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知何處是他鄉

大丫鬟把林暉領進攬月畫舫的花樓大廳請林暉在正中央的巨大水磨大理石桌面的梨花木大圓桌貴賓位坐下,卻不離開,而是拉了把椅子輕輕坐在林暉下首道:「奴婢雪溪，是小姐的貼身大丫鬟，公子雖然上了我們這攬月畫舫，但還是有些事情在小姐出來之前由奴婢給公子說道說道的。」

她如此一說林暉心中反而覺得踏實了一些，這天上人間的門檻一道比一道高，自己踩了狗屎運輕而易舉的就上了這攬月畫舫，從碼頭到上船這陣仗，讓林暉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些不真實的感覺。此刻聽到那個大丫鬟說還有規矩，心中反倒倘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那些絕色侍女蝴蝶般穿梭往來，不一會兒就布置了一桌子酒菜，一個侍女給林暉斟滿一杯，手捧酒壺站在他身後。

雪溪舉杯道：「公子，小姐還要一會兒才能與公子相見，奴婢僭越一下先敬公子，請公子滿飲此杯。」說罷用手帕遮住櫻口舉杯仰頭一飲而盡。發下酒杯她又開口道：「公子，這攬月畫舫上其實也並無多少規矩，公子開心就好，只是這樓卻是非請勿登。」

「哦？非請勿登？那還請雪溪姑娘明示，何種條件才可登樓？」林暉奇道。

「還是由我來吧。」雪溪尚未開腔門口傳來清麗的聲音，不嬌不媚，乾淨清亮。雪溪聽到聲音趕忙站起來向著聲音的主人深深一禮叫了聲小姐。

林暉倒也沒把自己當來逛窯子的大爺，站起身來輕輕一禮，雖然沒有離座但是也算是對這青樓頭牌相當尊重。

被雪溪稱作小姐的女子身型勻稱，雖然一身寬袖大袍的華服但仍舊遮掩不住傲人的身姿。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挺鼻樑櫻桃口，略施淡妝卻已是風華絕代美艷不可方物了。

小姐玉步輕移來到林暉身前，深深一福道：「公子仙架光臨，茗澈有失遠迎還望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林暉洒然一笑道：「小姐仙姿，小生心中仰慕多時，今日終能見廬山真顏，生平一大快事，怎敢怪罪小姐？」

簡單的客套寒暄，三人復又入座，雪溪仍舊坐在林暉下首，只是先前一本正經的模樣卻換了一套嬌媚入骨的媚態。而那自稱茗澈的小姐則坐在林暉對面。

林暉不理換了一副嬌媚神態鑽入自己懷中的雪溪，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茗澈一遍才換上欣賞的目光重新仔細的欣賞第二遍。心中不禁感嘆，難怪在這魚龍混雜的青樓妓院還能保持處子之身，這茗澈姑娘的容顏身姿氣質，往你面前一坐當真當得起四個字——仙女下凡。坐在她對面，莫說心生齷齪，就是多大量幾眼都覺得是對她莫大的褻瀆。

「公子仙架光臨攬月，茗澈卻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茗澈大方的迎著林暉品鑒的目光，一雙秋水眸子溫柔多情。

林暉收回自己無禮的目光，舉杯道：「小生林暉，仰慕仙子。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林某敬仙子一杯，先干為敬。」仰脖便喝了下去，果真滴酒未剩，手握酒杯道：「好酒！攬月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此刻林暉貌似已經沉醉於這茗澈美人動人的容顏當中，也不在乎剽竊地球古人的詩詞歌賦，還堂而皇之的加以改動。

聽了林暉即興的這首詩，茗澈嘴中輕輕重複幾遍細細品味，眼中一亮道：「單憑林公子這句『不知何處是他鄉』便須請林公子移駕二樓。來人，請公子移駕。」說罷起身玉步搖曳當先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看來，單憑這上二樓的資格還是不夠你重視我啊。」林暉心中暗道，但面上卻無異常，憑著雪溪半攙半纏的也往二樓移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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