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第660章 隱退
時光流轉,光陰飛逝。
距離全球總決賽落幕已經過去三個月的時間。
這三個月來,蘇應天和蘇望語兄弟倆已經徹底隱退,兩人在雷霆戰隊中的位置也由楊小虎和王小川接替。
如今的楊小虎和王小川在經過全球總決賽的洗禮后,已經完全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面,他們將與林子非幾人,繼續在電競這條路上征戰下去……
鳳鳴市,北郊,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開滿了漫山遍野的丁香花。
那是蘇應天曾在出征全球總決賽之前灑下的種子,如今已然徹底盛放開來。
一陣微風拂過,花枝搖曳,香味四溢,一隻只蝴蝶輕輕撲騰著五顏六色的翅膀,如同甜美的少女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美景如畫。
半山腰一處丁香花最繁茂的地方,蘇應天站在徐燕燕的墓園裡。
蘇應天緩緩地蹲下身子,將一束花放在了墓碑前,呢喃道:「燕燕,我們已經拿到世界總冠軍了,相信你在天上一定看到了吧,你可曾也為我開心呢?」
伸出手,除去纏繞上墓碑的一些雜草,看著墓碑上的那張容顏,即使是刻在墓碑上的照片,也依然映出了女孩那甜美的笑容,蘇應天心中卻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燕燕,你可曾知道我在思念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的山腳下,依稀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歌聲。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麼憂鬱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當花兒枯萎的時候,當畫面定格的時候,多麼嬌嫩的花,卻躲不過風吹雨打。
飄啊搖啊的一生,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就這樣匆匆你走了,留給我一生牽挂。
那墳前開滿鮮花是你多麼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滿山遍野,你還覺得孤單嗎?
你聽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愛的歌謠啊!
塵世間多少繁蕪,從此不必再牽挂!
那一曲歌聲由遠及近,很快來到半山腰處。
只見一位衣著破爛,看上去瘋瘋癲癲的老道,騎著一頭大黃牛蹣跚而來,嘴裡繼續哼起了那首歌,「那墳前開滿鮮花,是你多麼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滿山遍野,你還覺得孤單嗎?你聽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愛的歌謠啊!塵世間多少繁蕪,從此不必再牽挂。院子里栽滿丁香花,開滿紫色美麗的鮮花,我在這裡陪著她,一生一世守護她……」
墓碑前,蘇應天微微眯起眼睛,站起身來,緩緩地向那名老道走去。
看著眼前這個坐在牧牛上悠哉自得的老頭,正是曾經親手救下蘇應天的那位老道士,自稱「華半仙」。
蘇應天盯著他打量了許久。
老道也同樣盯著蘇應天,嘴角微微帶著笑意,顯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你究竟是誰?」良久,蘇應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貧道乃終南山太乙真人門下第一百三十八代關門弟子,人稱可治世間一切痛苦疾病的神醫,妙水回春華半仙是也!」老道撫了撫山羊鬍,笑道。
蘇應天嘴角一陣抽搐,哪還管那麼多,直接將老道從牛背上拽了下來,惡狠狠的道:「今天若不說出你到底是誰,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小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老道被蘇應天扯住了衣領,呼吸急促,臉色憋得通紅。
「哼!」蘇應天聞言,還是撒手放開了老道。
老道被蘇應天甩開的那股力氣牽扯的往後釀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我靠,你這臭小子的力氣還真是不小。」老道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鼻子都要氣歪了,毫無之前隱世高人的形象,指著蘇應天道:「這得了世界冠軍之後,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野蠻呢!」
「老頭,我可沒心思跟你扯犢子。」蘇應天冷眼瞅著老道,「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這首歌?還有,為什麼我走到哪裡都能遇見你?十幾年前,你是不是見過我父親,幫過他?你到底是誰?」
這些疑問,藏在蘇應天心裡很久了,一直以來他都想找個機會好好詢問一番這個老道。
只是這老頭行蹤飄渺,從來只有他找人,沒有人能找得到他,卻沒想到今日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蘇應天自然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奈何這老道顯然早有準備,撓了撓頭頭,怪異的看著蘇應天,裝懵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乃終南山太乙真人門下……」
「說人話!」蘇應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老道,揮舞了一下拳頭。
老道臉色一變,急忙換上笑臉,訕訕道:「音樂這麼流行,我知道這首丁香花很奇怪么?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我走到哪裡都能遇見你?至於你說得什麼十幾年前我幫過你父親?哈哈,我怎麼不知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嗯,沒關係,我欣然接受,你也不用如何感激,請我吃頓大餐就好了。」
這老道滿口謊話,看著他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蘇應天搖了搖頭,自知想從這個老道口中挖出想要的答案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也不會真的對老道不客氣,先前只是嚇唬嚇唬老道而已。
「那我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蘇應天道。
老道微微一愣,指著大黃牛,道:「我來放牛啊!還能幹嘛?哦對了,順便欣賞欣賞風景。」
「哦,那好,你慢慢欣賞,我走了。」說著,蘇應天便轉身離去。
「哎,等等。」老道急忙叫住蘇應天,來到蘇應天的面前,一臉疑惑的問道:「你真的打算退役了,不再接觸電子競技?」
「嗯。」蘇應天點了點頭。
「我敢打賭,你一定會再次觸碰電子競技的。」老道嘿嘿笑道。
「我已經退役了。」蘇應天淡然道:「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話落,也不再理會老道的反應,蘇應天徑直下山去了。
老道回到大黃牛上,撫了撫那一撮山羊鬍須,望著蘇應天下山的背影,搖了搖頭,嘆道:「怕只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過這般人物,若如此隱退,確實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