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衝突
「哎喲呵，疼死我了，你個小王八羔子..哎喲，少主啊少主，小的被人欺負了，呀，你看都流血了。」小廝摸了摸額頭，看到手中的血跡，大驚失色。
「放肆！」馬車內傳出張狂的吼聲，門帘被掀開，一個錦衣玉服的少年走了出來，他膚色黝黑，相貌平平，神色平靜，手中持著一把佩劍。
「少主啊，您看，那個小王八把我的頭都打破了！這擺明了是要跟您作對啊。」小廝添油加醋，要拿少年給他出氣。
少年臉色一沉，掃了一眼小廝的額頭，罵道：「沒用的東西。」而後微眯著眼睛看像古遲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羅家的人都敢動。」
「原來是羅家的世子，我的天，這個人要倒霉了。」有人聽到后，這般驚呼。
「羅家世子羅毅，據傳為人十分兇殘，十五歲就被送到戰場磨礪，曾屠過南蠻的部落，雙手沾滿了鮮血。」
古遲卻不怕這些，正面直視他：「是他先打我的，憑什麼我不能還手？」
羅毅聽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但笑容中有點殘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了。」
他躍他馬車，身手矯健，周圍的人都趕緊退開，不敢招惹絲毫。他目光冷然，走向古遲，手中佩劍維揚。古遲卻也不拒，就那樣瞪著他。
『這位羅公子。」古軒趕到了，攔在古遲身前抱拳道：「羅公子有禮，我這位兄弟出來乍到不懂規矩，還望不要介意。」
「恕罪？」羅毅瞧了一眼還在瞪著他的古遲冷笑道：「我看他到時硬氣的很，我這把劍說不得要飲些血了。」
古軒一驚，忙道：「羅兄勿動怒，方才的確是你拿小廝有錯在先，我這兄弟才出手還擊..」
「那倒是我的不對了？」羅毅冷著臉說道。
「本來就是！」古遲在那邊接話茬。
古軒瞪了他一眼道：「羅兄，聽聞您血戰沙場，有很多輝煌戰績，當知行走於世，不可太自傲。而那小廝卻如此張揚，惹眾民不滿，雖怒不敢言，但記恨在心。如今我這兄弟給他一些教訓，倒也讓他知道該如何做人，雖說替羅兄您私自管教有違規矩，但實在是為羅兄你好。」
「有趣有趣，你妄想說服我是嗎？」羅毅聽得嘴角帶笑，似乎沒有了怒意。
「不敢..在下只是..」
「軒子小心。」古軒的話語說到一半，後面就傳來古遲的一聲怒喝，他瞬間察覺一道冷意從上方襲來，當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翻了出去。
待他站起身，就看到羅毅手持一把明晃晃的佩劍，漠然的盯著他道：「我羅家的人，還輪不到你們教訓，今日都留下吧。」
「囂張什麼，真當爺爺怕你啊。」古遲強勢不減，摸了一根棍子就砸了過去，小古村的人並非什麼都不會，村裡人會時常打獵，當然會一些拳腳功夫。
相比於那些猛獸來說，這個羅毅倒是弱了許多，雖說他曾有戰績，那也是在軍隊之中並非單挑。古遲自認，同輩之中不曾怕誰。
「有意思,真是急著來送死。」羅毅冷笑，目中露出寒芒，提著佩劍凌空斬了過去。
「打起來，快退後。」圍觀之人見到這個場景，紛紛後退，讓本來就擁擠的道路更加堵塞了，後面傳來無數的咒罵聲，讓這裡更加混亂。
古遲一根棍子橫立，想要擋住那斬來的佩劍，但卻並未料到那把劍的鋒利程度，毫不費力的將棍子斬成兩段，擦著古遲的額間劃了下去。
古遲一陣心驚，暗道自己大意了。不等他回過神來，羅毅的劍又到了，不愧是戰場磨礪過的人，出手毫不手軟，泛著寒芒的劍尖直指古遲眉心，要取他性命。
「唉，可惜了。」有人低聲嘆息，覺得古遲必死了。
「真是不長眼的傢伙，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殺神。」也有人嘲諷，幸災樂禍。
「叮！」
突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眾人看到在那柄長劍即將刺到古遲的時候，一根細長的手指突然出現在劍身前，屈指輕輕一彈，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持劍的羅毅，身子猛地一顫，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迅速倒退數丈。
「不過小事，何必要趕盡殺絕？」古軒冷冽的聲音響起，眸子中一片冰冷，毫無感情。他方才看到古遲險些遭難，也顧不得許多，頭腦一熱，做出來的事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天啊，我沒看錯吧，他用一根手指就擊退了羅家世子？」有人驚呼，十分驚訝。
古遲也怔了怔，看向古軒道：「軒子...你？」待他看到古軒陌生的模樣，便是微微縮頭，他知道那個可怕的古軒來了，從小到大每當他大怒的時候，就會完全變了一個人，變成了沒有感情，讓人害怕的人。
古軒這個奇特的狀態，村中人都知道，所以從小到大，古軒很少會發怒，他一旦怒起來，會控制不住自己，有一種嗜血的衝動。
「原來是個高手？」羅毅盯著他，面色有些凝重，方才那一擊，讓他也心中震驚。沒曾想，這個跟他年歲差不多的人，居然有這種能耐。
不過，他可以看的出古軒面色掙扎，似乎在極力剋制什麼。
「那便一戰吧。」羅毅有種躍躍欲試的樣子，他渴望與高手爭鬥，那會讓他得到磨礪。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不介意成全你。」古軒冷漠的說道，沒有任何情緒摻雜其中，其中的殺意，讓人不敢忽視。
羅毅嘿笑，也不說話，挽了個劍花，手中捏了幾個印訣，他輕吒一聲，劍身嗡鳴，在其表面有一層淡淡的氣霧，若隱若現。
「那..那是靈氣，原來羅毅早已經通曉了修仙之法。」有見識廣的老者，看出來道道，他曾經看到過修仙者使用。
「完了，這個少年死定了，一個擁有靈氣的人，不管你是多厲害的凡間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戰鬥。」
古軒盯著羅毅，似乎直接忽視了那把劍上的靈氣，他的喉嚨在顫動，有低低的吼聲，若野獸般，雙目隱有一層血絲覆上。
羅毅雖說有稀薄的靈氣修出，但被古軒那般盯著看，還是有些心驚，那種目光有些可怕。
好在羅毅是戰場出來的，並不會為一個眼神所嚇退。他輕喝一聲，持劍刺來，劍上靈氣形成白芒，吞吐不定。
噗嗤！
利器入肉的聲音，讓一些人不忍去看，僅僅一招嗎？那個少年就死去了？
「怎麼可能！」不過這些人隨即被驚呼聲給吸引，回過頭來望去，一個個也是驚呼不斷。
「他竟然抓住了！徒手將帶有靈氣的劍給抓住了？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人們震撼！
二人交鋒相對而立，古軒就那樣伸出一隻手，握住了羅毅刺來的劍，劍尖離他的喉嚨只有數寸的距離。此時的羅毅，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滴答滴答
自古軒的手中有血液滴落，他雖抓住了劍身，自己也受了傷，惹得古遲與古湛華焦急不已，想要上前。
「不要過來。」古軒回頭喝了一聲，然後與羅毅對立，在他的目光中，雙手抓著劍身，怒吼一聲！
咔嚓！
那把劍硬生生被他折斷，羅毅大驚失色，此時連心疼自己的寶劍都忘了，只是震驚的望著古軒。
「我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誰，若要欺辱我們，儘管來！」古軒的聲音平靜沉穩，但卻很霸氣，氣勢凌人。
「是何人在此鬥毆，擾亂秩序？」此時，一道高喝在後方傳來，人們讓開了道路，一隊士兵走進場中，將他們圍了起來。
帶頭的侍衛首領騎著馬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場中，然後快速下馬走到羅毅跟前躬身道：「不知羅將軍到了，末將江華拜見。」
羅毅沒有看他只是點了點頭，開口對古軒道：「你很不錯，我希望能在修仙派看到你，到那時我們再一決高下。」
「隨時奉陪。」古軒淡淡說道，此時他開始恢復那個尋常的自己，陌生的氣息漸消。
「大膽，竟敢對羅將軍無禮，給我拿下。」侍衛首領江華一聲呵斥，他自然已經看出是兩人在鬥毆，自認為機會來了，想要除掉古軒，討好羅毅。
「嗯？」羅毅目光轉向他，冷聲道：「此人是我的，你不可動。」
江華一凜，忙道：「是...。」
羅毅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上了車，那小廝捂著額頭還待說什麼，卻被他瞪了一眼，不敢多說，駕著車朝著落仙台的方向而去。
「都別愣著了，仙派的大會快開始了，還不趕緊去？」江華吃了個癟，心情不是很好，對著眾人一頓吆喝，看古軒的目光也不太高興，最後帶著衛兵們離開。
「小軒，你的手..」古遲走過來，有擔心，有愧疚。本是他惹出來的禍，卻要古軒替他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