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攻關（下）

他回到關內的營地，僅幾個時辰，丹頂門就傷亡了三十多名低級修士，六名仙長。

其他四門情況也差不多，程默看到葉堾與嫘炙兩人同樣受了傷。

他低著頭想了一會，來到兩人面前，沒有說話，不過故意露出手臂，在手臂上做了一個撕裂的動作。

程默手臂是好好的，不過嫘炙手臂上中了一箭，程默意思是不忙著急將傷療好，傷好了，還會上城頭，不如索性刻意將傷口有意弄大，呆在營地里。

嫘炙先是不解，隨後會意，與葉堾低語了幾句，兩人暗中衝程默點了一下頭，我們知道了。

五仙門的修士各自回到了營地，抓緊時間修鍊，恢復法力。

但這需要一段時間的，程默想了想，將石小佳喊來，從儲物袋掏出近百塊上品元石，是塊，每塊大小不一，有的重達近百兩，有的只有二三十兩，低聲說：「將它發給靈植園的雜役，以及與你關係交好的人。」

「好，謝過。」石小佳感動地說。

仙門發給他們這些不入流弟子的，多是下品元石與中品元石，恢復法力速度慢。可前線都是這樣子了，天知道什麼時候又上城頭作戰？有上品元石，幾個時辰下來，基本就能將法力恢復起來了。

他悄悄走下去。

對此仙門是不問的，不過程默後面的麻煩太多了。

郭叢海說道：「小子，做得不錯。」

程默這麼做，不可能指望這些弟子能領程默的情，可至少能改善程默四面皆敵的孤立局面。還有幾名丹頂門長老看著呢，這麼多上品元石對於一名雜役弟子，也是一筆巨大的收入，程默將它們拿出來，最少不是自私自利的那種人，說不定以後就能干預丹家那個天驕對程默的敵意。

有的雜役弟子真的很窮，他們拿到一塊上品元石后，不少弟子都用感謝的眼神看著石小佳與程默。

還真就起了作用。

傍晚來臨，一到血月夜，這些弟子沒有一個敢修鍊了。

程默修鍊大逍遙自在經，影響不大，但他同樣不敢修鍊，甚至恢復法力時，他用的也僅是永平門的那些功法。畢竟這一行人中，有數名高級修士，稍加留意，便能察覺出大逍遙自在經的不同之處。永平門的功法也比較高級，可區別不是太大，自己能搪塞解釋。真問起來，自己可以說殺掉了梁師兄他們幾個人，從儲物袋裡得到幾本功法，難道丹頂門真的為了一些低級功法，追查下去？那不叫仙門，而是叫邪門了。

何謂仙門，修的是正派功法，勿用置疑，他們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做起事，不管有多無恥，得做一個表面的樣子。

夜晚到來，城頭上還在慘戰，五仙門修士卻一起入睡。

然而才剛過半夜，他們全部被那校官叫醒，不顧這是血月夜，黑水繼續在強攻著，五仙門修士還得起來輪換著防禦。

戰到天明，丹頂門那個元勝長老換下來后，不耐煩地說：「請問朱將軍，高帥有沒有後手，若是沒有後手，依現在局勢發展，雲嶺關必失。」

也不是雲嶺關沒有優勢，若是沒有雲嶺關，秋文國早敗了。關鍵是三軍士氣不振，甚至換防都要開啟護關大陣。不然打開關門，時不時來一個反襲擊，黑水**隊也不會如此猖狂。

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持續十來天，一旦那些巨石堆得有城頭高，雲嶺關必會失守。

「元勝長老，這麼說就不對了，不是你們走私，朱帥如何離開前線，他不離開前線，黑水國敢不敢侵犯邊境？」

元勝長老也不簡單：「你這麼說，高帥沒有本領了？」

「元勝長老，為何曲解我的意思？高帥匆忙前來，對前線情況皆不大熟悉……」還有將士也不是很認同，但元勝長老這句話很刻毒，有的這個朱校官是不敢說了：「而且高帥自有良策，難道你不相信高帥？」

將球又踢給了丹元勝。

丹元勝陰沉著臉不作聲。

「高帥很厲害嗎？」程默低聲問郭叢海。

「聽說過高永趙朱嗎？」

「聽說過，秋文國最頂尖的四大仙門。」

其實就是秋文國最頂尖的四大修仙家族，非得用仙門來說，他們是秋文國四大超級仙門，影響深遠。

作為高家出來的修士，自然會受到每一個仙門的歡迎與尊敬。

程默心中很是懷疑，雖然他不喜這些仙門的自私自利，不過作為最頂尖的仙門，他們確實有很多底蘊，擁有許多戰鬥強大的修士，許多高級功法，也出了許多優秀的人才。但不代表著高家子弟一定就是了不起的人才，更不要說沾到軍事了。

也許是一個人才吧，只是自己孤陋寡聞，不知道。他又問：「郭仙長，那為何他對五仙門打壓？」

「高帥才來不久……」

程默會意。

自己無意地將大量物資捲走，直接導致朱繪輕易的下台。

並且自己聽說了，似乎這個朱繪就是朱家子弟，不是朱舉的那個朱家，而是頂尖修仙家族的朱家，可是一個庶齣子弟，這才投奔了秋皇，站在國家這一方。

朱繪因為自己的舉動產生失誤，這些仙門家族與國家兩方博奕，修仙家族佔據上風，朱帥便成了高帥。

可是高帥才來不久，還不能完全影響到三軍，水原府的官員與官兵還有不少人站在國家這一方，這才有了這次致命性的打壓。

不知道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無論秋文國能不能守住雲嶺關，最後五仙門能平安回去的修士數量也不會剩下一半人了。

戰事繼續慘烈地進行著。

大夥只休息到傍晚時分，又被叫上城頭。

丹元勝終於忍無可忍，說道：「朱將軍，你們真想讓我們五仙門滅門嗎？請直說，不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其他四仙門領首的長老也紛紛抗議。

前線危急，後方仙門支持，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得有一個尺度，象這般使用，也太過了。

「元勝長老，這是軍令。」

「正常的軍令，我豈敢不遵從，可你們這是正常的軍令嗎？死不怕，也要死得其所，而不是死得莫明其妙。」

兩方正在爭執時，一名傳令兵走過來，說是「高帥」有請丹元勝等幾名長老。

幾個長老去了那座主城樓，餘下修士又重新上了城頭。

程默繼續小心地戰鬥著，他不求有功，只想自保，但在這個城頭上，即便想自保，也是非常困難的。

就在黑水國又發起一次瘋狂的進攻時，一塊巨大的石頭橫飛過來。

程默連忙運起風行決與迷蹤步，向後面避去，接著天空中又是一波箭雨落下，程默狼狽不堪地頂著玄嶷盾，撥打著落下的箭矢。

巨石繼續橫移，兩名靈植園弟子被它砸中，第一名弟子稍稍避讓了一些，沒有砸死，卻被落下的箭支活活射死。第二名弟子砸了一個正著，生生砸成了肉泥。

程默又及時撲向女牆後面，同時他的眼光也掃到側面，那邊正站著兩人，韋文亮與劉達普，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轉移到了這裡。

都不用猜了，這塊巨石是兩人合力推過來的。

程默也沒有表示，不久，又有一塊巨石落向程默的側後方。

它還不是投石機拋出來的，而是那些猿妖用強大的力量擲射上來的。

程默電光石火之間，計算著它落下的方位，與大約的力量，身體假意不由自主地正好轉移到了它的下方。

石頭砸下了，要麼躲，要麼強行將它砸落、或砸偏掉。以程默這樣的修為，是砸不落的，頂多借力打力將它砸偏。

程默身體側了一側，用了青龍長拳第三式，一拳打在巨石上。

這些妖獸的力量真的很強大，即便程默用了全身法力，拳頭還被震得發麻，不過巨石經他這一擊，又迅速地向韋文亮與劉達普飛去。程默自己則迅速撲到女牆後面，不住地搓著拳頭。這一擊，將他的虎口都震裂了，一絲血跡涔向了掌心。

韋文亮與劉達普很不好了，韋文亮比較小心，僥倖讓了過去，劉達普卻來不及躲讓了，用法杖強行與它抗擊，生生地震出了女牆的保護圈，一眨眼又被亂箭分屍。

「小子，你居然敢公開害死劉師兄！」韋文亮發怒地衝過來。

「你要做什麼！」一名執法隊戰士用長刀架在韋文亮脖子上問。

「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了，是你們先動的手。」

韋文亮恨恨地退回去，向一名執事稟報。

郭叢海大怒，他遠遠地喊道：「你們執法堂鬧夠了沒有！」

丹家的一名老祖也過來詢問。

「你，還有你，」他指著韋文亮與程默說道：「若再有自相殘殺行為，殺無赦！」

兩方都死了人，怎麼辦？

黑水國大軍抬著屍體潮水般退下，空氣中仍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郭叢海低聲說：「程默，剛才你做得不理智。」

「郭仙長，我自顧不暇，執法堂這些弟子又有心在背後謀害我，前後夾攻，我還能活得久么？」

但出了這種情況，不僅是仙門內部出現了問題，何謂門規，就是仙門的規矩，制訂了規矩，必須要遵行，這才有了規矩，才有了方圓。仙門出現了問題，秋文國的軍隊也有了問題。剛才程默未反擊之前，執法隊強行喝阻韋文亮二人，兩人在這城頭上也不敢胡來了。

兩方都出現了大問題，這一戰必敗無疑。

而且這兩天，巨石已經堆了近十米高，雖說越往上堆，所需的石頭會越多，但以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早晚這些石頭能堆得與城頭相齊。

到了那時，以兩方的兵力、士氣，雲嶺關必會失守。

程默是無所謂了，但丹頂門到時候損失會更重，不僅是在雲嶺關的損失，大軍一旦蔓延到林水郡境內，丹頂門也會有損失。就像當年大簧王朝崩潰后，五仙門雄心勃勃，想要有更大的作為，結果失敗。敵人一度都攻破了丹頂門的內部，擄走了大量資源與功法，一度讓丹頂門從一等仙門變成了七八等仙門。

丹元勝幾人也飛掠過來，藉助黑水國吃晚飯的時間，幾人將五仙門的弟子仙長分別集結，丹元勝對丹頂門的修士說道：「諸位，請堅持一兩天，過了這兩天，後方會有更多仙門派出大量修士來支援，高帥也有一條妙計……」

「什麼妙計？」一名長老問，他是外姓長老。

「單長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丹元勝說。

那就堅持吧。

果然接下來兩天，又陸續來了許多仙門修士。

不過在黑水國強攻下，五仙門也不得不繼續輪換，只能說不像前兩天那樣頻繁了。

於是到了第五天，發生了一件事。大批執法隊官兵來到五仙門的營地，程默能想到，有的修士也能想到，看到傷亡慘重，有的人也刻意自殘。

這些人被執法將士一一揪到營門口，也沒有人敢反抗，他們是修士，執法將士同樣也是修士，還多是中高級修士，並且這是在百萬大軍中，即便丹元勝這些長老，也只能忍氣吞聲著。

「不是很好……」程默跟著轉出去，還好，未看到嫘炙與葉堾兩人。

五仙門，一共揪出二十幾名修士，皆是低級修士，領首的執法將領說了一句：「臨陣畏敵、殺！刻意避敵、殺！不聽調遣、殺！」

三個殺字說完，他的手下舉起大刀，將二十幾名修士斬殺在營門口。

雖然沒有殺一個仙長，也沒有人敢自殘了。

又戰了一天一夜，丹頂門帶來的一千三百名修士，只剩下九百餘人，仙長都死了好幾十人，還有一百餘修士受了重傷，不得不在營地里休息。

苦難的日子結束了，高帥開始施出「妙計」。

第112章妙計

「老祖，我看到了那個葉默。」劉澄說。

「巫界的那個葉默？」

「就是他，不知怎麼混入秋文國仙門中。」

攻打雲嶺關時，劉澄在一輛雲車裡，他能看到程默，程默看不到他。當然，也是一個巧合，比如葉堾與嫘炙二人第一天在城頭上作戰時，他也在城下，但就沒有看到，人太多了。

「劉仙長，我們知道了，你退下吧。」

得到葉部給的資源，雖然大部分上交給了仙門，西雲門還留了一些資源給他們，於是劉澄、姜少柔、陳砂與黃姑子陸續突破到了奠基。劉萱與溫宏因為資質略差，卡在半步奠基上。

但這個突破率已經高得怕人。

西雲門幾個長老坐下來分析，程默與歐陽蘭若他們過來時是七個人，現在只剩下一個人，又是出現在秋文國。

幾名長老立即分析出真相，七人並沒有回巫界，而是順著無仙惡林插到了南方，正好第二年秋文國水原江十幾個府仙門發出叩仙令。可能因為在無仙惡林里遇到了凶獸，也可能爭叩仙令，死了數人，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有人活著，劉澄沒有看到，或者有人活著，沒有隨著大軍過來。

與真相相差不遠了。

「通過劉澄所繪的法袍來看，他大約是丹頂門的人。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過來，如果過來，一定盯好了，務必將他活著。若是不過來，等到戰事結束，派人慢慢潛伏到丹頂門附近，乘機將他抓獲。」西雲門的一個老祖說道。

在劉澄幾人的描述下，整個巫界就是一個天然的超級大寶庫。

事實上，如果開發起來，巫界確實是一個寶庫，但若是仙界各仙門的人一起湧入進去，無論是掠奪****或者和平性的買賣，以浩大的仙界，巫界的資源消耗起來也會很快。

但誰會管呢？

…………

「郭仙長，我們這是到哪兒去？」程默在後面小聲地問。

他是弟子，什麼布置不會通知他了。

「這是高帥的妙計，一等仙門子弟，果然不凡。」郭叢海敬佩地說。

「妙計？」程默問，前天他就聽到朱校官對丹元勝說過妙計。

「你聽說過墨嶺門？」

「聽說過，昊山那邊的一等仙門。」程默說。

與西條門一樣，兩個仙門皆在昊山中，不過一個在昊山的南麓，一個在昊山的北麓，另外就是這個墨嶺門名氣更響亮，是一等仙門。

「高帥來到雲嶺關，前線節節失守，這是無奈，黑水國聚集大軍突然襲擊，可是我國的兵力不在西北。他想出一條計策，派人暗中聯繫了墨嶺門。高墨兩家都是一等仙門，與國無關，平時也有著往來。」

程默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黑水國前來攻打雲嶺關，最難的是什麼？」

「是什麼？」

「後勤。」

程默眼睛一亮，說：「是妙計啊。」

仙界的糧食肯定比地球的糧食有營養，不過仙界時間流速慢，人的消耗更大，人的飯量也大。象普通一名百姓，一天最少得吃十幾斤糧食，作為戰士，即便有許多肉食，消耗也會是其兩倍。

還有其他物資的消耗，黑水國這麼多戰士，加在一起每天都會產生幾十萬噸的消耗。

雖然在大簧帝國時，開鑿了昊山天道，便於兩地百姓往來，但它終是一個艱難的道路，況且又是這麼遠。

雲嶺關前的地形皆不適宜做為後勤的大營，只能在後方選擇一處谷里，作為後勤大營。

黑水國為了迅速拿下雲嶺關，晝夜攻關，秋文國這一方節節不支，他們也不會想到秋文國會派出大量修士襲擊後勤大營，更不會料到墨嶺門做了內鬼。

後勤大營也會派許多官兵把守的，不過這麼多、接近五萬修士突然降臨，黑水國必敗無疑。也不帶了，只要將它們一把火燒掉，又有昊山天道的阻隔，黑水國龐大的軍隊就沒有吃的了。

沒有吃的，三軍軍心混亂，必敗無疑，而且會是一場慘敗，說不定秋文國一舉收復整個昊山天道，並且拿下北門戶斜嶺關，順便將墨嶺門庇護住。

「程默，有沒有信心突破到奠基？」

「不知道。」

「你到底有沒有壞掉仙基？」郭叢海狐疑地問。若是按照程默的說法，他無疑是壞掉了仙基，可為何這個修為漲個不停？就算有奇遇吧，也不能漲得這麼快。

「我也不知道，要麼回去后拜託郭仙長幫一個忙，請出慧石，再替我測試一下。」

「還真是。但沒有壞掉仙基，又能成功奠基，我勸你最好逃往黑水國。」

「為何？」

「我聽說去年黑皇連下了兩道旨書，第一道旨書，是責令各個仙門務與官府配合，務必將境內所有盜匪剿滅，還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

「這會引起大亂子的。」

這道旨書好不好？肯定好，一旦沒有了盜匪，百姓能安定地耕種，以仙界的地廣人稀，不用百年，黑水國人口就會增漲五六倍，六七倍。

不管什麼，人才是基礎，有了足夠多的百姓，則有了更多修仙修妖的好苗子，則有了更多的出產，更多的戰士，更多的稅賦……

多到一定地步，那也不行了。不過以黑水國的人口密度，即便人口密度增加了一百倍，也能養得活。

道理誰都知道，可是為什麼出現這種情況，不僅是鎮守的勾結，各個權貴也需要這種情況出現，只有這樣，城中的房價才能漲得起來，城郊才能收取高昂的地租。

到處都是可以生存的場所，房價還能這麼貴，地租還能這麼高？

郭叢海也知道他想什麼，說：「強行推廣，必然行不通，不過黑皇後面還有一道旨意，將各個區域划給各個仙門，或者各個豪族，按照面積，以及肥沃是否，每年向國家交納相關的賦稅，付出相關的兵役。」

「咦，這豈不是尾大不掉？」

大家受益，也不會反對了，想一想仙界空曠的地方有多少吧。

並且國家受益了，普通百姓更受益了。或者有仙門反對，不過其他仙門紛紛加入，自己反對，自己磨唧，好了，地盤一起讓其他仙門或豪族搶走，未來只有一條路，沒落！

但問題是，本來各個仙門與豪強，已經尾大不掉，這條政策推出后，各仙門與豪族力量會更強大，國家也更難控制。

還有呢。

「既然如此，為何墨嶺門向我國倒戈？」

「因為還有第二道旨意，黑皇下旨，各仙門，各修妖門，或豪族，必須相互聯姻。」

「聯姻？」程默先是迷茫了一下，本來就強大，這一聯姻，豈不是更強大？不對……一個是修仙者，一個是修妖者，兩者都看對方很不順眼。修妖者的女子嫁入仙門，那不是「上嫁」，仙門不敢對她們胡來，也會逼迫他們從自私自利、固步自封中走出。修仙者女子嫁給修妖者，也會改變其殘忍嗜殺的性格，至少他們的後代在母親教育下，不會象修妖者那麼殘忍。

還會有弊病，不過那可以以後慢慢處理，眼下能使兩者融合，整個國家也能迅速變得團結強大。

至於以後……就像華國那句話，先讓一部分人富裕起來……由他們帶動著，改變原來的觀念，再來一步步矯正。後人不爭氣，不但不矯正，反而從中漁利，那不是一部分人富起來，而是貧富懸差越來越大，道德迅速淪喪了。這是後人的責任，與前面改革者無關。

「黑水國有高人哪。」程默喃喃道，似乎幾個國家都在解決這些問題，比如樂皇，他再三規勸，修妖者不得殘忍無辜，秋皇推出教化，現在似乎又用陀教來感化與掣肘，但都沒有解決到點子上。

不過這項政策推出來，有些高高在上的仙門必然排斥，如這個墨嶺門，他們豈會同意與修妖者聯親？這才倒戈。

但這樣一來，黑水國各仙門為了使自己所分配的空曠地區迅速出現人煙，以及安定，必然需要更多的修士，郭叢海這才勸自己去黑水國。

然而……

「郭仙長，我有些感覺不對？」

「哪裡不對？」

「黑水國真有這樣的人物，能容得我們鑽這麼大空子？」

「兩者有所不同吧，一個是管理上的人才，一個是軍事上的人才。」

「郭仙長，戰功對你我有何幫助？」

有戰功，事後可以分配到更多的戰利品。但他們是外姓修士，能撈到什麼好處？實際就是五仙門自己，也因為修士死傷過半，寧願保存實力，也不想爭這個戰功，因此慢吞吞地挪在後面。

就是妙計，也會有死傷的。

他們這個動態，前面幾個將領也看到了，不過這樣更好，戰後還能繼續打壓這幾個不聽話的仙門，也由著五仙門吊在後面。

「郭仙長，你以為我多次化險為夷，當真是好運氣？」

「嗯？」

「兩個字，小心！」

在他示意下，他與郭叢海有意地又往後吊了吊，幾乎快成了吊在最後面的人。

大夥都沒有太注意，即便郭叢海的修為，放在這群修士眼中，也不算什麼。

就在此時，忽然四周傳出一些聲響，茫茫霧氣迅速地從四周漫了上來。那不是霧氣，而是元氣激蕩，導致水蒸汽迅速的凝結。

「陣法！」程默說了一聲，他們都在飛行著，不可能法陣將他們所有人籠罩起來，以前面為主了，前面的修士修為高嘛，不過後面所剩的修士已經不多，包括五仙門大半的修士，也飛入法陣中。

在外面的人同樣也不安全，多是一些中低級修士，幾十名高級修士過來，就能迅速解決掉。

「郭仙長，撤！」

程默這時才爆發出真正的實力，馭著法劍，比郭叢海飛得還要快，一邊飛，一邊冷笑道：「妙計啊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