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會是你們嗎？

雙目之中的赤紅徹底散去，瘋狂與暴戾的目光重新回歸平靜，林羽平靜的看著在艾斯德斯身前的墮羽，半晌才露出了一個笑容。

「歐尼醬！」

林羽恢復正常之後，最先發現的當然是緹娜，小丫頭不管不顧的直接就一頭扎進了林羽的懷裡，用自己光滑的小臉蹭著林羽的胸口。

「怎麼會，輕易就被我控制的你怎麼可能掙脫！」

察覺到林羽擺脫了自己的掌控，墮羽瞪大了眼睛。

「說到底你能夠控制我也不過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如果這個原因被我自己解決了的話，當然也就能夠輕鬆擺脫控制了。」

意識回歸清明的時候林羽確實感覺到了有什麼正在操縱著自己的思想，只不過在接受了過去的自己之後，這種程度的束縛輕易就能夠掙脫。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謝謝你讓我正視了過去，如果繼續存在這樣一個弱點的話『戰爭』真正開始的時候估計我會死的很慘吧。」

不再去逃避過往的一切，既然他已經完成了復仇，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拘泥於當初殺死的那些人了。

在穿越之後他殺的人幾乎數不勝數，過去他會選擇遺忘也只是因為當初的世界觀讓他無法接受自己殘忍殺害了數十人的這一結果，但和現在比起來，當初那點殺戮又算得上什麼呢？

「謝……我？」

墮羽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那就用你們的命來謝我吧！」

四對羽翼扇動間無數的羽毛化作鋒利的箭矢將三人都籠罩其中，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他們而言實在不算什麼，不等林羽動手，距離最近的艾斯德斯就已經構築起了一面冰牆將這些攻擊完全抵擋。

「嘁！」

墮羽咬了咬牙，她的能力幾乎全部都體現在了精神方面，可林羽的弱點已經被自己突破，作為精神方面的行家，她很清楚一個憑藉自身的意志擺脫控制的人是不可能再次成功的，林羽首先就被排除在外，至於艾斯德斯……

對於墮羽這樣以精神能力為主的人而言，艾斯德斯那就是絕對的剋星，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能夠動搖她心智的東西，她的精神在一開始就是無懈可擊的狀態，甚至連干擾都做不到！

艾斯德斯在幻境中笑著將自己過去親人全部斬殺的模樣都快讓墮羽形成心理陰影了，這位女王大人估計是刷新了墮羽對人類意志的認知。

「無用的掙扎！」

艾斯德斯一腳踹在了面前的冰牆上，被她自己構建的冰牆頃刻間變得粉碎，無數的冰渣就好像導彈一般向墮羽轟了過去。

嘭！嘭！嘭！

墮羽只來得及用背後的羽翼將身體包裹了起來，但是依然受傷不輕的樣子。

「啊啊啊，這是你們逼我的！」

墮羽的眼睛里滿是恨意，身體氣的發抖，但是她所面對的幾人卻毫無懼色。

「讓你們見識一下吧，神靈的力量！」

終於下定了決心，墮羽張開了雙臂，大量的黑霧開始從她的身體中湧現。

「艾斯德斯小心點，這霧氣有古怪！」

林羽來到了艾斯德斯的身前，哪怕墮羽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怎麼出彩，但絕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代行者，他們可都是真正的神挑選出來的，很有可能身體中寄宿著神的力量，就好像林羽最初預見的七罪那樣，如果不是運氣好到爆棚的話，他估計就悲劇了。

霧氣在從墮羽的身體中噴涌而出之後並沒有在陵墓中擴散，而是詭異的聚集在了一起，就好像被什麼所束縛一樣，不斷的翻滾著。

「殺了她！」

艾斯德斯低喝了一聲，一揮手釋放出了大量的冰晶向墮羽射去，只不過詭異的是她根本不避不閃的任由艾斯德斯攻擊。

噗哧！

冰晶從墮羽的身體穿過，鮮血將冰藍色的冰晶染紅，因為只是試探般的攻擊，艾斯德斯並沒有使用太多的力量，反倒是沒有能夠一擊斃命，而這個時候墮羽的身體又開始出現了新的變化。

「翅膀的顏色在變淺？」

墮羽身後那四對漆黑的羽翼看上去就好像褪色了一般，開始泛起了瑩潤的白色，這個時候林羽和艾斯德斯也沒有功夫繼續去注意墮羽的變化了，因為那些釋放而出的黑色濃霧已經給了他們濃濃的威脅還有似乎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威壓感。

「竟然逼得我離開宿主，這個狀態我是活不了多久了，不過你們也得死！」

聽不出是男是女的中性聲音從黑霧中傳出，翻騰的黑霧開始凝聚出了虛幻的軀體向著三人拍來。

「緹娜！」

林羽輕輕呼喚一聲，懷中緹娜點了點頭，化作了只為他使用的巨劍『吸血鬼』！

「雖然看上去沒有形體，但是先斬了再說！」

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所謂神的力量實際上也不是那麼的恐怖，它既然能夠被代行者使用，那麼力量層次必然也是下降到了凡人的層次，充其量也就比普通的力量更大一些而已。

「那麼，上了！」

存在之力毫無保留的關注到了緹娜化身而成的吸血鬼中，磅礴的劍氣凝成了實質讓本就巨大的吸血鬼變成了一柄足有數十米之巨的龐然大物，一個揮動間似乎連空間都能夠撕裂！

「倒是有點意思。」

艾斯德斯收起了攻擊的架勢，在看到林羽一劍揮出之後她就沒有了攻擊的打算，她想看看現在的林羽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嗤啦！

猶如冰雪消融一般，黑霧與劍氣的碰撞發出了嗤嗤聲，脫離了宿主的黑霧似乎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虛幻，它甚至擁有一種極低密度的實體！

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林羽才會直接使出了自己的全力，相信這一劍必然會讓『墮羽』印象深刻。

「啊啊啊，我不甘啊！」

不甘，強烈的不甘，它本來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先機，卻被艾斯德斯的到來打亂了計劃，又因為林羽突破了自我而翻盤，這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巧合。

「當初在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是準備暫時離開的，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卻在不斷催促我前進……」

林羽將目光最後一次投向了被凌厲劍氣絞到四分五裂的黑霧。

「那個聲音的主人應該不是這玩意。」

嘭！

恐怖的力量將整個陵墓上厚厚的岩層輕易轟碎，露出了『久違』的天空。

林羽的目光已然不在開始逐漸消散的黑霧上，他在看著天空，或者說看著天空之上更為廣闊的地方，兩個在他穿越之後就一直坐在肩頭的小不點正在那個至關重要的戰場中戰鬥著。

「讓我過來的，會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