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不開這裡
霍崇目光幽幽的掃了她一眼,秦夏的勇氣再次一瀉千里,她垂下眼帘,低眉順目得如同受氣小媳婦,「霍總,我知錯了。」
霍崇鬆開她的下巴,邁開長腿,如高高在上的君王般從她身邊走過,進了城堡。
跟在他身後的洛風,停在秦夏身邊,目光晦澀的看著她,忽而嘆了口氣。
「秦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夏沒好氣的丟出兩個字,「不該!」
洛風怔了怔,微微一笑,「但我還是要說。」
那你丫還問我該不該?
秦夏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秦小姐,我看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你不是貪圖金錢的女人,但是,既然霍總選中你,你就安分呆著,霍總出手大方,不會虧待你的。」
「你既然說我不貪圖金錢,那霍總大方不大方,我又怎麼會在意呢?」
「那你在意的是什麼?」
「坐牢也有個期限,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洛風看著秦夏的目光透著憐憫,「秦小姐不知道嗎?能離開金屋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霍總玩膩,另一種是徹底惹怒霍總。」
「我選第一種。」
主動讓霍崇厭棄她,和她惹怒霍崇,是兩碼事。
「第一種,絕無可能,霍總對任何女人都不會膩。」
「不可能,玩多了,總會膩的!」
洛風看著秦夏,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以後你會知道原因的。」
秦夏狐疑的瞪著他,「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啊,想想那五十二個莫名消失的女人吧。」
洛風丟下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施施然進了金屋。
秦夏彷彿一瞬間置身於寒冷嚴冬,她抱著雙臂,城堡上金光閃閃的金屋二字,彷彿變成了鬼屋!
藍天下的金屋,彷彿衝出無數條冤魂,張牙舞爪的朝秦夏撲來。
「啊!」
秦夏發出一聲驚叫,抱頭衝進金屋,邊跑邊叫,「洛管家,等等我!」
十分鐘后,秦夏跟著洛風來到她的房間。
看著眼前這個兩百多平的複式小樓,秦夏張大了嘴,「這就是你說的小房間?」
「這就是最小最簡陋的1號樓,從今天起,你代碼1號。每個月1號,輪到你侍寢。」
1號,那不就是今天?不要啊!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秦夏欲哭無淚,試著和洛風商量,「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也沒有經驗,怕伺候不好霍總,要不,換個人?」
「要不要乾脆把你換掉?」
秦夏滿臉放光,「好啊好啊!」
洛風雙手抱胸,笑得格外滲人,「秦小姐,你是第7個1號,你知道前面6個1號去哪了嗎?」
秦夏心裡湧起強烈的不詳預感,洛風冷颼颼的聲音,跟鬼片里的畫外音一樣在她耳邊飄來盪去。
「一個嗑藥過量,死了,一個車禍死了,一個白血病死了,一個被人殺了,一個墜樓死了,還有一個據說是坐游輪出海,掉下海,被鯊魚啃得只剩骨頭渣子。」
洛風笑眯眯的盯著秦夏,語氣格外的溫柔,「秦小姐,你說第7個1號會是哪種死法?」
秦夏高舉拳頭挺起胸膛,牙齒咬得嘎嘣響,「請洛管家放心,我一定苦心學好技術,沒有經驗也要創造經驗,不畏艱辛,衝破難關,以伺候得總裁大人舒服痛快為目標!」
洛風重重拍了拍秦夏的肩膀,秦夏整個人矮了下去,洛風笑得如一隻狡詐的狐狸,「加油哦,秦同學,我看好你。」
洛風走後,秦夏撲倒在兩米寬的大床上,哀嚎不止。
難道她保存了二十年的清白今晚就要沒了嗎?不要啊!
不過,想想霍崇的臉和身材,好像侍寢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以她和霍崇的外在條件對比,貌似吃虧的是霍崇。
這麼一想,她居然有點點期待夜晚的到來。
好羞澀!
秦夏捧著燒得滾燙的臉,暗暗唾棄自己,秦夏,你這個毫無原則的女人!怎麼能被霍崇的外表迷惑,這麼快就繳械投降?
你忘了他對你的羞辱了嗎?你忘了你在他面前,不過是一隻可有可無的寵物,一隻性命卑賤的螻蟻了嗎?
秦夏,你不能墮落!你要保持人性的高貴!任何時候都不能被強大的黑暗勢力打倒!
可是,性命永遠比清白重要,她不能為了保住清白丟了性命!霍崇的強大不可撼動,她已經惹怒霍崇一次,再來一次,她不知道霍崇會不會一怒之下,擰斷她的小脖子!
想想莫名消失的五十二個女人!想想各種意外身亡的前面6個1號!
是屈服,還是反抗?
秦夏想得頭都痛了,在她左右為難時,夜晚悄悄來臨。
門被輕輕推開,洛風邁著長腿走進1號樓,面帶微笑,「秦小姐,你該去侍寢了!」
秦夏做最後的抗爭,「我還沒洗澡……」
「霍總那裡有專門的僕人為你刷澡。」
刷澡?
秦夏顧不得細想這個詞如何怪異,垂死掙扎,「我還沒吃飯……」
「那就餓著!」
秦夏還在抓頭撓腮的找借口,洛風拍了拍手,一個冷冰冰的高挑女人走了進來。
「扛走!」
洛風一聲令下,女人二話不說,如抓小雞般抓住秦夏,輕輕鬆鬆往背上一扔,秦夏被顛得差點連早飯都吐出來。
「我自己走,請放我下來……」
無人理她,秦夏被顛了足足十分鐘,才來到霍崇居住的房間,女人粗魯的把秦夏往地毯上一扔。
秦夏狼狽的爬起來,第一眼便看見坐在沙發里,翹著長腿的霍崇。
此刻的他,脫去了白日的襯衣長褲,換上了雪白的睡袍,頭髮還冒著水汽,慵懶而魅惑。
秦夏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往下,正好落在他精緻的鎖骨上,上面停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如一顆華美的珍珠。
秦夏吞了吞口水,拚命按捺著撲過去舔掉那顆水珠的衝動。
「你在看什麼?」
倨傲的聲音,在秦夏耳邊炸開,她腦子裡亂鬨哄的,下意識答道,「看你的鎖骨……」
「好看嗎?」
秦夏下意識的點頭,猛然想到什麼,立即搖頭。
霍崇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不好看?你再說一遍!」
秦夏的心一沉,咬著唇道,「你說過不能騙你……」
霍崇的臉色更陰冷,秦夏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可我還是得說,好看!好看得不得了!我知道這話是對你的褻瀆,你純潔無瑕如天使……」
下巴被輕輕抬起,霍崇眸中幽亮的光芒撞進她的眼裡,「你喜歡看,等他們都走了,我慢慢給你看,還給你摸。」
秦夏的腦子轟的炸開,她瞪大眼睛,結結巴巴道,「你,你什麼意思?」
霍崇笑而不語,放開目光發直的秦夏,慵懶的靠在沙發里,慢條斯理的開口。
「你和異性進行到哪一步了?」
「啊?什麼意思?」
畫風轉變太快,秦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你聽到的意思。」
「異性?我爸小時候給我換過尿布算不算?」
霍崇唇邊的笑冷了幾分,「別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誰?」
「我真不知道,要不霍總您給個提示?」
洛風在邊上沖著秦夏張了張口型,秦夏睜大眼,仍是一臉無知的模樣,洛風忍無可忍,丟出兩個字,「齊銘!」
「他啊?我們只是朋友。」
「有沒有過身體接觸?」
「他給我看過手相算不算?」
「哪只手?」
「男左女右,應該是右手。」
霍崇的臉頓時陰得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帶她下去刷乾淨!」
等到秦夏被兩個看似苗條,實則力大無窮的女僕按住,把右手刷得通紅不說,還破了幾處流了血,秦夏終於體會到霍崇說的刷乾淨是什麼意思了!
這簡直是變態!
她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洛風之前說的刷澡,該不會就是這個意思吧?難道她全身上下要被這麼刷一遍?
不要啊!
秦夏哭喪著臉被拖回霍崇腳邊,如死狗般癱坐在地毯上,霍崇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除了手,還有哪裡被他碰過?」
「沒,沒有了……」
她絕對不會說,齊銘不僅碰過她的頭髮,臉,上次還蒙住她的眼,要她猜猜他是誰。
頭髮可能被剃光,臉蛋可能會被刷十遍,那眼睛呢?會不會被挖掉!
她不說!死也不會說的!
霍崇陰沉沉的面色柔和了少許,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淚汪汪,想哭又不敢哭的秦夏,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眼裡溢出一絲笑意,「帶她下去洗澡。」
要開刷了?不要啊!救命啊!
秦夏拚命掙扎,還是被輕輕鬆鬆的抓進浴缸刷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這次只是用浴擦刷,不是用鐵絲刷,身上的皮膚只是被刷紅了,沒有破,否則秦夏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劇痛之下,衝出去和霍崇拚命。
要知道,她什麼都不怕,最怕痛了,只因她的痛感比普通人強烈。
尋常人打個針的痛感,於她而言,相當於被割了一刀。
今天右手破了三處,她如同被砍了三刀,痛不欲生。
女僕給她換上性感的真絲弔帶睡裙,又幫她吹乾頭髮,才帶她出了浴室。
此時,秦夏才發現,房間里只剩霍崇一人,洛風和之前帶她來的女人不知何時離開了,兩名女僕低著頭,悄無聲息退下。
房間里只剩他們兩人,秦夏只覺得天氣太熱,空調冷氣不夠,身上燙得難受。
她偷偷瞄了一眼霍崇,他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修長白皙的手指,映襯著鮮艷欲滴如同鮮血的紅酒,散發出致命的蠱惑。
秦夏的心猛的狂跳,她只覺得身上更燙了。
「去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