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四起案件
「哦。」何瑞修轉身坐下，從電腦里登錄到了所謂的地磁數據中心。隨著科技發展，地磁對於精密電子儀器的影響越來越大，地磁數據對於保護科技成果免受意外損害的作用也越來越明顯，所以全球建立了這樣一個開放的資料庫，實時記錄和預測地磁的變化。
「這是這幾天的地磁變化圖。」何瑞修看著畫面上那紅紅綠綠的東西，「地磁數據中心的研究分析表明沒有異常。我看這圖看不太懂。你看呢？」
王晴兒瞄了一眼，「還好。沒有異常。我也看不懂。但是你可以把它輸入資料庫的靈磁波轉化分析程序，從其中提取是否出現過強靈磁波干擾。如果提示有強靈磁波干擾，那就說明確實是某個強大的靈體直接穿透了地球，如果沒有這種干擾，說明不存在這種情況。」
王晴兒停了一下，「算了，這個我來干，把圖片發到我的電腦上。」
十幾分鐘之後，王晴兒有些失望了長出了一口氣，「沒有，什麼都沒有。這事兒還真就怪了。如此一來，基本能排除強大靈體的穿梭。可是究竟會是什麼呢？」
「嘀嘀」，幾聲清脆的響聲，一個頁面從兩個人的電腦上彈開。那上面是一個地球的三維模型，上面標記了三個點，之後展開，在邊上出現了些大圖。地球模型簡化為透明，三個點之間用線進行了連接。
電話又響起，王晴兒伸手接了起來。何瑞修也拿起來，聽見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從王晴的話中，他感覺到那就是馬飛。
「進行地理分析的結果，目前三個點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馬飛彙報得非常簡潔，「雖然說，我們兩邊出現的案子都非常相似，可是還缺少足夠的證據將二者聯繫起來。不過我懷疑，類似的案子還會再次發生。我和奧利可會繼續進行調查，我們雙方有什麼發現，一定要及時通氣。」
王晴兒應了一聲，掛掉電話，看著何瑞修，「你有什麼想法？」
何瑞修苦笑了笑，「說實話？沒有什麼想法。現場看似留下了很多的線索，可是實際上沒有什麼值得我們深入追查的。」
王晴兒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感覺。不知道凡婆子那邊兒有沒有什麼發現。」
她剛剛說完，李若凡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丫頭，很遺憾地告訴你，在我這邊的調查中，沒有發現可能出現靈體毀滅的生物。」
王晴兒苦笑道，「我們預料到了。因為在B組那邊，也出現了類似的案子，他們的調查同樣一無所獲。」
李若凡道，「那你們再細查查吧。有需要我做的，隨時聯繫。」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王晴兒和何瑞修，開始大眼瞪小眼。瞪得何瑞修有些難受的時候，王晴兒道，「算了，剛剛我還沒有睡足，再去睡一覺。你怎麼安排時間，你自己定。」
何瑞修應了一聲，目送王晴兒回屋。實際上，王晴兒並非是不想查案，而是確實找不到突破口。她說是要睡覺，更多的時候，也是在獨自用心地推理罷了。
不管王晴兒幹什麼，何瑞修這次是真的睡了一大覺。醒來的時候，天已過午，王晴兒早就起來了，在那邊翻看著B組奧利可和馬飛發來的案件資料。
桌上放著給何瑞修準備的午飯，還沒有涼透。何瑞修沒說什麼，坐下安靜地吃完，然後湊到王晴兒身邊，看著那邊的一些調查結果。
極度相似的場景，極度相近的調查取證結果。王晴兒一邊看，一邊緊皺著眉頭，左手五個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敲打打。「你說，會不會馬上我們這邊也會出現第二個現場？」
何瑞修點點頭，「我有個直覺，是可能的。」
王晴兒道，「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判斷，這個現場可能在什麼時間出現在什麼地方。」
何瑞修看了看資料中的四維坐標，「我試著分析一下B組那邊，兩個坐標的相關性。看能不能用坐標相關性，推斷出我們這邊可能現場的大概位置。」
王晴兒搖搖頭，「不用了，在你睡覺的時間裡，我已經分析過了。兩組坐標，可能存在一百六十三種相關性，這樣，對於我們這邊來說，就存在一百六十三個可能的現場。當然，我把這一百六十三個現場的位置標出來之後，有六十二個現場是基本上不可能的，因為那裡沒有居民，要麼是水坑，要麼是垃圾場，還有公路之類。剩下的一百零一個位置，都可能會成為現場，而這樣大的數據，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何瑞修撓了撓頭，「真的會這樣無從下手么？等等。」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又看了看B組的資料，「死者都是70歲左右的老人。如果我們再把這一條加入到條件選擇中呢？」
王晴兒看看何瑞修，眼神之中有些奇怪的感覺。她說道，「這一點，我也想過並且做過了。如果加上這樣一個條件，那，我們的現場還剩下三十九個。」
王晴兒在電腦上敲了幾下，地圖上顯示出了這39個位置。「這三十九個點，最遠的兩個之間，相距十五公里。即使我們在相對靠近中間的點上蹲守，一旦在邊緣的位置出現情況，七八公里的距離，我們要到達的最短時間是3分鐘。」
何瑞修慢慢點點頭，「嗯，3分鐘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如果真是這個靈體作案，一個人將家裡的窗戶全部打開的時間，不會超過1分鐘吧？」
王晴兒從電腦上調出一個模擬動畫，「我對安甲家裡的情況進行了模擬。從模擬來看，安甲打開這些窗戶的時間應該在55秒左右。即使他因為年齡比較大，行動沒有模擬的這麼快，最長也不會超過90秒。」
「也就是說，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最多也只是第一時間到達現場而已。」何瑞修多少有些泄氣，目光已經從王晴兒的顯示器上移開。
王晴兒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沒錯。所以想要從預防案件發生的角度來做準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知道肯定會發生案件，可是不知道它會發生在哪裡。這樣的情況，我已經經歷過不下十五次了。每一次，我都只能在案件發生之後，帶著一種愧疚的心情，去追查凶靈。」
「難道真的就是這樣等下去？」何瑞修心中有些悶悶不樂。
王晴兒苦笑了笑，「不然呢？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基礎數據不夠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準確預測下一個案件在哪。」
何瑞修嘆了口氣，「那，我還是去裂隙空間吧。」
何瑞修在裂隙空間訓練的時間很長，因為他知道，可能在外面也只能無聊地等待。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晴兒手裡拿著原來看的那本書，背靠著椅子，頭微歪，已經睡著了。她這時候的姿態，讓人感覺既清純又惹人憐愛，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何瑞修估計不會把他和一個「捉鬼」的巫婆聯繫到一起。
看看時間，9點33分。桌子上有給何瑞修準備的飯，還有兩瓶飲料。何瑞修不想影響王晴兒休息，將這些拿到自己值班睡覺的屋裡。
還沒有開始吃，電話鈴響了。接起來后，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過來，「紅山路27號9棟3單元2號發生一起命案，現場留有強烈的靈能，經過研究，移交第八現場調查局。」
何瑞修微皺了皺眉頭。他將本來準備吃的東西放下，出了屋子，準備拿自己的調查箱。王晴兒已經醒了，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剛剛的電話內容，現在正在電腦上查看什麼。
「紅山路……」何瑞修正想向她報告，王晴兒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用說了，我從分機聽到了。紅山路27號9棟3單元2號，並不在我們剛剛劃定的那些可能的案發現場點位之中。如此看來，我們對於新的案發現場的推論並不准確。走吧，拿東西，到現場去看看。」
從準備東西到進入現場，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中，王晴兒始終沒有說什麼，顯得心情有些壓抑。何瑞修也沒有主動和她去交流，他心中同樣有很重的鬱悶感。
紅山路27號9棟3單元2號，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居。這裡的樓建於十年之前，樣式上看起來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走進樓道，王晴兒停了一下，何瑞修也停了一下。不過，王晴兒沒有發表什麼觀點，何瑞修也沒有問。
他知道，王晴兒是在感受這裡的靈能。何瑞修達不到王晴兒那種修為，但是靈能探測器是在手裡的。在樓道中，靈能讀數正常。
2號，處於一樓的西側。這裡已經拉起警戒線，門口有2名警察和2名現場調查人員等著。王晴兒過去的時候，其中一名現場調查人員迎上來，「您來了。」
王晴兒嗯了一聲，穿過警戒帶，帶著何瑞修進入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