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夢與現實
眼鏡奇道：「真不認識？」
我搖搖頭。
「我去，大哥，你在學校里呆了都快一年了，到底在幹什麼？」湯小婉扶額無語說道。
「難道你們認識？他很出名麽？」
「何正奇同學，我可以保證，學校里恐怕除了你。沒有幾個人不認識李學平的。」眼鏡有些崇拜的說道。
聽眼鏡一說，我更迦納悶了，難道李學平是國家主席不成，非得人人都知曉。
「你給我看好了。」眼鏡拿出手機，上面是學校論壇上關於李學平的資料。
李學平，男，四十七歲，博士生學歷，中共黨員，省特級教師，一級勞動工作者，曾三度被評為優秀模範教師，曾多次獲得國家級奧數學獎項，曾多次獲得年度省級十大傑出青年特別貢獻獎……
後面還有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個人榮譽，最輝煌的事迹是將一所三流的學校培養成了一流重點。
我看的瞠目結舌，沒想到夢中那個連和女孩兒打招呼都害羞的男孩兒，如今變的如此優秀了。
可是這和認不認識他有什麼關係！
還未等我開口，湯小婉就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還不明白麽？我們學校的校長，就是李學平！」
「什麼！剛才廣播里說話的就是李學平？」我一驚，一年前新來的校長就是李學平？夢裡那個害羞的李學平就是學校里的校長？
怎麼會這樣？
「那周玲呢！你們認識不？」我忙問。
眼鏡和湯小婉一聽，倆人臉上神色更怪異了，相互對視了一眼，說：「何正奇，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周玲是校長李學平的老婆啊！」
「什麼！」我又震驚了，周玲不是凶煞么？為什麼還活著，難道那個夢不是三十年前的學校？講述的也不是有關凶煞的形成？
可惜，那個夢才開始不久就被老瘋子一劍破了，昨晚經歷的片段太短，看到的東西太片面，能透露的信息也實在少的可憐，有人想告訴我三十年發生的過往，哪個人是誰？凶煞麽？
我有些頭疼起來，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震驚和疑惑跟浪潮似的，一波接一波向我湧來。
「何正奇，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湯小婉和眼鏡都一臉擔憂，以為我昨晚一個人在宿舍樓又遇到什麼詭異的事。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說校長三十年前會不會在這所學校念過書？！」我嘀咕說了句，夢中看到的場景年輕時候的李學平和周玲確實都在這所學校讀過書。
「這個……」眼鏡橈橈頭，答不上來，看他樣子應該沒調查過。
我想，夢中的故事應該是真的，李學平和周玲都是三十年前那場危機經歷者，我開始思索，該怎樣接觸到他們。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柔弱的女聲在詢問。「請問，何正奇在這個班麽？！」
問話的人，一身連衣碎花群，她肌膚勝雪，身形高挑，曲線性感動人，尤其那張柔美的小臉，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看，是校花哎！」
「人間絕色啊！」
「何正奇走狗屎運了，居然讓校花找到班上來。」
班級里頓時響起一片唏噓，男同學紛紛吹起口哨，個個狼相。
我扭頭望了過去，看到一張最恐懼的俏臉，不由心顫。
周慧琳！
周慧琳也看到了我，眼神一亮，忙小跑進來。
我一旁的眼鏡正了正身子，想給校花留下一個帥氣多才的學霸好形象，而湯小婉哼一聲看向別處，鼓鼓的胸卻不自覺的挺了許多，餘光盯著跑過來的校花更是一臉戒備。
周慧琳俏臉微羞，將已經疊放好的校服放在我桌上，弱弱說：「昨晚的衣服還給你，已經洗乾淨了。」
正了正身子的眼鏡一個啷蹌摔倒在地，昂首挺胸的湯小婉目若呆雞。
班上更是響起一片哀嚎。
我看著校服，臉上一陣抽搐，本是很單純的事情，被周慧琳這麽一說，完全變質了。
什麼叫昨晚的衣服？多令人浮想翩翩，展開動腦無限遐想的詞啊！
「你昨晚進宿舍樓居然是去約會！夠不要臉！」湯小婉臉色不悅哼了聲，冷若冰霜的走開。
「咳咳……」眼鏡爬起來推了鏡框，淡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之前附和：「我同意湯小婉說的話。」
周慧琳柔弱的俏臉更羞了，倆朵紅暈掛在精緻的臉蛋上，一時美艷的不可芳物，怯怯問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啞然語塞，無語問蒼天，妹子，你何止說錯話了，你這是讓大家都誤會了好麽！
不過好在我是有媳婦的人，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和她一起出去，問她怎麼找到班上來的，來幹什麼。
她說校服上有胸牌，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班級，來這裡只是想把洗好的衣服還給我，當然還說一堆感謝。
對於眼前絕美的周慧琳，我是真的恐懼，到現在我依然還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人，還是凶煞，又或者倆者都是。
「對了，你認識周玲麽？！」我心裡有種直覺，她應該和周玲有聯繫，因為她們倆個人實在長的太像了，簡直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認識啊，她是我姑姑！」周慧琳疑惑說。
卧槽！
我大吃一驚，我說怎麼長的這麽像，原來夢裡的周玲和周慧琳是親戚，那李學平豈不是她的姑父？這樣說起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我有些激動握住周慧琳的小手，感覺彷彿抓住了一個關鍵點，三十年前，學校那段被埋葬的歲月似乎就要被挖掘出來了。
「這……」周慧琳俏臉一陣嬌羞，雪嫩的小手掙扎逃開，手足無措的感到緊張，弱弱道：「這不太好吧，會不會太快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呃！！！」我醒悟了過來，尷尬的笑了笑，旋即一臉正色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讓我問她一點事情，這關係到學校的……」我停頓一下，又重重說「生死存亡！」
看我說的如此嚴重，周慧琳知道我不是普通學生，儘管有疑惑，但還是答應，可以讓我去見她姑姑，也就是夢裡的，周玲。
……
學校的女生宿舍樓自發生了柳菲菲的事件之後，距離現在已經過了三天，宿舍樓卻一直禁止學生入內，這其中的蹊蹺，恐怕，也只有學校高層才知道一二，而周玲，作為三十年的學校危機的經歷者，還恰恰是目前學校高層之一，因為她有一個好丈夫，另一個危機經歷者，學校校長，李學平。
到了中午休息時間，周慧琳帶我出了校門，去了一座繁華別墅小區。
這座小區我曾經和老瘋子來過這裡辦事，可以說能住進這座小區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進了小區，地面全是草坪，中間有分叉的理石小路，一路踏過去，從鞋底傳來凹凸不平的感覺，令人有些怪異。
不一會兒，我跟著周慧琳來到一棟豪華別墅的大門前，她有些緊張了看了我一眼，然後暗了暗門鈴，我從外面觀察這棟別墅時，心底暗暗咂舌，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住的這麽好，比起老瘋子那三間毛草屋，這裡簡直是天堂。
半響功夫，一個佝僂的老人開了門，一見到周慧琳和藹問候：「慧琳小姐來啦？今天不要上學嘛！」老人大概快七十歲的樣子，語氣沙啞蒼老，聽起來彷彿隨時會斷氣一樣。
「張伯，我來找姑姑有點事，等下就回學校。」周慧琳不好意思開口。被她稱作張伯的老人點點頭，又看到我問。
「這位小後生是……？」
周慧琳俏臉立即忍不住一陣發燙，喏喏說：「他是我同學，陪我一起回來……」
「小姐長大啦，老頭子明白……嗬嗬嗬。」張伯笑起來跟公鴨似的，讓人聽了起一身雞皮疙瘩。
周慧琳聽到張伯打趣，小臉更是滾燙，羞澀的忙不迭進門，我無奈跟了進去，這個過程中佝僂的張伯，一雙渾濁的眼睛一直在看我，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而我，也是不經意瞥了一眼，直覺告訴我，這個佝僂老人似乎沒那麽簡單。
「剛才那個老人是誰啊？！」進了大門，我若無其事的問起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周慧琳。
「張伯啊？他是我姑姑家的管家。」
「你知道他之前是幹什麼的不？」我套她的話。
周慧琳歪著頭，想了會兒說：「不清楚哎，聽說張伯原本好像是我們學校里的門衛吧！幹了好幾十年了，退休后，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姑姑看他可憐，就開工資讓他來當管家，一來也好照顧他。
我抓住周慧琳話中的信息，心裡一陣思索，這麽說來，張伯也是危機經歷者了？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我有些茫然跟在周慧琳後面，進了大廳。
同時，大廳中正有個長相極為嫵媚的女人走出，一碰面，我心裡就知道她是誰了。
終於見到夢中的，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