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攻城
九月的雨就像永遠都沒有辦法下完一樣,淅淅瀝瀝,永不停歇。永遠下不大,卻也永遠看不到天晴的希望。
在17日的早晨,瑟加特的城前,突然多了許多士兵。
站在城頭向下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看不到盡頭。
第一個發現的士兵立刻快速跑下了城樓。
「敵人,敵人來了!」
整座瑟加特頓時緊張起來,每個市民都不知所措,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他們見過太多的戰爭,但對他們而言,這些戰爭總會伴隨著不好的印象。家園被燒,妻離子散。
阿布勒的居民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他們知道亞倫軍的實力和韌性。
亞倫冒著小雨,站在城頭,敵人在來了之後,並不著急進攻,而是先安營紮寨,穩紮穩打。
這個叫柏爾的人並不簡單啊。
亞倫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想道。
第一天就這樣安穩的過去,在第二天的清晨,柏爾帶領著士兵列陣出營,準備強攻瑟加特。
亞倫看著士兵們扛起的登城梯,這些登城梯的末端又被接上了一段樓梯,長度應該能夠到瑟加特的城頭。
這個柏爾真是個會找事的人。
亞倫討厭與喜歡動腦子的將領動手,而毫無疑問,柏爾就是其中之一。
敵方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朝著瑟加特城挺進,身後的攻城器具,無論是攻城車還是投石車,都緊緊的跟在士兵的身後。
由於天降小雨,所以火炮和火槍在這個時候,威力大打折扣,不得已,亞倫只能派出大量的弓箭手進行防禦。
箭雨與小雨交織在一起,從天而降。來不及躲閃的士兵被射成刺蝟,倒在血泊中。頓時,敵方士兵陷入了混亂中,彼此之間相互擁擠碰撞。
「舉起你們的盾牌,草,這些不是跟你們講過嗎?媽的,都tm的舉起盾牌,誰要是不舉,我***要你們的命。」
這句話就是魔咒一樣,瞬間,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舉起了盾牌。雖然有幾個人沒來得及舉盾,被利箭射死,但士兵強大的執行力還是讓亞倫看到了這支隊伍的可怕之處。
如雨般下落的箭矢砸在盾牌上,要麼刺進了木質盾牌,要麼被鐵制盾牌擋落到地上。
守城戰中最重要的弓箭就這樣被瓦解了。
亞倫摸了摸鼻子,頓時覺得柏爾真是一個低調到可怕的人。
很快,沖在前面的士兵迅速來到了城下,巨大的登城梯已經高高豎起,架在瑟加特的城頭。
一塊巨石沿著登城梯滾下,落到一半處,「咔嚓」一聲,登城梯斷為兩截。下面的士兵來不及躲閃,瞬間被大石頭砸死。
隨後一架架登城梯搭上城樓,但有的被石頭砸壞,有的總是在向上攀爬的時候,登城梯突然斷裂,數不清的士兵被砸死或者摔死。
巨大的投石車投出的石頭砸在城牆上,然後滾落下來,又砸在下面的士兵身上,在試探性的發動了攻擊之後,投石車不得不放棄投擲——它對己方的破壞遠遠大於敵方。
在攻城兵的後方,一匹白色駿馬上,一名金色短髮騎士表情嚴峻,他摸了摸下巴,剛剛冒出的鬍渣格外扎手。
騎士喜歡這個手感,但是不喜歡陰冷的天氣和久攻不下的瑟加特。
明明已經做足了準備,但似乎對困難的估計依然不足。不過,誰能想到瑟加特的城牆現在竟然成為了這個樣子。投石車不起作用,攻城錘也沒有辦法送到城門,這種盤結而成的登城梯根本沒有辦法攀登這座城市。難道真的不能將這座城市攻下來嗎?
騎士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心中依然沒有看到一個合適的辦法。看到士兵一個個死去,他對著身邊的士兵說了兩句話,那名士兵吹起了撤退的號角。
正在攻城的士兵立刻調轉方向,迅速徹底。
城頭上的亞倫看到這些,忍不住暗自稱讚,這些士兵紀律真的非常嚴格,看來這場戰爭註定不容易啊。
亞倫抬頭看了看天空,小雨依然不停的下。亞倫現在的心裡只希望它能快點結束,沒有火槍和火炮,軍隊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了。
……
騎士把鎧甲脫下,裡面的衣服已經徹底濕透了。他脫掉上衣,把它晾在一旁,三四名武將走進營帳。
「柏爾大人,為什麼要停止攻擊?士兵們明明都很興奮。」一名騎士大聲說道。
柏爾搖了搖頭,「今天我們沒辦法把這座城市攻下來。」
「怎麼可能呢?我覺得我們可以把它攻下來。沒有五萬人攻打不下來的城市。」那名騎士硬聲說道。
柏爾揉了揉冰冷的臉,「你說說你的想法,我聽聽你準備怎麼攻城?」
「那還用說,當然是強攻了,投石車瘋狂地砸他們的城牆,然後讓士兵從缺口進去。」那名騎士斬釘截鐵的說道。
柏爾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知道那面城牆有多厚嗎?剛剛那幾塊巨石砸到城牆上,根本沒有給城牆留下任何痕迹。你確定投石車有用?」
「有用!」騎士自信慢慢的說道。
「那好,明天的指揮權交給你,但如果因為強攻而造成額外的人員損失,你要付全責。」
「這個我知道!」騎士說道。
等到幾名騎士出去,柏爾坐在椅子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幾名騎士的背後肯定是有人支持,那個人到底是誰,他雖然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希望明天不要搞出什麼大事情,要不然,無論你身後的人究竟是誰,全部都要死。」柏爾緊咬牙齒,實木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個厚重的手印。
翌日,清晨,淅淅瀝瀝的小雨終於停了,太陽雖然還沒出來,不過,這樣的天晴對於火炮而言,已經足夠用了。
森格站在城頭,看著城頭下如同蒼蠅一樣的士兵,撇了撇嘴。
這些混蛋,難道昨天沒有學乖嗎?他們是沒有辦法用強攻攻破這個城牆的。
這樣的情形他實在太熟悉不過了。在六年前的阿布勒,他就是依靠類似的城牆抵禦懷德軍五六個月之久。這次也會是如此。
森格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