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表哥的條件

聲音，是一種由高處向下墜落的聲音。當聽見那象徵著不祥的聲音時，我的心裡已經明白了什麼。悲憤的大吼，我快步向樓下沖了過去。看見陳瀟柔弱的身子染滿鮮血，我立刻緊緊抱住她大哭，「為什麼要這麼傻啊！？」

「楊洋，窮也要窮的有骨氣一點啊。不到結婚時，我是不會答應你哥的。」陳瀟的臉色蒼白。

聽了陳瀟的話后，我的心裡更加難受。我實在無法忍受，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會被人欺辱。

咬著牙齒，我更緊的抱住她的身體。對她大吼著，「陳瀟，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當然不會有事，才只是三樓啊。」陳瀟的臉上寫滿無奈。

「………..」我，不禁眨了眨眼睛。

畢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我真的被嚇壞了。這時，我才想到了送陳瀟去醫院。趕緊抱起陳瀟，我向醫院的方向飛奔。而在我跑時感覺有人看我，我知道那是我的表哥。

總算到了醫院，但是到了醫院后我再次為難了。因為看病需要錢，挂號，拍片都需要錢。而我沒有錢，我和陳瀟都是家庭困難的孩子。眼看著醫院中人來人往，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想讓我著急，陳瀟咬著嘴唇對我說，「楊洋，送我回家吧。」

「你等我。」看著陳瀟染滿鮮血的雙腿，我想了想跑出醫院。

錢，我需要錢。而我表哥有錢，我決定去找我的表哥要醫藥費。當跑到表哥家門口時，我漸漸變得心裡發慌手腳發軟。心裡還是懼怕表哥，更不想看見我的表哥。

但是，我還是硬著頭皮敲開了表哥家門。

「陳瀟，她沒死吧？」表哥開門時，臉色有些發白。

「沒死。」我說。

「哦，那就沒什麼事了唄？」表哥的表情輕鬆了。

「但是，陳瀟需要錢看病。」我的呼吸變得有些艱難。

聽見我提到錢字，表哥的表情變了。他變得更加不緊張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聲音帶著幾分古怪，表哥舒服的坐在沙發上說，「哦，原來是訛錢啊。好你個狗東西，居然敢幫著外人對付我？」

「不是，陳瀟是真的受傷了。她的腿流了很多血，而且不能動……..」我說。

「呵呵，不能動嗎？往樓下跳時不是很快嗎？狗東西，如果不是你亂敲門讓我分心，怎麼會給她機會跳樓？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自己拿錢去給她看病吧。」說完，表哥打開了電視不再理我。

沒有想到表哥竟然這麼不負責任，這讓我的心裡說不出的憤怒。就死死盯著他冷漠的樣子，我真想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表哥，他也看見了我仇視的目光。深吸了口氣，他突然從錢包中拿出一沓子錢甩在了地上，「狗，拿去給那個窮姑娘看病吧。兩個窮鬼，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雖然表哥侮辱了我，但是我的心裡卻是無比的感動。趕緊彎下腰去撿錢，我突然看見表哥的拖鞋踩在了上面。

吃驚的抬起頭，我看見表哥對我說，「拿錢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不禁皺起眉頭。

「呵呵…….」表哥笑了笑，說出了他的條件。

從表哥家裡出來時，我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口袋裡是表哥給我的錢，這讓我覺得無比燙手。尤其是想到他的那個條件，我的心裡始終沉甸甸的。還好，我總算有錢給陳瀟看病了。

挂號，拍片，買葯，辦住院手續。忙完一切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潔白的床單上，陳瀟已經安靜的睡著了。看見她緊閉著眼睛美麗的樣子，我的心裡覺得很暖。

雖然只是三樓，陳瀟的腿還是摔斷了。大夫說能治好，但需要時間。

到了傍晚時，陳瀟醒了。看著她打滿石膏的雙腿，她孤零零的望向窗外半天沒有說話。

「陳瀟，這是我哥給你的醫藥費。」拿出剩餘的兩千塊錢，我對陳瀟說。

「恩。」陳瀟沒有看錢。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看見陳瀟冰冷的樣子，我的心裡說不出的內疚。

「幫我辦出院手續吧。」陳瀟突然對我說。

「你怎麼能出院？」我大驚。

「腿斷了是需要養的，我在哪養傷都一樣。在醫院太費錢了，我想留著錢給我奶奶買葯。」聲音突然變得委屈，陳瀟的眼圈紅了，「我，就是怕我奶奶看見我的傷。」

這一刻，我的心裡寫滿了心疼。我也知道，陳瀟的奶奶最疼愛她。如果她奶奶看見她這樣，一定會非常的傷心。可能，她的奶奶病情還會加重。

想到這，我腦袋一熱對陳瀟說，「陳瀟，不如你去我家住幾天吧？」

「可以嗎？」陳瀟的眼睛亮了。

「如果你不嫌棄，那就可以。」我說。

為陳瀟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我的心裡裝滿了心事。我有點後悔，怎麼能想都不想就答應她啊。如果是個男生還可以，但是她一個女生怎麼住我家啊。把她帶到家了，我怎麼跟我媽說啊。

不過背著陳瀟時，我的心裡還是很幸福的。她很瘦身子很輕，我總能感覺到後背的一絲柔軟。

表哥都沒怎麼佔到她便宜，居然讓我佔到了這麼多便宜。

「楊洋，你的後背總亂動什麼？」陳瀟有點警覺了，聲音冰冷。

「痒痒。」我趕緊收斂起猥瑣的笑容。

將陳瀟背到家時，我急中生智告訴我媽是表哥對象。如果是我對象，我媽肯定得打我。但是我說是表哥對象，我媽就不會說什麼了。當然，我告訴我媽不要告訴大姨。是表哥的事，我媽也懶得管。還很喜歡陳瀟，歡喜的看了陳瀟好一會兒。

就讓陳瀟住在我的卧室，我里裡外外的忙活著。看見陳瀟一直盯著我家的空調看，我問陳瀟看什麼。陳瀟看的很入神，問我，「你家裡還有空調啊，這麼有錢還說自己窮。」

「是表哥家送的。」提起表哥，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快。心裡，也想到了答應表哥的條件。

因為表哥，我們兩個的話題斷了。安靜了一會兒，陳瀟的俏臉突然變得通紅。她像個小女孩般嬌羞，細細的雙腿輕輕扭動。而我看見這一幕，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楊洋，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她問我。

「你說。」我的眼睛閃閃發光。

「可以幫我洗塊毛巾嗎？我想擦擦身子。我的校服也髒了，你能幫我洗一洗嗎？」陳瀟問我。

「太能了啊」偷看了一眼她瘦弱的身子，我的眼睛更亮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生住我家呢，也是我第一次幫女生洗衣服。嗎的，真是要幸福死我了。雖然我和陳瀟不可能有什麼，但對我來說還是莫名的刺激。至少我能每天看見她，還能碰她穿過的衣服。

就給她洗了一塊毛巾，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很快，我聽見陳瀟叫我。她緊裹在被子里，外面放著她的衣服和褲子。有點失望，我問她，「你裡面穿的不洗啊？」

「等我方便點自己洗…….」她的臉很紅。

「哦。」我的語氣更失望了。

「你不高興嗎？不然留著我自己洗吧。」陳瀟對我說。

「不不不，我很高興。」我趕緊捧起了陳瀟的校服。

雖然只是校服，但對我來說已經不錯了。至少上面有她溫暖的體香，那軟軟的面料讓人覺得心裡痒痒。我可能有病，是心理疾病。即使知道這是一種病，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激動著，我媽突然一把搶走了陳瀟的衣服。對我說，「你能洗乾淨個啥？」說完，我媽拿著陳瀟的衣服走進衛生間洗了起來，唰唰聲聽起來格外利落。

當時，心裡就鬱悶的不行。哎，這不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了。

不過沒關係，我以後有的是機會呢。就在家裡坐著，我突然聽見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我聽見了表哥陰冷的聲音，「楊洋，你答應我的條件呢？」

啪的一聲，我手中的電話不由落在了地上。臉色，無比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