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節外生枝
「你現在去特別警隊鑒證署第6現場調查局，找一個叫李若凡的人，將你剛剛說的告訴她，讓他去查證那個巫醫的身份，並且到柳顏的住所，看能不能想辦法查出是誰沒把正在出血的柳顏送去醫院,而是放到了柜子中。至於你的處理，你告訴她，如果她覺得你可以原諒，那就放，如果覺得不可以原諒，那就等我回去。其實我不是放你一馬，而是，可能在處理靈能源泉上面，李若凡更拿手。」
吳正簡單地道了聲謝，之後駕車而去。王晴兒輕嘆了口氣，眯起眼睛看著進進出出的車輛。過了好一陣，她才轉頭問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何瑞修，「你現在怕不怕？」
何瑞修一怔，然後點了下頭。「說實話，面對並不熟悉的領域，面對可能非常強大的對手，怎麼會不怕呢。」
王晴兒又是自己那種特有的淡淡一笑，左邊的嘴角向上微翹翹，又抿了抿嘴。「我第一次接觸靈異的時候，應該是在5歲左右。那時候，我也怕。不過後來，習慣了。靈體本來也是這個世界的組成部分，有什麼可怕的呢？想想那時候，可能和你現在是一樣的。」
何瑞修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他問王晴兒，「我們就這樣一直在這裡守著？你不是說晚上才會有行動嗎？」
「我只是想在外邊多呆一會兒而已。」王晴兒又眯起了眼睛，頭靠在後靠背上，「能在外面清靜一會兒，晒晒太陽，不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嗎？」
「你有什麼心事吧？」何瑞修問了一句，但是王晴兒沒有回答。「那我去裂隙空間了。」
在王晴兒的沉默之中，何瑞修默念法訣，打開裂隙空間，一躍而入。在裂隙空間的修鍊，已經從基礎單項增加到連續和混合訓練，何瑞修的進步速度依然很快。當然，有些訓練達到或超過了極限，這種情況下，往往也會讓他感覺到一種別樣的痛苦。
這次他在裂隙空間之中的時間非常長，一是因為外面還有足夠的時間，二是他也知道，如果王晴兒真的有心事，想這樣就在這裡呆一會兒，他在她的身邊轉來轉去，反而會影響她的情緒。今晚一戰在所難免，王晴兒若不能全身心投入戰鬥，那麼他們兩個人都必死無疑。
何瑞修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晴兒正在吃些帶過來的食品，見到何瑞修，只是簡單地說，讓他也吃點兒，過會兒就要行動了。何瑞修當然並不客氣，他現在同樣也需要補充能量。
將近8點，王晴兒再次仔細檢查了隨身攜帶的物品，然後看了一眼何瑞修，「做好準備，我們就要行動了。你一定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命令，你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何瑞修點點頭，也開始檢查自己身上帶的東西。他並沒有像王晴兒一樣帶著很多攻擊和防護的武器與靈符，因為他還無法掌控。在他身上，多是一些比較小的採證用的物品。確定一切妥當之後，王晴兒一臉嚴肅地說，「走吧，我來開車。」
「如果我算的沒錯，那麼在9點左右，將是一個比較適合它作案的時間。我覺得，惡靈不可能隨機地行事，一定會在那個地點附近等著合適的人出現。所以我們現在出發，按照正常的車速，在9點時，將會達到他的可能作案範圍。這樣一來，由於今天接觸過靈能源泉的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一定會引起它的注意。」王晴兒一邊說，一邊向何瑞修解釋。
與他們上次來高速公路進行沿線調查相比，今天晚上的車輛明顯增多，這種情況對於何瑞修和王晴兒的行動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們又無法申請將高速公路進行封閉，因為那樣太過突然，只可能引發惡靈的警覺。王晴兒一邊開車，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千萬別在今晚出什麼岔子啊。」
8點55分，車輛已經進入可能的作案地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還正常，沒有任何惡靈可能出現的跡象。王晴兒故意放慢了車速，何瑞修也非常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走了近10分鐘，已經到達可能的作案區域中心地帶。
「似乎沒有異常。」何瑞修一邊觀察，一邊說道。剛剛說完，他又突然大叫了一聲，「王晴兒，小心右邊！」
王晴兒本也在觀察周圍的情況，聽何瑞修聲音突然不對，直接打了個冷顫。不過，她馬上明白過來何瑞修是指什麼。在他們之後，有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衝來。王晴兒立即一把打過方向盤，將車直接向左調整了一個車道，後面那輛車，貼著他們的車「呼」一聲開過。
「真是不想活了，開這麼快。」王晴兒嘀咕了一句，而何瑞修此時卻突然說，「不對，那輛車有問題。超過我們之後，他的方向掌控明顯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司機喝醉了……」
就在他還沒有說完時，只見前面的車非常明顯地晃動了幾下，接著「咣」一聲，與另外一輛車撞在一起，兩輛車一起滑出去老遠。王晴兒一邊減速，一邊用手砸了一下方向盤，「偏偏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不明顯的壞事兒嗎？」
何瑞修也皺了皺眉頭，「那我們怎麼辦？」
王晴兒有些顧慮地說道。「沒辦法，等下次時間吧。這樣一撞，就會引來交通警察和事故處理中心的人，在這樣的事故現場，我想那個惡靈是不可能再出來作案的。但是現在有另外一個問題。從前面幾起案子來看，惡靈肯定是要在我們前進的方向上出現的，所以可以將逆行的路途暫時忽略掉。現在，我們不可能原地轉向，從這裡到下一個出口，需要半小時的時間，再開回去，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這就是2個小時。如果再折到現在的位置，同樣還需要1個小時，加到一起，3個小時。而我計算的下一次可能作案時間，就是凌晨12點左右。我們的時間非常緊張。而且，他們到底處理多久也不知道。」
一邊說,車子已經開始加速，從碰撞后的兩輛車邊上開了過去。「你給交警總部打電話吧，告訴他們這裡的情況。並且，表明我們的身份，讓他們在這裡迅速解決，不要將事情拖到12點之後。」
何瑞修照做之後，回頭問王晴兒，「惡靈一定會在這種非常適合的時間才出來？他如果在其他時間呢？」
王晴兒非常肯定地說道，「凡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對於靈體，也是一樣。他是要補充自己的能力和能量，更需要各種因素的調和。前面幾個案子的案發時間，後來經我推算，都是在同樣特性的時間段內。而今天晚上是最後一晚，只要還有合適的時間點，他一定會選擇這樣的時間點的，實在無法下手的話，才可能在日出之前作案。」
車已經從最近的出口轉向，返回原來的高速入口。夜已漸深，在回來的途中，他們看到了交通事故處理的外派車輛。公路上的車輛已經明顯減少，但還是高於之前3起案作時的車流水平。
雖然王晴兒開車時明顯提速，但是由於不知道惡靈是否已經在注意他們，車速還是控制在比較合理的範圍之內。一切，都要偽裝成正常情況。出高速口之後，王晴兒又繼續向前開了一段路，轉過幾個彎，才又返回。她現在已經不怎麼說話，雖然是一直目視前方，但何瑞修能感覺到，她的餘光已經將視野之中的所有事物收入眼底。
再次進入可能的作案區域之後，王晴兒的車速稍稍減下來。前方的事故已經處理完畢，幾乎看不出任何異常。就在他們集中注意力進行搜索時，後方一輛車以很快的速度趕上來，將他們超過。
「好漂亮的一輛車。曾經這跑車也是我的夢想啊。這速度，這穩定性，看起來都不一樣。」何瑞修眼睛盯著那輛車，忍不住嘴裡這麼讚歎了兩句。
「你還真有心情。」王情兒的語氣之中沒有任何感情，像是冰冰冷冷的。
何瑞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誰沒有曾經的夢想呢。」不過，他馬上咦了一聲。「那輛車靠邊停下來了，開了雙閃。不會這麼不給力吧，在我眼前壞了吧？」
王晴兒則是一臉的冷靜，「這可未必。注意，好像有人要下來了。盯緊些。」
那輛跑車的車門緩緩打開，一隻手從裡面先伸了出來，似乎是向著王晴兒他們招了招。王晴兒進一步減慢車速，並且準備併入那輛車的車道。何瑞修的心跳猛然加劇，「王晴兒，你說，不會這就是那個惡靈吧？我怎麼覺得這麼心驚肉跳的。」
王晴兒突然淡淡地一笑，「怎麼，你怕了？放心，就算真是，你看見的也不是一個怪物，而是一個人。我早和你說過，地縛靈在自由活動，是要依託人體的。它要附在某個人的身上才可以。不管是不是，我們去接觸一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