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章

第二卷 第四十章

君月絕三日中不眠不休的處理軍務,累了困了便去看看獨孤逸,為了防止肌體破敗,從京中運來冰晶,輔以香料。華淵然受傷極重,越是功力深厚反噬越重,他也是人事不醒。或許,寧願不醒!君月絕一直知道為著他的緣故,獨孤逸一直不喜歡絕兒,如今的狀況莫可奈何,如果——一切不可挽回,那麼自己將永遠不會原諒絕兒,哪怕她只是個孩子。

沉悶,變天前的炙熱壓抑壓的每個人喘不過氣,華淵然成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醒來。每個人卻又心知肚明。唯一的希翼幾乎成不可能,又不願他醒來,因為,都知道帝后情深,華淵然能否承受失去獨孤逸的痛,誰也不能預料。

「元帥,皇后醒了。」楚伊人報備,語調里藏不住欣喜,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也說不定,女帝不能就這麼去了。

君月絕入眼的便是如此情形:那人痴痴的凝視獨孤逸,憐惜,愛憐,悔恨悵惘……一個人的臉上竟浮現那麼多的表情!如不是心緒不寧起伏太大,一個人的表情怎會這般千變萬化!君月絕一時停足不前,彷彿自己踏入不屬於自己的境地。

那人慢慢回頭,君月絕大吃一驚,那人的絕世容顏呢!仔細看面前的人不再風華依舊,不再神采飛揚,憔悴似枯木。君月絕抑制不住全身顫抖,如果連他都如此,獨孤逸又怎麼能活!衝動的拽住他,「華淵然你不是無所不能嗎!如果連你也放棄,還有何人令她復生。」

華淵然失魂似的喃喃道:「不可能的,再也不可能,她本就是千年後的一縷幽魂,我要怎麼令她重生!都怪我,如果當時我能讓她避免雷擊,如果我早一些拼盡全力不待絕兒進帳,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失去她了。」

「不會,你還有辦法的。只是你想獨佔她,我不信!」君月絕幾欲發狂。

華淵然理解憐憫的看著君月絕,更加刺激了君月絕,發瘋似的低吼:「你那是什麼表情!可憐我!你有什麼可炫耀!你不過是不死的妖怪,你是不祥之人。如果不是你出現,獨孤逸只會是我一個人的,都是你,你害了她!」

華淵然不與他爭執,提筆寫著什麼。如果說現在他還會有什麼留戀的話,只是不放心逸的江上,一如當初他為初塵做的一樣,在絹布上加蓋了玉璽,交給君月絕,不再說什麼。

華淵然的沉默姿態讓君月絕意識到華淵然不會滯留塵世,獨孤逸是他眷戀人世唯一的理由,如今這位一的寄託不在,君月絕默默的接過,吃驚的看著似曾相識的筆跡,止不住的顫抖,心底的硬傷被狠狠糾起,哆嗦的嘴角說不出一句話。

華淵然似追憶,臉上泛起柔和的神采,「逸總是厭煩沒完沒了的政務,我便將她的筆記模仿的十分像。」華淵然眼前彷彿見獨孤逸慵懶的斜靠軟榻,壞心的將所有事務扔給他,美其名曰:『如此美景,不欣賞豈不浪費!』悠然自得的看著他,她說『然,我看你一輩子都不夠。』

絹布上寫著:一統四國,朕乃天命之人,然兵火禍及無辜,朕感殺孽太多,朕心不忍。願以窮半世之身為民祈福,朕傳位皇太女,號『絕惠』,其母稱:『孝德皇太后。後宮無子女者送返家,有子女者建府邸奉養帝都。玉督為左相,周作民封右相,與皇太后共執朝政,待女帝十五歲還政。』

同年,絕惠帝登位,其母輔政。女帝與皇后消失無蹤。

別有洞天內,華淵然已將獨孤逸身體冰封,各種法器布置妥當,最後看向那盞不滅的長眠燈,緊握一枚不起眼的銀鐲,那是逸唯一送給他的東西,不是價值連城。是平凡百姓獨孤逸送給她愛的人,華淵然施魂降術時隱隱知道逸那個時空的軌道,不能坐等逸何時再重返孔雀王朝,他要冒一次險哪怕代價魂飛魄散!

甄晚醒時發現自己身處醫院,她好似做了個冗長的夢,夢裡悲悲喜喜,好多人走馬關燈一樣,都不是她認識的人,病房外傳來爭吵聲,是爸爸媽媽的聲音,夾雜著其他人的聲音。病房門被推開,剛剛還爭執的幾個人見著已清醒的甄晚,都驚呆了。爸爸媽媽激動的擁住女兒,那個哭啊!驚天地泣鬼神。

「爸爸,媽媽怎麼回事!」

「小晚,你不記得!是不是腦子砸壞了。」媽媽急急的,爸爸也一臉擔心。

教導主任發話了,「甄晚同學好好調理身體,主任會安排導師給你補課的,一定讓你跟的上同學們的腳步。」話未說完被甄媽媽打斷,媽媽興師問罪,什麼女兒腦子摔壞了,學校賠償云云。

甄晚不耐煩聽這些,打發她們出去,自己只想靜一靜,腦袋混亂一攤,夢裡的情景太過生刻真實,她的情緒仍深陷其中,如果是夢但願永不醒來。

二個月的修身養息,差點令甄晚再憋出其他的病來,況且學業也不能耽擱,學校里的導師特地為甄晚開起小灶,一時甄晚只知課堂宿舍的兩頭跑,其中還不忘去導師那裡補習。提起補習,甄晚那個鬱悶!導師是個年輕的男子,長得頗為清俊,堂堂大學講師又如此年輕,少不得女學生傾慕,自己天天與他接近,起初不覺得,漸漸的感受越來越多的異樣眼神:不忿中摻雜著嫉妒鄙夷。甄晚暗自叫屈,她犯得著嗎!與其背負莫須有的罪名,不如蒙頭睡大覺。夢裡依稀殘留著那個華淵然的影像。恐怕再優秀帥氣的男人她是看不上眼啦,好端端的做了那麼美的夢。(基於腦震蕩的後遺症,女主一直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綺麗悲傷的夢。)

「甄晚,等等我。」身後的人將他喚住。

甄晚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笑臉,轉身,「嘿,風青陽好久不見!」這個男孩子先前甄晚一直對他有好感,也知道男孩的心思,如果不是出了那場意外,如果不是太過真實的夢,爸爸媽媽說甄晚變得不一樣,少了一分嬌蠻多了分沉靜,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你變了好多。」風青陽定定的審視著甄晚,她變得文靜沉著,多了些知性的美,似一潭春水,瀲灧清澈。好想撥弄想見它活躍跳動的動態,又不忍打破這唯美的寂靜。大病初癒后的甄晚令人憐惜。

他的眼映射著他的思緒,甄晚不適的移開對接的視線,企圖打破迷離的氛圍,「哦!是變得美了,還是變得丑了!」

他笑了,這是以前甄晚的作風「當然是變美了。」他正正神色,好似不太好開口:「最近有一些不好的傳聞,說你和張學昂曖昧,他畢竟是老師,你……」下面的話說不出,有些話點到為止。她病時他還去看望的,只是她昏迷不醒。

「青陽,我們都還是學生應當學業為重,不管其他同學怎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他應該聽的懂,不管以前如何,現在的甄晚不能接受風青陽。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我……我是關心你,你不要生氣。」風青陽急了,都怪他庸俗,八卦,看,他把甄晚得罪了,他真該死!

看著風青陽一副嘴舌蠢笨,悔不當初的怪模樣,逗的甄晚發笑,而風青陽見甄晚笑了,放下心來。追女孩子當然得有耐心,羅馬輝煌不是一日造就得,這麼想著心寬些。甄晚心下嘆息,人真的好奇怪,一段感情還沒來得及開始,就以放下。人心果然是瞬息萬變得。要叫風青陽放手,不是一時半會。

「好了,我得去小老師那補習啦。」見他不放心,「放心,他年紀再輕總還是老師,我又不是十五六歲情竇初開得小孩子。」

張學昂似未受到謠言得干擾,甄晚仔細得觀察,未查出蛛絲馬跡。甄晚安下心。投入頭痛得之乎者也,xy……殊不知一雙深沉探究得眼注視著她。眼底得溫柔探遂幾乎溺斃了她,一旦甄晚抬頭,那雙眼又恢復如初。如此反覆,到似捉迷藏,只是丫頭反應慢半拍。

張學昂努力抑制內心得情感,他怕嚇倒她。有個叫風青陽得男孩子在追求她,想到此處忍不住焦躁,他的身份畢竟是她得老師啊!

「張老師,喂!」小老師難得的發獃艾,難道是思春!

「甄晚,等等我。」身後的人將他喚住。

甄晚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笑臉,轉身,「嘿,風青陽好久不見!」這個男孩子先前甄晚一直對他有好感,也知道男孩的心思,如果不是出了那場意外,如果不是太過真實的夢,爸爸媽媽說甄晚變得不一樣,少了一分嬌蠻多了分沉靜,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你變了好多。」風青陽定定的審視著甄晚,她變得文靜沉著,多了些知性的美,似一潭春水,瀲灧清澈。好想撥弄想見它活躍跳動的動態,又不忍打破這唯美的寂靜。大病初癒后的甄晚令人憐惜。

他的眼映射著他的思緒,甄晚不適的移開對接的視線,企圖打破迷離的氛圍,「哦!是變得美了,還是變得丑了!」

他笑了,這是以前甄晚的作風:「當然是變美了,」他正正神色,好似不太好開口:「最近有一些不好的傳聞,說你和張學昂曖昧,他畢竟是老師,你……」下面的話說不出,有些話點到為止。她病時他還去看望的,只是她昏迷不醒。

「青陽,我們都還是學生應當學業為重,不管其他同學怎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他應該聽的懂,不管以前如何,現在的甄晚不能接受風青陽。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我……我是關心你,你不要生氣。」風青陽急了,都怪他庸俗,八卦,看,他把甄晚得罪了,他真該死!

看著風青陽一副嘴舌蠢笨,悔不當初的怪模樣,逗的甄晚發笑,而風青陽見甄晚笑了,放下心來。追女孩子當然得有耐心,羅馬輝煌不是一日造就得,這麼想著心寬些。甄晚心下嘆息,人真的好奇怪,一段感情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放下。人心果然是瞬息萬變得。要叫風青陽放手,不是一時半會。

「好了,我得去小老師那補習啦。」見他不放心,「放心,他年紀再輕總還是老師,我又不是十五六歲情竇初開得小孩子。」「小晚,你前段時間受傷好清了嗎!」張學昂問道。

甄晚一時呆愣,什麼時候老師與她已親密到他可以喚她的小名!

「啊!好的差不多了。」有一點發怵,萬一小老師色性大發對她毛手毛腳,怎辦!

「這期間你有沒有遺忘什麼!或者夢裡有什麼!」張學昂的語調里微微顫音。

甄晚張大嘴,腦袋成真空狀態,小老師問這些幹什麼!單純的關心學生,還是另有目的!急忙否決,「沒有啊,我一切正常好好的。」

張學昂失望傷痛,看來甄晚對他老師的身份很敏感,難道僅僅是容貌的改變,她便認不出嗎!他憑著軌跡影像,模糊的得知甄晚就是逸,況且逸曾說她的另外一個名字:『甄晚!對號入座后,竟發現她將過往忘的一乾二淨。也許僅僅是受傷的原因。』

學校要組織文藝活動,無非是唱歌跳舞彈琴之類,甄晚向來沒有藝術細胞,伸各胳膊大腿的都嫌麻煩,讓愛現的人現去吧!

哦,豁!五十幾歲的教授你顯擺古箏幹嗎!瞧吧,稀稀落落的掌聲夠寒磣吧,那個,那,都什麼年代還詩朗誦!帥哥靚女們的辣舞博個滿堂彩。張學昂也出場,白襯衫休閑褲,他吹笛唉!熟悉的旋律響起,《神話》。

也許是奏者透露的深情,也許這首曲本身就動聽,也許張學昂此時的神情太過悲傷專註,他吹笛時的姿態氣勢,竟令甄晚感覺熟悉,在哪裡見過的呢!可這明明是張學昂第一次娛樂表演,看其他同學分明驚訝。個別女同學根本就兩眼冒心型,甄晚疑惑,愈往深處想,頭愈痛。

當天夜裡,甄晚又夢見那個溫婉絕色的男子白衣長衫,與一個束髮紫冠的女子溫柔相偎,女子的長相偏中性,但微眯著的狹長的眼透著萬分嫵媚。男子也吹著笛,神情愉悅,彷彿這一刻凝固定格,男子溫柔的喚著看似熟睡的女子:「逸!」女子不應。男子又喚「初塵!」女子照舊不答。男子無奈,「晚兒!」裝睡的女子一躍而起,咯咯的笑著。又撲至男子身上,大聲的喚著:「然,然……」

甄晚大汗淋漓的驚醒,天,自己著魔了嗎!眼角竟有淚滴,學業就夠煩的,還有這莫明其妙的夢,華淵然與那女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一點點的潛進她的腦海,甚至兩人親密時的情景,令甄晚臉紅耳熱。看來自己是發春夢,也許交個男朋友與異**往試試。她快被夢逼瘋。

風青陽陽光大男孩的類型她不欣賞,張學昂嗎!還可以啦,就是他是老師。看多了瓊瑤的《窗外》,康南的最後結局太深入人心,師生戀可不是好玩的。到那裡找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叻!

甄晚下課後難得的到運動場,男同學們喜歡在這裡運動。風青陽發現了她,不顧男生的調侃向甄晚走去,「甄晚,你怎麼在這裡!」

「沒事,只是隨便轉轉,我一會就走。」他不會以為她專程找他的吧!千萬不要。

「哦,那我回去了」,風青陽掩飾不住的失望。

甄晚嘆口氣,獨自一人林蔭道上行走,看著雙雙對對的學生,心中竟有些孤獨凄涼。

身後傳來汽車的緊急剎車聲,但甄晚還是被車蹭到,禁不住的跌倒,膝蓋磨破流血。疼的齜牙咧嘴,小心用裙擺擦拭掉泥土,早知道遭此一劫就穿了長褲。

「你是怎麼走路!不長眼嗎!撞死活該!」

甄晚抬頭,目瞪口呆。不是因為眼前的男人該死的帥,而是這男人的氣焰太囂張,都撞到人了還這樣。

「看什麼看!都這幅模樣還泛花痴,白痴。」

甄晚怒極,反而說不出話,她真的要被活活氣死,哆嗦著說不出話,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的瞪著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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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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