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蘇醒
可能由於何瑞修的動作太急，還沒有到達病房門口時，已經過來兩個警察，將他擋住。沒有說什麼，何瑞修拿出自己的證件晃了一下，直接從兩人中間擠過，然後走到病房門前，推門而入。
病房之中，王晴兒和李若凡都坐在床前，一邊一個。在她們兩個身邊，有一個醫生一個護士，而在身後，還各有一個警察。佳英這時候表現出些許的煩躁狀態，頭在來回搖動，口中吱吱唔唔說什麼也讓人聽不清。醫生正在給她進行必要的治療。
「這是？」何瑞修向王晴兒那邊靠了靠，開口問道。
王晴兒轉頭，示意何瑞修暫時不要出聲。醫生將一針藥劑推入，又檢查過佳英所連的各種儀器之後，轉向王晴兒，「她快醒了。剛剛這段時間，她的思維處於一種極為活躍的狀態，但是顯然，她的身體虛弱得還無法與大腦的思維保持一致。我給她使用了少量的鎮定劑，防止她出現什麼意外損傷。你們在這裡好好看護，有情況隨時叫我。」
王晴兒點點頭，目送醫生離去。何瑞修也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床上又恢復了平靜的佳英。
大概半小時之後，佳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王晴兒最先發現，立即示意身邊的警察叫醫生過來。
佳英睜眼的速度很慢，然後又慢慢地眨了幾下，似乎並不適應屋內的光線環境，也一時沒有看清周圍有什麼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開口道，「第八局，王晴兒和李若凡……」
王晴兒上前摸著她的手，「佳英，你放心，我是王晴兒，我在這兒。你先不要說話，讓醫生再檢查一下你的情況。」
醫生從門外進來，先是看了看連在身上的幾個儀器，接著查了查佳英的眼睛，又檢查了一下身上各處，才向王晴兒點點頭，「目前看來，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只不過她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如果你們要詢問什麼情況，最好盡量縮短時間，以免影響她的恢復。」
王晴兒點頭示意明白，之後又轉向佳英，「佳英，我是王晴兒。我和李若凡都在這裡。你現在也是安全的。」
佳英顯然聽清了王晴兒的話，頭微微轉向王晴兒這一側，僵硬地笑了笑，但可能是由於面部的傷口疼痛，沒有能夠發出聲來。
王晴兒也不等她，繼續問道，「佳英，我先問你，雅琪是否還活著？」
佳英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說自話道，「阻止他，阻止他報復。時間不多了，一定要阻止他。」
「阻止誰？阻止雅琪么？事情是和雅琪有關嗎？那個殺人的惡靈，和雅琪有關嗎？」王晴兒顯然這時還是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任何一個問題，都無法擺脫與雅琪的關係。
佳英很努力地搖了搖頭，「DUBO，DUBO……」
「DUBO，什麼DUBO，賭博？堵脖？什麼意思，是你脖子不舒服么？佳英，告訴我們，是怎麼一回事，雅琪是否還活著，你又是怎麼受傷的，還有之前，是不是誰控制了你？」
王晴兒這時已經從坐著的姿勢改成彎腰站在床前，一邊抓著佳英的手，一邊問她。可是佳英似乎是氣力已經不足，額頭上也在不停地冒出汗來，只是反覆念叨著，「阻止，阻止DUBO，阻止他……」
「到底是阻止什麼？麻煩你講清楚一點……」王晴兒顯然已經略有急躁，不過在這時，佳英身上連接的一個儀器發出了警報聲。醫生看了一眼顯示器，立即將王晴兒拉開，「她現在太過虛弱，剛剛這樣與你交流后，有些指標已經不穩，我必須對她進行一些緊急救治措施。看來這還不能算是她的真正醒來。」
王晴兒起身，使勁抿著嘴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李若凡和何瑞修，「我們先出去。」
出了病房，三人離開住院樓，到了院內一棵大樹之下。李若凡倒是先開口道，「你不用太急。佳英一醒來就向你說的，並不是雅琪，這未必是一件壞事。也許，雅琪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緊急。」
王晴兒面上一點兒表情沒有，「倒是希望如此。佳英剛剛說的那個什麼DUBO，到底是什麼？你們兩個有什麼想法？」
何瑞修看了一眼王晴兒，「我感覺，最可能的應該是一個人名或者地名吧。如果是地名，那就是曾經控制她的那個惡靈的去向，也就可能是下一個發生案件的地點；如果是人名，說不定就是那個惡靈下一個要殺的人，或者說是下一個要控制和寄生的人？」
李若凡道，「沒錯。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我們的信息實在太少，現在看來根本無法判斷。」
王晴兒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是城市的話，難道是和賭博相關的？比如，拉斯維加斯，澳門等等？可是這也說不通吧。如果真是這樣與賭博相關的城市，那她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們城市的名字。畢竟她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神志，沒有理由和我們再玩猜謎的遊戲。那麼，難道說，是一個叫DUBO的小城？」
何瑞修這時已經在平板電腦上搜索，「我正在方圓千里的範圍之內進行搜索，可是，似乎在千里的面積之內，並沒有與這兩個音相同或者類似的城市，包括村落。現在逐步擴大，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點。」
「那麼，會是人名？」王晴兒眉頭皺起，「佳英會專門提出的人名，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所熟識的，另一種是她自己所熟識的。只有這兩種，她才會如此關心。可是，我們三個認識的人之中，似乎沒有叫什麼DUBO的人名。難道是特警隊之中的？」
「我查查。」李若凡這時已經使用自己的手機接通了鑒證署內的資料庫，將特警隊之中的人員名單下載並核對。「沒有，沒有這樣的名字。不過，我能下載到的，都是普通的出勤列編特警，會不會是那些隱藏在市井之中的，偽裝成普通人，不在列編範圍內的特警？」
王晴兒搖搖頭，「不知道。不行，我們必須再去問一下佳英。走，回病房。」
病房裡的佳英現在已經又進入了淺昏迷的狀態。王晴兒走上前，對正在進行治療的醫生問道，「她怎麼樣？現在還能不能問問題？」
醫生頭都沒有回，「現在估計不行。大概需要再等十分鐘，我剛剛給她又用了少許鎮定劑。患者目前十分虛弱，她能開口說話實際都是靠毅力在支持。」
王晴兒深吸一口氣，「好吧。那我們等。」說完，她拉過一個凳子，在床邊坐下。
果然，大概在十幾分鐘后，佳英再次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王晴兒這次顯然比剛剛能沉得住氣，探頭過去問道，「佳英，我是王晴兒。剛剛你向我們說什麼DUBO，但是我們並不能理解。請你告訴我們一個更詳細的信息，幫助我們進行後續的調查，捉拿兇手。」
佳英這時候又轉了轉頭，張張嘴，卻並沒有發出聲來。醫生在一邊道，「她實際上已經很努力了。可是也許她說不出來。」
王晴兒用手摸了摸佳英的額頭，幫她理了一下頭髮，說道，「佳英，不要急，慢慢來，爭取能告訴我們。」說完，她把耳朵湊到了佳英的嘴邊。
佳英乾裂的嘴唇再次動了動，這次發出了幾個微弱的聲音。「周，周，周朝……」
聽清了這幾個字，王晴兒面色微變，耳朵從佳英面前離開，看著佳英，「你說的是，周朝？」
佳英表情上微微放鬆了一點兒，像是比較滿意，點了兩下頭，又閉上了眼睛。王晴兒做了個深呼吸，轉身看著何瑞修和李若凡，「周朝？什麼意思？」
何瑞修首先還是在查地點，這時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離蘇城三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小村子，名字就叫周朝。會不會是，惡靈要到這個叫周朝的村子里去找一個叫DUBO的人？」
「有可能。」王晴兒雙手向一塊拍了一下，「我們馬上去一趟那個村子。嗯，凡婆子，你留下來守著佳英，一方面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另一方面，如果她再醒來，說出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立即通知我們。」
李若凡點了下頭，「你們兩個去吧，有情況我馬上通知你們。」
「好。」王晴兒這時已經向外邁步，何瑞修緊跟其後。
三十多公里的路，對於飛行具來說，不過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在這期間，王晴兒沒有說什麼，何瑞修也是將主要精力都放在觀察下面的地形地貌上。
周朝村依山而建，在山體形成的兩道排水溝之間的比較平緩的山坡上。從空中看去，這裡只是一個不大的小村落，應該有百來戶人家，由於地勢的關係，房屋排列不算整齊。在村子前後，有開闢出來的層層梯田，地勢還算平坦，飛行具可以落下。
從飛行具走出來，王晴兒輕輕響了一下牙。「嗯，這村子的氣息，確實是有些奇怪。說不定，我們真是來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