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和小薇的對話

「為了幫你。」我在說，我明白自己的解釋並不令到小薇滿意，但是，我在鼓勵她必須要鎮定下來。於是，我就在對她說，女兒還在吃飯，吃飯的聲音是高高的。

我任由女兒在吃飯，我沒有去理她。

「是嗎？」小薇笑了一聲：「如果連法官都不相信我我是自衛殺人呢？」

「不會的，只要你堅持就會成功的。」我說道，女兒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她停下來，把筷子擱置在碗邊。抬起頭，她用稚嫩的目光望著我們，她沒有喊出聲。

「你真的不是自衛嗎？」我在反問她，意外地看到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流下來。

「不，不是這樣的。」她在否認，在否認我。

「那麼，你在擔心什麼呢？」我在問她，私底下在打量著小薇，我在忽視了女兒。我暗暗地在說著，壓力就在滋生了，出乎意料之外，小薇在反駁著我的話，令我是不知所措的。

我深深地預感到小薇在擔心什麼，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是冷漠的，是不相信的。我在思考著，激憤地在應答著。

「我怕這個案子會牽連到范律師，我是這樣想的。」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率直地打斷我的話，眼光中閃過一抹的驚恐。聽起來實在是令人有點的很不舒服，我感覺得出，她是毫無自信的。經驗在告訴我，我會怎樣做，這隻有我自己知道了。

「不會的，你想得太多了。」我在說，女兒依舊地在吃飯，吃雞腿的聲音漸漸地發出。

這份協議書就落在我的手上，顯然是一副很冷漠的樣子，飯菜的香味飄進了我的鼻息里。散發著一種很強烈的味道，我把協議書擱置在台邊，我埋頭在吃飯。一邊給自己夾菜，一邊地給女兒夾菜，我的眼光在小薇的眼中掠過。凝神片刻，我看清了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堅強。

我在想著，細細地想著，我輕輕地凝視著小薇。我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我的心情是憂鬱的，我由衷地在說，肯定地點點頭。我儘可能地在躲避他們投過來的眼光，我把筷子握在半空之中，我感覺到鬼已經回來了。她壓低聲音在問我：「叔叔，這場官司我們會有把握打贏嗎？」小薇放下飯碗，臉上逐漸地失去了原本和悅的顏色。

我的思緒完全被小薇的話搞亂了，我是怦然心動的，立刻醒覺起來。我的情緒是低落的，默默地發起呆來——

我驚恐地抬眼望著小薇，她的話是非常的誠懇，眼光在四下地搜查著什麼。小薇在急促地應答著我，她漲紅了臉，是因為緊張。我的眼睛紅腫了起來，因為是哭得太厲害了，連眼圈的外圍都紅了起來。眼淚又一次地滴落在下巴上，短短几秒中，我看到了小薇的神情在移動著。一種特別奇怪的力量在糾纏著我，我看不出小薇的臉色是有些什麼的不妥。

身子一軟，我坐進了座椅里。

我繼續在吃飯，香味和剛才很不一樣了，是風扇把這味道吹散了。

我屏息片刻，又猶豫了一下，我突然衝口而出：「會的，相信范律師，好嗎？我們不要再談這個話題了，好好吃飯吧。」握在說，凝神地在說，我們相視微笑。女兒繼續地在吃飯，神情是低低的，女兒的臉上有一抹憂鬱的微笑。和剛才相比，她的臉不再是透紅的，慢慢地變白了。她想起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心理上是很緊張的。

我感覺到了，女兒的表情是很僵硬的，我四處地在張望著。我好想見到鬼，但是我卻是看不到它，它不是回來了嗎？我在想。

「嗯」小薇應了我一聲，簡單利落地在回答著我，讓我感到一股熱情在我身上蔓延著。我在用命令的語氣說，抬眼看著她，女兒一直都沒有吱聲。

我是充滿著希望，希望小薇的官司可以打贏，我下意識地在說。

——

她的話是讓人感到驚訝的，我垂下眼瞼，不再看向小薇。心理是無法平衡的，我直接地在打斷小薇的話，依舊地坐在餐椅上。我目不轉睛地低下頭，我肯定小薇是不會反駁我的，我在想著，思緒是很強烈的。一旦我和小薇的關係決裂了，我應該怎麼辦？她遲疑了一下，然後就在問我：「我怕我們會輸啊，警方那邊已經找到我殺人的證據了，我擔心。。。。。。」

「擔心什麼？」我在問著，心底里掀起了一層的涼意，這種涼意是很冰冷的。

小薇的臉部一下子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不見了。

我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我說不出來，我說不清楚。」她很害怕的，也因為那個姐妹的死讓她感到很恐懼。

兩個案子就在小薇的眼前發生，我在幻想著那個姐妹的死狀，於是，我是有些的生氣：「爸爸，我想看電視。」女兒在這時插口了，她連續地叫了我兩聲。

她放下筷子的聲音是重重的，發出當的一聲，筷子碰觸到碗邊，落在台上。

「不，等一下我會送你們回去的，珊珊。」我在說道，讓女兒靜下心來。

現在是晚上的10點，我要送女兒回去。

外面的街燈已經很亮了。

我在想，假如浩彬沒有死，那麼，我會和他在一起生活嗎？不，不會的，我索性地擺出一副很冷漠的樣子去否認著。心裡完全是焦慮的一片。

「好吧——」這時，女兒乖乖地點頭了，壓力往上地涌了上來。

壓力卷進了我的視線里，我冷漠地在回應，感覺是很奇怪的。

我定定地在凝視著她們，心中產生了一種很嚴重的矛盾感，是某種的壓力在跟隨著我。心中的摩擦力是越來越大了，各種失落的情緒在圍繞著我，我是激動的，是內疚的。

「叔叔，我現在就走，時間已經不早了，范律師是會擔心我們的。」小薇在說，她殺人的場景是歷歷在目的。那種全是血的場面令人想起來是很心寒的。

我不自禁地向前移動了一下身體，眼神很專註地看著女兒和小薇。

我知道她們不想留在這個有死人的地方，我在估計小薇想起了其它的事情，要不然，她是不會這麼坦然地去面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