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4卷 繆澤生的秘密(七更!)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陶若虛頓時呆立當場,他著實未曾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突然的一幕。在他以為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不留神從而釀成的災難,實際上這其中還有著另外一個主觀原因。
歐陽無雙能成為歐陽世家的門主,論及真本領自然不容小覷,他的功力與風烈天在伯仲之間,比起陶若虛來也不遑多讓。再者他突然偷襲,陶若虛壓根就沒有半天準備,這才是真正釀成血案的根本。
陶若虛良久未曾反應過來,漠然扶著風烈天的屍體半晌未曾說出丁點兒的言語。他完全不知該去如何面對眼前的這一幕,風烈天與自己之間的情感自然是無需多言的,他賜給自己實在太多太多。很多時候他都未曾想過風烈天會在某天突然與自己離別,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眼前的局面!
風烈天的眼神完全陷入一片炙熱之中,他獃獃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微微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突然卻又發現自己再也難以打開話匣子。身體的脆弱是一方面,更尤為主要的還在於長久的思念之後,所留給自己的只是一片無言的感傷。
心頭猶如針扎般的疼痛,當年的一幕幕再次山現在風烈天的眼前,他的眼神愈發變得暗淡,其中充滿了一種深深的不舍,和一種悵然之情。
那個二十年來如詩如畫,始終像是飄渺的雲端一般,讓人難以琢磨個透的女人,她同樣凝視著風烈天,然而她的眼中只有一種深深的玩味,完全是一種不屑一顧的神色。雖然她沒有表達出來,可是她的眼神已經足以讓人心冷卻到冰點!
她拒絕了他,即便是連最起碼的回憶都不肯施捨,哀大莫過於心死,風烈天絕望了,也完全沒有必要再給自己希望。那樣只會讓彼此之間變得愈發痛苦!他的手遙遙舉起,在半空中摩挲著,雖然與南宮千秋還有五米的距離,但是風烈天卻已然會心的笑了。真正的愛情並非一定要得到肉體的歡愉,精神上的快樂同等重要!風烈天在精神上已經得到滿足,有生之年,尤其是在自己彌留之際得以見到自己心愛多年的女人,他已經十分滿足了!
風烈天最後投給南宮千秋一個無比複雜,包含了濃情、愉悅、滿足、悲鬱的眼神后,他緩緩扭過了臉龐,大手摩挲著伸到陶若虛的臉頰,無力地說道:「安安穩穩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為師去也……」說完風烈天雙眼猛地一睜,掌心擊中陶若虛背部大穴,約莫有半分鐘后風烈天身體一陣抽搐,隨後整個人躺倒在陶若虛的懷中,再也未曾醒來!
「師……父……」陶若虛歇斯底里地吼叫著,就在風烈天彌留之際,竟是將畢生內力完全傳授給了自己。因為陶若虛修習武功的法門完全來自於風烈天,因此兩者內力如出一轍,陶若虛只是稍微吐納一番,便將這股雄渾的內力化為己有!
陶若虛心中萬千悲鬱,自己恩師終究還是去了,而他臨死之前還想著如何施捨自己,這種莫大的恩情如何能讓陶若虛消受得起!緊緊摟抱著風烈天的屍體放聲大哭了一陣,與陶若虛此時的凄楚相比,整個歐陽世家的門人弟子臉上皆是一片冷漠壓根就不曾對此投入半點關心。陶若虛甚是惱火,當下恨不得將眾人給碎屍萬段,他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當下輕輕將恩師的屍體放置在一旁的木椅上。漠然轉身,朝著場中走了過去!
陶若虛眼神凌厲地掃過眾人,冷笑道:「不錯,不錯,很好!今天該來的,似乎已經到齊了。」
大廳正中,站著一位白髮老者,此人臉色紅潤反光,額闊臉圓,兩道白眉垂落而下,他正是十天前剛剛與陶若虛進行過一場大戰的決明子!在他左側站著陶若虛的岳父歐陽無雙,他的右側則站著西門長恨以及南宮千秋。幾位重量級人物的身後便是數十位長老級別的高手。陣容之大自然無需多說。
陶若虛呵呵冷笑一聲,說道:「真是未曾想到能在這裡與諸多成名英雄相逢!不知這是我的不幸,還是我人生中一大快事?」
西門無雙見陶若虛奚落自己,臉色微微有些掛不住,冷哼道:「陶若虛,你膽敢謀殺自己師叔,膽敢殘殺自己手足!你該當何罪?」
陶若虛微微搖頭:「罪過?我不認為自己有過何等罪過,相比較歐陽門主的行徑,我這不過是米粒之光。歐陽門主唆使石門長輩同謀求叛變,其次更是指使小輩謀害自己師祖,與你歐陽無雙相比較,我陶若虛這點算個什麼?」
「我看你是在找死!」
陶若虛微微搖頭:「鹿死誰手,那是要憑手頭功夫的,你說要我死我便死,這是否太過兒戲了些?」
歐陽無雙剛剛想要抽身而上,決明子突然開口說道:「小子,這一切實際上都是你師父在搞鬼罷了,我先前不是和你說得很明白了么?追究原因,完全是因為你師父……」
陶若虛突然一聲哈哈大笑打斷決明子敘述,而今決明子的花言巧語在陶若虛眼中著實可笑之極!他可能會再次聽任一個老奸巨猾之人的屁話嗎?事實上,這一切都只是決明子的陰謀,他之所以誣陷風烈天,之所以誣陷歐陽薇兒,實際上只是為了瓦解陶若虛的鬥志,只是為了趁虛而入,攻破陶若虛的心理防線罷了!
然而,真相永遠都是真相,謠言可畏,但是終有破碎的一天!風烈天對陶若虛的萬般呵護,尤其是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給陶若虛,這便已經說明了問題的本質。
「你這個奸臣逆子,休要再胡言亂語!我師父敬重你,我同樣敬重你,但是你的卑鄙可恥,這所有的一切絕非我可以原諒,不說為蒼生而戰,單單為我恩師也要與你再戰一場!決明子,出招吧!」
決明子凄然一笑,見陶若虛再也難為自己所用,不由得森然說道:「八十歲之前,我耿直得要命!可誰知正是因為我的耿直,從而讓我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再加上家族出現危機,迫不得已這才挺身而上。當時我相中了尚在上海任職的繆澤生,用盡所有的辦法將他一步步捧到今天這個位置。當年我為了控制他,還特意製造了一起事端!
二十年前,他升任z央書記處書記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女秘書,這個女人是我安插的眼線,故意傾盡一切手段勾搭繆澤生。此女甚是貌美,更是風騷無比,不出月余繆澤生便與此女私下裡開始了一場魚水之歡。兩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兩人正在偷情的當口,我親自動手將此女擊殺。當繆澤生醒來的時候,身側的女人已經死亡!他當時甚是嚇個半死,因為第二日我便送給他一卷錄像帶。那時候的科技遠遠沒有現在發達,錄像帶拍攝的畫面很是模糊,但是從中依舊可以看出,正是繆澤生突然陷入瘋狂活生生掐死了那個女人。當然,這盤帶子只是經過處理的偽造的東西!
繆澤生身份頗高,自然不敢找人前來驗證這盤帶子的真假,他雖然心中甚是懷疑,但是卻也不得不在『事實』跟前低頭!只是我千算萬算,也未曾想到繆澤生竟然如此富有心計,現今竟然不再為我所用,還因此與我反目。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或許至今都是一步一步地走錯下去!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大大的遺憾。我搞了一輩子陰謀卻不曾想會有栽倒的一天,風烈天確實沒有參與這次動亂,薇兒就更沒有了!「
陶若虛心頭巨震,不曾想這段往事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當年自己著實聽說過此事,不敢因為繆澤生十分忌諱,卻也未曾詳細打探。
陶若虛還未答話,決明子突然哈哈一笑:「小子,你知道為何我會將這段事情告訴於你么?因為今天你必須得死,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因為以後的今天不是你的忌日便是我的忌日,無論是誰都將會有無數人為我們哀悼!」
「瘋子!不可理喻!」
決明子微微笑了小,只見他動作極其緩慢地從腰間抽出那把拂塵,隨後手臂一抖,那拂塵瞬間膨脹起來。決明子哼道:「你這一生有過災難,有過困苦,但是更多的卻又是福運!你竟然練成了傳說中的《易骨心經訣》!這當真是一件大大的壞消息!」
決明子話音落地,西門長恨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他練成了《易骨心經訣》,這怎麼可能!張長老,此時一直都是你在跟進的,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張長老愕然不語,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一個勁的搖頭,直看得歐陽長恨嘆息不已!
「《易骨心經訣》雖然可以改造你的經脈,使你重新獲得比先前更精純的內力,但是也絕非便可以獨步武林,今日便讓我決明子與你再次打鬥一番,究竟看看是我所創空塵訣厲害,還是《易骨心經訣》更勝一籌!」
說話間,決明子手中拂塵突然放大,宛若遮天蔽日一般,地面變作一片昏暗的色彩,再看決明子已然是朝著陶若虛率先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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