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第337章 醜惡
王管家一邊快速地處理著王志遠手腕處的傷口,一邊回答著二爺的話,「二爺,你也別太生氣,畢竟你將志遠少爺送過來的時候就應該會意識到這點了!」
「你——」二爺狠狠地咬了咬牙,這個王管家實在是太過於囂張了,他堂堂王家的二爺居然都敢在他的面前這麼說話。
王管家腦袋微微低著,一點兒也不在意二爺的怒火。說到底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如果二爺真的這麼大的意見,完全可以自己去跟老爺子抗議啊,在他面前說這些算什麼!
他只是一個下人,老爺子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其餘的並不代表他也要承受啊!
再說咯,現在才表現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子來給誰看呢?如果一開始就真的這麼在意自己的兒子的話,二爺根本就不會將王志遠給交出來了。
王管家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他倒是想要看二爺接下來要怎麼跟老爺子交代呢!
先是給王志遠手腕的傷口出消了毒,接著王管家便拿出準備好的藥粉倒了下去。也不知道這都是一些什麼藥物,反正倒下去的瞬間血液完全止住了。
王紫苑微微眯了眯眼睛,怪不得王家的人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原來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
血止住之後王管家便快速地用白色的紗布將王志遠的手腕給包住了。不過包住之後便再也沒有血絲滲出來了,看來傷口的血是完全止住了,而王志遠的這條小命也暫時保住了。
之所以說是暫時的,也是因為王志遠明顯地失血過多,如果不好好治療的,恐怕會活不了了。
不過王管家在做完這些之後還很貼心地將王志遠給扶了起來,然後給他餵了一些藥水。雖然不知道那個究竟是什麼藥物,但是王紫苑相信絕對是能夠救王志遠的命的!
「行了,少爺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身體虛弱了一點罷了!」說著王管家便再次扛起了王志遠,並且將他放在了那張床上面。
二爺的眼神快速地閃爍了一下,他的兒子真的不會有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能給妻子一個交代了!
雖然心中知道王志遠不成器,但這好歹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啊,所以二爺也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不過儘管兒子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妻子知道兒子受傷了也是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因此想了想,二爺最後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向了一直坐在椅子上面的老爺子。
「父親,你不是向我保證過志遠絕對不會有事的嗎?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可是你的親孫子啊!」
最後一句二爺幾乎是喊出來的,帶著他所有的疑問與絕望。這個所謂的父親做得實在是太失敗了,他敬他愛他,可是他卻……
老爺子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和後悔,相反,他淡淡地掃了二爺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給我的,你,包括你的一切也是屬於王家的!現在是王家需要你們的時候了,你們的奉獻自然是應該的了!」
聽了老爺子的話,二爺一臉的震驚,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老爺子的心中他們就是這樣的存在。
二爺猩紅著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老爺子,心中已然有了決斷。這個拿人不當人的王家,他自是不願意繼續待下去了。
然而老爺似乎是看穿了二爺心中的想法,他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提醒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如果離了王家,你就什麼也不是——」
二爺放在身側的手開始緊緊握拳,身體也止不住地微微顫動了起來。他怒不可竭卻無計可施,失去現所擁有的一切對他來說是殘酷的。但是這樣卑微地在王家活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祁少言看著下面一團亂的情形,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就是所謂的世家子弟?還真是黑暗呢!」
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王紫苑看得太多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了,想不到她還是會不屑。
「不過志遠這小子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最後王紫苑也只能感慨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然而對於王紫苑的這番話,祁少言卻是一點兒不贊同。
「你說錯了,王志遠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幸運!」
「?」王紫苑疑惑地看了祁少言一眼,不過隨即便應和了一聲,「當然啦,他身體上所受到的傷害還是對他的體質有所影響的!」
對於王紫苑的說法,祁少言再次堅決地搖了搖頭,「你錯了,王志遠他失去的可不是身體裡面的鮮血那麼簡單,他還失去了一半的壽命——」
王紫苑心中一跳,接著便不可思議地回過頭去看了祁少言一眼,「他不過就是失血過多罷了,怎麼可能會……」
說著說著王紫苑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也許就是老爺子為自己續命的辦法。他連自己最為親密的人都捨得犧牲掉了,又怎麼可能會在乎旁的人呢!
想到這點,王紫苑便如同置身臘月寒冬一般,一直冷到了骨子裡面去。
看王紫苑的表情祁少言也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唉,原本以為老爺子不是這樣的人,想不到最後卻偏偏證實了他就是。
祁少言剛開始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隱瞞下去,但最後他還是說了。畢竟這事王紫苑已經知道了大半,如果不說反而誤了大事。
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臉病態的王志遠,王紫苑心中已然有了決斷。她一定要將王家的陰謀給徹底地粉碎掉才行。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徹底地破壞掉祖父這個續命的之法?」王紫苑淡淡地說道,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身為老爺子的孫女,王紫苑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以說是大逆不道啊!畢竟一個想要處心積慮地讓自己的祖父死掉的孫女,怎麼想都很是可怕。
然而祁少言此刻卻是無比地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