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魔童出生
趙振宇雖然是高於琅琨的殭屍,但是他到底沒有吸取過人血,哪裡是琅琨的對手?而其餘六人,都是出自琅琨之下,所以,合六人之力,不過百招,已經被琅琨撂倒。
琅琨見梅妃倒地,邪笑一聲,「殭屍生子,天理難容,如今,我便替天行道。」說罷,手心一翻,便要擊落梅妃的肚子。
那邊的毛樂言見狀,嗖地飛過來,驅魔劍撂開琅琨的手,琅琨一愣,抬頭看去,還來不及看清,毛樂言的驅魔劍便直直刺向他的眉心,他急忙凌空后翻,但是驅魔劍的劍氣還是刺中他的眉心,他整個人陡然往後一退,遏住強大的血氣翻湧,他心頭駭然,毛家果然是驅逐殭屍的能手,就這麼輕輕一劍刺過來,竟讓他道行如此高深的殭屍受挫。他不敢輕敵,雙掌發出閃電般的光,往毛樂言還擊而去,毛樂言橫著驅魔劍在身前一擋,那光便反彈了過去,琅琨急忙躲開,光擊落他身後的小妖身上,那小妖當場便被焚毀。
琅琨心頭駭然,疾步退後,雙腳陷入地面,在急速退後中颳起一地的塵埃。
陳如兒白綾飛出,纏住毛樂言,解救了琅琨的燃眉之急,琅琨感激地朝陳如兒笑了一下,陳如兒卻道:「廢物!」
琅琨心頭有氣,但此刻進退兩難,確實需要陳如兒幫助,他忍下一口氣,回身對付梅妃。
趙振宇和莫顏急忙護住梅妃,紅綾黃宇青痕紫衣四人,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去進攻琅琨,因置之死地,倒讓琅琨一時招架不住。雙方鬥了有上百招,四人才略顯敗績,可見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去應付著一場戰役。
而趙振宇和莫顏,則帶著梅妃往後撤退,可這一次著實有太多殭屍和小妖來襲,一路退回去,根本就是銅牆鐵壁,走不了半步。
青痕等人很快就支持不住了,琅琨踢飛四人,飛身沖向梅妃,毛樂言正被陳如兒纏著,一時分不開身,竟然不顧危險,手中驅魔劍飛出,嗖地疾如閃電,射入琅琨身後,而她自己因為沒有驅魔劍在手,被陳如兒的白綾擊中胸口,整個人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毛樂言站定身子,口中默念咒語,喊道:「殺!」
一道暗紅的光從她手中飛出,與陳如兒的白綾飛纏在一起,但是,這招殺招到底不如驅魔劍有威力,所以,也僅能阻擋住陳如兒的凌厲進攻。
她回頭想奪回驅魔劍,卻發現琅琨中劍倒地,而青紫紅黃四個殭屍,連同莫顏還有梅妃,卻全部跪在地上,臉色灰白,似乎大不好了。
毛樂言心頭一驚,陡然想起她們六人,都是出自琅琨,琅琨不好,她們自然也會死的。不能讓他死了,否則梅妃府中的胎兒也保不住。她急忙退後,扶起琅琨,伸手快速地封住他的血脈,並注入純陰之氣在他眉心,保住他的生命
琅琨不知道毛樂言是來救他,還以為她要繼續傷害他,情急之下,竟用了全力打在毛樂言胸口上,毛樂言整個人飛了出去,然而在落地前,使出了守屍符,封住琅琨的眉心,琅琨只覺得一股暖流從眉心往四肢百骸散去,被驅魔劍刺中的地方,本是火辣辣的疼,如今那疼已經消失,他才知道毛樂言方才飛過來,是要救他。
一時弄不明白毛樂言的意圖,所以怔愣在原地,獃獃地看著毛樂言撞落在宮牆上,再跌落地上。看到毛樂言口中吐出的鮮血,他整個人都鎮住了,他不知道毛樂言為何要冒生命的危險來救他,她不是要殺他的么?
若是其他人來就琅琨,他未必會心生感激,但是,毛樂言可以說是他最恐懼害怕的人,他甚至在她手底下走不完一招,他將她視為自己最大的對手。就等同一個人,若身邊的親人一味對他好,他不會懂得感激,可若是對手給了他一絲溫暖,他便能銘記在心。
所以,當陳如兒的白綾伸向毛樂言的時候,他竟然控制不住,伸手去攔截。陳如兒一驚,怒道:「你瘋了?」
琅琨心頭有百般滋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確實,若他出手幫毛樂言,那今夜便白來了。權衡利弊,他還是選擇退開。
青紫紅黃連同莫顏趙振宇急忙飛過來纏住陳如兒,陳如兒雖是仙子,可殭屍是三界外的生物,她是沒有能力殺她們。
「琅琨,還不上來幫忙?你是不是想魔童出世?」陳如兒怒喊道。
琅琨躊躇了一下,忽然朗聲道:「夫人,對不住了,我想,這裡還是不適合我,我走了!」說罷,身形入宮大雕飛起,越過宮牆瞬間消失。
毛樂言覺得血氣翻湧,腹中甚至有絲絲疼痛。她瞧見此刻的形勢,不斷有殭屍入侵,莫顏等人是抵擋不住多久的。
只能是讓魔童提早出生,魔童還有半月才能出世,魔童和人類不一樣,魔童吸收事物很快,並且容易因為壞境而改變性子,一出生便讓他面對如此血腥的殘殺,他會否因此變得更殘暴?因為魔童本身是殭屍受孕而生,殭屍長期吸血,體內有暴虐因子,性情更是容易變得暴戾而殘酷,所以,若想魔童出生后性子變得溫和,便要在環境上為他製造一個平和而溫馨的地方,讓他平安出生。
可如今,已經別無選擇了。琅琨雖然離去,可說不定會不會回來,她若分神去對付陳如兒,則無人護住梅妃他們。想了想,她決定快刀砍亂麻,把陳如兒收拾了再說。
「趙振宇,扶梅妃進去!」毛樂言大喊一聲,並且手中飛出一疊符咒,為兩人清出一條道路,「孩子要出生了!」
趙振宇急忙抱起梅妃往寢殿里走去。而毛樂言,則飛身坐在昭陽殿門前,口中念著咒語,這種咒語能讓梅妃腹中胎兒躁動不安,然後破胎而出。
陳如兒一驚,手下便加重了攻勢,她施展仙女散花,手中頓時散開無數條白綾,白綾在空中交織成網,往青紫紅黃籠罩下來,算是暫時困住她們。她凌空飛起,手中又一根白綾飛出,直直往盤坐在地上的毛樂言飛去,毛樂言此時最不能分心,她明知道危險襲來,但是,此刻也只能是生生承受她這一招。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他的身影橫在毛樂言身前,硬生生地吃了這一擊,頓時口吐鮮血,白綾擊中的位置,也有血跡滲出。
「澤兒!」陳如兒收住白綾,狂喊一聲,疾步往劉澤中飛過去。
劉澤中臉色蒼白,回頭看了依舊緊閉雙眼的毛樂言一眼,輕聲問道:「你有事嗎?」
毛樂言雖緊閉雙眼,也知道劉澤中救了她,聽他聲音虛軟無力,大概是已經身受重傷。她搖搖頭,口中繼續念著咒語,只是,語速更加快了一些。
陳如兒抱起劉澤中,劉澤中怨懟的眸光瞧著陳如兒,冷笑道:「姨娘,這下,你該滿足了吧?」
陳如兒不能理解,眸子里閃過傷痛,啞聲問道:「為什麼?」
劉澤中虛弱地笑了笑,「為什麼?從你第一次用迷魂術控制本王開始,應該知道會有這一天,一切,都是你所想的,你所要求的,這帝王之位,本王一直以為自己十分在乎,可到了這一刻,本王卻明白,原來天下間,除了她,再沒有什麼是本王想要的了。」
這些話,如同千萬支利劍,直插陳如兒的胸口,陳如兒有些慌亂,有些惶恐,她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跡,手指微微顫抖,喃喃地道:「只是,姨娘背叛帝君,為的只是你,莫非,你不知道姨娘的心意?」
劉澤中嘴角綻開一抹諷刺的笑,「是么?本王問你,本王開始為什麼會愛上你?是不是你對本王施法?」
她臉色蒼白,怔愣半響說不出話來。她回想起舊事,確實,反叛期的他,開始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見,為了讓他聽話,她對他下了施法,操控他的思想。漸漸地,她便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她甚至期盼自己,他對她是發自內心的愛,而不是自己施法的結果。
毛樂言眼皮不斷地跳動,她知道劉澤中跟陳如兒東拉西扯的說這一大堆,是為了讓她爭取時間,她不敢耽誤,不斷地催動咒語,逼魔童出生。
半響,殿內傳出梅妃的尖叫聲,緊隨而至的,是一道洪亮的嬰兒啼哭。
陳如兒回過神來,眸光著急而痛苦,她迅疾地伸手掐住毛樂言的脖子,毛樂言虛弱地睜開眼睛,嘴角泛起一絲淡笑,「太遲了,剋制你的人已經出現!」
一道小小的身影從殿內飛出,那小小的嬰兒,竟然站立在地上,等著一雙看似天真無邪的黑眼珠,強大的邪魅氣息籠罩著三人。本被黑氣遮蔽的月光,忽然便從黑氣中透射開去,滿地清輝。那嬰兒,見光便長大,慢慢地,身高竟到了三四歲孩子般高度。
他眼珠滴溜滴溜地轉動,最後定在了陳如兒臉上,他陡然伸出手,身子躍起,往陳如兒衝過去,陳如兒嚇了一跳,駭然退後,倉皇迎敵。
劉澤中倒在毛樂言腿邊,毛樂言迅速扶起他,問道:「要緊嗎?」
劉澤中緩緩地搖頭,眸光複雜地看著毛樂言,良久,才笑了笑道:「這是你第一次對本王表示關心。」說完,嘴角又溢出鮮血,陳如兒這一招,本是下了重力要殺毛樂言的,後來劉澤中來到,她硬生生卸去了七成的力道,否則,這一招下去,劉澤中的命便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