也被他撩起,別再腰間的腰帶之中。

這會兒,聽尹穆清這麼說,蕭璟斕手裡還抱著一木箱,激動的立馬上前問自己解釋:「阿清,真的不是本王,你要相信我……」

兩半花生殼扔在身上,尹穆清嗤道:「沒你的事,要偷懶是不?」

蕭璟斕一噎,再也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去搬東西。

慕謙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而且滿是心疼。

他家王爺,真是太可憐了,本該坐在御書房批改奏章,掌管天下之事,何以在這裡累得就像老黃牛一般,給人當苦力?

這麼想著,慕謙直接蹲在地上,為王默哀!

這會兒,雲錫倒是明白了,端著酒杯上下打量了一下尹穆清,驚道:「公子,您是個女子?」

尹穆清挑眉。

雲錫想死:「您還嫁給了璟王?」

再次挑眉。

「天!」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雲錫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有些暈:「瞧我這雙眼睛。」

尹穆清沒有說話,便只是翹著二郎腿看一趟有一趟來回跑的蕭璟斕。

看著他累的跟老黃牛一般,她的氣倒是消了不少。

玉指把玩著酒杯,對雲錫道:「去查查,這火是誰放的!」

雲錫蹙眉:「難道不是璟王?」

「他若是真的要放火,不會只是這種程度!」畢竟璟王府有的是軍火,硝石硫粉很多,炸毀這船,一點不剩都可以,又怎麼會小家子氣到只是用這點火?並非是璟王的作風。

「好!我這就去查,若是被我知道有誰打陌上香坊的注意,我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雲錫義憤填膺的離開,墨臻臉色不好,喝了一口酒,道:「小姐倒是了解璟王。」

「自己的夫君都不了解,那我還怎麼做別人的妻子?」

墨臻聽此,握著酒杯的手驟然一緊。

這會兒,岸上的一處臨江酒樓,小九月和傾恆趴在窗口,正拿著千里眼往下看,樓雪胤站在九月身邊,唇邊含了一抹得意。

小九月放下手裡的千里眼,瞪著萌萌噠的大眼睛,對樓雪胤道:「叔叔,父王好可憐。」

「那是他活該!」傾恆毫不客氣的開口。

樓雪胤贊同的點了點頭,摸了摸小九月的頭,開口道:「看事要看本質,你父王這是咎由自取。」

「父王欺負娘親了?」九月只看見父王一個人搬了好多東西,都已經累成狗了,娘親和封離叔叔卻在一邊喝酒聊天,哎,世態炎涼,娘親越來越囂張了!可是,若是他欺負娘親在先,那麼,就另當別論。

傾恆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若不是那個男人,父王那一掌,恐怕會要了母親的命。」

父王就是一個笨蛋,母親都不認識,還敢在背後襲擊母親,著實該死!

「啥?」九月頓時就怒了,跳下小板凳,便抄起一旁的小皮鞭,怒氣沖沖的往外走:「敢打娘親,看九爺不抽死那個王八蛋!」

樓雪胤嘴角一抽,雖然很同情蕭璟斕的遭遇,可是,他卻很樂意看他被別人折騰的樣子!

------題外話------

阿斕說,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嚶嚶……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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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萌寶之父王請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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