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送葬
「哈哈哈，韓朝，我可告訴你了，你可別後悔，沒準你哪兒天想我叫我爺爺了，我也聽不著了，到時候你就哭鼻子去吧！」
「你可拉倒把，我估計這輩子都叫不了你爺爺了。」
「不是送你的，是送給我孫媳婦的！」
而這些回憶卻始終的盤旋在了我的腦海里，我有些哀傷的笑了起來，現在想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才明白，也許李老頭子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而我卻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還以為他是跟我開玩笑呢，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懂事，恨我自己沒有早點的叫他一聲爺爺。
而看著這周圍熟悉的一切以後，心裡有些難受，李老頭子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一切呢？難道他真的願意一個人面對是嗎？
這個自私的老鬼，我越想這些事情心裡越難受。
而當天下午的時候賀晶新來了，賀晶新來的時候臉色也是帶著哀傷的色彩，而我則緊緊的抱著李老頭子的屍體，我不想讓李老頭子這麼快就下葬，我相信他一定會醒來的，他只是跟我開了個玩笑。
而賀晶新來了的時候，看著我說道：「小朝，放開老爺子的屍體吧，讓老爺子入土為安吧。」說到這的時候賀晶新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老爺子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了。」
我跟著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知道，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呢！」我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你們為什麼都這麼自私呢！說走就走！又問過我嗎？」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滾燙的眼淚再一次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賀晶新跟著嘆了口氣說道：「韓朝，這事情是老爺子不讓我告訴你的，老爺子知道你的脾氣，所以才讓我隱瞞的，這一切也都是命數所致，躲不開的！」說到這的時候李老頭子頓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躲得開老爺子也不會就這麼走了，老爺子之所以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我說到這的時候像是瘋了一樣，傻笑了起來「為了我好，為了我好你們就可以這麼自私是嗎？」
「韓朝，你別在執迷不悟了行嗎？」賀晶新看著我長長的嘆了口氣，緊跟著開口說道：「老爺子現在已經走了，你放開老爺子的屍體，讓他入土為安吧！」
我跟著眼淚流了出來，我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我和老爺子居然有了這麼濃厚的感情，他就像是我爺爺一樣活在我的身邊，什麼事情都教我，教我做人，教我做陰綉，和老爺子一起吃飯，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抽著他的大煙鍋子。
這些生活好像是在我的腦海里深深的印刻了一樣，這些回憶在我的腦海里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了，我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來了，李老頭子還跟我一起拌嘴抬杠呢，可是我無論怎麼掐自己，現實都告訴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哭到後來的時候，眼淚都已經哭幹了，在我的記憶中我只有兩次哭成這樣的時候，第一次是我爺爺去世，這便是第二次，李老頭子離開了，我哭累了以後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李老頭子下葬了，墓穴，方位，棺材，也都是李老頭子提前交代好的，賀晶新和我一樣披麻戴孝的去給老爺子送葬。
村裡的很多人也都去給老爺子送葬了，人很多，但是我卻一個沒有記住，李老爺子離開了以後，我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老爺子下葬了以後，我沒有離開，賀晶新也沒有離開，劉菁菁就站在旁邊看著我。
我跟著跪在了李老頭子的墓碑前，苦笑了一下說道：「李老頭子，你說說，你走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害的我傷心欲絕，我真的以為這都是夢呢，還想著你跟我拌嘴呢，還想聽你嘮叨呢，腦袋裡現在都是你當時讓我叫爺爺的場景，我想叫你一聲爺爺了，可是你他媽也聽不見了！」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我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哀傷「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這麼一走了之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我是你孫子，這事情我肯定會給你查清楚的。」
我說到這的時候，一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是賀晶新，賀晶新臉色也不是特別好看，顯然李老爺子去世對他的打擊也挺大的，賀晶新看著我安慰道：「韓朝，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老爺子已經走了，咱們都節哀吧！」
我跟著深呼了口氣，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以後沖著賀晶新點點頭說道：「新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恨，我恨李老頭子這麼自私，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
「李老爺子是不想你太難過，也不想你被牽扯進來。」說到這的時候賀晶新也跟著跪下來了，看著李老頭子的墓碑笑了笑說道：「老爺子，您放心的走吧，韓朝以後就是我弟弟，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也會按照您說的去做，您放心的走吧！」說完以後賀晶新沖著李老頭子狠狠的磕了三個頭！
我跟著笑了起來「李老頭子，我韓朝今天最後叫一聲爺爺。」說到這的時候我頓了一下「爺爺，你一路走好吧。」說完以後我也沖著李老頭子狠狠的磕了三個頭。
隨後賀晶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道：「行了，走吧！」賀晶新的笑容也異常的哀傷。
我跟著點點頭以後，便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李老頭子的墓碑以後，心裡暗道：不管怎樣，李老頭子，你都是我爺爺！
我跟著和賀晶新還有劉菁菁一起離開了老爺子的墓碑，回到家裡的時候，賀晶新安排人招待了一下村裡的人，我則是一個人獃獃的坐在房間里，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那就是劉菁菁，因為賀晶新怕我做什麼傻事，所以特意讓劉菁菁看著點我。
而我則坐房間的角落裡，翻看著李老頭子給我留下來的東西，還有那個玉鐲子。
我將那玉鐲子死死的拿在手裡，這算的上是李老頭子送給我的唯一一件像樣的禮物，而且還價值連城，看到這個玉鐲子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起來那天晚上和李老頭子坐在院子里暢談時候的場景了，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般，只是匆忙之間，人走茶涼了，我甚至來不及反應，而此時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想起來李老頭子臨走時候的樣子，心裡就是一陣陣的痛苦，但是我心裡卻隱隱之中感覺李老頭子的死，沒有那麼簡單，還有那天我回來時候放屋裡亂糟糟的樣子，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正常，透著一股子詭異，現在想起來，李老頭子應該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這個人也許是李老頭子認識的人。
而我現在想起來這一切的時候，心裡反而更加的恨了，我恨那個害死李老頭子的人，我不管他是誰，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因為李老頭子在我的心裡就像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他的和藹可親，他的為老不尊。
而當天晚上招待完村子里的鄉里鄉親以後，賀晶新走了進來，他遞給了我一支煙，自己也叼了一支煙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以後，看著我開口說道：「韓朝，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說實話，本來我特別期盼著自己可以早點離開這裡的，但是現在突然不捨得走了，我怕我走了以後再也看不到這一切了，想到這以後我深呼了口氣說道：「我得回村裡一趟？」
「什麼意思？」新哥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我跟著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媽還有我爺爺。」我說到這的時候語氣有些哀傷的說道：「順便跟我爺爺交代一下這些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吧！」劉菁菁在邊上跟著插了一句嘴。
我看了一眼劉菁菁沒有說話，跟著賀晶新在邊上點點頭說道：「讓人家姑娘陪著你吧，我也放心點，你就當回去散散心了，我就不在這多呆著了，我明天就得回去了，我得回江城市，那邊還有項目需要談，所以就不多逗留了。」
我聽見賀晶新的話以後心裡一暖，只是這麼短的時間，賀晶新彷彿真的把我當成他弟弟了一般，我跟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新哥！」
賀晶新點點頭以後，抽了口煙，便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會過去的，你也別在執著老爺子的事情了。」說到這的時候賀晶新語氣有些哀傷的樣子「老爺子走了，就讓他安安心心的走吧。」
我跟著狠狠的點點頭以後說道：「我知道，新哥，你放心吧！」說到這的時候我笑了一下，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你該忙你的忙你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