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捨得?

第244章 捨得?

因為之前撐過了金針刺穴,君天睿的內功很高,輕功進步也很快!以至於,一會兒,便將封玦的人甩開了!

九月看著,滿是不解,嚷嚷道:「跑什麼呀?九爺又不吃人!」

封玦看了一眼九月,問道:「他得罪你了?這麼怕你?輕功那麼好,卻看著你就怕,倒是奇怪!他是你什麼人?」

「以前九爺喊他哥哥,現在,娘親讓九爺喊他舅舅。」說起這些輩分,小傢伙就不滿:「九爺的輩分一直在降一直再降,真是氣死九爺了!」

「莫哭,看哥哥將他給你抓回來!」說完,封玦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支碧玉色的短笛,在唇邊吹了幾個奇怪的音符。

封玦放下笛子后,卻見前面追君天睿的幾個黑衣人位置迅速變換,彷彿一黑色大網一般迅速將君天睿籠罩。

君天睿聽著後面變換凌亂的腳步之聲,覺得自己的心亂了起來,不過須臾,四周的聲音都消失殆盡,只有後面的腳步之聲如鼓點一般敲在他的心頭,那種心慌的感覺讓他驚恐萬分,募得停下腳步,捂住了耳朵!

而也在他停下的那一刻,身後的黑衣人閃身追上,將他圍了個團團轉。

九月見此,忙問道:「他怎麼了?」

「爹爹最為擅長陣法幻術,我不過也是學了個皮毛罷了!」封玦呲了呲牙,畢竟也是小孩子,對於九月拿崇拜的眸光,她自然是受用!

兩個小傢伙追上去,黑衣人讓開一條道,君天睿還沒有緩過來,一紅一白兩雙靴子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阿睿,你跑什麼?九爺是魔鬼,要吃了你不成?」九月伸手扯掉了君天睿臉上的面巾,沒好氣的扔地上:「還是九爺長的磕磣你了?」

君天睿起身,癟嘴道:「這些人總是陰魂不散,為什麼阿睿躲到哪裡,都能被發現?姐夫當真是壞透了,阿睿要去找姐姐,他竟不允許!」

九月算是明白了過來,他賊兮兮的拉了拉君天睿的衣服,仰著腦袋,有些吃力的看著君天睿,陰測測的道:「阿睿,你是不是自己偷偷的跑了出來呀?」

君天睿掃了一眼九月,又開了一眼四周的,一驚,蹲在地上,戳了戳九月的小臉頰,問道:「莫不是你也偷偷跑出來了?」

「什麼叫做也?你能和九爺相提並論么?九爺是做了阿玦哥哥的馬車,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的!」說完,九月給了君天睿一個鬼臉:「放心吧,只要你聽九爺的,九爺保證不告訴別人,你不聽爹爹的話,偷偷摸摸的跑這麼遠!」

君天睿瞪了一眼小九月,憤憤道:「阿睿就是想找姐姐而已!」

一大一小正互相瞪眼,封玦非常不厚道的問君天睿道:「大哥哥你莫要告訴我,你是打算坐那牛車去晉源!」

「那怎麼辦?阿睿沒錢雇馬車,也不會騎馬……」

封玦一巴掌拍額頭上,無奈道:「本世子究竟遇到的都是什麼奇葩?」

這會兒,遠處的樹林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封玦一驚:「老頭子?」

說完,她立即對身邊的人道:「快,不能讓人跑了!」

「是!」黑衣人領命而去,封玦不放心,也忙牽來馬,翻身上馬:「你們去馬車,我去去就來!」

說完,一拉韁繩,疾馳了出去。

「小壞蛋,你又要扔下九爺!」九月朝封玦的背影追了幾步,那小短腿追起來實在有些難,小傢伙氣的一陣跺腳,哇哇大哭:「他肯定要丟下九爺自己走了,騙人,哇嗚嗚……」

君天睿看了一眼小九月,便將他抱了起來,飛身追了過去。

君天睿和九月趕到樹林的時候,卻見封玦和一群黑衣人圍在外面沒有再過去,二人越過黑衣人看過去,竟看見一抹熟悉的玄色小身影與一個白鬍子老頭正在對峙。

白鬍子老頭坐在石頭上,手裡抱著一把琴,明明只是隨意撥弄,內力卻能化成刀劍,殺氣騰騰的朝對面的小傢伙襲去。

小傢伙手裡拿著素婁短劍,很是吃力的擋住朝自己襲來的罡風!

九月一見,頓時就急了:「哥哥,那個老頭子在欺負哥哥!」

跐溜一聲便從君天睿懷中掙扎了出來,邁著小短腿朝傾恆跑了過去。

路上,順手撿起了一塊石頭,九月氣勢洶洶的開口:「壞老頭欺負哥哥,看九爺怎麼收拾他!」

封玦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小身子就從自己身邊擠了過,她忙拉住:「小丫頭,你幹什麼?」

九月氣道:「那壞老頭,九爺見過,是個壞人,現在他還欺負哥哥,九爺砸死他!」

「老頭從來不輕易收徒弟的,我他都不教,指點你哥哥,是你哥哥的福氣好么?啊……」封玦還未說完,九月手裡的石頭便朝機樞扔了過去。

噌的一聲,剛剛空幽綿長的琴聲募得除了雜音,錚……琴弦猛然斷了一根。

九月是有幾分內力的,對方都揚起內力,向內固若金湯,在外,卻是一盤散沙,九月那一塊石頭,可謂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將剛剛專註的二人都連累了。

機樞的琴被砸壞了不說,一個不小心下手便重了幾分,傾恆小小年紀,哪裡受得住機樞的內息?一股內息掃來,他便是躲開,也都餘波逼的嘔了一口血。

機樞更慘,因為怕傷及傾恆,突然撤離內力,被自己的內息反噬,傷了氣經八脈,一口鮮血嘔出,蒼老的手指著九月,氣的發抖:「你……你……」

你了半天,才從牙縫裡面憋出幾個字:「臭丫頭,老頭怎麼遇到你就沒好事?」

在這偏僻之地也能遇上人,機樞表示自己很委屈。

前前後後來了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打擾,那小丫頭片子真是……氣死他了!

「老頭,你沒事吧?」封玦一點都不擔心機樞的傷勢,表現的卻很擔心,朝機樞飛奔而來,就差掉眼淚了。

機樞見封玦來了,臉色一變,抱起琴就要起身遁走:「你小子莫要假惺惺的貓哭耗子,老頭說了不去就不去,他的事情,老頭不管!」

見機樞都在這樣了還逃,封玦腳步一頓,氣急:「來人,將他給本世子綁了!」

黑衣人閃身而來,絲毫不溫柔的將機樞打包捆了起來,扔在了地上,機樞哀嚎:「臭小子,你爹就這麼教你的么?知不知道敬孝之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該喊老頭一聲什麼?」

封玦朝機樞露了大大的笑臉,在機樞身邊走了兩圈,這才樂滋滋的道:「祖爺爺既然知道爹爹教的不好,本世子也沒個規矩,可不是做不出來那些欺師滅祖的事情。你說你老都老了,不乖乖聽本世子的話,非得得罪本世子,瞧,這下載本世子手裡了吧?」

「小兔崽子,反了你……暖丫頭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混小子!氣死老頭了!」機樞悲,他這哪裡是栽倒這混小子手裡了,是栽倒九月那小丫頭手裡了!

九月掃了一眼機樞,驚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九爺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太可怕了,九爺要上天了,真是太厲害了,以後,他一定要悠著點!

然後,朝傾恆奔了過去。

「哥哥,你沒事吧?」

傾恆傷倒是沒有傷的多重,就是被罡風掃了一下,咳了一點血。

見小九月奔過來,他又意外又覺得無奈。

九月竄到他的面前,一把便抱住了他:「哥哥,九爺終於找到你了,你是不是被那老頭拐走了?莫怕,九爺已經把他打趴下了,他再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兒了!」

傾恆任由九月抱著自己,小手拍了拍小傢伙的背,哄道:「當真是為難你了,真是厲害!」

同情的看了一眼機樞,傾恆嘆了一聲,機樞老頭的內力高強,剛剛那一反噬,怕是五臟六腑都被傷的不輕吧!

只是,這個罪也只能自己受了,難道,機樞還能找九月報仇不成?

末了,傾恆看了一眼九月的身後,擰眉道:「父王和母親在晉源,你……是如何來的?」

九月揚著小臉,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萌噠噠的開口:「坐馬車來的呀!」

傾恆一愣,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道:「罷了罷了,你沒事便罷!以後可不能這麼魯莽!」

這會兒,封玦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兄弟二人,有些驚道:「呦,小辣椒,咱們又見面了?」

封玦抱著下巴,看了一眼傾恆,嘖嘖稱奇:「小辣椒穿上男裝也是這般俊美!」

一直聽九月喊哥哥,封玦便也知道,以前見到傾恆的時候,他是穿了女娃的衣服罷了,畢竟,女娃娃若是像眼前的娃娃這麼深沉穩重,那也太不可愛了!

傾恆掃了一眼封玦,小眉頭皺的緊緊的,拿出袖子中的錦帕擦了擦九月手上拿石頭后染的泥巴,對小九月:「跟哥哥走,以後不要和他多來往,他並非真心對小九好!」

傾恆是一個中規中矩之人,不喜歡封玦這般輕佻之人,因此,在他第一次見封玦的時候,便對封玦的印象不好,沒想到自己的弟弟也遇到了這個不震驚的小公子。

傾恆自然沒有想到,他對封玦的不喜,不僅只是現在,直到成年之後,他對封玦的也一直喜歡不起來,甚至,恨極了眼前的這個人既然給不了小九想要的,為何還要招惹他。

他們所有人都捧在手裡疼的小九,何以會栽在這個人的手裡,掏心掏肺的對她,卻被一次一次的傷害!

封玦聽傾恆這麼說,自然是不爽,她擰眉道:「你這小傢伙怎麼說話的?爺怎麼就不是真心待她好了?」

傾恆看了一眼封玦,沒有說什麼,牽著九月的手往回走:「來人,備車!」

傾恆身邊自然少不了人照顧,自然少不了使喚的人!

封玦聽傾恆這麼說,倒是笑了起來,追上來道:「你這不是為難人么?過來的時候馬倒是看見過許多,唯獨不見馬車,這荒郊野外的,你讓他們去哪裡找馬車?還是說,你還要帶著你這小妹妹騎馬不成?」

傾恆腳步一頓,轉身看了一眼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九月,見他聽了封玦的話,立即拍手叫好:「九爺最喜歡騎馬了,哥哥,我們騎馬好不好?」

封玦就知道傾恆心疼自家妹子,拿手中的玉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心道:「本公子正好有一輛馬車,可以挪一席之地,給你這體弱多病的小妹妹坐一坐,如何?」

本以為傾恆會拒絕,沒想到他根本不做考慮,便道:「帶路!」

封玦欣然道:「以後可不能說本公子不是真心待她的了,本公子的心可是真真兒的疼。」

說完,封玦看了一眼一旁的機樞,吩咐道:「帶走!」

傾恆如何不心疼九月?這寒冬臘月的,他自己身體好騎馬倒是可以,九月恐怕不能吹風。

接過一旁侍衛遞上來的黑色小披風,傾恆自己不穿,卻罩在九月身上,親自給他繫上,嗔道:「出來也不知多穿一些,若是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九月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露出一個小手摸了摸傾恆的衣服,見他只穿了兩件,裡衣外面只穿了一件加棉的長衫,瞬間就來氣:「不公平,九爺都穿成一個球了,哥哥卻英姿颯爽,你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讓九爺比你帥是不是?哇嗚嗚……九爺要告訴娘親,你……要風度不要溫度!」

傾恆彈了一下九月的額頭,佯怒道:「若真能變成一個球便好了,不用騎馬,更不用借別人馬車,將你放在地上一滾,便能滾回府了。」

九月一聽,頓時撒開了拉著傾恆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哥哥是要帶我回璟王府么?」

「那你還想去哪裡?」傾恆蹙眉。

九月撒腿就朝封玦跑去:「阿玦哥哥,不得了,九爺這哥哥瘋了,要把九爺賣了換酒錢……救命呀!」

封玦沒有走到幾步,便被追上來的九月抱了個滿懷,她扯了扯嘴角,無語道:「就你這小娃,賣出去能被人還倒貼要錢。」

傾恆聽九月這咋咋呼呼的樣子,眉心便是一跳,見君天睿賊兮兮的,似乎想要跑的模樣,傾恆擰眉道:「舅舅莫不是要帶小九去晉源?」

君天睿腳步一頓,四周的黑衣人太多,他肯定逃不了,他也沒有逃了,大大方方的轉身過來,大大方方的道:「阿睿自己要去找姐姐的,姐夫可是同意了的,他……」

君天睿指著小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偷偷跑出來,還讓阿睿不許聲張。」

傾恆當真覺得這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厲聲道:「舅舅就莫要瞎折騰了,你可知道從這裡去晉源有多遠?不說跋山涉水,連路的山匪強盜窩便不下百處,你覺得,你們偷偷摸摸的,當真能平安到達?」

君天睿聽此,瞬間就焉兒了:「那可怎麼辦?」

「隨我回去,往前百里,便是融城,我暫住在那裡,父王母親留了人。」

「啊?」阿睿當真不想呀!

說話間,幾人已經回了馬車,封玦先一步上了馬車,傾恆便也拉著九月上車。畢竟都是小孩子,傾恆也從來沒有想過不喜歡封玦就要將他趕下馬車。

封玦是王府世子,自然排場很大,這馬車也很豪華,便是坐十個人也不嫌擠。

封玦坐在榻上,一隻腳踩在榻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她把玩著手裡的玉笛,對小九月道:「我去晉源本也只是尋找機樞,如今在路上就逮住他,晉源我自然也就不用去了,所以,我將你們送去前面的融城,便要告辭了!」

九月大驚,起身一把抱住封玦的腿,抬著腦袋望著她,大眼睛閃動著點點淚光,別提多可憐了:「哥哥不送小九去找娘親了么?哥哥半途而廢真的好么?哥哥……」

傾恆臉都青了,一把拉過自家這毫無骨氣的弟弟,眸中微怒,道:「他算你什麼哥哥?數月不見,小九連自己的哥哥是誰都不認識了么?巴著一個人便亂喊哥哥。」

九月看了一眼傾恆,見傾恆這怒不假,小嘴立即一憋,金豆子簌簌往下掉,對封玦道:「自家哥哥這麼凶,阿玦哥哥怎麼忍心小九被欺負?哇嗚嗚……」

封玦看了一眼兄弟二人,嘴角微扯,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挑眉道:「本公子大你們一歲,阿九小嘴乖巧,喊一聲哥哥怎麼了?小辣椒這是吃醋了?」

傾恆知道九月生氣是為什麼,只是因為他阻止了他去找母親罷了,傾恆心疼弟弟掉淚,忙拿出袖中的帕子給弟弟擦淚,哄道:「哥哥幾時凶過了你,倒是你時時氣哥哥。要去找娘親,哥哥帶你去不就好了?」

九月果然眼前一亮,拉著傾恆的袖子,驚喜道:「當真?」

「嗯!」自然是假的!

默在一旁的君天睿眸光微閃,問道:「殿下剛剛還說去晉源壞人多,怎麼現在就要帶小九去?」

說完,他立即從對面坐了過來,挨著傾恆,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既然殿下要帶小九去,阿睿也去吧,阿睿可以保護你們!」

封玦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說謊眼睛都不眨的傾恆,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問傾恆道:「老頭子收你做徒弟了?」

傾恆默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也只是指點了一二,並未行拜師之禮!」

但是即便不行,那也是師傅了!

九月一聽,驚喜道:「哥哥的師傅是阿玦哥哥的祖爺爺,哥哥豈不是輩分一下提高了許多?哇……九爺也成了阿玦哥哥的爺爺……阿玦哥哥是孫子了!」

封玦大怒,完全沒有想到怎麼不過問了一下,自己就變成孫子了,拿起桌案上擺放的一糕點,朝九月砸了過去:「小機靈鬼,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傾恆眉頭一擰,伸手便攔下那糕點,滿是殺意的看了一眼封玦,封玦沒有想到這小公子竟是這般護九月,她向來也是傲氣慣了,見傾恆那般眼神,自然也是眯了眯眸子,眸光冷了下來。

瞬間的交鋒后,傾恆眸中的波濤很快被自己壓了下來,隨後像是什麼事都未發生一般,將那塊糕點遞給小九月:「吃吧!」

剛剛的劍拔弩張的一幕,九月自然是不知道,見兩個哥哥這般好,還給糕點,他樂滋滋的接過,兩隻白嫩的小手捧著糕點,像只倉鼠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傾恆見弟弟這乖萌的模樣,眸光揉了揉,伸手摸了摸九月的頭髮。

他的弟弟,自然是沒人敢欺負的!

便是玩笑也不行!

封玦也暗暗收起了那份冷意,見小九月吃的歡快,想起九月的病,對傾恆道:「你既然這麼疼這個妹妹,何以不讓機樞老頭給他把把脈?那老頭年歲活的久,天南地北的闖,什麼沒見過?什麼疑難雜症怕也是能醫。」

說完,不等傾恆回應,便掀起窗帘,對外面的人吩咐道:「來人,將老頭兒扔上來!」

傾恆沒有想過機樞還會醫術,可是他見識過機樞的能力,便也相信,眸中自然升起幾分激動。

若是機樞能醫治好弟弟,那麼,便也不需要辛苦去收集藥引了!

機樞被扔了上來,因為傷的重,鬍子上面都掛了血絲,他嗚呼哀哉道:「臭小子,臭小子哦,我這把老骨頭,非得讓你折騰斷了!」

傾恆有求於人,自然不會想封玦那般不尊長輩。他起身單膝跪地,開口道:「師傅可願為小九探探脈?傾恆感激不盡。」

「壞小子們,把脈把脈,老頭這模樣,可是能把脈?」說完,機樞大叫:「還不給老頭鬆綁!」

傾恆立即反應過來,拿出素婁剛好砍斷繩索,封玦阻止道:「你就不怕他跑了?」

「這繩索都掙脫不斷,又如何跑的掉?」

說完,傾恆小手一揮,便將繩索砍斷,機樞嗚呼哀哉的從地上站起,坐在馬車上,氣道:「老頭受了重傷,手腳無力,怕是沒有力氣診脈!」

傾恆一愣:「那師傅要如何?」

「哎呀……」封玦嘆了一聲:「本公子前些日子得了一些好酒,百年的梨花釀,醇香可口,泠烈又不失清爽,怕是某些人不想喝了!」

機樞一聽,耳朵都豎了起來,噌的一聲從地上站起,討好的坐在了封玦身邊,又是給封玦捏腿又是捏肩的,一副狗腿樣:「小玦兒舒服么?你覺得祖爺爺哪裡做的不好,祖爺爺改不行么?」

想想那百年的梨花釀,機樞口水直流!

封玦下巴一抬,指了指九月:「給小阿九把脈都請不動你,還要什麼梨花釀?」

「誰?誰不動了?」說完,機樞立即擠到九月身邊,立即抓著他小手,隨後一愣,臉都青了,指著九月半晌說不出話來:「小壞蛋,小壞蛋,怪不得這麼調皮搗蛋!」

兩次遇到九月都是女裝,機樞以為九月是個小姑娘來著,沒想到是個傻小子!

把了脈,機樞臉色一沉,隨後坐了回去,眸中閃過一絲凄涼。

傾恆和封玦的臉色都變了變,封玦手中的玉山敲在機樞肩上,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說句話呀!」

難道真是疑難雜症?

機樞嘆了一口氣,摸著鬍子嘆道:「這娃娃天生的弱骨嬌體,碰不得,氣不得,涼不得……若是醫治好,自然是脫胎換骨,一生無病無痛。可惜了……這病醫能醫,卻講求機緣巧合,有些人窮極一生,即便求來緣字,可都得不來這一巧字!」

「巧?」封玦自然不解,傾恆等也抬眸望去,一副求解釋的模樣!

機樞轉身對封玦道:「這娃娃遇到你,便是一個緣字,你手裡剛好有他需要的東西,便也在一個巧字,明白了么?」

「我?」封玦看了一眼小九月,隨後有些不耐煩的推了一下機樞,問道:「你究竟什麼意思?」

「你娘水晶棺裡面的那個東西,你捨得給他么?」機樞說完,輕笑了一聲:「你捨得,你那死心眼兒的爹願意給?」

傾恆一聽,倒是一愣,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聽到的,機樞指的,怕是那深海龍魚脊,看來,當真只有血玉才能醫治好弟弟了!

封玦果然默了,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題外話------

封玦會給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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