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集體失憶
看著小視頻裡面顧都還是活潑明媚的樣子，知道這姐妹兩完全沒有事，燁十的心也就算放下了。顧都的視頻里沒有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說「一場無情的大火燒毀了我的家園」，這種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的話。
通過先前在街角遇襲的事件，燁十知道，昨天夜裡的事情也一定不會就這麼簡單。那些黑衣人既然和顧東顧都姐妹兩交手，那麼想必也會引出些「新仇舊恨」。燁十覺得那姐妹兩可能會對這些黑衣人的來歷有那麼一點的了解。
如果那些黑衣人和燁十存在著某種程度上的連繫，而顧東顧都姐妹兩有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燁十這麼想，便覺得這姐妹兩是一個可以拉攏和靠近的對象。
她們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民眾，而且她們對燁十的各種形態似乎有些了解，有些見怪不怪。還可以和那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相對抗，而且那些黑衣人似乎並不是人類......這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的心臟可以承受得住的。
燁十在角落裡一邊啃蘋果，一邊思考著這些事情，他的表情變化完全被莫淺光看在眼裡。莫淺光似乎不想去干擾燁十去想一些事情，於是只是無奈的嘆口氣。
關於燁十放火少麵館兒的事情，因為一直找不到燁十的蹤跡，警方那邊也漸漸失去了幹勁。原本還想藉機去莫淺光的公司里搞搞事情。誰知第二次去的時候就被拒之門外。理由很簡單，辦公場合，沒有正當理由禁止入內。什麼，警方辦案？那好吧，你們找誰傳達室直接打電話叫他下來......
面對著借貸公司門衛這般負責任且貼心，資歷尚淺的小警員也不好撫了人家的熱情。而且，或許人家說的很有道理。現實是殘酷的，根本沒有香港警匪片里警察辦案時候那般的瀟洒，有氣勢。所以，還是被門衛熱情的勸了下來。然而，門衛所說的方法根本就達不到原本想要的目的。
想要硬闖基本的不可能的，這是什麼地方？借貸公司，而且是一家很有背景的借貸公司。高利貸放了這麼久都沒被查，根本不是掩飾的有多好。這些大多都心知肚明，如果輕易的去試著挑開，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之後，這幾個小警員還在門口蹲守過，就為了等莫淺光。然後還來莫淺光家做客。對於燁十恢復不了人形這件事，莫淺光也是比較放心的。出乎小警員們的意料，莫淺光居然會欣然答應了帶他們回來。
幾個人在莫淺光家一人得到了一杯芹菜汁做飲料。在莫淺光家裡繞了幾圈，絲毫沒有發現。雖然先前聽說莫淺光和燁十是室友，但是真的到了莫淺光家就發現，這裡只有一室一廳。空間上來講，應該只夠一個人住的。
而且，他們在屋裡隨意查看了下，並沒有發現還有第二個人居住過的痕迹。這裡除了莫淺光的東西，就是一個鋪著白色羽毛的小籃子，擺放著三個小盆子。一個放水，一個放糧食，一個放零食......
嗯，這明顯就是莫淺光家狗狗的標準配置。
幾個人都這麼想，因為一進門就注意到了莫淺光家那隻「小狗」。這小狗雖然對來的人完全不感興趣，但是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而且，就算找不到放火的嫌疑人，也不能把眼光挪到一隻小狗的身上......
幾個人無功而返，自信心更是受到了挫傷，乃至蒙上了一層灰塵。其中一個作為大哥，還鼓勵眾人不要灰心，查案嘛，這種情況很常見。所以，要學會和嫌疑人鬥智斗勇，最重要的就是一定不能氣餒，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一定要堅持下去。
受到了鼓舞之後，幾個人重拾了一些自信。雖然不比一開始初生牛犢一般的氣勢，但還是做到了不拋棄不放棄。決定一定要講此案調查到底。
從小道消息聽說了這件事，莫淺光便把這件事，還有那幾個小警員說要「調查到底」的事情告訴了燁十。燁十頓時就有點兒方了，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袱準備要走。
「寶貝兒，淡定點兒，沒事的。」莫淺光拉住了要跳窗戶的燁十，拍拍他的小腦袋安慰道，「再過個兩三天，他們就不會在調查這件事了。」
燁十眼神充滿了懷疑的看著莫淺光，但是莫淺光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誠懇。於是燁十決定再留兩天看看情況。果然，第三天的時候，樓下那些溜達的眼線就不見了......
燁十有些驚訝，莫淺光怎麼會知道的？難道他做了什麼？一定是的，要不不可能這麼快就會放棄了這件事。燁十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還是沒有直接開口去問莫淺光。燁十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心理，總覺得有些事不太適合說出來。
針對這件事情，燁十做了一些設想。而這些事情如果不去實踐的話，就只能是空想。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燁十跳窗戶離開了莫淺光家......
在小區了轉悠了一圈兒，完全看不到那些小警員的痕迹。燁十順著小區的路，走出了小區大門，然後順著馬上邊沿，走到了警局。莫淺光家距離警局不算近，燁十走了一路覺得有點小累。才到門口，就看到幾個警員出來，然後上了一輛警車，呼嘯而去。
整個過程，幾個人動作都十分連貫，沒有絲毫停留。但是他們明明看到了燁十，卻毫無反應。燁十認得出來，這四個人里有兩個是之前在調查麵館兒縱火案的小警員，兩外兩個稍微上了點兒年紀的不是。但是這兩個小警員居然對莫淺光的狗不理不睬，這根本不合理啊~
燁十覺得他們一定會對自己有印象，畢竟他們為了之前的放火事情專程去了莫淺光家。就是為了找線索。家裡有這麼個活物兒不可能不記得的。警察的職業素養應該會對見過的東西更有印象才對......
燁十覺得心裡越發的不安了，他害怕自己先前胡思亂想的事情會真的得到驗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燁十往回走，拐了彎，來到了先前他放火的那條街。
現在，那裡很熱鬧，賣東西的店鋪人來人往，十分紅火。那家先前被燁十燒掉的小麵館兒也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此時此刻，小麵館兒門口正好有人在幹活兒，給麵館兒掛牌子。
燁十走近，看到那個老闆也在外面，看著掛牌子的人幹活兒。看老闆的心情，似乎恢復的不錯。不少左鄰右舍也過來看看，看看小麵館兒恢復的如何了。
原本不想再多想的燁十，卻在無意間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老王，你這活兒乾的還挺快啊~」一個大娘的聲音。
「哈哈，是啊~早點弄完早些開張啊~」是那個麵館兒老闆的聲音。
「嗯嗯，這次可得注意著點兒，別在讓人趁亂搞事情了。」
「哎，之前都是一時大意，忘了關火了，誰知道一把火就把房子給燒著了。悔啊~」
「........」
他們再說什麼？？燁十心中不禁一愣，難道......連麵館兒大叔都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么......他當時可是清清楚楚看著燁十放火的，怎麼可能會忘記......難道，這些人都集體失憶了？？
「老王，你不說之前有人在你店裡放火嘛？？」果然，這大娘還記得......
「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可誰都沒得罪過，誰特地還來我家放火啊~都是我先前店裡那個小學徒，做完飯沒關火，火星飛出來把旁邊的面口袋燒著了.......」
「......」燁十獃獃的愣在原地，覺得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白一片......
是莫淺光說，不要去流浪了，再過兩三天就沒事了......果然，三天之後，就沒事了。一切都歸於平靜，變得毫無波瀾......但是，這樣的突然平靜，給燁十的感覺很不好。因為他知道，一定是莫淺光做了什麼。
還記得莫淺光一開始說過的，自己雖然是天師家族的後人，但是對於降妖除魔這些個被稱為「歪門邪道」的東西一竅不通。曾經，單蠢的燁十相信了。但是現在，燁十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燁十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已經沒有辦法再抑制自己的心了。想要馬上見到莫淺光，質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真的是莫淺光做了什麼，那麼先前的事情，他也一定脫不了干係。
燁十在衝動的時候，還是想到了還沉睡不醒的小左。他可以肯定，小左是他的朋友，而且還是曾經的摯友。燁十心裡的感覺很不好，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相信小左要多一些。所以，和什麼事情都攤開來說，並不想隱瞞的小左相比，莫淺光身上的疑團太多了。
而就是因為這些漸漸累積起來的疑團，讓燁十變得不敢去相信莫淺光。
如果一切都說清楚，那麼自己和莫淺光之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燁十有點不敢去想，但是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