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突擊

在第三層圍牆之前，軟管炸藥安裝完畢正待下達爆破命令時，特警空中的4架直升機齊齊向指揮員發出信息，被不明雷達鎖定，無法確定信號來源，可能處於被攻擊的邊緣。

這種情況，正是王晴兒和何瑞修此前來偵察時遇到的情況。王晴兒手中又多出8張符紙，同樣是雙手一拉，分別飛到4架直升機所在的位置前方燃盡，同時向特警指揮員道，「下令，馬上爆破突進！」

「轟」一聲響，第三層圍牆順利被爆破。隨著裝甲車將炸下的圍牆塊拉出，特警人員已經準備向最內層突進。

但是也就在這時，何瑞修突然覺得眼前什麼東西一晃，一股陰森森的感覺侵變全身。

有靈體！

他此前特意用了牛眼淚和驢鼓膜，雖然剛剛由於靈體的速度過快並沒有看得多真切，但是一聲由遠及近而又遠去的低嘯聲，卻是聽了個真切。這聲音之中帶著一種來者不善之感，讓何瑞修多少有些緊張。

沒有看靈能探測儀，何瑞修左手持那些符紙，集中精力，在符紙快要煉化之時，也學著王晴兒那樣向外一扔。不過，他對時機的掌握以及對符紙煉化的能力，還遠遠不及王晴兒那般，因此這些符紙只是紛紛揚揚地在他身邊邊散落邊煉化。

由於符紙煉化集中，在何瑞修的身周，居然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略帶金色的防護罩。恰巧此時一個靈體飛來，直接撞在這個防護罩上面，「呀」一聲尖叫，頓時四分五裂。

何瑞修雖然說有心理準備，可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讓他一哆嗦。低頭看看靈能探測儀，這段時間之內，靈能強度已經達到了70多。再放眼望去，目前特警隊所在的區域，有不下二十個靈體正在橫衝直撞，有些被靈體撞擊到的人特警，雙手抱頭大喊，似乎非常痛苦。

王晴兒這時已經抽出降魔杵，向空中一指，口中念道，「萬靈聽令，天地之光，散！」

一道金光從降魔杵頂端向上射出，到達五六十米高的位置之後，如煙花一般炸開，形成無數細小的散芒，向地上落下。凡碎芒所到之處，那些靈體無不避之，再無心思衝擊這裡的任何一個特警，顯出一種慌亂的狀態。

王晴兒手中取出十數顆縛靈珠，適時向空中一灑，「降靈！」縛靈珠四周泛起微弱的光暈，那些靈體一旦進入光暈範圍，便被縛靈珠收服，落回到王晴兒手中。

隨著這一系列動作的完成，王晴兒又向特警的指揮員道，「突破，突進內部，快！」

雖然經歷了這一系列的衝擊，對靈體防備不足的特警剛剛還略顯忙亂，但是王晴兒一旦控制住局勢，他們立即恢復了平時訓練有素的狀態。特警以戰鬥小組為單位，迅速從剛剛的爆破口突進。

指揮員這時主動向王晴兒請示，「目標，明確目標！」

王晴兒伸手又擲出一把符紙在空中煉化，同時降魔杵上一道金光直射原來護健公司的大樓，「將大樓舊址封鎖！」

話音剛落，她自己也是向前一躍，直衝大樓而去。可是剛剛躍出三步，她又想到了什麼，原路折回，來到何瑞修身邊，左手架住何瑞修，像是夾在腋下一般地帶著何瑞修沖了過去。

雖然這個動作看起來只是因為何瑞修行動不便，王晴兒不想讓他拖後腿，但與王晴兒此前命令特警時的那種急切與乾脆相比，何瑞修還是能感覺到一絲溫暖。因為王晴兒可能更多的是由於在乎他的安危才折回的。

「我的頭突然好痛，我要受不了了，切換控制。」1號直升機之中飛行員的聲音通過加密通信儀傳過來，這讓王晴兒不禁眉頭一皺，「不好！直升機的高度似乎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

果然，1號直升機之中另一名飛行員的聲音也傳過來，「我也是，我看不清了，我……」

剛剛說到這裡，那架直升機明顯失控，在空中沒有規律地轉了幾圈，然後直接下墜。特警指揮員此時已經在向1號直升機之中下達棄機命令，但是沒有人作出反應，通信儀中卻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回應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就此罷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再追究！」

王晴兒直接從通信儀中說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進行靈體攻擊？」

1號直升機此時突然穩定下來，不過卻沒有2名飛行員的回應，依然是這個聲音在通信儀之中說話。「不要問我是誰，我們素不相識。現在就撤，我還能饒你們一條生路，包括這架直升機之中的人。」

王晴兒一邊聽，一邊卻是給何瑞修發了一條消息，上面寫的是飛行員被靈體入侵，組織特警準備營救。何瑞修看見之後，抬頭看看直升機，懸停的位置實際上在圍牆上十米左右的地方，這個位置即使整機摔下來，飛行員也有很大的機率生存。他將這條簡訊給邊上一名特警看了一眼，立即有人向直升機那邊快速移動。

「我怎麼確定，你說的可信？」王晴兒一邊說，一邊取出數張符紙，順手扔在地上。這些符紙觸地即化，以王晴兒為中心，一道道微不察的光芒慢慢向整個廢墟發散而去。她正在一邊與那個聲音談判，一邊布陣！

「和我之間，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本。」那個聲音的語氣雖然冰冷，但是隨著這句話說完，所有空中尚未收服的靈體有規律地大樓那邊退去。空中的另外3架直升機也給出報告信號，「雷達鎖定解除。」

那個聲音又起，「怎麼樣，這也算我的誠意了吧。給你們1分鐘的時間考慮，現在開始計時。59，58……」

王晴兒腳下的陣法，這時已經遍布了整個廢墟。她此時將一直舉著處於戒備待戰狀態的降魔杵觸地，降魔杵上也是微光一閃。

這一系列動作，實際上讓何瑞修心驚膽顫。王晴兒的一舉一動，極容易被暗處的敵人發覺，那樣一來，怕是這一分鐘的考慮時間也將被取消，換來的可能是瘋狂的攻擊。

王晴兒走向特警指揮員，低聲說了幾句。特警指揮員微微點了點頭，右手在身側，向後面做了三個手勢，三個手勢也很快被暗中傳遞下去。

「32，31，30，你們的時間現在只剩下一半了，29……」那聲音還在繼續，在加密通信儀中聽起來顯得冰冷而又無情。

王晴兒這時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從工具箱之中取出一把傘。她將降魔杵用力向地上一插，伴著一道亮光在降魔杵中亮起，此前布下的陣法呼地顯現出來，整個廢墟中一片金光。

與此同時，特警隊的裝甲車上突擊炮齊發，直接轟向那棟廢舊的大樓。300名特警迅速恢復戰鬥小組隊列，向著大樓突進。

「你們敢耍花樣！」那聲音似乎已經激怒，「這是你們自找的！」

王晴兒沒有應聲，流暢地將那把傘打開，「靈界借法，數靈沖位！」

傘中有十餘個靈體，隨著王晴兒的咒語，直接融入王晴兒的陣法中，順著那些光線遊動而去。

「你們自找……啊……」那個聲音顯然已經受到了什麼衝擊，1號直升機也在這時繼續下墜，撞到第三層圍牆上，翻滾到地面。由於高度較低，且有圍牆緩衝，並沒有出現毀滅性的破損。原計劃營救的特警也是在這時一衝而上，尋找機會救人。

可是，一股血腥味，卻在這時在空氣之中瀰漫開來。這種血腥味聞起來陳舊而濃烈，讓人有一種無法接受的排斥。

王晴兒面色也是突變，回頭叫了一聲，「何瑞修，小心！」

整個地面微微一陣，在第三層圍牆內部，全部變得一片血紅。這是一片紅色的霧氣，包括王晴兒和何瑞修在內的所有人，均被這紅霧所吞噬。

何瑞修的視線受阻，但是他能看得見，不少身邊的特警，都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王晴兒！」何瑞修喊了一聲，王晴兒沒有回應。何瑞修心中大為不安，向著剛剛王晴兒的方位一瘸一拐地摸了過去。

才走了幾步，他便被人架住。轉過頭，正是王晴兒本人。王晴兒將手放在嘴前吹了個「噓」，示意何瑞修不要出聲，自己則是從工具箱之中又取出兩塊類似電池的東西，將目前降魔杵中的換下，又指了指何瑞修腰間的手槍。

何瑞修知道王晴兒是讓他準備戰鬥，可是又不知道具體要幹什麼。王晴兒也不解釋，在這紅霧之中，帶著何瑞修一步一步地向著大樓摸進。

大樓的主入口早就應該已經燒毀，可是當走到時，何瑞修卻發現，那裡隱約有重新加固過的痕迹。有些散落的鋼架被清到一邊，還有一些可能塌下來的被用其他的鋼材牢固地進行了固定。

王晴兒指了指大樓大廳之中一處隱蔽點，讓何瑞修過去。她自己則是走向另一邊的隱蔽點，與何瑞修之間有十幾米遠。

過了兩分鐘左右，從大樓的樓梯間處，有幾束亮光伴著腳步照過來。這裡居然有人！何瑞修不禁更握緊了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