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藍水湖中
何瑞修起床之時，王晴兒已經在一樓客廳之中檢查自己工具箱中的各種用具。李若凡此時坐在一邊，習慣性地看著電視裡面今天的各種新聞。
從樓梯走下來，何瑞修先來到王晴兒身邊，「昨天晚上沒有什麼發現？」
王晴兒沒有抬頭，「沒有。任何一個靈體都沒有向我彙報什麼情況。包括趙偉臣也是。似乎現在藍水湖平靜得很，根本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一樣。」
李若凡這時候在一旁插話道，「可能就是沒有發生什麼。佳英說是今天，又沒有說是昨天。而且，今天從黃曆上來看，可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日子。在這種日子裡，一般都是會發生一些事情的。」
「陰陽相衝，五行不穩，每年也都有幾天這樣的日子，但是也未必見得就發生什麼太奇怪的事。」王晴兒顯然知道李若凡所說的非常不好的日子具體是指什麼，但是從她的語氣中也可以感覺到，她並沒有把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完全歸結到黃曆影響之中去。
李若凡沒有再和王晴兒爭什麼，又換了一個頻道，繼續看她的各種新聞。何瑞修看了看王晴兒手上還沒有完成的事兒，「那個，用不用我幫你點兒什麼？」
王晴兒搖搖頭，「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去洗漱收拾一下，把自己的工具箱也準備好。過會兒，會有外賣送來早餐，我們3人吃過之後，一同到藍水湖水域上空查看。希望能第一時間發現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何瑞修點了下頭，又回到了樓上。簡單洗漱之後，他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工具箱。相對來說，他的工具箱之中以各種現場調查用的器具為主，並不像王晴兒那樣，有多一半的是各種攻防裝備，因此準備起來也要容易得多。
剛剛把工具箱合上，王晴兒已經在樓下叫他了。帶著工具箱下樓，早餐已經擺好，雖然樣式不多，可是也還算比較不錯。
三個人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說話。李若凡依然是一邊吃一邊看電視，只不過她並不是消譴，而是習慣了每天在這個時間段，從新聞之中尋找各種可能有用的信息。王晴兒則一直是若有所思，吃飯過程之中，破天荒地幾次食物掉到桌上。
吃完飯，三個人分2個飛行具，李若凡帶她的一個下屬一具，王晴兒和何瑞修一具，採用兩個路線，直飛藍水湖上空。
天氣很好，晴空萬里，沒有任何的水霧，湖面可以一覽無餘。三人在湖面上空巡視了近兩個小時，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就像是以往一樣，作為風景名勝的藍水湖，遊客隨著時間慢慢增多。甚至說，王晴兒和李若凡的兩具飛行具，也曾經一度被當成藍水湖的最新觀光裝備。
臨近中午12點。何瑞修把目光從湖面移過來，「已經過去半天了。而現在正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佳英會在這時候出現么？」
王晴兒道，「佳英本身只是一個普通人，出不出現，與陽氣盛衰關係不大。而且，即使她現在與某個靈體有關，當靈體寄居於她的體內時，正午時間該出來也是會出來的。」
何瑞修沒有再說下去，又看看錶，繼續在湖面觀察。不出10分鐘，他的手機上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這是一個藍水湖本地的電話。何瑞修猶豫了一下，但是王晴兒卻直接說道，「接。」
電話接通，裡面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何瑞修？」
何瑞修微愣了一下，沒有聽出來是誰。「你是……」
「我是藍水湖總局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現在應該是在藍水湖的上空吧。我在調查商場一案時，得知有人說過什麼三天之後，藍水湖中的話。我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發現，對你和王晴兒來說是否有意義。」
何瑞修從旁邊看了王晴兒一眼，然後問總局長，「什麼發現？」
總局長道，「有遊客在藍水湖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我的警員已經在趕往現場，具體的位置我將發到你的手機上。如果你們想去看看，可以提前到達，並且我允許你們進行初步的檢測和判斷。」
「好。將位置發給我。」說完之後，何瑞修掛斷了電話，「女性屍體？難道是巧合？」
王晴兒現在表情已經相當嚴肅，「把你的手機連到飛行具之上。我要去看看。可千萬別是佳英本人。」
總局長很快將坐標發給了何瑞修。飛行具在空中直接來了一個大轉彎，以最快的速度飛向事發地。
屍體是在一座山邊的深水坳被發現的。王晴兒等人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景區的巡警打撈出來，置於沙灘之上，周圍拉起了警戒帶並疏散了人群。可能是總局長有過交待，見到王晴兒和何瑞修兩人走過來，那些巡警自動給他們開了一個進入的口子。
還沒有走到跟前，王晴兒已經開口道，「不是佳英。這個人的身高和體重都與佳英不符。」
何瑞修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要去看看她的死因。希望不要和這案子以前的那些人的死法一樣。」
「這可難說。我跟你一起。」王晴兒雖然這樣說，走的卻是比何瑞修快，到了屍體邊上直接蹲下，用手掰開了屍體的嘴。
口腔之中依然殘留有不少的血液凝成的血塊。
何瑞修取出手電筒向內照了照，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口。「似乎有點兒像啊……」他又大概看了看整具屍體的情況，「肯定不是溺水。那麼，就更像以前的那幾具了。」
王晴兒雙收緊鎖，「可是，那作案時間又是什麼時候？屍體還沒有腐爛，所以應該是近期的。」
「我可以大概推測一下死亡時間。」何瑞修將屍體來來回回地翻動了幾下，又測試了屍體肝溫，最終帶著不太確定的語氣道，「感覺，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因為泡在水裡，所以我不能確定。有可能會是在三天之前。」
「三天前？」王晴兒這時候站起了身，「也就是說，佳英知道這屍體會在三天後浮現？那麼，佳英是在提醒我們么？可是這具屍體又是誰？不過，這也難怪，這幾天我們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因為異常情況，已經在我們注意藍水湖的時候便發生了。」
「屍體是誰，可以讓總局查一下。嗯，好像有身份證。」何瑞修從屍體身上取下一個錢包，對照了一下身份證和本人，「衛雯，29歲，不是本地人，家在L省。」
王晴兒一隻手在胸前慢慢上下晃動著，「外地人，外地人，難道是遊客么？可是有一點我就想不通了，如果佳英是在提示我們，那麼她完全可以提醒我們在藍水湖之中大範圍打撈才對。常規的打撈方式加上我使用一系列法術，想在區區一個藍水湖中找出一個屍體，可是並不需要3天的時間。」
「也許是佳英就希望我們等3天呢？就像是此前我們推斷過的一樣，她在給自己爭取時間。而且你看。」何瑞修從屍體身上取下4個大小一致的袋子，「這4個袋子，是綁在死者的手腳之上的。單從樣式看，這不可能是飾物。我懷疑，這其中裝入了某種可溶的重物，計算好了重量，3天一到，重物溶解完畢，屍體就會被我們發現。」
王晴兒看了那4個袋子一眼，卻沒有跟著何瑞修的思路往下想。「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為什麼是3天以後。難道說，就真如李若凡所說佳英是要趁今天的黃曆特性來實現什麼目的？」她用手掐了掐，點了點頭，「嗯，沒錯，目前還沒有到陰陽之氣最不和和五行最不穩的時候。」
何瑞修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所以，佳英讓我們等了3天，先等到這一天，然後又使一具屍體適時浮出水面，讓我們在調查這具屍體上花費時間。這可真算是一個周密的計劃。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現在就應該去找佳英，越快越好。」
「怎麼個找法？」王晴兒這時嘆了口氣，「我們連續找了3天，根本就沒有結果。即使現在知道，她用計拖延了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算了，還是把這具屍體弄清再說吧。總局的人來了，我們和他們交接一下。」
短暫交接之後，何瑞修和王晴兒再次進了飛行具，飛回到藍水湖上空。王晴兒和何瑞修對這具屍體是否就是佳英說的藍水湖中還是存在一些疑慮，因此他們並沒有放棄繼續搜索。同時，對藍水湖周邊所有監控系統的掃描依然在繼續，只不過，同樣無法發現佳英的蹤影。
2個小時之後，總局發來了一份報告草案。其中稱，衛雯的死因，與此前普清方丈、望雲方丈兩位大師的相同。死亡時間基本鎖定在三天以前，而她最後一次出現在攝像頭之中，是在那個大商場之內。
佳英與王晴兒對話的那段時間，商場的所有攝像頭失效，因此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影像記錄。但是，在影像斷檔的前半分鐘，衛雯的位置在商場的一樓。從她離電梯、扶梯和樓梯的位置來看，在這半分鐘之中，衛雯不可能到達別的樓層。
「這麼說來，那就是佳英在離開商場的時候，同時帶走了衛雯？」王晴兒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又自言自語了一句，「可是為什麼？佳英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